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黃昏的瓶子⑥

“像這樣,圈住。”

“這樣?”

“不對,你那是捏,手這樣,放松一點兒。”

許良真的放松了,不過不是手,而是全身,背靠着牆,舒服得直哼哼。

常淨:“……”

還挺會享受。

他拉着許良的手,讓他自己握上去,努力組織語言解釋說:“你就像,抓着一只麻雀……不,喜鵲,要抓着別讓它飛,但也不能讓它受傷。”

許良哦了一聲,雙手環繞包裹住自己的“喜鵲”,拇指交錯卡在脖子的位置,還給喜鵲腦袋留出了活動空間,然後按照常淨說的,緩緩做着上下上下的動作。

常淨:“……”還真沒見過兩手撸的,長見識了。

許良弄了一會兒,只覺得越繃越緊,實在憋得難受。

他瞄準馬桶,想再試試能不能直接噓出來。

常淨:“別試了,現在這樣肯定不行,你站好,一只手,像剛剛那樣圈住,對,然後……”

“啊——疼!”

“你當這是拔蘿蔔嗎?”常淨嘴角抽搐,憋着笑又示範一次,“握住外面這層,輕點兒,然後上下動。”

許良輕輕籲了口氣,“安安你幫我弄吧,我憋不住了,好想尿啊。”

常淨幫許良擺好手勢,然後覆住他的手背,就跟家長教小孩兒寫字一樣,手把手教他怎麽正确對待喜鵲。

水從浴室裏飛濺出來,弄得常淨身上的t恤濕了大半,布料緊貼在皮膚上很不舒服,他索性脫了t恤,跟許良一起鑽進浴室。

常淨把許良按在牆上,自己跟他面對面,反方向握住那只喜鵲。

許良似乎更緊張了,像個機器人似的杵在那裏,指關節僵硬無比,就跟生了鏽一樣,即使常淨帶着他,也動得十分勉強。

“你放松。”

“哦……”

“哦什麽哦,你倒是放啊。”

許良的手指忽然張開,喜鵲飛了。

常淨捉住許良的手一通**,“放松,跟着我的動作來。”

許良甩了甩淋在頭上的水,狼狽地看着常淨,“想尿尿……”

“乖了,放松,算了,你別看着,眼睛閉上。”

許良閉上眼,仰頭靠着瓷磚,常淨重新握着他的手抓住喜鵲先生,一點點收攏,在位置合适時說:“就這樣,保持着別動,也別胡亂用勁兒,跟着我的動作,就跟學寫字一樣。”

許良應了一聲,手指又僵硬地擡了擡,終于能做到不添亂了。

常淨左手撐在許良臉側,擺了個标準的壁咚姿勢,右手帶着他緩慢動作,節奏逐漸穩定下來。

許良一開始半張着嘴,舌頭頂着下牙粗喘,閉眼皺眉的樣子帶着八分傻氣,後來弄舒服了,就習慣性地開始咬嘴唇,上牙咬住下唇一角,緊緊抿着,眼睛睜開一條縫看着常淨,嗓子裏發出低沉的哼聲。

常淨擡起視線,看到許良時明顯怔了一下兒。

那天在他家浴室,某個家夥就是用這張臉、這種表情,沒羞沒臊地撸了一發。

兩邊的畫面重疊在一起,就像兩張透明的幻燈片,上層的顏色加上下層的顏色,疊合成嶄新的顏色,紅藍變紫,黑白變灰。

“反正這身體是傻子的,小時候你能教他撸管兒,現在就不能教他實戰?”

這句話突然出現在腦子裏,常淨先停了動作,後撤了手。

許良喉結動了動,雙手勾住常淨的脖子,把他拉到自己身上抱住,狗熊蹭樹似的動來動去,還貼着他的脖子發出輕哼。

常淨有種當衆脫光衣服的錯覺,猛地推開許良,轉身出了浴室。

他站在床邊,以為許良會跟出來,但他沒有,浴室裏靜悄悄的只有水聲。

常淨站了一會兒,還是不放心地折返回去,只見許良仍保持之前的姿勢站着,可憐兮兮地看着門口兒,像個犯了錯誤怕被遺棄的小孩兒。

常淨忽然覺得自己很慫,就算某人能看見又算個毛啊?

