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038 許遲八米二合一

平時‘黑仔’刮着蹭着, 秦矜都能心疼好半天,更何況是這樣有些不顧後果的拆卸行為!

“誰準你拆的!!”秦矜盡量壓着火, 語氣卻做不到友善:“是不是李乾?!讓他給我滾出來——”

一高一矮兩人靠牆站着,還很老練的雙手抱頭,一邊向下蹲着一邊說:“我、我們什麽都不知道……”

鄒誠收起警.官證,沒好氣的說道:“瞧你倆這自覺度,不是第一次了吧?”

許遲把秦矜手裏的棒球棍拿下來, 這才松開她。

秦矜胸口上下起伏着,看着一地亂七八糟的零件,瞪着瘦個男人說:“你,怎麽拆的, 就給我怎麽裝回去!”

瘦個男人不敢動,咽了咽口水,瞄了鄒城一眼。

“看什麽看,你不是想在盜竊罪上再多加一條故意損壞他人財産的罪名吧?”鄒誠說的頭頭是道。

許遲手裏拎着棒球棍,眼神示意英子和阿輝先報警,然後就走到矮個男人面前, 用棒球棍敲了敲地面問道:“監控拍到你們倆偷車偷酒,如果你們供出來是誰指使的, 罪行基本能減半, 考慮一下?嗯?”

那矮個男人只知道秦矜找了個醫生男朋友,壓根兒不曉得就是面前這個男人。看許遲和鄒誠一唱一和, 直覺以為他倆都是警.察。所以一吓唬就要招了。

“兩位警.察大哥, 我們就是給人打工的, 上有老下有小,這事真的不能怪我們……”

“說重點。”許遲拿着棒球棍就朝牆上撞了一下。

“我說、我說!就是李乾,是他讓我們去偷的!”矮個男人怕挨打,雙手抱着頭,直接把李乾給賣了。

一旁的瘦個男人已經在重新組裝車子了,鄒誠問他是不是這樣,他也跟雞啄米似的,一個勁兒的點頭。

秦矜攥着拳頭,問他們:“李乾人呢?”

矮個男人蹲在牆邊,一邊指着樓上一邊小聲說:“他就在樓上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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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你個李乾,我讓你‘乾來轉’!今天就讓你轉不動!

秦矜前腳踏上樓梯,許遲後腳就跟上了,不忘轉頭對鄒誠使了個眼色。

鄒誠有些不情願的擺擺手,當做什麽也沒看到。

***

這修車行挑高有五六米,一樓的人如果不扯着脖子喊上一陣,二樓辦公室裏壓根兒聽不見。

所以當秦矜踹開門進去的時候,李乾吓了一跳,慌忙的把抽屜合上。

辦公室裏煙霧缭繞,不知道的還以為有多少人在聚衆抽煙呢。

秦矜連咳幾聲,擡手來回揮了揮,這才看清李乾那渾蛋。

“秦矜?呵,稀客啊!”李乾手裏轉着打火機,咧着嘴笑了起來。

秦矜冷笑一聲,走上前一擡手就把桌上的東西全都掃到了地上,“是啊,你李乾大少爺現在做起偷雞摸狗的事,也是真他媽的稀奇啊!”

看到秦矜找上門來,李乾到沒慌,看了許遲一眼,輕笑着說:“你說你的車啊?對對,我是看到手下帶回來輛機車,難怪看着那麽眼熟呢……原來是秦矜你的呀?”

李乾開始裝蒜了。

秦矜的火一下子就冒了起來,沖過去就說:“少跟我在這裝!你再動我東西試試看?嗯?”

李乾靠着櫃子,雙手舉高,吹着口哨說:“你可別激我啊,指不定這次是動你的車,下次老子就動你這個人……”

‘啪——’

不算清脆,但足夠用力的一個巴掌甩在李乾左臉上。

秦矜揉着手掌,眯着眼睛說:“你爸沒教你服軟,我不介意教教你,這一巴掌算學費了。”

李乾被打懵了,擡手蹭了蹭瞬間腫起來的臉頰,刺痛感逐漸蔓延,李乾一把抓住秦矜的胳膊,“你他媽敢打我?!”

