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39

玉檸被緊緊勒在了君烨的手臂中,她體型纖瘦一些,力氣也完全比不上君烨,肩膀下方甚至被勒出了紅痕。

她胸口微微起伏,擡眸去看君烨:“你要做什麽事情?這是在你家,君太太也在,君烨,我勸你不要胡來。”

“這裏不能胡來,其他地方就可以胡來?”君烨低頭,鼻尖擦過玉檸的額角,他近距離和玉檸講話,讓她無處可逃,“你覺得我會對你做什麽?”

玉檸努力維持着鎮定:“我不知道——君烨,我只希望你能夠冷靜一些。”

“我不冷靜嗎?”的确,君烨現在并不冷靜,他覺得他自己被玉檸牽着走,而她卻故意做出一副冷清的模樣來遠離,“玉檸,正人君子也會被你害成衣冠禽獸,我真想看看真實的你究竟是什麽模樣。”

他低頭又吻玉檸的唇。

這已經不算是輕柔的吻了,過分兇殘,帶着侵略和懲罰的意味。

玉檸搖頭拒絕,卻被迫貼得更近,君烨太高,為了吻得更深,他将玉檸抱了起來,将她緊緊抱在了懷裏。

客廳中。

安娜道:“我總擔心他們兩個會起争執,阿姨,我還是擔心我會成為破壞他們關系的兇手。我的存在應該是催化他們在一起,而不是測試他們有沒有緣分。”

沈若薇漫不經心的笑:“放心,就算兩人真起了沖突,根源也不是你,你不是罪魁禍首。”

“我們去看看吧,好不好?”安娜握住沈若薇的手臂,輕輕搖晃幾下,“我們去看看,如果玉檸吃醋,和君烨吵架,我們就去勸架,給玉檸解釋一下,這樣才會真的讓他們在一起。”

......

玉檸臉色潮紅,喘氣都喘不過來了,君烨将她按在了草地上。

她呼吸困難,胸口微微起伏:“你……你這是強迫,君烨——”

“除了我,你不可以再喜歡別人。”君烨道,“玉檸,你處心積慮換來的結果只有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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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經說不清什麽時候對玉檸有這樣的感情,應該在更早的時候,早在玉檸對他告白之前,君烨潛意識裏就對她有某種想法。

只可惜君烨不會承認。

倘若玉檸沒有對他表白過她的心意,君烨會一直隐藏這些心思。偏偏她最早起了勾引的心,等他一步步淪落之後,她又找了別人。

君烨不知道玉檸對他有幾分真心,與他說過的話,做過的事情,是不是也對陸随之做過。

玉檸眼睫毛已經被淚水打濕。她沒有想哭,但是眼眶卻忍不住變得濕潤起來。

君烨親吻她的眼睛:“玉檸,你是一個害人精。”

玉檸自己什麽都沒有得到。她也不知道自己如何害人。她只是追求自己喜歡的,追求不到的時候,果斷放棄,期間又拒絕一些不喜歡的,到頭來,無論是喜歡的,還是不喜歡的,沒有一人能夠理解她。

玉檸覺得自己有點累了。

大概她真的是害人精,君烨原本是很好脾氣很溫和的一個人,現在卻失去風度和理智。

玉檸遇到事情總愛反思是不是自己做的不對,或者做的不夠好,大概這一次,她的确做的不妥,哪怕玉檸翻來覆去都想不明白,她自己究竟是哪裏不妥。

玉檸道:“那好,我們一刀兩斷,我不再打擾你。君家給我的一切我會盡快償還,實際上,我也不欠你們太多,畢竟君簡一條命十分值錢,所有都該兩清。”

她眉眼微微垂下,漆黑的眼睫毛覆蓋了眸子:“君簡幼時落水,是我救的。”

一旁偷聽的沈若薇捂住了唇瓣,安娜看她一眼。

沈若薇咳嗽了兩聲:“你們兩人在這裏做什麽?”

君烨松開了玉檸。

玉檸裙子上滿是草屑,她唇角也被君烨咬破,形容狼狽,看到沈若薇和安娜,玉檸道:“時間不早了,君太太,安娜,我要回去了。我叫了出租,不勞煩司機接送。”

她現在早就獨立,一個人可以做所有事情。

沈若薇本來想開口說些什麽,話到唇邊,她反而說不出了。

安娜看着氣氛不太對:“我也該回去了,阿姨,改日我再找您。”

等人都走了,沈若薇才道:“明明可以好好坐下來去談,你怎麽也用強迫的手段?陸随之都不會強迫她。”

君烨看着玉檸的背影:“我和陸随之不一樣,我什麽事情都可以做。”

沈若薇不懂君烨和玉檸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麽,她只隐約猜到其中的一些情況。

沈若薇道:“你如果真喜歡,就好好去追,揣測透她的想法,不要去強迫,據我所知,玉檸最讨厭別人對她用強。”

玉檸一路上也不知道怎麽過來的。

她要了半杯飲料,越是傷心的情況下,越不能用酒精去麻痹自己。

文嘉謙道:“你被君烨強上了?”

