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057 久聽不厭大結局

“哥, 她不能走。”

這聲音……

秦矜猛地轉過頭去, 只見李乾站在衛生間裏, 眼神渾濁, 嘴角挂着一抹一看就不太正常的笑。而他腳邊正是秦矜找了半天的英子。

秦矜忘了,李乾和李斌是表兄弟。

英子這會兒頭發和臉頰上全是水珠,衣服也皺巴巴的,隐約能看得出她臉頰上有紅腫的巴掌印。

秦矜失聲叫道:“英子……”

英子整個癱.軟在地上, 想要扶着牆壁站起身來,卻又摔了下去。

秦矜想要上前扶她,不料被李乾擋住了。

只見李乾把英子從地上拖起來,秦矜也被身後的寸頭和黃毛奪去了手裏的酒瓶。

“放開我!”秦矜掙紮着叫罵,沖李乾放着狠話說:“李乾你馬上放了英子, 咱們的事我可以過往不究……你不準碰她!!”

英子一臉痛苦的被拎到包廂中間,李乾聽到秦矜的話, 頓了一下就把英子松開了。

秦矜見英子摔在地上,忍不住想要沖過去, 但被那兩個小弟控制住了, 她只能在原地看着英子。

“我、我沒事……秦矜姐……”英子的聲音是發顫的。

在燈光下, 秦矜這才看清英子的額頭有血跡滲出來。

“李乾!你到底想幹嘛!”秦矜恨不得上去撕咬他。

此刻, 秦矜後悔上次沒有追究到底。沒有讓李乾吃牢飯,是她最後悔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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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乾腳步有些飄忽, 嗤笑着走到秦矜面前, 一手捏着她的下巴, “秦矜, 咱們的事我可記得一清二楚。”

秦矜偏過臉,一臉鄙夷的說:“我警告你別亂來,不然你後悔的。”

“李乾。”

李斌冷不丁在後面叫着他,李斌之前欠賀惟一個人情,不論秦矜和賀惟有沒有關系,賀惟的店他不能搞事。

“哥,”李乾扭頭看向李斌,指着地上的英子提醒道:“這死丫頭看到了,把她放了咱們都得玩完!”

秦矜沒聽明白,下意識的望向在地上縮成一團的英子。

英子緊抿着唇,一邊搖頭一邊說:“我不會說的,我真的不會說的……”

秦矜觀察了一下,英子在說這話時,眼睛一直閃躲的朝桌子上看。

桌子……

秦矜眯着眼睛想要看仔細,卻被李乾一把扯了過去。

“我知道,他們都聽你的,你要想保她不死,就跟我們一樣!”

說着,李乾就從兜裏掏出一套針管的裝備。

沒吃過豬肉,肯定見過豬跑。秦矜一秒就認出了其中一小瓶粉末混的液體物。

一直知道李乾很混蛋,但沒想到他竟然敢碰毒.品。

秦矜慌了,拼命的掙紮,嘴上叫罵道:“李乾你瘋了嗎!你們全特麽瘋了嗎!”

奈何秦矜只有一個人,英子還倒在地上,沒人能幫她,她被幾個人按着胳膊上身壓在桌上,反抗不得。

“這怪不得我,是那死丫頭看見我偏要跟着我,既然她看到了,那我就得弄死她!不是她死,就是我們死!”

李乾的話前言不搭後語,秦矜急得眼淚都出來了,掙紮着看向英子,她臉上手上全是被打的傷,但看她的神情應該沒有被注射。

英子嘴角滲着血,不停地沖秦矜搖頭。

李乾叫罵了一陣,又忽然平靜了下來,抓着秦矜的頭發靠近,嘴巴裏散着惡臭:“但你來了,這就不一樣了……”

“你跟了我,是我的人了,我吸你也吸,我好你也好。”

“滾你大爺的!”

秦矜說着就朝他‘啐’了一口。

一旁的李斌見李乾要把這事玩大,忍不住再次打斷道:“李乾,秦矜不是個沒有分寸的人,只要她承諾不說出去,不要把事情搞大。”

“斌哥,我看這個秦矜狡猾得很,保不準心口不一,走出去就變卦……”波.霸妹拉着李斌的手,一頓揣測。

秦矜自然清楚,現在她被人按在這,除了服軟,沒有別的辦法。

聽着他們商量對策,秦矜不斷在房間裏找着出路。視線瞥見沙發上放着的耳麥。

“李乾,我可以……”

“可我偏要你跟我一樣,”李乾摸摸秦矜的臉頰,似笑非笑的說:“你不是跟你男朋友一樣假清高嗎?我就要你跟我這樣的爛泥一樣,我看你那個醫生男朋友還要不要你?”