他盯着許良,目光有些挑釁。

許良很慫地把脖子一縮,常淨則把他按在牆上繼續之前沒完的工程,在他耳邊問:“許哥哥,你現在是不是挺不爽的?”

許良以為在跟他說話,悶聲應着,雙手緊緊抱住常淨,伏在他肩膀上用力**。

“真巧,我也不爽。”常淨懲罰似的加快了速度,許良沒經歷過這種刺激,整個人就像三伏天裏暴曬過的玄武岩,皮膚燙得能煎雞蛋。

片刻後,他的身體開始顫抖,“安安,我,我……要尿出來了。”

常淨不說話,只是盯着許良的表情,他知道自己面前這人是傻良,心裏卻把他暫時當成了不傻的那個,被騙了幾天的煩悶在這一刻通過這種方式報複回去,讓他心裏産生了難以解釋的爽感。

許良:“別,別,尿手上了……”話沒說完就啊了一聲。

一半留在掌心,一半濺到身上,在常淨腹部點幾個明顯的白點。

許良臉上的表情一半茫然一半舒爽,指着常淨“這這這”了半天也這不出個所以然來。

常淨把許良踹出浴室,自己洗了個澡,然後回床上繼續補覺。

許良緩過勁兒來,側躺在常淨身邊,睜着一雙雪亮的眼睛看他,很想問剛剛發生了什麽,但理解力有限,實在不知道該怎麽開口。

憋了半天,終于說出一句,“那樣尿尿好舒服啊。”

但常淨似乎睡着了,回應他的只有誇張的呼聲。

許良玩玩手又玩玩腳,再摸摸軟下去的某處肉條,帶着滿腦袋的問號閉上了眼。

當他的呼吸逐漸均勻,常淨把眼睛睜開,側身看他的臉,眉毛眼睛鼻子,看着看着忽然擰起眉頭,飛起一腳把人踹下床去。

許良哎呦一聲,扒着床沿兒看向常淨。

常淨:“你睡地上。”

“為什麽啊?”

“你身上太臭。”

“啊?不臭啊……”

常淨把枕頭被子扔下床,自己翻身睡了。

許良在地上躺了一會兒,苦思冥想之後終于明白過來,常淨說他臭,一定是因為有噓噓的味道。

他覺得常淨生氣了,于是換了衣服出門,想去買點好吃的哄他高興。

他頂着亂糟糟的頭發出現在小賣店門口,問看店的大叔:“有牛軋糖嗎?要杏仁的。”

“沒有,棒棒糖要嗎?”

許良很沒出息地順着大叔的手看向糖罐,買了兩根。

先吃一根,剩下的留給常淨。

他沿着街道繼續往前走,看到店鋪就問:“有牛軋糖嗎?要杏仁的。”

一路問了三四個冷臉的大叔和五六個熱情的大媽,許良收獲了兩根棒棒糖、兩塊泡泡糖、兩袋跳跳糖,以及某大媽送他的大肉包子,但還是沒有牛軋糖。

許良轉個彎進了巷子,又發現一家店鋪,裝修得花花綠綠十分好看。

他問看店的小哥,“你有牛軋糖嗎?要杏仁的。”

小哥看向許良,眼睛一亮,“有啊,我做灣灣代購,帥哥進來看看?”

許良進到店裏,發現第一排的貨架上擺了各種顏色的套套,出于職業習慣,他摸了一盒下來。

小哥在旁邊問:“帥哥什麽尺寸?”

許良把盒子放下,“我不買。”

“不買沒關系,随便看看。”小哥說話時一直沖他眨眼,長睫毛跟着呼扇呼扇。

許良:“你迷眼了嗎?”

小哥:“啊?”

“眼睛,幫你吹吹?”

