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我有一個系統]
第31章 我有一個系統]
季夏最近的确累了,他雖然比這個世界的人多了一點上帝視角,但也僅僅如此而已,日子依舊要他一個人過,唯一能夠和現實世界聯絡的系統也一直無法啓動,他只能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鐘,得過且過。
如果是其他時期還好,苦逼的是他過來時剛好要讀高中。高中三年人不如狗,一直支持着他的大哥和好友又不在身邊,一切都需要自己支撐着走過來,他自然會累。
不過哪怕疲憊不堪季夏依舊沒覺得有什麽可後悔,因為他會如此堅持的加入這個測試項目其中之一的目的就是為了獨立,他太依賴大哥和好友了,這樣不好,畢竟大哥和好友都有自己的生活,他不應該占據他們太多時間。
但他沒想到一個人要獨立起來會那麽困難,疲憊已經不是主要原因,而是那種遇到難題時無人商量的彷徨和無措,那種全世界只有自己的孤獨感将他逼的無所遁形,就連空氣都沉重的幾乎壓得他無法喘氣。
在這個世界,桃夭是他的朋友,但僅僅如此罷了,只是朋友不是好友,還無法讓他放下所有心防什麽事情都告訴她。既然這樣,那無論多難過他也只能自己受着。
他熟睡着,卻也在夢中不停的思考着。他回憶他和夏池函的點點滴滴,發現盡管來到這個世界後他和桃夭相處的時間最長,但讓他真正接受的卻只有夏池函。
夏池函對他很好,不論這種好是基于什麽樣的感情,夏池函對他的好都是真實的、由內而發的,他實在想不到有什麽理由自己可以去抹殺這些,難道就因為夏池函對他的感情是愛情而不是親情?可不管是愛情亦或是親情,夏池函對他的感情也都是由內而發的、真實的,他雖無法接受但卻很感激。
夏池函對他好,他也想讓夏池函好。
這句話就像是一只手,撥開了他心中的迷霧,讓季夏迷糊成米漿的腦子終于變得清晰起來︰是了,不管如何,他都想讓夏池函好好的。
或許是想清楚了,季夏也不再沉睡,他慢慢的睜開了眼,對上了夏池函專注的視線,然後緩緩地勾唇,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容。這是迄今為止季夏露出的最燦爛的笑容,平時他不是淺淺勾唇就是抿唇而笑,從未有過和現在這樣連雪白的牙齒都露出來的笑容。
也正因如此,夏池函才會第一次發現,原來他的小兔子竟然還有酒窩,小小的、不深,但很順他的眼,配着兩個小漩渦一起出現的是同樣初次亮相的兩顆尖尖的虎牙,只要笑容的弧度稍微大些,那小小的齒尖就會露出抵在下唇上,看着特別俏皮。
夏池函手指微動,忍了忍最終還是沒忍住伸出一個手指在季夏的小旋渦上戳了戳,軟軟的富有彈性,觸感好極了。
雖然驚訝于夏池函的動作,但季夏也沒對此反感,他躺着讓夏池函戳了一會兒後,才手撐着坐了起來。他拍了拍床沿,“小舅舅,坐,我有事情和你說。”
夏池函聽話的在季夏示意的地方坐下,視線卻依舊盯着那隐去了酒窩和虎牙的地方,那專心致志的模樣,仿佛恨不得将那處盯出一朵花兒來。
“小舅舅,你喜歡我嗎?”季夏直奔主題,忍下羞恥感将話說的直白粗暴,“就是那種想要抱我親我對我做出更過分的事情的喜歡。”
是的,他得出的結論就是将事情和夏池函一對一的攤開來講清楚,快刀斬亂麻一般斬斷夏池函的念想,因為夏池函的念想注定得不到圓滿——他并非這個世界的人,劇情結束他就只能離開。
夏池函愣了愣,似乎是沒想到季夏會和他談這件事。但也只是楞了那麽一秒鐘左右的時間,很快就回神過來,視線緊緊鎖住了季夏的雙眼,眸光暗沉似藏着千言萬語︰“更過分的事……是什麽事情?”