說完,李乾就笑了起來。笑聲惹人渾身發麻。

李斌原本想勸一勸,但看李乾這麽堅持,再加上他們說的的确沒錯,索性讓人打開了音樂聲,拉着幾個人去另一邊喝酒,留給李乾自己處理。

英子也被人關進了衛生間。

秦矜被兩個人按着胳膊,扯着頭發靠在沙發上。秦矜想趁他們不注意去摸那個沒人注意的耳麥,但她稍有掙紮,就被李乾甩了一巴掌。

“老子要你是瞧得起你!別他媽不識相!”說着李乾就把針管紮進藥瓶裏,一邊緩慢的抽拉,一邊說:“這玩意只要你試一次……”

再接下來,李乾說了些什麽秦矜都聽不進去了,嘴巴被人死死捂住,眼睛只能緊盯着那個針管,即便掙紮中手臂被搓紅,她也沒有放棄掙紮。

她摸到了耳麥,憑記憶按開了對話鍵。

就在李乾拿着針管躍躍欲試的時候,秦矜突然出聲叫道 :“李乾,你在我的場子吸毒,我可以全當看不見,但你這樣又是何必……”

“呵,這世界上只有死人才不會亂說話……”李乾說着就在空氣中推動着注射器,冰涼的細密水珠落下,“可我怎麽舍得你死呢?對不對?我要你跟我一起快活,這東西有多快活你怕是還不知道。”

秦矜一直用言語拖延,僵持了一會兒,李乾也不耐煩了。

“上次你男朋友差點要我死,要是他知道你沾了毒……”李乾說着就笑了起來,表情猙獰的很。

眼看着那個針管要紮進她的皮膚,秦矜閉上眼睛,眼淚從眼角滑落,她不知道這東西注射進去她的人生将會是怎樣。

【砰——】

一聲重擊,門板被撞開,原本堵在門口的兩個小弟也被撞倒在地上。

“誰他媽——”

李乾叫罵着轉身,秦矜睜開眼,看到小勇帶着店裏數十名員工,人手拎着一個棒球棍沖了進來。

燈被打開,桌上的注射器和毒.品,被幾人按住的秦矜,局面不用解釋所有人都一清二楚。

李斌扔掉煙蒂,咒罵一聲:“草!”

秦矜反應過來時,一群人已經在包廂裏打了開來,酒瓶、吊燈、桌子無一幸免。

原本控制秦矜的那兩個兄弟也加入了戰鬥,秦矜在一陣打砸聲中摸到衛生間,打開門鎖,剛扶起英子就被那個波.霸妹攔住了。

秦矜把英子護在身後,沒好氣的罵道:“滾開。”

“秦矜!今天這事鬧這麽大,你別想走!”波.霸妹說着就撲上來和秦矜撕扯。

秦矜被她一推,整個人向後倒去,後腦勺撞倒牆,手肘磕在牆上才穩住了身子。

英子此時已經昏倒在了一旁。秦矜揉着後腦勺,伸手一把扯過那女人的長發,“你丫吸.毒等着坐牢吧!”

衛生間裏空間本來就狹小,包廂裏一片打砸聲,秦矜只能扯着那女人在衛生間一較高下。

突然,那波.霸妹摸過洗手臺上的煙灰缸,猛地砸向秦矜的頭。

眼前一片空白,秦矜扶着牆緩緩倒了下去。

在她失去意識前,聽見酒吧外傳來了警笛聲。

終于,來了。

***

機場。

晚上十一點一刻,許遲推着行李箱在到達大廳四下張望。

秦矜的電話一直打不通,許遲不禁有些擔心。難不成是來機場的路上出了什麽岔子?

就在許遲準備再打一通時,秦放的來電搶先一步。

“秦放?”許遲接起來,下意識問道:“秦矜和你在一起?”

電話那頭的秦放先是一怔,随即應聲說:“是。”

許遲聽出秦放的不對勁,繼續問:“秦矜說晚上要來機場接我,你們還在路上嗎?”