秦矜慌了,還沒來及掙開,就看到一根棒球棍擡着李乾的下巴。

“放開她。”

李乾轉頭看見許遲冷着臉,眼神裏寫滿了警告。

“我再說一遍,放開她。”許遲說着,就擡了擡棒球棍。

李乾被迫仰着頭,喉嚨也被棒球棍杵得生疼,不甘心的松開了秦矜的胳膊。

秦矜吃痛的揉着胳膊,下意識躲到許遲身旁。

“我說,你一個醫生,會打架嗎?”李乾雖然被棒球棍抵着,但那張臭嘴還是沒停下,不斷挑釁着許遲。

“偷的酒放哪兒了?”許遲沒忘記正事。

李乾一聽,忍不住抖着肩笑了,癱靠在櫃子上,邊笑邊說:“秦矜,你可真是讓我刮目相看,帶了個醫生來要酒。”

說着,李乾就盯着許遲說:“我就不說,你能把我怎麽着?”

許遲環視着這間辦公室,除了有幾個堆在一起的輪胎之外,全都是些不專業的辦公用品。

“你去一樓等我。”許遲側身對秦矜說道。

“我不去,”秦矜拉着許遲的衣服,瞪着李乾說:“酒肯定就在車行裏。”

李乾跟個癞皮狗似的,笑着對秦矜說:“想要酒?陪我一晚,別說是那幾箱酒,我……”

話音還沒落全,許遲擡手就給了他一拳。

這一拳正好砸在李乾的鼻梁上,因為慣性導致頭部向後仰去,玻璃櫃直接碎了一片,李乾痛苦的哀叫一聲直接疼得彎下了腰。

許遲松開他,把外套和棒球棍一并塞到秦矜懷裏,“出去等我。”

“……哦、哦。”

秦矜本來就是外人看着很剛,其實是個小慫包。看見許遲發火了,只好抱着他的外套和棒球棍移步到辦公室外。

一走出辦公室,就又聽見李乾慘叫了一聲。

許遲把領帶纏在手上,抓着李乾的衣領,把他拎起來說:“你不喜歡說嗎?繼續說,我聽聽看。”

李乾捂着肚子,緩過勁兒來就龇牙咧嘴的對許遲叫罵道:“你他媽有本事就打死我!打不死我,我就天天去酒吧找秦矜!老子睡了她看你怎麽……”

又是一拳。

這一拳落在了李乾的嘴角,血就那麽順着他的嘴角流了出來。

李乾嘴裏發苦,吐了一口帶着血絲的唾沫,反抓着許遲的衣領說:“你最好能二十四小時看緊秦矜,不然老子一有機會就來強的!”

話音一落,許遲就兩只手抓着李乾,把他拖出辦公室後,直接按在了二樓有些生鏽了的鐵扶手上。

李乾仰靠在鐵扶手上,半個身子空在外面,只要許遲松開手,他就得摔下去。

聞聲,一樓的幾人紛紛擡頭望過來。

鄒誠先是一愣,接着馬上喊道:“許遲!你別亂來啊!!”

原本腦袋還有些不清醒的李乾,這會兒知道急了。

“你他媽要幹嘛!我警告你啊……你把我弄死了,你也好不了!”李乾說這話時,兩只手緊抓着許遲的胳膊。

秦矜站在旁邊,慌了一下神,這才趕忙上前抱住許遲的腰,“你、你別沖動,他可抓着你呢!”

秦矜生怕李乾把許遲帶下去,兩只手緊緊抓着許遲的衣服,有點兒那電視劇裏主角生死離別的意思了。

許遲不會那麽沖動,更不想讓秦矜着急,所以只好吓唬吓唬李乾。

“別讓我再聽見你剛才那樣的話,懂嗎?”許遲一邊說着,一邊假裝要松手。

“懂、懂!”李乾馬上求饒,完全沒了剛才那嚣張的模樣。

這邊話音一落,車行外面就傳來了警笛的聲音。

李乾一聽到警笛,緊皺着眉頭低罵一聲:“媽的,秦矜你有必要玩這麽大嗎?”

