第26章 發燒

海因裏希将手覆蓋在他的額頭上。

“哎呀,好燙。” 海因裏希擔憂地将手縮回來。

“現在要怎麽辦?” 他有些手足無措地看着緊閉着雙眼的敖澤。作為一條龍,海因裏希從小身體倍好,從來沒生病過,更不知道該怎麽照顧病人。

擠在敖澤身邊坐下,他拿出自己前段時間發了獎金後新買的小米手機,查起了百度——“如何照顧發燒的病人”。

第一個彈出來的就是百度文庫,上面寫着:“照顧發燒病人,要用酒精兌水來擦身,如無酒精則用溫水,擦拭并按摩病人全身……宜飲用鹽水及食用流質食物,如綠豆粥等……”

嗯,原來要把敖澤扒-光……海因裏希看着敖澤又犯起難來,要知道敖澤大大可是位極其保守的華夏男子,他貿然扒人家的衣服,萬一敖澤醒來給自己貼上一符豈不是慘了?

海因裏希在原地糾結了十分鐘,眼見敖澤眉頭越皺越深,身上發的汗透過白色T恤滲透出來,都能見到裏面隐隐的肌肉線條,海因裏希不在猶豫了。

他把敖澤扶到自己的背上——因為在渾沌的夢境裏也這樣做過,現在倒是輕車熟路——只是要把他背到哪裏去呢?

貿貿然進敖澤的房間很不禮貌,身為西方龍,海因裏希還是很注重隐私權的。

還是背到自己房間吧,這樣地方大,敖澤也能躺的舒服點。海因裏希于是背着敖澤上了二樓,将他放在自己的床上。

“呼。” 海因裏希擦了把頭上的汗。敖澤重死了,以前背他的時候沒感覺到啊?

不管了,海因裏希噠噠噠噠跑到樓下,從藥箱裏翻出一瓶酒精,倒到兌了溫水的臉盆裏,拿上敖澤的毛巾回去。

剛到房間,就發現敖澤已經把自己的被子踹到地上,半張臉埋在枕頭裏。

海因裏希放下臉盆,把被子撿起來,一本正經地對敖澤說:“被子不能亂扔在地上,這樣不乖哦。”

敖澤仍舊閉着眼。

能偷偷教訓敖澤,這感覺不要太好了,海因裏希一邊搓臉巾一邊偷笑。

接下來是脫衣服。

可敖澤一點也不配合,海因裏希一碰他衣服,他就翻身,擡手更是不可能的。海因裏希脫的自己也大汗淋漓了,才把敖澤的衣服扒-下來。

“哼,你就叫吧,你叫破喉嚨也不會有人來救你的。”

見敖澤昏睡着,海因裏希戲精上身,故意獰笑着拿着毛巾逼近敖澤。

床上的敖澤恰好一皺眉,海因裏希一驚,臉上表情立刻從大灰狼變小白兔,雙手恭恭敬敬地将毛巾鋪在敖澤頭上。

他拂開敖澤垂在臉上的碎發,認真擦拭,發現敖澤大大其實并沒有醒後,膽子又大起來。

嗯,身材不錯。海因裏希一邊對照着手機,依次擦拭敖澤的額頭、脖子、腋下、手腕等部位,一邊欣賞敖澤大大的身材。

不愧是男神,平常看上去身體不好,還能腰是腰腹是腹的。

海因裏希避開了敖澤的小腹,百度上說那裏是禁區,徑直去擦敖澤削瘦的腰。

“嗯……” 誰知道剛碰到敖澤的腰,敖澤便低哼一聲,那聲音浮浮沉沉,像是從鼻腔裏發出的一聲呢喃的尾音,卻撩得海因裏希面紅耳赤。

他不知自己是怎麽了,像受驚了的小動物,匆匆擦了敖澤左右兩邊的腰,把毛巾扔回水裏,下樓找藥去了。

等翻出藥箱,他才舒了一口氣,拍拍胸口說:“好險啊,不愧是敖澤男神,哼一聲我就吓得跑出來了。”

可能這就是所謂的實力吧,海因裏希這樣想着,心裏不由又對敖澤莫名的崇敬了幾分。

敖澤的體溫有39度,海因裏希艱難地喂了他兩粒退燒藥,用自己的被子牢牢裹住敖澤,隔半小時就給他換一片濕毛巾,可敖澤一直到晚上都沒有蘇醒的跡象。

“我是不是要送敖澤去醫院啊?” 海因裏希擔心的想,可是華夏的醫療系統和他家鄉不一樣,他還沒弄清是不是要先找家庭醫生。

“啊,我可以問白姐啊,她的治療術可是一流的。” 海因裏希頭頂小燈泡亮起,連忙撥了個電話給白翠花。

“喂?” 白翠花有些慵懶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海因裏希聽到了車流的聲音。

“白姐,你在外面嗎?”

“嗯,剛從健身房出來,在開車,怎麽了?”

“敖澤下午回來後就一直高燒不醒,我怕他出事,您方便過來看一下嗎?如果不行的話我該帶他去哪個醫院?”