秦放頓了頓,淡聲說道:“秦矜這邊出了點兒事,你直接來南山醫院吧,我在這兒呢。”

***

耳邊是滴滴作響的機器聲,眼前一片模糊,空氣中有一絲寒意。

秦矜緩緩睜開眼睛,視線逐漸變得清晰,米白色的天花板沒有花紋,略顯蒼白。和床單的顏色相同。

稍稍偏頭,瞥見還在滴答的吊瓶,順着輸液管看到自己手背。記憶慢慢回巢。

包廂裏的‘亂戰’,英子的滿身傷痕,李乾的惡心嘴臉,還有那令人喘不過氣來的針管。

秦矜望着天花板,沉嘆一聲,想要出聲叫人來,卻發現自己口幹舌燥,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稍稍皺眉,額頭某處陣陣作痛,秦矜這才注意到頭上纏着的紗布。

哦,還有那個無腦波.霸妹,那一煙灰缸砸下來真夠狠的。

病房外。

“許遲,剛才警方那邊來電話了,看秦矜什麽時候醒,可以的話就做個筆錄,那幫人一個都跑不了,全都超标!而且還有幾個身上還帶了粉,牢底得坐穿了。”

秦矜躺在病床上聽見秦放叫住許遲,心裏不禁揪了一下。

“對了,那夥人裏面有個女的嚷嚷着說秦矜把她打得內傷,鬧了一宿現在去驗傷了。”

許遲拿着藥單,停下來對秦放說:“我已經請律師朋友趕過來了,秦矜的傷勢報告也備份給警方了,就算他們不糾纏,我也會多起訴幾項,故意傷人罪、強迫他人注射毒品罪、故意恐吓他人等等。”

總之,許遲會利用一切人脈關系和合法手段,讓他們所有人坐穿牢底。

秦放點點頭,那女人的确是無理取鬧,現在腦震蕩的是秦矜,躺進醫院的也是秦矜。而且那女人還涉嫌吸毒,罪上加罪而已。

兩人一同走到病房門口,秦放沒打算進去。

“我估摸着一會兒秦矜那丫頭該醒了,你好好照顧她,我回去安撫一下家裏長輩,他們一聽這事都要過來……”

說着,秦放就擡手拍了拍許遲的肩膀,點頭示意下就先離開了。

秦矜聽見秦放離開,緊接着病房的門就被許遲推開了。

不知怎麽,秦矜有些小心虛的閉上了眼睛,裝睡。

許遲一進來,就看見秦矜動了一下,她以為自己沒看到呢。

知道她醒了,許遲心裏才算松了一口氣,拉過椅子,在床邊坐下。

秦矜心跳砰砰砰的,不知道出了這麽大的事該怎麽面對他。

突然,秦矜的左手被他握上,接着被輕輕擡起。

許遲輕揉着她的手背,手肘靠在床邊,輕嘆一聲,像是自言自語似的說道:“某些人平時在家裏跟個小霸王似的,和人打架卻打不過。”

……

“打不過就算了,還硬着單.槍匹馬去和一群人杠。”

……

“現在腦震蕩了,以後生的寶寶不知道會不會和媽媽一樣傻。”

秦矜憋不住了,閉着眼睛悠悠地說了句:“……某些人不也腦震蕩過嘛,我們這叫般配、登對!”

“不裝睡了?嗯?”許遲輕捏她的小手,有些懲罰的意味。

秦矜睜開眼,撇着小嘴說:“許醫生,一般在電視劇裏,就現在這種場景,你應該趁着我睡着趕緊深情表白。”

見她還有心情開玩笑,許遲揪着的心放松了幾分。

“重來一次。”

“啊?”

秦矜疑惑的看着他起身湊近,眨着眼睛問:“什、什麽重來……”

話音還沒落全,許遲就伸手遮蓋上了她的眼睛,低聲說:“剛才算NG。”

秦矜下意識閉上眼睛,不自覺輕.舔蒼白無色的唇瓣,“那你……”

就在這時,被他握住的左手無名指上突然多了一抹冰涼。她記得那枚戒指她最後是放在衣兜裏了。

“秦矜,你剛才答應嫁給我了。”

“……我、我有嗎??”

“你腦震蕩不記得了。”

“……”我不是剛醒嗎??

許遲俯身在她唇瓣上輕吻一下,拿開手,和她四目相對:“還有‘意見’上訴嗎?”

這個角度,和秦矜第一次見他時一樣。

他眼裏除了折射出的微光,還多了她看得懂的愛意。

秦矜擡起左手,勾着他的脖子,甜甜的說道:“許醫生,你對一個腦震蕩患者求婚,敢不敢正式一點?”

許遲抱緊她,将下巴放到她的頸窩處,好一會兒才沉沉地說——

“秦矜,我愛你。”

這句話,久聽不厭,就像她愛他一樣。

(正文完,番外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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