鄒誠上到二樓,從許遲手裏按過李乾的脖頸,“老實點兒。”

李乾還沒搞懂情況,掙紮着說:“你他媽又是誰啊?!”

鄒誠掏出手铐,動作利落的把他拷上,笑問道:“你覺得我是誰?”

***

就在鄒誠壓着李乾下樓的時候,幾個警.察快步迎了上來。

鄒誠先出示了一下警.官證,然後才把李乾交給他們:“這小子是教唆指使那倆人偷竊,初步看金額在三到五萬之間。監控拍下了那倆人的正臉。”

鄒誠說着就指了指蹲在牆角的兩人。

的确,光是‘黑仔’就要四、五萬了,再加上那些新進的好酒,鄒誠估的價格還算準确。

兩個警.察抓着李乾,看着李乾滿臉的傷,不解的問道:“師兄,他這臉上……”

“诶……他剛才想逃,逮他的時候手重了……”鄒誠一邊說着,一邊擡手拍了拍李乾的肩:“是這樣吧?”

李乾心裏有鬼,只能點頭應着。

“你看,他剛才要是這态度,老老實實讓我拷上啥事都沒有了。”鄒誠打趣的說着。

“那好,我先把他帶上車!”

後面,秦矜看着許遲那皺得不像樣的襯衫,突然有點兒鼻酸。剛才她在辦公室門口,只聽見李乾叫了幾聲,還沒來及朝裏看,許遲就拖着李乾出來了。

秦矜總覺得李乾也還手打了許遲,一想到這兒,就想掉眼淚。

“他打你哪裏了?”秦矜一邊問着,一邊伸手掀他的襯衫。

“沒,他沒動我。”許遲扔掉手上的領帶,攤開手示意自己沒事。

秦矜擡頭看着他,看他頭發都亂了,忍不住帶着哭腔說:“剛才差點兒吓死我了。”

別人都是刀子嘴豆腐心,秦矜是刺猬的外殼,慫包的內芯。

“我知道。”

許遲笑着将她擁進懷裏,用下巴輕蹭她的發頂。

從秦矜拿起棒球棍的那一刻,許遲就看到她的手在發抖了。

“那個……”突然冒出來的聲音打斷了兩人的短暫美好。

秦矜抹着眼淚,從許遲懷裏露出頭來,看見鄒誠帶了警.察過來。

“秦矜現在得去警.局做個筆錄。”鄒誠對兩人說着。

“好,但是我的車……”秦矜說着就望向‘黑仔’,那已經有一個警.察在拍照取證了,而高矮個那兩兄弟也是哭喪着臉在機車旁留證拍照。

“秦矜姐,車一會兒就能組裝好,我晚點兒幫你開回家吧。”阿輝主動說着。

秦矜拿出車鑰匙,還沒遞出去,就聽到許遲說:“我給你個地址,開去我那兒吧。”

阿輝看看秦矜,又看看許遲,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麽做了。

“……可以嗎?”秦矜輕聲問他。她剛才也是想這樣,但她沒敢提議。

“秦放說,你把‘黑仔’當兒子養,我不介意多個兒子。”許遲說着就告訴了阿輝自家的地址。

“喂、喂……秀恩愛也得看場合吧……”鄒誠手插兜,小聲嘟囔着。

***

秦矜在警.局做完筆錄,出來的時候已經淩晨一點多了。

鄒誠攏了攏外套,拉着許遲到一邊說:“我說你啊,以後別這麽沖動,差點兒沒法解釋……”

許遲輕點着頭,擡手拍拍鄒誠的肩:“今晚,謝了。”

鄒誠笑着揚了揚下巴,又看了不遠處的秦矜一眼,低聲問道:“第一次見你這樣,看來你對那秦矜是動了真心啊?”

說到一半,鄒誠突然意識到什麽,恍然大悟:“這個秦矜是秦放的……”

“好了,你該走了。”許遲輕咳着推他離開。

“聊聊嘛,她不就是你之前夾在書裏的那個……”

許遲有些尴尬的摸摸鼻子,轉移話題問他:“對了,你還沒說你今晚在酒吧門口幹嘛呢?”

