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冰釋前嫌
鐘禮信也跟住林樂兒出來,看她默默地擦拭茶幾上的大片水漬,直到桌面上水印全無幾乎幹淨如鏡時,還在那裏磨叽着不想停止手上的動作。
“夠幹淨了。”鐘禮信看不下去了直接抽走林樂兒手中的毛巾,再拍拍自己右手邊沙發,“來這邊坐,我們聊會天。”
林樂兒站起,視線剛好停在前方的落地衣架,于是又找到現成借口,“你這襯衫剛剛都被我穿皺了,我拿下去熨一熨。”
“別管它了。”這次鐘禮信直接攬住眼前又想逃開的人過來,坐定後他擁住她肩頭,“樂兒,最近是不是有煩心事,有什麽不開心說給我聽,工作遇到難題?”
真是男人來自火星女人來自金星,往往都用各自星球的語言揣測對方,林樂兒本來還在糾結,一聽到鐘禮信又扯上工作立刻心煩,“我不是愛遷怒他人的人。”她說話時轉過來直視住他眼睛。
原來竟是自己的問題,眼神碰撞時鐘禮信剎那間頓悟,而林樂兒再次緩緩開口:“禮信,你拔過幾顆牙?”
怎又關心起自己的口腔健康來,正滿頭霧水間鐘禮信想起以前他跟她說過分手如拔牙的話,直到這時他才隐約探及問題的根源,“嗯……”沉吟間他在心中零碎地組織語言。
林樂兒卻以為鐘禮信一直沒有領會到自己的意思,話到嘴邊憋了一天的她再也等不及地霍霍開口:“韋彤就算不是現在的這個鐘太太,也可能會是另一個鐘太太吧。”
縱使女人說話常常似打啞謎,男人心思常常太大意,但話已至此鐘禮信心中總算一片明亮,“是,我們曾經有過一段關系,但是遠遠沒有到能組織家庭的程度。”他再不能避諱這個話題。
“那你還假裝不認識她,我像個傻瓜一樣被蒙在鼓裏,那次還為你們介紹彼此。”她等待多時的疑問被他親口承認,這種感覺比起自己猜測更加委屈。
“樂兒,已經是很久之間的事,所以才沒特意告訴你。”鐘禮信進一步解釋。
“可現在我和韋彤認識了你都沒說。”林樂兒撇撇嘴,進一步發揮想象力,“你瞞住我是否因為對她留有餘情?”
“哪有的事,不告訴你是以免你尴尬,你也知道她現在的身份,偶爾你們難免會碰面。”鐘禮信大為緊張,握住正胡思亂想的女友雙手,就差賭咒發誓,這确實是他隐瞞的最大顧慮,為已經結束的關系影響現在的相處實在不值。
“只是這樣?”林樂兒思緒裏陰雲逐漸散開。
“對,她是錯誤的時間遇到錯誤的人。”鐘禮信見女友還似半信半疑,看來為在乎的人真要老土一回,他舉高右手伸出三根手指,“我發誓如果有假出門……”
“你這人,亂說什麽呢!”鐘禮信一句話還沒說完就被林樂兒手快捂住嘴巴,“嗯如果要罰,就罰你以後吃泡面沒調料。”
“好,就罰我吃泡面沒調料!”鐘禮信順着說下去,看林樂兒終于有心情講笑樂倒在自己懷裏,他在愛情途上又闖過小小關口。
“還有,我不要去參加婚禮。”林樂兒坐正想起一句要說的話。
“好,不去就不去,沒人敢勉強你。”鐘禮信重把他拉住自己懷抱。
事情解釋清楚後兩人膩歪在一起邊閑聊邊看電視,因為昨晚失眠到半夜,沒過一會林樂兒就眼皮沉沉不時點頭,“樂兒,去房間睡。”鐘禮信輕輕推她。
聽到他這一句後她反而立刻清醒,搖搖頭表示不,“時間不早了,明天還要趕早班船回市區。”
“那我能霸1占整張床嗎……”林樂兒抓住機會順杆而下,“這房間大門沒有門鏈,我得找個東西攔在門口。”最近在追看刑偵劇集的她比以往謹慎。
“我在外面還不放心,你只管乖乖去睡覺。”鐘禮信攔住正準備搬動椅子的林樂兒。
“那我去啦,你不要偷偷進來,我睡相難看怕吓到人……”林樂兒說笑間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而正背對她在一邊檢查門鎖的鐘禮信則擺擺手示意。
回房後她幾乎一沾枕頭就進入睡眠,早知如此輕松度過,剛剛就不必杞人憂天一路費神連累不少無辜腦細胞,倒顯得自己小人之心。
第二日因是工作日兩人早早起身搭乘頭班船次返回市區,這次露營之行就此草草收場,林樂兒懷疑是不是昨天出門沒看黃歷。不過樂天想法是此行也不算全無所獲,至早解開了困擾她幾十個小時的心結。
