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一更

認不認賬, 徐司朝沒回答,僵直着身體,視線轉向遠處。

這一看, 發現地面的未知名嬌花空出一條寬敞的路, 路的盡頭指向……

“看什麽?”低啞的男音伴着熱氣拂進他的耳蝸, 霎時讓他軟了腿,就突然沒有站穩的力氣, 連帶着壓在肩膀處的重力。

徐司朝以為自己就要膝蓋直跪在粗糙石泥地中。

腰間被牢牢地拽住。

然而, 他未松口氣時, 身形陡轉面對面落入蒼羽懷裏。

男人深邃的瞳孔散發着淡薄的紅暈,裝滿他驚詫的身影,他們之間的距離拉近。

徐司朝下意識閉眼,唇瓣上果然碾上來溫熱, 對方并不打算淺嘗即止, 磨蹭着弄紅他的唇瓣, 直到他不堪忍受地啓合, 就被強勢又迅猛地深入。

腰腹貼近。

他仍在愣神的時候, 陽光透過他們暫時退開的間隙, 為他們鍍上了一層淺淺的金光, 陰影再次襲來。

輕輕地啄、慢慢地碾、深深地咬……

風吹起他背後的發, 撩起雪白的衣擺, 勒緊的腰部忽然松散,纖長的絲縧蜿蜒着飛舞在空中。

徐司朝理智回歸, 抓住散落離開的絲縧:“你、你還要來?”

“不行嗎?”蒼羽不讓他重新拴緊衣服, 只摟着人含住他敏感的耳部,感受到懷中人乖下來,“吃了不認賬, 那不如多吃幾遍,不然就顯得我太虧了。”

“你真……”徐司朝想不出來合适的形容詞,推開得寸進尺的人,瞪着眼尾緋紅的眼睛道,“你不要命了,怎麽還敢在這種場合亂發.情。”

“又沒事。”蒼羽臉皮可厚,又黏上來到處親親摸摸,将人玩得除了喘息什麽都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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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要以為……”徐司朝氣惱,想要躲開對方放肆的手,然而他也不能突然消失,如何能躲掉,還不是只能乖乖任人欺負,他壓抑住丢臉地呻.吟,“以為我不會、揍你…登徒浪子!”

他咬唇,頭埋人頸中。

“……不,住手。”

蒼羽緊緊抱住他,将他的顫抖全部體會,淺色的薄唇微微勾起,滿是壞意:“朝朝,要怎麽揍我啊?”短暫的停頓,“不如就……”

徐司朝瞳孔放大,主動吻住對方的唇,閉嘴!

送上門的獵物豈有放過的道理。

蒼羽毫不客氣地接納,甚至捉着人吻得更深。

不知過去多久。

徐司朝捂着紅腫的唇走在前方,不想搭理後方施施然的男人。

“這地方挺古怪。”魔修沒話找話,盡是廢話。

臉色寒沉的徐司朝憋着氣,沒應。

蒼羽輕咳了聲,不就說了些下流的葷話,做都做過了,咋還這麽害羞,又克制不住地生起戲谑的心思,傳音入密。

這回,徐司朝甩掉抓着自己衣角的人的手,走得更快了,耳尖發燙。

“朝朝別走這麽快嘛。”蒼羽急忙追,邁步的動作變大了些,讓他腰背僵硬了下,轉瞬恢複正常,“不鬧你了,你就原諒我吧。”

徐司朝深呼吸片刻,由于周遭環境确實詭異,他不敢掉以輕心,稍稍跟人鬧了脾氣就冷靜下來,說着正事道:“你說它們要把我們引到哪裏去?”

蒼羽搭住他的肩:“船到橋頭自然直,反正也沒其他路給我們走。”

徐司朝無語地瞥他一眼。

“它這花香還挺厲害的。”蒼羽笑彎了眉,“居然能蠱惑我們兩個元嬰修士,要不要采點回去研究研究?”

徐司朝沉吟道:“可。”

“我們一起研究?”蒼羽沒忍住撩撥。

徐司朝感覺自己的忍耐性增高了,冷聲道:“收回你亂七八糟的心思。”

“朝朝是我肚子裏的蛔蟲嗎?怎麽知道我在想什麽。”蒼羽。

徐司朝:“總之,請正經點。”

“好好好。”蒼羽無趣地撇撇嘴,“這些花對我好像很親切似的,它們讓我去一個地方。”

徐司朝觀察的視線從未停止,眼角餘光注意到埋在土壤裏露出的森森白骨,挑了挑眉:“就是此路盡頭?”

蒼羽也看見了:“是,我又救了你一命。”

“……”徐司朝。

但是,蒼羽說得也沒錯,對方不知道撞了什麽狗屎運,得到這些不知名花的認可,否則就以他們之前失去神智的後果,早就和那些白骨一起變為嬌花養分。

路盡頭不算遠,走了半個時辰。

因為要擋着蒼羽的騷擾,徐司朝不知時間流逝,感覺很快就到目的地了。

只是看着眼前荒蕪草地中豎立着莊嚴孤獨的拱門,經歷風吹雨打後,刷在柱身的紅漆暗淡脫落不少,柱底嵌套的臺石漆黑如墨,隐隐流動着暗光。

徐司朝看向挂在最上的牌匾,上面畫着他從未見過的符號,由于時間的蠶食,字跡顏色亦是模糊不清。

〔司朝哥哥,那好像是魔語〕已經很久不出聲的小百小聲道。

徐司朝發現自己忽視了什麽。

小百沒等他想明白,徑自道:〔小百啥也沒看見,真的!〕

徐司朝抿了抿唇,掰正話題:〔你說,那上面寫的魔語?〕

〔是的〕小百,〔跟深淵裏的土著使用的語言體系是相同的〕

〔你知道寫的什麽意思嗎?〕徐司朝。

小百:〔大概就是定〕

〔定?〕

〔嗯!〕

定有什麽特殊含義嗎?徐司朝納悶。

“小朝朝,你在發什麽呆?”

