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Chapter .21
一天都心神不寧的Boris在第三次談判未果後，直接拿文件摔在了桌子上，“勞資的忍耐度是有限的，要麽讓阿炳那家夥出來談，要麽別逼我動手。”
幾名挂牌法人顧問的中年男子一邊拿着手帕擦汗，一邊埋怨着自己怎麽當初就為了點錢成了黑社會的法人，如今慶豐幫大事小事不斷，光是應付這些脾氣暴躁的主兒就夠棘手的，慶豐幫早已不是當年的慶豐幫了，感嘆過後仍是小心翼翼的陪着笑臉按着原先套好的詞又說了一遍。
Boris想要動手被亞修攔住，在他耳邊耳語一番後，讓手下收了那份合同，如來時一樣浩浩蕩蕩的離開。
如果今天動手必然給佟卉安的暗殺計劃帶來麻煩，所以這口氣他暫時忍下了，反正也是個一只腳踏進棺材的人，這一任的老大不聽話，找下一個聽話的老大扶持上位這份合同不就能生效了。
Boris坐進車裏，扯了扯領帶，覺得氣悶。擦着他的車子飛速駛過的寶馬車，裏面坐着的正是他的死對頭Gavin，比了個彼此彼此的手勢更是讓他火冒三丈，別以為他不知道阿炳那個死老頭打的是什麽主意，坐山觀虎鬥然後坐收漁翁之利，可偏偏就是有這樣的傻子跟着湊熱鬧，Boris想起那個Gavin就一陣頭痛。
“BOSS，你電話在響。”奇洛姆自然是明白他的糾結的，跟在他身邊也有十多年之久，關于兩人莫名的争強鬥勝看也看了十多年，整個就是孽緣。
Boris聽見鈴聲更是煩躁，罵了句SHIT，想要摁掉，旁邊卻傳來伊安涼涼的提醒，“你舍得挂我徒弟的電話嗎？”
Boris回過神，一看手機上顯示的名字果然是小安安，立刻跟打了雞血似的振奮，“安安，怎麽想起給我打電話了，我馬上就回家，什麽，你不在家，什麽，要給你帶一套衣服？到底發生什麽事了？”
三人豎着耳朵想要聽清楚卻被Boris黑着臉一個一個趕下了車，一下從春風得意男魔變開車絕塵而去。剩下三人望着車子變成一個小黑點消失在視線裏，亞修和奇洛姆面面相觑，一旁的伊安面無表情，揪着兩人的衣領朝着一家酒吧走去。身後兩個高大英俊的混血男子都是一臉苦澀，很多人和最後或是發酒瘋或是醉倒，而伊安可怕的不是喝醉發酒瘋，而是她有一千零一種折磨人的方法，在醉酒後身邊的人無一不遭殃。而最可怕的就是誰都不知道她是什麽時候喝醉的，連逃跑的機會都沒有。
幾乎是一路飙車趕到了佟卉安所說的地點便看見穿着男人西裝外套和襯衫的佟卉安坐在護欄上，眺望大海。
Boris隐忍着怒火将自己從服裝店新買的衣服丢向她，佟卉安自行套上，對它的舒适度很是滿意。換下的外套和襯衫卻并沒有丢掉，抱在懷裏，還有淡淡的男子氣息萦繞在鼻尖。Boris緊繃的某根弦就嘣的就斷了，狠狠的扼住了佟卉安的肩膀，雙眸滿是陰鸷。
看着她一字一句的問，“這套衣服是誰的，你剛才在跟誰做什麽？”
一用力，才發現她的鎖骨處也有嫣紅的痕跡，眼眸中彙集了愈來愈多的怒氣，狠狠的盯着那抹痕跡，俯下頭，親吻上那鎖骨，輾轉吸允試圖消去那刺眼的痕跡。
佟卉安驚叫了一聲後，想推無奈他下了死勁兒根本無法推動，她氣憤難平的身子微微的顫抖，從心底湧上來的厭惡感讓她想要嘔吐。
Boris猛的放開了她，凝視她的眼眸裏閃過一抹受傷。
“因為是他所以才可以這樣做，換了人就不行？”像是在質問一個出軌妻子的丈夫，眼神裏有了一絲決絕，傾身向前攫住了那兩瓣紅唇，帶着一絲報複用力的困住了她不讓她掙紮，從粗暴到溫柔深情的吻，不知道擁吻了多久，他絕望的推開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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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卉安，你的心裏沒有我的一絲地位？”因為連一絲的感覺都沒有，連親吻都像是他一人的獨角戲得不到一絲回應。