玉檸搖了搖頭。

文嘉謙道:“你很讨厭君烨?”

玉檸又搖了搖頭。

“既然不是讨厭,那就是喜歡。他為了你三番兩次和陸随之起沖突,肯定喜歡你,既然你們互相喜歡,為什麽不在一起?”

玉檸從手機裏調出一張照片:“我和她,誰更漂亮?”

文嘉謙看了一眼:“秦絲?你倆各有千秋。”

玉檸道:“你看見我們,想起了什麽?”

文嘉謙說了許多,都被玉檸搖頭否定,最後,文嘉謙試探性的道:“紅玫瑰與白玫瑰?”

“就張愛玲說的那句:娶了紅玫瑰,久而久之,紅玫瑰就變成了牆上的一抹蚊子血,白玫瑰還是床前明月光;娶了白玫瑰,白玫瑰就是衣服上的一粒飯渣子,紅的還是心口上的一顆朱砂痣。”

玉檸沒有說是,也沒有說不是。

秦絲是她最忌憚的人,第一次見到秦絲,玉檸便不願意正面和她交鋒,所以她坐在了陸随之的面前,讓陸随之請她吃冰激淩。

君烨拒絕過玉檸一次,便說明他沒有那麽喜愛她。後來他和秦絲在一起,再後來,秦絲成了蚊子血,他折回頭找玉檸。

拒絕過玉檸的人,玉檸不會理睬。

君烨卻不同,無論君烨拒絕過多少次,她內心深處還是願意理會。

只是,玉檸不确定自己會不會成為君烨衣服上的飯米粒,會不會二次被抛棄,落得秦絲那樣的下場,或者,落得和陸随之前妻一樣的下場。

旁人或許覺得玉檸在欲擒故縱,實際上,她太沒有安全感,被拒絕過一次,會擔心自己像用破的衣服一樣,再被抛棄一次。

畢竟玉檸一直都被當成多餘物品被扔來扔去。

文嘉謙在玉檸肩膀上拍了拍:“美女還擔心這些?玉檸,你太不自信了,別人以為你是高嶺之花,知道你也會妄自菲薄,肯定會感到失望。”

玉檸推開文嘉謙的手。

文嘉謙道:“說實話,你連擁有都沒有擁有,就不要操心失去了。起碼要擁有之後,才想失去的事情。你現在身無分文,卻每天想着會丢失想象中的一百塊錢,這不是太可笑了嗎?”

玉檸道:“你不懂——”

“我只是覺得,你應該更大方一些,将胸懷放寬廣一點,玉檸,你心胸太狹窄了,”文嘉謙認真的看向玉檸,“用你面對陸随之的态度去對待君烨,不要想失去,不要過分在意,假如覺得他不喜歡你了,在他抛棄你之前,你先将他抛棄。”

玉檸眼睫毛輕輕撲閃了兩下:“說起來容易。”

“你還沒有做,怎麽知道做起來不容易?”文嘉謙道,“而且,像你這樣的美女,不會缺少人喜歡。你母親當初拖着兩個孩子還能成功嫁給億萬富翁。你不該被過去的陰霾掩蓋。”

玉檸是一點就透,文嘉謙不清楚玉檸是否真的想明白了自己的話語。

不過,文嘉謙覺得,倘若玉檸想不明白,繼續這麽高傲擰巴下去,迎接她的不會是好事。君烨說不定會用強迫的手段讓她就範。

這兩年來,與陸随之對上之後,君烨的行事作風越發極端,他面對旁人時可以很儒雅溫和,也可以很□□強勢。

玉檸無任何背景與靠山,君烨以強硬的手段要挾她不是太難的事情。

文嘉謙遠遠就看到某個鶴立雞群的男人過來了。

他喝了一口酒:“玉檸,我不和你多說,君烨過來了,我不想讓他看到和你一起的人是我,我沒有陸随之那麽剛。如果你想明白我的話,最好态度軟一點,告訴他你喝的是兒童都能喝的橙汁。”

文嘉謙一走,向玉檸搭讪的人瞬間多了起來。

君烨遠遠就看到了玉檸。

玉檸身上仍舊穿着略有些皺的衣裙,頭發也有些淩亂,唇角還帶着傷,她冷冷淡淡的坐在那邊,盡管是如此狼狽,但眉眼五官,漂亮得讓人移不開眼睛,身上又冷漠又柔弱的氣質,更容易激發人的挑戰與保護欲。

他走了過去。

玉檸身邊圍了三四個搭讪的人,君烨停了下來,奪走玉檸的杯子:“買醉?”

玉檸擡眸。

“今天晚上的事情我向你道歉,”君烨道,“不過,現在你要和我回家。”

君烨以為玉檸醉了,直接将她抱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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