“我還能幹什麽……還不是收了個消息就去那蹲點嘛,說是有人在那幾家酒吧賣.粉,我這蹲了幾天什麽都沒守到,就碰上你了。”

因為涉及公務,鄒誠不方便多說,聊了幾句就開車走了。

秦矜站在車旁,看見許遲過來,這才趕忙迎上去。

“那個鄒誠就這麽走了啊?我還沒來及謝謝他……”秦矜有些悻悻地說着。

這會兒夜裏風大,溫度低,許遲看她等了一會兒鼻尖都紅了,不禁笑着揉了揉她泛紅的鼻尖說:“他還有事,我們先回家吧。”

回家。

秦矜聽到這句話,就不自覺的心裏一暖。即便在一起沒幾天,但她好像已經完全依賴于他,就連回家這樣的動詞,從他嘴巴裏說出來,也像是冬夜裏的火把,格外的暖。

許遲幫她打開副駕駛座的車門,秦矜還沒來及坐進去,就看到有輛車從遠處駛近。

秦矜下意識擡手去遮擋迎面照來的近光燈。

車燈滅了,只見賀惟從車上走下來,徑直走到兩人面前。

賀惟先是沖許遲點了點頭,然後才問秦矜:“我聽店裏人說‘黑仔’被偷了?”

“嗯,”秦矜這會兒已經冷靜了不少,“你來了正好,我想和你商量一下休假事情。”

秦矜覺得自己最近有些累,從前陣子一個人盯場,到現在進入戀愛狀态,她覺得是時候休息一陣子了。

聞聲,賀惟沒有馬上答應她,而是看了看時間說:“今天太晚了,改天我們再聊這件事吧。”

秦矜沒在意,反正她這也算是和賀惟打過招呼了,“那我們先回去了。”

她現在又累又困。以往這個時候,她都不會犯困的,一定是因為最近和許遲一起住作息變規律了。

就在秦矜坐進車裏之後,賀惟突然攔住了許遲。

“還有事嗎?”許遲淡聲問着。

“周末我們有個聚會,你要陪秦矜一起去嗎?”

許遲想了一下才記起上次在超市臨時應下的飯局,皺着眉問他:“有問題嗎?”

賀惟向後退了半步,輕聲說:“當然,我只是想确定一下那天聚會的人數。”

許遲繞過他,打開車門,剛坐到駕駛座上,就察覺到有些不對勁。

秦矜見他沒直接啓動車子,不禁好奇的問道:“怎麽了?”

許遲看着賀惟開車離開,不由得眯了眯眼睛——今晚的事,總是有點兒奇怪。包括賀惟的出現也……

“你累了嗎?要不要我來開?”秦矜說着就要解開安全帶。

許遲回過神來,抿着唇搖頭說:“沒事,我只是在想鄒誠說的事。”

車子緩緩開上主路,許遲不緊不慢的說着鄒誠收到的消息,提醒秦矜要多注意一下酒吧裏來往的人。

畢竟一旦有人在酒吧裏做着違.法的勾當,除了對酒吧的名聲不好之外,也會牽扯到他們。

***

回到許遲公寓的時候,正巧阿輝把‘黑仔’帶了回來,還有秦矜的那個專屬頭盔。

三人在車庫檢查了‘黑仔’的具體狀況,沒有丢失什麽重要的配件,只是遭強拆了一波,還有就是碟剎片有輕微磨損。沒有大問題,秦矜心裏的石頭總算放下了。特意找了個罩把‘黑仔’蒙上,算是讓它休息一陣子吧。

送走阿輝,兩人上樓進家門已經快淩晨三點鐘了。

門一關上,秦矜就轉身抱着他,臉埋在他胸前,悶聲說道:“謝謝。”

許遲把她的頭盔放到櫃子上,伸手摟着她的腰低聲說:“今晚去我房間睡吧。”

聞聲,秦矜先是一愣,随即從他懷裏擡起頭來,“你這是想趁人之危……”

許遲笑着揉亂她的發絲,溫聲說:“我只是不想再看紀錄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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