先後被兩個男人強吻，這種感覺很糟。佟卉安蹙着眉頭看着他，沒有吭聲，一直以來她或許是知道的，Boris對她或許是有那麽一點興趣，那只是男人對女人單純的*，可有可無，可是今天她突然有了一絲不确定。
被輕薄的人是她可是比她更惱羞成怒的卻是他，在佟卉安開口之前，Boris冷靜了下來将外套罩在了她身上，從她手裏接過那套他厭惡至極的男人衣服丢向了車子的後座，佟卉安被塞進了副駕駛位，發動車子，兩人一路無言。
世紀華庭的大樓慢慢出現在眼前，佟卉安解開了安全帶，在臨下車前終于還是忍不住說出了口，“我會是一個好拍檔，好殺手，卻不适合當誰的女人。”
握在手心的潘多拉之心一片涼意，她的任務完成一半，很快就可以回到阿布他們身邊了，這次她改變了主意，等這邊的事情結束她會帶着媽媽一同奔赴美國，然後一起移民去愛爾蘭，過平淡幸福的生活。而這以後……絕對不會有他們的參與。
“上去吧，今天什麽都沒發生過。”Boris走到車子另一邊為她開了門，表情上看不出一絲異樣，仿若剛才海邊一幕都是幻覺。
“好。”若不是嘴唇上傳來的痛意她真的就這麽以為了，低垂着眼下了車，默默跟着他上了十八層。
晚餐理所當然還是佟卉安煮的各種口味的餃子，只是兩人都沒有食欲，餐桌上兩人食不知味的吃着，佟卉安有一種被冷戰了的錯覺，卻也怏怏的不想開口，扒拉完碗裏的幾只餃子後把空碗擱在了廚房，自己回了卧室。
原本正埋頭吃餃子的男人擡起了頭，看着她瘦削的背影眸子裏閃過一抹複雜，他承認在看到那些該死的痕跡時他真的發了狂，所以才做出這麽不符合自己風格的不理智行為。可是佟卉安的反應更刺激到了他，原先的征服心理似乎已經慢慢變了質，他不僅想要得到她的身體，更想要的是……她的心。
當天夜裏，伊安來到了兩人同居的公寓，留宿。佟卉安坐在客廳裏喝着水看電視，偶爾視線瞥過那緊閉的房門，她的禁令裏除了師父，她是伊安。心頭莫名閃過一抹複雜的情緒，捧着暖呼呼的水杯，沒開暖氣的屋子還是有點冷飕飕的。
與門外孤單形成對比的Boris房間內，雙人床單人房也毫無一絲绮麗氛圍可言。伊安窩在床上看着電視，在跳轉了N個頻道後還是忍無可忍地走到了正在電腦前玩單機游戲的某男背後，雙臂環上他的肩膀，“你确定要這麽浪費時光，今晚可是你把我叫過來的。”
Boris手上鍵盤操作絲毫不受影響，終于看着最後一個怪倒在了血泊中，他回頭看向伊安，“你剛才說什麽？”
“……”伊安頹然的收回了手，眸子裏的星光漸漸暗淡，他永遠都是這樣，自己怎麽還會存有期盼，早在知道他心意的時候便告訴過自己該放手了。“沒事，你玩吧，我睡了。”
回到床上，她永遠都不會拒絕這個人的任何要求，即使在酒吧喝得酩酊大醉，他一個召喚自己便過來了，用安安的話說她愛得沒了自我，可是比起我她自己又好到哪裏去呢？師父跟徒弟一樣失敗。
轉個身，聽着背後傳來的鍵盤敲擊聲，新一輪的游戲又開始了。
伊安忽然想起某個記憶的片段，他興沖沖的跑過來跟自己說要學廚藝，讓她傳授，她極有耐心的教他，她幻想的幸福時光突然呈現在她眼前，那一瞬間她覺得人生圓滿了。可是他沒有與自己共進晚餐，甚至每次都只是學完匆匆離去，後來才知道，他做這些不過是為了另外一個女人。
有朝一日，你會愛上一個女人嗎？
她第一次問他，他笑得前俯後仰告訴自己，小混混怎麽會有愛，而他是清義幫的老大更不可能。
她第二次問他的時候，他說，能讓他用生命愛上的女子還未出生吧。那不屑的語調她還清楚記得。
最後她不問了，可是他卻跟她說了，“伊安，我好像真的愛上一個女人了。”
這算不算是一語成谶。伊安窩在屬于他的被窩裏，忽而淚流。
作者有話要說：今晚通宵碼字，按爪，保證日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