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我要脫他衣服
霍南辭皺眉,“你喝酒了?”他鼻翼微動,顯然已被酒味侵擾。
面前的小姑娘一雙眼眸清透濕潤,明明是大不敬的話,從她嘴巴裏說出來卻是那麽認真無辜。
封筝搖了搖頭,又點了兩下。
小手往霍南辭沉黑色的衣襟下伸去。
眼看着就要摸到時,某人猛然站了起來,冷峻面孔上浮現詭異的粉紅。
封筝不甘示弱,起身看他。
“我只看一眼。”她眼睛眨巴了兩下,伸出一根指頭:“只一眼。”
那雙眼睛,純真,透潤,仿佛春日細雨。
霍南辭直勾勾盯着她,眉頭越來越深。
想呵斥她,畢竟從未有人膽敢這般冒犯;卻又無法逼自己狠下心,畢竟她醉了,不清是非。
思來想去,他只能轉身離開。
“別走!”封筝急了,聲音有些暗啞。
她不知哪兒來的勇氣,快速攔在他身前,兩臂張開:“不看,不走……”
酒精味濃烈。
霍南辭薄唇抿緊,“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
這一次,換封筝皺起眉頭。
她有些搖搖欲墜,用力眨眨眼,指他的腰。
“看,看一下就好。”
異常執着。
霍南辭眼睛眯了眯,似乎,抓住了什麽。
“你想起什麽了?”
封筝擡起頭,水波潋滟的眸中閃過一絲疑惑,旋即,一陣劇痛襲來。
整個世界都在旋轉。
倒下的瞬間,她下意識一抓。
與此同時,房門被推開,“爺,有件事要跟您彙報……”
“啊!”看到眼前一幕,秦九發出堪比殺豬的叫聲:“你,你,你一介小叫花子,竟然還敢勾引我們爺!”
秦九咋咋呼呼的模樣,像極了,沒見過世面的土包子。
事實上不怪他,此時此刻,客廳內氣氛屬實怪異。
一身輕薄睡衣,曲線玲珑的封筝。
濃眉緊擰,面露郁色的霍南辭。
這二人若是分開,本沒什麽不妥。
可此刻,封筝的小手抓着霍南辭的褲腰帶。
霍南辭的胳膊,也緊扶封筝半裸的背。
“正好,你,你幫我……”封筝完全忽略了秦九的震驚,她掙紮着起來,“你幫我按住他,我要,脫他衣服……”
頭好痛。
封筝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
映入眼簾的是一片深不見底的黑。
她迷茫了一瞬,掀開被子準備起身,下一秒,一聲咳嗽将她阻攔。
“霍先生?”她驚了一下,下意識撫摸自己的胸口。
所幸,衣物還在。
“醒了。”慵懶的聲音響起,莫名的低氣壓四散開來。
黑暗中那抹輪廓不明的身影,仿佛一尊惹不起的大佛。
封筝雖然有些糊塗,但,好在懂得規避危險。
她往後靠了靠,拼命回想昨晚發生的事。
撿垃圾,喝酒,洗澡,然後……
天塌了。
“對,對不起。”封筝有些忐忑,但秉着出來混總是要還的的理念,她決定擔起責任。
“我不該耍酒瘋。”她誠懇道歉。
對方沒有說話。
但聰明的封筝自己猜到他想說什麽了:就這,就想打發我?
“如果霍先生認為自己顏面有損,我可以,讓你看回來。”
說完,她摸開燈。
柔和的暖光打下來的一刻,她看到霍南辭翹着二郎腿坐在床邊沙發椅上。
一貫冷酷的面孔,此時已經繃得很緊,似乎已在發作的邊緣。
封筝踟蹰着,撩衣服的動作頓住。
瘋了,怎麽就想不開得罪合夥人了?
她滿腦子都是昨晚那一幕幕,就算想要查找真相,也不能急于求成啊。
“膽大妄為。”霍南辭嗤笑一聲,慢慢起身。
一抹黑影罩着封筝,顯得她像瑟瑟發抖的小兔。
霍南辭俯身盯着她的眼睛,目光危險至極,“以後不許喝酒。”
說完起身離開了房間。
封筝一臉迷茫。
無妨,再睡個回籠覺,興許就明白他啥意思了。
……
書房內,秦九正大倒苦水。
“爺,那個女人竟敢那麽對您,簡直大膽包天了這家夥……只要您一聲令下,我立刻,立刻把她弄走!”
秦九一想到霍南辭被一個小乞丐“玷污”的樣子,他就渾身難受。
“爺,您要報恩,給她些錢打發了不就完事了,何必折騰您自己?”
見霍南辭若有所思卻始終無動于衷,秦九急得腦門子都冒汗了。
“她昨天,很想看我的腰。”霍南辭目光放空,右手不自覺撫上自己的後腰,韓峻的面孔讓人看不透。
秦九兩天眉毛擰在一塊,忍了好一會兒才說:“她,不要臉!”
“這很奇怪。”男人摩挲着手指,嗓音冷厲,“繼續關注她的行蹤,我對她的身份,越來越感興趣了。”
……
封筝這兩天有點閑,因為霍南辭去公司時沒要求她跟着。
她便去了趟偵探社。
董偵探推了推黑色眼鏡框,從筆記本中拿出一張照片。
“封小姐,您先看看,對這張照片有印象嗎?”
一張背影的照片,像是封筝,又好像是別人,長發飄飄,身材清瘦,照片上的人,手上還握着一根保齡球棍。
封筝:“……”你覺得呢?
“沒有。”她誠實道。
董偵探捏了捏眉頭,搖頭說:“這是近期所有的收獲了,封小姐的身世,不簡單吶。”
封筝一下子站了起來,原本清亮的雙眸中此刻已醞釀出怒意。
“退錢。”她重重拍在桌上。
整個房間內氣氛瞬間凝固。
董偵探咽了口唾沫,不太敢相信自己的目光。
“別急,封小姐您別着急。”董偵探連忙站起來,語氣中透着一絲讨好。
“您的情況稍微有點棘手,但我們肯定會盡全力的,這張照片就是證據。”
封筝臉色緩和了些。
“多久?”
董偵探額頭冒汗,“這個,這個暫時無法确定,我再多派幾個人……”
畢竟這個女人來頭不小,他得罪不起。
封筝郁悶的出了門,天色漸晚,她沒有回霍公館,直接去了垃圾站。
雖說已經找到工作,但也不能忘了本。
麻利地套上礦燈,帶上口罩手套,她在東郊小山一樣的垃圾站裏翻了兩個小時。
一個廢棄的鋼鏟,一把匕首,一支鋼筆,還有一本破破爛爛的醫學書。
其他的封筝并不在意,全被她塞進随身帶的蛇皮袋裏,而後,她将目光投向那本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