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先生真孟浪
江夫人被下葬之後,江顏就病了兩天。
剛好嚴以枭兩天都不在家裏,出國去忙公事去了,期間都是陳嫂一個人照顧江顏。
江顏知道一定是江夫人的陰靈不散,因為江夫人死得冤枉,她現在又是江夫人的女兒,江夫人那陰靈一定無意識地糾纏在她身邊,所以她才會突然病倒。
可惜她現在修為不夠,天眼沒開,沒辦法讓江夫人陰靈得到安息,也只能替原主受着了。
江顏病剛好,嚴以枭就回來了,他走進嚴家時看到江顏半靠在沙發上看電視,陳嫂在一旁削着水果,眼睛裏滑過一道微弱流光。
“聽說你病了。”嚴以枭走過去,到江顏身邊坐了下來。
江顏忙坐起身,淡淡一笑:“沒什麽,就是有些感冒,現在已經好了。”
“怎麽不給我電話?”嚴以枭手指無意識地在褲兜裏摩挲那只手機,他不會告訴江顏他其實偶爾會去看手機有沒有未接來電。
江顏詫異地看了他一眼,想了想之後,微笑:“你那麽忙,我怎麽敢打擾你。”
嚴以枭皺了一下眉頭,沉默了一下,冷然挑眉:“你是嚴太太,你有資格在任何時候打擾我……記住這一點!”
嚴以枭的語氣很重,江顏被他說得愣了一下,半天才遲疑着點了一下頭,不過她到底有沒有往心裏去,那就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丁家那邊,讓我們過去一趟,你換身衣服吧。”嚴以枭看了一下江顏的溫馨家居服打扮,唇角輕輕勾了一勾。
江顏怎麽知道自己給了嚴以枭一種‘家’的感覺?她聽到嚴以枭這麽說,沒什麽意見地站了起來,笑道:“好,那你等我一下。”
等……
嚴以枭眸光深幽地看着江顏起身上樓的背影,眼裏笑意更深了。
他嚴以枭這輩子,好像還從來沒有等過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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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江顏就換好衣服下樓了,嚴以枭朝她伸出手,她遲疑了一下才把手交到他的手裏,兩只手一握,一種難以言喻的感覺傳遞到兩人心裏。
其實嚴以枭和江顏都是比較內斂高冷的人,這種人往往一碰心裏,熱情也就迸發得越快。
但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江顏比嚴以枭遲鈍,也比嚴以枭慢熱。
嚴以枭發覺自己對江顏似乎有些另眼相看的時候,就已經開始各種注意和掌控江顏了,可這一切,江顏毫不知情。
今天陳叔沒有開車,嚴以枭親自開車載江顏去丁家。
上車的時候,嚴以枭替江顏系安全帶,手指不經意地滑過江顏的身前。
“啊!”江顏像是被蟄到了一樣,驚叫出聲,瞬間睜大眼睛像受驚的兔子一樣看着嚴以枭。
嚴以枭神色淡淡:“怎麽了?”
江顏耳根子一紅,盯着嚴以枭看了半天也沒發覺他有什麽不對勁兒,只好尴尬地一笑:“沒什麽,我突然想起那張被你撕掉的支票了。”
說起來……真的好可惜啊!
那可是她用勞動力換來的錢好嗎?就這麽被他霸道地給撕掉了,憋屈!
嚴以枭淡淡‘嗯’了一聲,坐回駕駛座,發動了車子。
那雙精明的眼睛裏,閃過一絲濃濃的笑意:他的小太太……很敏感啊!
一路上江顏都有些窘迫,盡量使自己忘掉剛才驚心動魄的一幕,可越想忘掉,剛剛被碰到的地方卻越滾燙,好像這輩子都忘不掉了一樣。
好不容易捱完一程,車子駛進了丁家大宅,江顏才微微松了口氣,總算注意力轉向丁家了。
屬于原主的記憶中,江顏是來過丁家的,雖然只有那麽一兩次。
丁家祖輩都是當官的,到了江夫人上一輩,丁家子嗣凋零,才慢慢地退隐,現在麽……丁家就剩下幾個老一輩,和江顏的表哥丁牧峰了。
丁牧峰沒有從政,他選擇去了警校,現在是京都一個片區公安局的武警,沒有實權,工作卻很危險。
以前的江顏可不喜歡這個表哥,因為丁牧峰很冷很正,和她完全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所以從來沒有任何往來。
但現在的江顏,對丁牧峰卻很禮貌了,她知道丁牧峰的資料,打心底裏還挺欣賞這位表哥的。
所以,一下車之後,江顏就沖到門口接她和嚴以枭的丁牧峰笑着招呼:“表哥。”
丁牧峰看了她一眼,也笑:“嗯,氣色看起來好多了。”
江顏一愣之後,頓時明白了,丁牧峰也知道她病了兩天的事,看來……她還真是引人關注啊!
“謝謝表哥關心。”江顏心裏當然知道,她病倒的事情傳出去并不是壞事,免得那對母女趁機造謠說她媽媽去世了她都不關心,現在這種謠言當然不攻自破了。
“走吧,爺爺在裏面等我們。”丁牧峰對嚴以枭點頭打了個招呼後,上前去拉江顏的手。
“走。”嚴以枭搶先一步把江顏肩膀一樓,面無表情往丁家大宅裏走去。
丁牧峰一呆,看着前面那對夫妻的背影,忽然眼睛裏就浮現了一絲笑意:這個嚴以枭……呵呵!
不一會兒,三人走進丁家大宅,來到客廳裏,果然見到丁老爺子正在茶幾面前坐着,面前擺放着茶具,他正在往三個杯子裏沏茶。
“外公。”江顏叫了一聲,面帶微笑。
丁老爺子擡頭看了她一眼,點點頭,接着又看向嚴以枭,然後擡了擡手:“都坐吧。”
嚴以枭拉着江顏,在丁老爺子對面坐下,而丁牧峰也坐在了江顏旁邊,但這一次丁牧峰離江顏就比較遠了,至少中間還可以坐兩個人。
“顏顏病好了?”丁老爺子開口就關心了江顏的身體,視線帶着點溫情看着江顏。
“謝謝外公關心,我已經好了。”江顏想起江夫人的事,不可避免有點微微嘆氣的意思,這看在丁老爺子等人眼裏就成了一種黯然。
“你媽媽的事……”丁老爺子深深地嘆了口氣,一向樂觀的老爺子,因為唯一的女兒這麽不明不白地死了,面容也有幾分憔悴。
江顏明白白發人送黑發人的悲涼,這大概也是丁牧峰怎麽沒讓丁老爺子參加江夫人葬禮的原因吧,于是說道:“外公,媽媽是被冤枉的,我一定會為媽媽讨回公道,外公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