“敖澤高燒不醒?” 白翠花食指敲敲方向盤,說:“你家在龍尾巷吧?我這就過來。”

“敖澤高燒不醒啊?” 副駕駛座上一個男人問道,白翠花一聽這人的聲音就皺起眉來。

黃三爺這貨不知道從哪裏知道了自己晚上會到健身房,今天她剛剛換好運動服就見到他在跑步機上大汗淋漓,還沖她燦然一笑,她立刻就轉身走到舉鐵區去了。

然而畢竟是同事,當他可憐巴巴地說自己沒有車,只能走回家時,她還是善心泛濫把他放上了車。

“對,我要到他家去,要不先把你在路邊放下?” 白翠花說。

“唉,可別啊。你一個黃花大閨女大晚上跑去龍尾巷,我哪能放心呀。我得跟着你去,保證你的安全。” 黃三爺一臉認真地說。

白翠花翻了個白眼,随他去了。

海因裏希把電話放下,看着敖澤犯愁。他怎麽覺得敖澤的身體越來越燙了?可不管怎麽說,白姐要來了,給他看個不穿衣服的敖澤也不好。

他從自己的衣櫃裏翻出一件自己收土豆時常穿的灰T恤,給敖澤套上,敖澤這次任他擺布,一動不動,可海因裏希卻一點兒也高興不起來了。

終于,門鈴響了,白翠花和黃三爺到家了。

海因裏希趕緊從二樓奔下來,打開門,就見白翠花和黃三爺一起站在門外。

“你們……?” 海因裏希眼睛裏不由放出八卦的光芒。

“我們沒關系。” 白翠花沒等黃三爺喜滋滋說出什麽奇怪的話,就已經截住了他的話頭。

“敖澤在哪裏?” 白翠花問。

“哦,他在樓上我房間呢,我帶你們上去。” 海因裏希說。

可剛走上樓梯,白翠花就擰起了英氣秀麗的眉毛,說:“敖澤這變态,竟然在家裏貼那麽多符,把一個家圍的鐵桶似得。”

“啊?” 海因裏希一臉迷糊。

“你啊,小糊塗蟲。” 白翠花用指尖虛點了下海因裏希的腦袋,黃三爺在一旁羨慕地看着,當組寵可真好啊,他要不要考慮以後也轉變個路線?

走進房間,白翠花一看敖澤的狀态便嚴肅起來,她蹲在床邊,将手掌虛懸在敖澤的頭上,如輕紗般的白光将他的身體籠罩起來,一層又一層,敖澤看上去就像個被包裹起來的蠶繭一樣。

“白姐,怎麽樣,你別把敖澤變成木乃伊了。” 海因裏希緊張地問。

白翠花收回了手,蠶繭瞬間像煙霧一般消散了。她問海因裏希:“敖澤在南方大學的時候有發生什麽不尋常的事情嗎?下午在辦公室還好好的,為什麽突然變成這樣?”

海因裏希絞盡腦汁地想了好一會兒,才說:“也沒有啊……我們就是昨天晚上去小樹林裏追蹤了一會兒渾沌,還是應朝陽趕上去追他的。還有……今天上午敖澤淋了很大的雨,好久都沒換幹淨的衣服。啊,會不會是因為這個原因?”

“敖澤不是普通的發燒。” 白翠花搖搖頭:“如果是這樣,我一治療他立刻便會痊愈的。他現在是外冷內熱,你看着他體外溫度是三十九度,其實他體內更是高熱。普通人這樣早就支撐不住了,或許是贛泉大師曾經給過他什麽秘方,現在才能勉強支撐。但如果你沒有找我,再這樣燒一晚上,他就再也醒不來了。”

“怎麽會這樣?” 海因裏希這下才真正的着急了,他搓着衣擺,一下看敖澤,一下看白姐,恨不得□□成兩個人,一個照看敖澤,一個問白姐問題。

“白姐,你有什麽辦法嗎?你一定要幫幫敖澤,敖澤不能死啊。” 海因裏希的眼圈都急紅了。

“別着急。” 白翠花看到海因裏希泛紅的眼眶,心軟了,拍拍他的肩膀,瑩白的手掌中忽然冒出一顆黃豆大小,如翡翠般晶瑩剔透的藥丸來。

“把這顆藥丸喂給敖澤,能壓制他體內的熱毒,将他的體溫控制在正常人能承受的範圍內。如果明天他仍舊不能自己退燒的話,或許我們要通知一下組長了。金銀花婆婆或許有法子幫助他。”

海因裏希小心翼翼地接過那顆藥丸,然後将敖澤的頭摟在自己的腿上,用床頭櫃上的溫水将藥丸送進了敖澤的嘴裏。好在他雖然沒有知覺,還是可以無意識的吞咽的。

“霸天,你可真是一個賢妻良母。” 黃三爺忍不住在一旁嘴欠。

海因裏希沒聽懂什麽“鹹妻涼母”,只能手指摳着水杯問:“那……我還有什麽能做的嗎?”

白翠花擺手:“現在還能做什麽啊,這樣吧,你們房子那麽大,我今晚暫住在你家,如果敖澤有什麽變故,我也能幫忙。”

“真的嗎?” 海因裏希眼睛瞬間亮了,一把抱住白翠花說:“白姐,你真是個大大大好人。”

“哎哎哎,臭小子,你想耍流氓呢?” 黃三爺連忙把海因裏希拉開,一本正經地對海因裏希說:“鑒于你剛剛耍流氓的舉動,我決定留下來陪着翠花。”

“啊?” 海因裏希不明覺厲,連忙拿眼睛去瞅白翠花,白翠花微笑着對黃三爺說:“你做夢吶?”

然後她馬上手機app上叫了一部車,對黃三爺說:“手機已經幫你叫車了,好走不送。”

海因裏希最後給了一臉喪氣的黃三爺一個同情的眼神。

作者有話要說:

敖澤:聽說你趁我沒有知覺的時候脫了我上衣?

海因裏希紅着臉把手機戳到敖澤面前:我不是我沒有,你看都是百度告訴我的!

敖澤微笑着拿開手機:做錯事就要承擔後果。來,乖乖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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