小小風波過後林樂兒和鐘禮信又恢複了既恬淡又甜蜜的戀愛生活,兩人各自上班下班,和所有普通的情侶一樣不時地約會和相聚。
或者空閑時跑到城市內外想去的地方走走看看,在每一個留下他們腳印的地方拍模樣搞怪的照片,當然這樣的時刻通常是林樂兒,偶爾鐘禮信在他的威逼利誘後也會沒正經一下。
或者到處尋遍城中美食,夜晚歸家前在附近逛完一圈又一圈,卻誰都不想先開口說再見。
這天兩人在散步時林樂兒突然幽幽來一句“去年的衣服好像都有點緊了……”音調中似有無限煩惱。
“把你喂成醜醜的小胖子才沒人惦記。”鐘禮信敲敲林樂兒的頭,再探探她吃飽後圓滾滾的肚皮。
“喂你這人怎麽這樣……”她抗議中拍掉他的手,“再長肉怕你背不動我。”
“走累了?”鐘禮信停步,她點點頭,“上來,你這丫頭也太小瞧人。”
“嗯确實重了……”他故意惹她着急。
“哼因為上次在你背上的是餓肚子的我。”林樂兒也故意大聲在他耳邊使壞。
從此以後只要她說聲累,不管大街還是小巷,他總是第一時間背起她。
這樣的日子裏林樂兒時常慶幸,在這個不大的城市裏有戀人有親人有朋友,生活好似被本來就毫無野心的她過成了一個美滿的圓。
一天下午林樂兒相約何嘉莉,兩人一起帶上心宜出外游玩。小朋友心心念念要買漂亮的小魚,于是一行人來到專門出賣花鳥魚蟲的街市,在這裏很多店鋪都以透明袋包裝着各種供人觀賞的金魚挂于門外,客人能夠既方便又清晰地仔細觀看。
不僅心宜在歡欣興奮,林樂兒跟何嘉莉也是大開眼界,很多金魚連她們兩個大人都叫不出名字,但唯一的共同之處是全都可愛得不行。幾個人全神貫注地挑選金魚,叽叽喳喳地讨論哪條更好看,都沒有注意到一旁有個男人在不動聲色地觀察着她們。
向群添途經金魚店時被門外所挂的花花綠綠魚兒吸引注意力,停步細看其中一條後他正準備繼續前行,轉身時卻看到店裏的何嘉莉,不同的是她身邊除了那晚接應的朋友,今天還多了位幾歲大的小孩,兩人一直在饒有興趣地對話。
看到這樣的情景他心頭閃現一個大大的問號,邁步進入店面一角,難道她不僅結婚連女兒都已有?可是看她樣子又實在還年輕,根本無法想象已有這麽大的女兒。
“嘉莉姐姐,我們兩人選一樣的好不好?”恰好這時心宜大聲呼喚走到一旁的何嘉莉。
這一聲姐姐讓向群添嘴角邊不自覺露出微笑,再看到在心宜身邊的林樂兒,想到那晚她跟自己說到老公時,明顯把這二字當做擋箭牌的警惕眼神,一切就都明了起來。
原來她的名字叫嘉莉,向群添心中默念着這兩個字雙手空空走出店鋪。
在外吃完晚飯後心宜又有了新願望,一臉憧憬地說起想去電影院看大大的卡通片。兩個大人看看她充滿向往的亮晶晶大眼後,默契地交換一個眼神,然後同時點頭。
為節省時間她們打車去最近的影院,出租車司機一路開着電臺播放本市新聞,“一群疑為古1惑仔的‘拍頭黨’近期頻頻出沒本市,夜晚一般在天橋、商場前專門對單身女性采用卡脖、拍頭等惡劣手段進行搶1劫……”這時一則新聞引起了她們的注意,林樂兒讓司機把音量調高些。
“為避免事主指認,劫1匪甚至用腳猛踩事主頭部,致其昏迷無法進行辨認,數天之內連續作案十幾宗。案件頻頻發生,單身女性人人自危,社會影響惡劣。”車上幾人安靜聽完這段,林樂兒何嘉莉忍不住和司機互相感嘆現在的古1惑仔,做事如此幹脆,真是有夠狠絕。
電臺裏還在繼續播放,“資深警1官在此提醒市民,在公共汽車站等人員比較密集的地方,或是夜間出行,要留意身邊陌生人的舉動……”
一則新聞播放完畢後,司機又忍不住再次好心提醒她們兩個年輕女孩最近無事少出門。
再過兩個路口就到影院,出租車停在路口等待綠燈,天色入黑沿途的霓1虹燈牌早已全部亮起,放眼望去甚是漂亮。
街邊突然傳來一陣騷1動,林樂兒看清後不由驚呼一聲,一個女人正頭破血流滿臉鮮紅搖搖晃晃站在路邊,一眼看去令人觸目驚心。
轉過來準備跟她說話的何嘉莉也目測到這一畫面,難以置信地低呼一聲。夾坐在兩人中間的心宜見狀也想站起張望,林樂兒連忙拿手蒙住她的眼睛。
此時綠燈亮起出租車緩緩起動,加速後林樂兒仍止不住回頭望去,但出事處被路人團團圍住,已看不清傷者的具體狀況。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