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你明我暗
沒想到現在的兒童卡通片故事性一點也不差,被迫坐下的林樂兒片刻後就看得津津有味,正忍不住輕笑出一聲時,“噓……”鐘禮信拍拍她肩頭。
林樂兒轉過去,他指指心宜,原來這小家夥不知道何時已經無聲無息地倚在叔叔身上睡着,此刻小肚皮正随着呼吸一鼓一鼓地動彈。
把電視音量調低,鐘禮信抱起心宜到卧室,“樂兒,要不你也一起睡會?”他看着她給小女孩掖好被角。
輕輕關上卧室門後林樂兒拉鐘禮信在沙發上相偎坐下,“心宜總算乖乖睡了,沒想到你還會哄小朋友。”
“女人都是要哄的,雖然還是個小不點,也一樣。”這人說得好像頭頭是道一樣,她才不與他貧下去。林樂兒把頭枕在鐘禮信腿上躺下,拿起遙控器随便按幾下後放下,“榮島最大三1合會組織新遠大日前有成員被控于鬧市聚衆……”
新聞主持人一句話還未講完遙控已被鐘禮信拿起,随着他的一句“心宜幾點上課?”畫面已經跳向下一個頻道。
“兩點整,待會還要算好時間早點叫醒她,別遲到了。”
兩人在沙發上偶爾說幾句閑話,鐘禮信不時把手指滑入林樂兒纖細柔滑的發絲內把玩着,“真不想眯一會兒?”
“不要!”吐出這兩個字後林樂兒擡頭看男友,他只是望着她笑。
“笑什麽呀……”
“笑你也跟心心一樣不愛午覺。”剛才還批評心宜不睡覺,現在她自己說不要二字的神情不也是個大小孩,他忍不住抓起一小束發尾戳戳她飽滿臉蛋。
“啊別,癢……”林樂兒左右偏頭閃躲,躲不過後幹脆直接轉個身把臉埋到鐘禮信腰間,“我這樣子好像鴕鳥。”她快快擡頭說完這句又把臉藏起來。
“好啦,不逗你了,我的小鴕鳥快出來。”兩人在沙發一角玩鬧着。
林樂兒醒來後眼前上方是一片陌生的天花板,只無措一秒後她環顧周圍,原來自己正在鐘禮信的大床1上,被子枕頭上似乎還有他熟悉的氣息,她立刻安定放松下來。
咦,不對,心宜呢,大大的床1上只有她自己一人。再轉頭看向床頭旁邊的小櫃,自己的手機下正壓着一張字條。
“還說不要,一轉眼就跟心心一樣。時間到了,我先送她去學校。”微笑着把字條攥在手心,林樂兒倚在床背繼續閉目養神,正迷迷糊糊間聽見大門好像傳來聲響,她一個激靈翻身下床,幾步來到穿衣鏡前,邊整理衣衫和頭發邊自嘲原來怎麽也逃不過“女為悅己者容”這句古話。
來到客廳果然是鐘禮信進屋,正把一袋東西放下到餐桌,“快來吃,應該還熱着。”
“什麽呀?”林樂兒疑問。
“好東西。”他拉開椅子把她輕輕按坐下來,“中午你沒吃多少,這個一定合胃口,上次回來就心心念念還要去和記吃湯丸。”
林樂兒解開袋子,還是熱騰騰的,只是從和記到他家雖不遠但也不算近,“你是不是飛車回來的?”
鐘禮信微微一怔的同時心頭卻熱熱的,沒想到自己的小女友第一關心的是這個問題,他摸摸她腦袋,“還不相信我車技,快吃,待會涼了。”
“下次不要啦,太不安全。”林樂兒雖收斂起笑容心裏卻開出花朵。
兩個膩在一起的光景連時針的滴嗒走動似乎都比一個人時更快,眨眼之間他們就又要出門。來到培訓學校門外,已有不少等待的家長聚集在此處。
鐘禮信剛剛走開接聽電話就有人跟林樂兒搭話,“你是沈心宜的家長?”跟她聊天的是名保養極好的中年婦人,“我侄女跟沈心宜同班,上次我看到你跟她媽媽一起來接沈心宜。”
林樂兒微笑,“你好,那你也是來接小孩的喽。”
“是啊,今天就你一個人,沈太太呢?”林樂兒還未及開口,那婦人倒自己笑說道:“噢她應該去孟太太那幫工了,瞧我這記性,是我讓她去的自己倒忘記了。”
林樂兒這才明白對方是好心介紹姑母兼職工作的那位家長,剛準備開口時鐘禮信已快步走回到她身邊,他與那婦人四目交投時,她搶先發問:“林小姐,這位是?”
