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章

這一次的吻格外激烈,讓人輕易便嘗到了情yu的氣息。李言宜微微松開白未秋,喘息着将案上的物事統統掃掉,将白未秋壓制于其上。白未秋轉頭去看被掃落地的拓本,眼中露出關切的神色。李言宜霸道地捏過他的下巴,不由分說地再次吻了上去。

灼熱的物事隔着中衣,硬硬地抵在白未秋的腿根,白未秋別過頭去,眉頭微微皺起,又很快松開。

李言宜的手從他衣袍的下擺探入,拉開了束帶的絲縧,衣衫敞開,袒露出單薄而白皙的胸膛。李言宜不能自抑的吻于其上,留下一串嫣紅的印記。白未秋微微顫抖,發出細微的□□,似乎也已經情動。吻至腰間,李言宜驀地發現他的側腰上紋着一個字:嬰。

李言宜一怔,猛地擡起頭。白未秋臉頰緋紅,卻是一副神游太虛的表情,眼神也不知落在何處。

察覺到李言宜的狀況,白未秋微擡上身,低頭看到了側腰上的字,他淡然道:“這是陛下留的。”又看着李言宜坐起身,将身上的衣物緩緩脫去,說道:“白未秋只這麽一副殘軀,若是王爺不嫌棄,就盡管拿去。”

李言宜的心好像被重重地捏了一把,他抱住白未秋,胡亂将衣物披在他□□的身上,掩好衣襟。他一手捂住額頭,低聲道:“未秋,我……我……”

白未秋垂着眼睛,只能看見濃密的睫毛。

李言宜頹然且懊惱,他平靜下來,解釋道:“未秋,我是真的想好好待你。我想帶你離開,這個勞什子王爺我也不做了!或許你都不相信,自我十二歲第一次見你,就無法忘記你。我去了西涼,我每一天都在思念你,我吟誦你的詩集,想像着有朝一日回到長安就可以與你對酒當歌,和詩簪花。後來……”

李言宜的語氣哀傷:“我是回了長安之後才知道那時發生的事,他們都說你被逐出長安,永不得回京,誰都不知道你去了哪裏。得知這個消息,我失魂落魄了很久,而後赴了封地。我四處打探你的消息,很偶然的機會,得知你就在宮中。再後來太後召我進京侍疾,可以長留長安。我……我很是歡喜,我實在是很想見你。”他有一點語無倫次,“我真恨那時沒能在你身邊,但發生了什麽,我都知道。”

“你不知道!”白未秋突然打斷他的話語:“你知道什麽呢?王爺,你所知道的不過是元和三十九年的那一場腥風血雨。即使你那時在,也未必能怎樣,我也不需要你怎樣。”

“是的,你不需要……”李言宜語氣低落,突然回身錘了書架一記,“就和現在一樣!”書籍嘩啦啦地灑落一地,他低着頭,輕聲問道:“未秋,你……真的,一點也不喜歡我嗎?”

白未秋看着散落一地的書,心中有千頭萬緒騰起細塵。他嘆了口氣,聲音輕而穩:“王爺,若你真的知道,那就應該明白,白未秋早就和太子一同死在了元和三十九年的冬天。如今我茍活着,是為了白家十多口人的性命。李幼嬰以此要挾我多年,這個你也知道吧。”他冷笑道:“王爺,你說,這樣的我,敢同你一走了之麽?”

李言宜默然無語,在他的認知裏,白未秋是典型的士族子弟,出身高貴,滿腹經綸,溫文爾雅。從他的詩句中也能看出這是一位早早得志的翩翩少年郎,不識憂愁,風流浪漫。事實也的确如此。

他經歷過怎樣茫無涯際的黑暗?像是熄滅了靈魂的永晝,讓他成了現在的模樣。

白未秋整理好衣衫,就要離開,李言宜喚住他,還未死心:“未秋,我不再逼迫你。我們能做一對心意相通的好友嗎?”

“能與王爺為友,乃未秋的福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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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言宜離開了行宮,離開之前,他将藏經閣的鑰匙放在了白未秋枕邊。

白未秋在夢中似乎觸碰過露水和琉璃,潮濕且清冷。他想象着李言宜在渡船之上迎風而立,四周水霧茫茫,面目模糊。他或許會覺得挫敗和失落,但畢竟不會因此陷入危險的境地。

皇帝曾殺死自己的兄長,他也會毫不留情地殺死自己的弟弟。

李言宜是不合時宜的一場夢。

古今悲歡終了了,為誰合眼想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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