“嘿,好呀帥哥,想怎麽吹?”

許良像對小十三一樣捧起小哥的臉,嘴巴緩緩湊了上去。

小哥原本只是日常撩漢,沒想到這帥哥居然這麽不禁撩,一張臉瞬間紅到耳根,害羞地閉上了眼睛。

別看店裏擺了這麽多套套,但他根本沒用過啊!而且他現在只是在幫姐姐看店而已,這種一言不合就打啵兒的帥哥,他以前根本就沒見過!

不過現在見了,啵過即擁有,也算賺了一票。

他已經嘟起嘴巴做好了等親的架勢,卻沒想到……

許良翻開他的眼皮,使勁一吹。

小哥:“卧槽……”

許良:“好了嗎?”

“好了好了,帥哥我錯了,別再吹了!”

“嘿嘿,牛軋糖呢?”

小哥看着許良,這才發現他的表情透着傻氣,更仔細觀察之後發現,簡直傻氣沖天。

小哥手裏拿着牛軋糖,朝許良晃晃,“帥哥你親我一下,我就把糖給你。”

他心跳加速,指着自己的嘴唇等親,許良卻說:“不能親,我不認識你。”

小哥:“我叫孟長安,今年大三,體育特長生,你呢?”

“我叫許良。”

“這就認識了呀,來吧,親一口就給你吃糖。”

“認識也不行,安安靜靜說了,不能親嘴。”

“那能親哪裏?”

“臉可以啊。”許良看着孟長安,手指他的臉頰,然後鼻子、額頭、下巴,“反正不能親嘴。”

孟長安玩心大起,把許良拉到收銀臺邊,紅着臉掀開衣服,指着自己肚皮,“這裏這裏,你親這裏。”

許良彎腰試了試,發現有點夠不着,于是單膝觸地,朝孟長安的肚皮親了上去。

孟長安剛看到許良這種求婚的姿勢心裏就飄過一串卧槽,在被親之前猛地抱住許良的腦袋,制止了他的動作。

“行了帥哥,這個梗我喜歡,我打算留給以後男票跟我求婚再用,你先起——”

門口的風鈴叮當一響,有人進了店裏。

孟長安剛一擡頭,就感覺到一股勁風朝着自己面門而來,風裏還夾雜着純粹的靈力。

“卧槽!聽我解釋!”他以為是自己哥哥誤會了什麽,躲開之後才發現,來的人不是他哥。

常淨把許良拽起來,照着他頭頂就是一拳,“怎麽回事兒!”

在他看來,許良剛剛的姿勢根本就是要給人口。

許良捂着腦袋看常淨,臉上笑出花兒來,解釋說:“我給他吹眼睛,他有牛軋糖,我親他肚皮。”

常淨:“……”

孟長安忽然跳過來,激動道:“你是常淨!”

常淨:“對我是,親肚皮怎麽回事兒?”

孟長安:“我看這個帥哥憨厚,想試試——”

常淨一腳把孟長安踹翻,拉着許良要走,孟長安追上來,“別走別走!思安哥哥!我想看看妖刀破妄!求成全啊!”

常淨這才注意到孟長安有些眼熟,“你是……孟長安?”

“對啊!你叫常思安,我是孟長安,還有林家的林訴安,就是外號磷酸那個,還有蔡家蔡靖安,咱們簡直是淨道世家四安組,當年你滿月酒,這幾家的老頭子都去了,然後都學你家爺爺,什麽只思安不思危什麽的,我們幾個名字裏就都有安了。”

“孟長澤是?”

“我大哥呀!”

“呵呵,好巧。”

“其實也不算,我家人丁興旺,我爸媽特別能生,我排行老九,後面還有個妹妹,也在這條街上開店,只要你在這邊逛街,總能碰到幾個孟家後人,就跟你家那條街一樣,然後……”

常淨打斷他,“想看破妄是嗎?”

“想!”

“那給你一天時間,幫我查查你家關于妖醫的資料,查到了就給你看,查得好就給你摸,更好還能讓你試試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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