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擊殺

魅閣首席, 修真界的人或多或少都聽說過,何況是常年在外摸爬滾打的散修。

作為散修,不僅修煉比宗門弟子困難, 生存空間也是比較複雜的, 為了能夠活得更長久些, 他們總是要比大門派的弟子活得更小心謹慎。

所以,以此衍生出來的花名冊,記錄的各大門派優秀風雲人物, 他們也都銘記在心, 無非必要絕不得罪。

岳池軒是真沒想到小楚就是楚栁心,想到魅閣的手段,他心裏打了個寒顫。

誰能想到魅閣首席會是如此矯憐小白花的模樣。

初初聽到蒼羽說小楚是楚栁心,他還有是有些不相信的,可在發現對方能夠抵擋元嬰修士突然一擊,他就信了七.八分。

“你……是徐司朝?”楚栁心在察覺到生命受到威脅時,條件反射地做出反抗, 這也直接暴露出他并不是表面上的普通小修士。

青骨實在是徐司朝标志性的武器, 只要出現就會顯示出自己的身份。

至于為何不猜測青骨另認他主,概率過于小了,青骨已差不多算是徐司朝個人的本命法器,除非能徹底斬殺他,抹除青骨內留下的屬于他的痕跡, 重新煉制認主才能勉強使用,而且由于所用之法都太過粗暴,青骨的品質和威力都會不可避免地下降一個檔次,即便是本人徐司朝自己的操作,結果仍然如此。

故而, 争鬥中的修士基本很少打對方本命法器的主意,不過一人一生中只有三次煉制本命的機會,其它不是本命法器還是可以操作操作。

但是寶物動人心,如果本命法器的品級為天階甚至是以上,那就不好說了。

徐司朝此時手中的青骨依然屬于天階,說明并沒有換主人。

楚栁心的際遇在失去了徐司朝的補貼後,過得不算好,何況之前被歸域門的池予晚追捕,壓根沒過多少安心日子,要不是這次秘境非常重要,他也不想來的。

為了能夠面對池予晚的劍,他已經做出巨大的犧牲,怎會甘心中途退場。

在自己的生命面前,他做出了自己的選擇。

楚栁心确實不是徐司朝的對手,很快他就失去了反抗能力,即使是逃跑也已來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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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司朝素知對方的狡猾,雖然看起來自己是完全占據上風,他亦是不敢掉以輕心。

楚栁心眼眶掉下一滴淚來,口中低喃着什麽。

徐司朝擡起青骨,決定不靠近對方,遠程擊殺。

楚栁心咧開沾滿鮮血殷紅的唇,鮮血溢出他的喉腔,一朵金色的光團被他吞入口中:“寶寶,融于爹的血脈,增強我的力量吧。”

他為了參加這次的秘境行動,以秘法将肚中胎兒取了出來,讓其不再無時無刻吸取自己的力量,待結束此行後再重新裝回己身,悉心調養兩個月就可讓孩子誕生,可他以後再也見不到自己的孩子了。

魅閣的弟子皆會有一次情場考驗,無論男女都會有可能戀愛懷孕,只有舍棄愛情舍棄親情,所修煉的仙絕魅才有機會進階。

能夠修煉仙絕魅的弟子極少,而能通過考驗的人更少。

像楚栁心直接吞噬自己孩子獲得力量,卻是前所未聞。

一股邪惡的魅惑氣息蔓延在世間。

楚栁心身上的傷肉眼可見地恢複,身上的氣勢更是爆漲。

無中生風。

火紅的楓葉飛舞在空中,卷起一陣漩渦,引動得所有枝葉顫抖。

不好。徐司朝吹奏起青骨,抵擋住即将進入元嬰期的楚栁心氣勢外放,不能再讓對方繼續下去。

他想擾亂對方進階的進程。

秘境內居然沒聚集起劫雲,天道竟是感知不到此地的存在。

作為魔修的蒼羽對魔氣感知敏銳,他幹脆地放棄了岳池軒,趕到自己牽挂之人身邊,他察覺到裏面的危險,就是不知道到底是自己的魔功強一籌還是對方了。

魔修這邊階級明顯,弱者只能服從強者,高階的魔功對普通的魔功有天然的壓制效果。

蒼羽生起幾分殺意,楚栁心不能留。

如果任由對方發展下去,他的“師尊”一定會受到可怕的報複。

“你得死。”蒼羽釋放出自己的魔氣,逐漸飛與空中,冷冰冰地俯視着地面的楚栁心。

旁邊的徐司朝沒想到他真地會出手,雖然對方在自己對楚栁心流露出殺意時提出過幫忙,但在擊殺計劃中他依然沒有考慮過對方出手的可能。

兩位元嬰期修士對付一位剛剛進階的元嬰期修士,其結果可想而知。

直到楚栁心倒下,被徐司朝的紅蓮業火燒成飛灰,他有種就這麽完了的無措感。

一切塵埃落定。

徐司朝莫名松了口氣,他應該是完全避免了書中的那個結局吧?