“?”

“走吧。”蒼羽看他一眼,“沒危險。”

徐司朝:“你怎麽就确定……”

“我就是确定。”蒼羽打斷道。

徐司朝愣了愣。

“要不,你在這裏等我?”蒼羽,“不行,感覺放你一人在這裏會很危險。”

徐司朝:……

“跟我走吧。”蒼羽拉住他,去向這道巨大拱門。

當他們穿過拱門,空間一陣扭曲。

徐司朝就是感覺自己眼花了瞬,面前的荒涼草原變成陰暗的山洞,四面無路。

身邊的人卻是消失無蹤。

“蒼羽?”他喚了聲。

餘音缭繞,無人應答。

徐司朝蹙眉,拿出武器防備突發情況,他不清楚自己為何和蒼羽會突然分開,但在這麽個陌生的地方,他一個人獨自面對未知,是非常危險的事。

青骨敲在崎岖的石面。

屯實無空隙。

他一寸寸地敲,前面突然出現一條黑暗甬道。

待了會兒。

徐司朝還是決定進去看看。

熾熱的焰火在他走過時,一點點亮起,圍繞在身周,擋住所有魑魅魍魉靠近。

紅蓮業火他已練至第五層。

幽暗的甬道安靜得過份,除了冰冷的氣流和灰塵,再無任何活物氣息。

徐司朝腳步微頓,原是一條道路竟是分成兩條,多出來的路中響起陣陣雜亂無章的腳步聲。

“救救我!”

“只要閣下願救我,在下定厚禮相送。”

“我是雲機閣閣主的兒子,潘天盛,你相信我一定不會食言。”

雲機閣?徐司朝有了反應,不就是對蒼羽下發了通緝令的金主嗎?

他擡手,周圍舞動的業火飛向遠方。

一具極占空間的肥大身軀,穿過紅蓮業火,翻滾着滾到徐司朝面前。

淡淡的焦糊味蔓延。

徐司朝抓住胖子往另一條路跑,紅蓮業火讓他看清了後面追着胖子的是一團說不清什麽東西的肉.團,瘋狂蠕動着吞噬了他的紅蓮業火,散發的氣息十足的邪惡,不是善茬。

“大哥,你是我大哥,只要出了秘境,大哥你就是我雲機閣的貴客,你想要啥我潘天盛全都給你送上來。”長得肥頭大耳的,膽子小得啊,恨不得做徐司朝的挂件,扒拉着他不敢動。

虧得徐司朝不是普通人,否則壓根帶不動體積是自己兩倍多的大胖子。

也不知道這人哪來的勇氣闖秘境,雲機閣閣主的兒子,應該不會缺天材地寶吧。

奪命狂飙時,四周的環境再次發生了變化,毫無征兆。

徐司朝及時剎車,才沒有直接撞到前面的死路,他瞥了眼挂在自己身上的人:“沒路了。”

潘天盛滿頭大汗,四肢把救命稻草纏得更緊:“啊?”

“下去。”徐司朝。

潘天盛:“哦哦。”

“……”徐司朝低眼,你倒是動呀。

潘天盛要哭了,爹,我怕,兒子以後一定乖乖聽你老人家的話,乖乖繼承家業。

徐司朝見他不動,正想自己動手,時空仿佛靜止。

好似一切都停在某一秒內。

一只骨節分明的手出現。

徐司朝呼吸略滞,扒在自己身上的人就被扯開,害得他差點跟着往前倒,熟悉的溫暖籠罩住他。

沉默須臾。

“你怎麽不經我允許就把他扔了?”徐司朝悶悶道。

低沉磁性的嗓音刮過他的耳垂,令他不可抑制地顫抖:“污到我眼睛了。”

“那也不能這樣……”徐司朝捂住耳朵,手背不經意地觸碰上微涼的柔軟,好熱。

“這麽緊張?”蒼羽眯眼,“你去把他撈回來呗,不過——”一聲諷笑,“我會再把他丢出去。”

“你,他……你不能丢掉。”徐司朝氣憤道,“他還欠我錢呢!”

“……”

徐司朝目光移動,發覺周圍靜止的畫面,之前的感覺不是錯覺後,倒吸一口涼氣。

男人的聲音到了:“真想把你……”

徐司朝瞪過去,臉頰卻是紅透了,聲音都是抖的:“你不能這麽做。”

“不能?”蒼羽勾唇。

徐司朝吶吶無言,語氣有些委屈:“你太欺負人了。”

“我們在這裏無論做了什麽,對于外界來說只是一瞬而已。”蒼羽。

徐司朝神情慌亂起來。

“還是——”蒼羽的話語藏匿着危險,“你只願意跟你的徒弟……”

徐司朝急忙否定:“沒有。”

蒼羽抵上他的額頭:“哦?”

徐司朝喉結微動,眼神閃爍,他不敢看面前的人,低垂起眼睑,任對方的呼吸從自己臉部灑到唇瓣,他急促地呼吸幾下,小聲道:“我是騙你的,我沒喜歡顧裴許。”

作者有話要說:朝朝啊,你這變來變去,可是會被加倍欺負的。〔搖頭嘆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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