這下發楞的輪到季夏了,他沒料到自己都說的這樣直白了夏池函還會故意在這地方調戲自己,覺得既羞憤又有些無奈,恨恨的瞪了夏池函一眼後,季夏閉上眼破罐子破摔似得拔高了聲音喊了出來︰“就是想□□!”
夏池函的呼吸亂了一拍,他看着臉色緋紅神色羞惱的季夏,只覺得心口上又是酥麻又是瘙癢,不疼不痛卻叫他難以忍受,唯有将眼前這個少年擁抱入懷融為一體方可解脫。
但說實話,在不久前,夏池函甚至無法立即操這個詞的深層含義。沒發現在他電腦上的心情日記中連那啥夢中究竟和季夏做着什麽都不太清楚麽?畢竟不看小電影又不主動找教科材料學習就自動點亮一夜七次功能這根本不現實,所以夏池函這個雛是不知道接吻之後的程序步驟的。
哦,或許他知道洞房這個詞,但具體怎麽洞房是不知道的。但好在他還有個知道且實踐過的損友鐘毅啊,有鐘毅在一邊稍稍科普後,夏池函終于對深入交流的某種運動從一無所知到……一知半解了。
但不管是一無所知還是只是一知半解,這都不能妨礙夏池函繼續耍(zhuang)流(bi)氓,他暗啞了聲音,伸手在季夏的唇上輕輕婆娑,灼熱的視線仿若實質化一般的在季夏的臉上、身上掃過,帶着壓抑着的深沉渴望。“我對你的喜歡,不是一直都是這樣喜歡嗎?你以為還有什麽其他喜歡?”
于他而言,從将這只小兔子歸入自己的範圍成為家養的之後,他的喜歡就一直都是将小兔子養的白白胖胖然後一口吞入的喜歡,他夏池函的喜歡也只有這一種,哪來那麽複雜的還将喜歡都分門別類?
還真別說,夏池函心中的那個小兔子定義真沒下錯,季夏就是兔子膽,雖然逼急了也會咬人,但等過段時間冷靜冷靜後又會縮回去變回膽小的兔子,如同此刻,被夏池函一摸,季夏的勇氣就縮回去了,聲音弱弱的︰“……我以為是對晚輩的喜歡,你之前不是一直都強調自己是長輩讓我要聽話遵從嗎?”
“有什麽不對嗎?”夏池函理直氣壯的反問。
“可如果是你說的這種喜歡的話,是不會想當我長輩的吧?”別說長輩了,就連哥哥都不會想當吧?君不見太多小說和電視劇中被拒絕的臺詞中最經典的理由始終都是我把你當哥哥麽?
“為什麽不想?”反問的時候夏池函眼中的疑惑是那樣真實且理所當然,“你的長輩、親人、陪伴之人……都只能是我。”
季夏︰……如果他沒理解錯誤的話,夏池函的意思是他想一人飾多角直接将他身邊的位置擠滿?太貪心了吧!別說他們是名義上的甥舅還是男男,就是男女關系這種占有欲也太霸道了吧?
等等!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他要做的是,“小舅舅,謝謝你的喜歡,但是很抱歉,我不能接受。”
被拒絕的夏池函并未動怒,他只是不解的看向季夏問道︰“為什麽?你讨厭我?”
“并不。”季夏搖搖頭,“只是我們不适合。”
“哪裏不适合?”夏池函這個問題中的不解比之上一句話中的要更濃厚一些,在他看來他和季夏簡直是量身制作般的适合,所以他無法立即季夏口中的不适合指的是什麽。
和夏池函想的完全相反,在季夏看來,他和夏池函根本是哪都不适合。先不提性別和甥舅關系,單單是他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這一點就可以直接否定一切了,他總歸是要離開的——夏池函對他很好,好到他不忍心攪亂一池春水後就拍拍屁股安心走人。
但季夏也知道,自己的這些理由在夏池函看來根本不是理由,某些方面,夏池函是個單純到任性的人,比如感情上,他不會去想适不适合好不好,只會去想喜不喜歡。
如果這些理由行不通的話,那要不索性……
就在季夏考慮說出部分事實來打消夏池函對他萌生的感情時,一聲滴的拖長音憑空而起,那久違了的冷冰冰的機械音在他的腦海內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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