“另一人跑了。”蒼羽說,“要把他抓回來嗎?”

徐司朝瞄了眼空空如也的楓樹林,岳池軒果然是又溜了:“不用,諒他也不敢招惹我們兩個元嬰修士。”

蒼羽無可無不可地應了,然而背地裏卻朝跑路的岳池軒埋了個緊制,日後只要他想就随時能夠取了對方性命,而且随着時間流逝,對方會逐漸被影響心智,以他為尊。

“我幫了你這麽大的忙,是不是可以給我點糖嘗嘗味呢?”他笑得不正經,逼近面前的人。

徐司朝臉色微怔,他看着男人毫不避諱地注視,耳朵尖頓時紅透了,嘴硬道:“我…沒讓你幫。”

“怎麽能這樣呢?”蒼羽捏上人的耳垂,感受着細膩柔軟的觸感,“用了就丢可不是個好品質,你們正道人士不是最興滴水之恩該當湧泉相報嗎?”他就是欺負對方的薄臉皮,抱住失了方寸力氣的人,“所以你們其實都是騙人的?還不如我們魔修坦蕩呢,真是虛僞。”

“用其它的……”徐司朝推也不是,不推也不是,“可以嗎?”

“不可以。”蒼羽降下語調,“只要,朝朝嫁我。”

徐司朝輕聲嗚咽了下,敏感的耳部被對方含住捉弄,他沒法克制住自己的聲音,發現對方的手已經開始不規矩,他有些慌亂,卻又不知如何是好,明明就該堅定地拒絕對方的,哪裏有挾恩以身相許的?

“我……”他咬唇,努力清晰地吐字,“我有喜歡的人……”

“不行,嫁給你不行。”

“……”

徐司朝聽着對方徐徐地呼吸聲,臉頰的熱意消退許多,對方應該不會再讓自己為難了吧?

然而,在他心未完全落定前。

“小朝朝,你聽說過生米煮成熟飯嗎?”蒼羽摟着他倒向新鮮的楓樹葉堆積的位置,霎時濺起片片紅楓。

徐司朝只覺自己眼前全是豔麗的紅,回神時就已經被對方徹底攏在懷裏,兩人交疊在葉片上,墨色的發絲也糾纏到了一起,分不清誰是誰。

“你、你要做什麽?”徐司朝慌了。

蒼羽低首凝視着他,半響勾起嘴角:“你突然說自己有喜歡的人,令我沒辦法相信,但是還是讓我很不高興了,我可以給你個機會,重新說一遍。”

“……沒騙你。”徐司朝避開對方的注視,“一直以來都是我一廂情願,他不知道。”微微垂下眼睑,眉眼輕愁,“他是我的弟子,我怎能喜歡自己的弟子呢。”

蒼羽呼吸一頓,聲音放得很輕:“弟子?”

“是,他是我的唯一承認的徒弟。”徐司朝抿唇,“顧裴許。”

“哦?”帶着抑制不住的歡喜笑音,從蒼羽的口中流露,“你說的可當真?”

徐司朝奇怪地看了眼似乎十分開心的魔修:“當真。”

“如果是顧裴許讓你嫁給他,你就會嫁?”蒼羽斂容,深深地凝望着身下的人。

徐司朝愣了瞬,薄唇微張:“會。”

“你喜歡他何處呢?”蒼羽低聲詢問,表情好似按捺住着什麽。

徐司朝沒料到對方還尋根刨底起來,他就随口找的借口,根本沒深想過選的人合不合适,只要能擺脫對方的步步緊逼就是最好的。

聽到這個問題,他盡力尋找答案:“溫柔、照顧我、救過我。”

沉默。

徐司朝編不出來了,他有點惱怒道:“全部都告訴你了,你快起開!”

“朝朝,你真的不覺得在一個男人面前,講着另一個男人的好。”蒼羽近乎無聲,“而這個男人對你還有想法……”

徐司朝僵住。

蒼羽俯身。

……

“朝朝,你身上好香。”蒼羽沉迷地吻着完全癱軟的人身體,鼻間總是萦繞着若有若無的淡淡香味,勾引得他四處尋找,以致于留下的痕跡重了些、多了些。

他吸吮住徐司朝柔軟濕潤的唇瓣:“朝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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