“噢這是我男友,他姓鐘。”林樂兒熱心為這位好心人介紹,“對了,還不知道怎麽稱呼您?”
“巧了,我先生跟他同姓,叫我鐘太太好了。”
這時一班小朋友列隊走出校門,林樂兒只顧看向他們,沒有注意到這位鐘太太微笑間嘴角的戲谑和鐘禮信點頭時眼內隐忍暗藏的點點怒意。
“禮信,走啦。”心宜也在隊列中,林樂兒急急拉過鐘禮信,鐘太太在他身後對她點頭微笑示意,林樂兒也對她揮揮手告別。
等待綠燈時林樂兒看到旁邊一輛車駕駛位置坐的正是鐘太太,“就是剛剛那位太太介紹姑母兼職的。”她随口說起。
“陌生人介紹,薪酬還很高,會不會有什麽不妥。”沒想到鐘禮信卻第一時間回了這麽一句。
林樂兒不由略感奇怪,“禮信你好像一向不愛管別人家閑事,今天倒想得多了……”
“你家人怎麽能算別人。”鐘禮信扯出一個笑容。
“嘴真甜。”林樂兒誇男友,下一句又給自己定定心,“應該沒什麽問題吧,再說姑母也只做這幾個周末,下個月雇主就移民了。”
來到姑母家樓下,鐘禮信正準備解開安全帶,林樂兒開口:“禮信,你先去前面路口倒車等我吧,我把心宜送上樓就回。”她心理還沒有準備好讓他見到姑母等親戚。
“也好。”鐘禮信點頭,“心心,來給叔叔一個goodbye kiss。”
林樂兒抱起心宜,小腦袋瓜靈活伸入車窗在鐘禮信臉頰印上響亮一吻,完了還不撒手,對着他耳朵說起悄悄話,林樂兒看着真是哭笑不得。
片刻後她再度與鐘禮信會和,他提議過海吃晚飯,“當然好,不過今天我要坐渡輪過去。”林樂兒玩起了新花樣。
“鬼主意多,那過去以後走路嗎……”
“我不管,随便公車地鐵都行,就是不想進那不見天日的海底隧道。”林樂兒耍起賴皮,“我想吹海風。”
進入渡輪碼頭,她領着鐘禮信來到無窗的下層,“這樣才能好好吹海風嘛。”林樂兒喜歡在沙灘上看海,也喜歡像現在這樣近距離身處在大海的懷抱,鐘禮信看着她滿足的表情,心想真是一個有大海情意結的女孩。
正是暮霭沉沉的時候,她倚在他肩頭靜靜看向外面,對岸華燈初上,一片寧靜祥和。一陣海風拂面吹來,鐘禮信握住林樂兒有點涼意的手掌,而她也因為這雙溫暖的手,從此對于這個美麗的城市不僅僅是看客,也有了一份因為愛人的歸屬感。林樂兒感懷,這算不算是因為一個人,愛上一座城
“在想什麽?”鐘禮信低頭就發現林樂兒此刻正微微咧開的嘴角。
“想你……”簡單的兩個字卻是最動人的情話,他在她額角深深印上一吻。
短短十分鐘不到,渡輪已經駛到海港對岸,其實不趕時間的話,它真是既悠閑又方便的渡海工具。
林樂兒正準備往公車站的方向走去,鐘禮信已揮手攔下一輛紅色的士,“餓了,這樣快些。”
果然不到一刻鐘他們就已經坐在餐廳的座椅上。
“禮信,你是不是把我當小豬喂啦。”兩人攜手從餐廳出來時林樂兒忍不住說笑,“不要坐車了,我們慢慢散步走去碼頭吧。”
“好咧,遛遛我的小香豬。”她抗議也沒用,誰叫自己先說出這個字的呢。
從街頭放眼望去,半空盡是食肆、商店和玩樂場所的招牌,地面上則是人流滾滾的樣子,帶着直逼人心的市井氣息,林樂兒無意間瞥到路旁白底黑字的街名,很熟悉的四個字,原來她之前早已在歌曲中聽過它的大名,只是沒想到這條街是真的存在。
忍不住哼起歌來,拖着鐘禮信的手,她知道自己此刻一定就如歌中所唱,“在百德新街的愛侶,面上有種顧盼自豪。”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