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你怕不是有腫瘤吧

下一秒——

“她,她胡說八道。”秦九深惡痛絕的聲音響起,兩人雙雙回頭。

秦九向來注重儀表,此刻卻淩亂不堪,特別是表情以及發型。

就連褲子上,也有一絲血跡,顯然是不久前那一跪,跪出了內傷。

封筝面露不解:“我沒有胡說,我只是……”

撿垃圾的時候,時不時會翻到大件兒的東西,久而久之,就有力氣了。

好像,也只能這樣解釋。

“霍爺,這女人一定有特異功能!”秦九抹了把汗,似乎不敢靠近封筝,躲到霍南辭身後。

封筝:“哈?”

“秦先生,我想你有所誤會。”她嘗試替自己辯解,往前一步。

秦九卻如臨大敵,鬼叫着往後躲。

“你別過來,我親眼看到你把一個二百多斤的壯漢扔到牆上了,還,還把我砸傷了!”

封筝兩手一攤:“那是他咎由自取,我自保而已。”

“你是說。”霍南辭似抓住了重點,淩厲的目光驟然射向秦九:“你在場,卻無作為?”

剎那間,秦九面色蒼白。

他的腿在抖,幾乎支撐不住。

“霍,霍爺,您聽我解釋,我,我當時……”

“霍先生。”封筝忽然開口:“秦先生并沒有做錯什麽。”

她敏銳得感覺到霍南辭目光不善,有心替秦九說句好話。

秦九眼睛一亮,仿佛看到了巨大的希望。

看來以後得對封筝好一點。

畢竟,她能用來保命!

“秦先生只是背過身去了,我想,他是想給我自由發揮的空間。”

封筝不禁沾沾自喜,看吧,她多麽有才,把秦九的心思猜得透透的。

然而,效果似乎不大好。

原本已經慶幸自己劫後餘生的秦九,臉上忽然浮現出恐懼的表情。

封筝有些疑惑,“秦先生,您牙還疼嗎?”

“知道該做什麽吧?”霍南辭陰冷開口。

“知道,知道。”秦九滿腦門都是汗,“屬下這就去領罰!”

看着連滾帶爬、漸行漸遠的秦九,封筝還是不大明白發生了什麽。

“你确定沒練過?”霍南辭問。

封筝簡直哭笑不得,“沒有啊,我不就多撿了幾天垃圾,有點力氣很正常吧?”

“回去。”他轉身要走:“找人給你練練手。”

卻不見人跟上。

他微側過臉,餘光掃到面露猶豫的封筝,“還不走,留着過年?”

她連忙應了一聲:“霍先生,要不您先回去,我還有事情沒有解決。”

“還有什麽事?”

“有,看病。”

片刻後,檢查室內——

“這幾天最大的問題就是頭痛。”封筝認真回答道。

陸南推了推金絲邊眼鏡框,将拍好的片子放在白光燈下看。

“除了頭痛,還有什麽?”

封筝埋頭想了想,長長的睫毛在眼睑處落下一小片陰影。

“睡眠質量不好,還有,突然間力氣變得很大。”

“力氣大,是因為你本來就大力。”陸南失笑,目光觸及她懵懂的雙眼,頓了一瞬。

封筝這小姑娘,最大的特點就是,美而不自知。

她全身上下都很美,但都是世俗意義上的美。

唯獨一雙眼睛,猶如林間小鹿,天真無邪,清透得不含一絲雜質。

“那我倆來掰個手腕。”封筝伸出白嫩嫩的小手,躍躍欲試。

陸南再次抿唇,有些無奈。

他剛欲伸手,忽然,一聲咳嗽響起。

二人齊齊回頭,不約而同的,撞進一雙冷酷的寒眸。

霍南辭靜靜地坐在那兒,姿态慵懶,可那雙深邃的眸子,卻滿含戾氣。

一眼,便足以冰凍所有。

封筝咽了口口水,雖不知他為何生氣,但還是讪讪收手,又遞給陸南一個尴尬不失抱歉的微笑。

這樣的笑,任誰都無法忽視。

陸南本想回應,卻感覺一道冰冷目光直射自己,他的胳膊,都快動不了了。

“封小姐,不要刻意的去回想什麽,這不是你能控制的,這樣吧,我先給你開些藥,吃上幾天再過來,我們進行下一步治療。”

封筝道了謝,要往外走,卻與一個男的擦肩。

這也沒什麽,可這男的,忽然跪了下來,直呼“對不起。”

封筝定睛一看,這不就是那個大漢的兒子——小光頭嗎?

“快起來,你這是做什麽?”她一臉茫然,明明是她打了人,這小光頭咋還向她行此大禮?

小光頭吓得往後退,差點撞到桌角。

封筝連忙抓住他的肩膀:“小心!”

“啊!”誰能想到,小光頭忽然發出慘烈的叫喊,一臉痛苦的神色。

“我沒用力啊。”封筝百口莫辯,先看向陸南,又将目光投向霍南辭。

這倆人裏,總有一個該相信她的吧。

只是,她沒想到,陸南給與她一個寬心的眼神,霍南辭卻一臉陰冷,好像誰欠了他似的。

“陸醫生,你要為我作證,他在碰瓷。”

封筝六神無主了,誰都知道碰瓷黨惹不起,萬一對方賴上她,她砸鍋賣鐵——她壓根兒沒有鍋跟鐵,也還不起。

陸南安撫得拍了拍封筝的肩膀,“沒事,我去問問。”

“我沒有碰瓷,我肩膀疼,我本來是來道歉的,我,我惹不起你們還不行嗎,陸醫生,求您好好替我爸治病。”

不等陸南靠近,小光頭又連連後退,不過他的确很疼的樣子,額頭上滿是黃豆大的汗珠。

封筝放下心,看了看這光頭。

“你怕不是有腫瘤吧?”她若有所思。

小光頭愣了一下,飛速搖頭:“不不,我沒有,我這是肩周炎,時不時會痛。”

“我覺得就是腫瘤。”封筝直勾勾盯着對方的眼睛,目光篤定。

“陸醫生,您不妨替他查查。”她轉向陸南,“也許已經轉移到肩背區域了。”

“你怎麽知道?”陸南說着,打電話給助理。

被信任的感覺真好,封筝心裏小小的雀躍了一下。

“我也不知道我怎麽知道的,但是請你相信我。”

“我信。”陸南暖暖一笑,覺得封筝俨然就是個小姑娘,一點點好就能哄開心。

然而這一幕落在旁觀者眼裏,卻是異常刺眼。

“別多事,拿了藥就走。”某男人冷冷起身,一把抓住封筝的衣領往外走,像是提溜一只小雞崽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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