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章節
若失,裏面有一句“好多事情,我是自你而起,才開始想的”更是讓她良久難忘。
說真的,在這之前,她從未想過自己會對他心動。女孩兒們都愛長相帥氣的壞小子,尤其是痞壞痞壞實則有所成、體貼的這種。
手機在桌子上振動一聲,她坐起身子拿起手機,是周廷問她要不要去水族館,給她發熱門的水族館照片。她咬了下唇,在某情感論壇裏匿名發出問題。他的缺點是這樣明顯,輕佻、話多、抽煙,看起來甚至是萬花叢中過的游刃有餘,他是這樣的人嗎?
--浪子會喜歡上循規蹈矩按部就班的女孩子嗎?
底下很快疊起高樓。
--壞笑。也許喜歡上
--上 動詞
--浪子回頭金不換。問題是,浪子回頭前,每個女人都以為自己能讓他回頭。
桌子上的苦瓜汁被端起來一口氣喝完,難怪苦瓜又叫涼瓜,姜怡心裏有點苦也有點涼,想自己或許該及時止損。她回複他,說累了不想出門,他很快回說讓她好好休息。
夜晚很安靜,偶爾有幾聲狗吠。
臨睡之前,姜怡又看到一條回複“--不要犯滑坡謬誤。”
姜怡對這個詞感到陌生,她搜索了一下,大意是說,某人假設A事件的發生,必然導致發生更加嚴重的B,以此來論證A事件不該發生。通俗一點舉例,就是,本來你只是不喜歡收拾屋子,別人卻說你輸掉了整個人生。使用了因果推論,卻誇大了每個環節的因果強度。
在愛情裏,如果你發現一個人有一個污點,那麽滑坡謬誤讓你在他能證明他是白的之前,應當斷定他整個人都是黑的。
然而這是錯的,姜怡若有所思。其實哪怕再親密的兩個人,你也不能知道對方的全部想法,你不可能在他腦子裏裝攝像頭,不會知道對方是黑是白是灰身上是否有偶爾閃過的陰暗,你不能只聽別人的言語不能去根據對方身上的一個小污點就判定對方整個人都是黑的。相處起來也只是依靠你對對方的了解,用心去決定是否信任。
姜怡把那把折疊傘放進了包裏。
第 1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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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0日,周一,天氣晴。總院財務室。
工作空隙,姜怡腦子裏偶爾也會想起周廷想起滑坡謬誤,腦子裏亂糟糟的,她還沒理清楚自己的想法,隐約知道自己其實是想接觸的但總還是忍不住拒絕。
年末他們彼此工作都太忙了,人事太忙,見面的機會錯過就沒有,想念也只是間隙。姜怡知道,醫生從來不是一項簡單的工作。“流水的病人,鐵打的醫生;流水的病人痛苦一時,鐵打的醫生痛苦一世。”她的一位醫生學長這麽說。
中午在總部職工食堂吃飯,食堂菜色不錯,同事們依次坐下,笑談不斷。姜怡卻有些心神不寧,在人潮裏探索,人來人往,最後平淡地收回眼神。
吃完飯是休息時間,姜怡吃太飽不想回去又趴着睡覺,醫院財務徐姐和她說可以去花園散散步。
總部醫院已經建了很多年,花園也尋常,坐落在住院大樓一樓,平平淡淡。寒意尚重,花園的觀賞性在下降。午休時間,姜怡沒想到這時候的花園有這麽多人。也許是太陽正好,驅散了寒意。
姜怡站着看了一會安靜曬太陽的老人,穿着病服獨自玩耍的小孩,又看了會新手爸爸推嬰兒車,最後還是看回大樹落葉,秋樹靜立。
姜怡在飄着落葉的長椅上落座。
每一幕平常的場景出現在醫院就帶上了沉重的悲歡離合,有離去也會有新生。她在心裏祝福病人們都能歡歡喜喜出院,健健康□□長。
坐下來之後她才驚奇的發現,靠近樓梯處放置着貓砂盆、飲水機、貓窩,裝滿貓糧的儲糧桶,還有一個食盆。這套裝備十分熟悉,姜怡之前學校宿舍樓下也有一套,是學校動物協會置辦給可可愛愛的流浪貓們的。
她眼睛亮了,蹲在椅子前四處尋找,她知道有的貓會有戒心,一心想引出那只會“喵喵喵”叫的可愛寶貝,所以她也發出“喵喵喵”的勾引聲,期冀傳到貓咪耳中能變成“來一起快活玩耍”的貓語。
沒發現遠處有個穿着白大褂一手拿着餐盒的男人大踏步朝着長椅走來,發現她後又放輕腳步,現在正饒有趣味地看着她,看她探頭探腦,“貓很少喵喵叫的,他們一聽喵喵喵就知道是壞叔叔壞阿姨來了”。
她被男人突然出聲吓了一跳,急沖沖站了起來,才看到熟悉的俊臉,一身白大褂,戴一雙金絲邊平框鏡,或許是為了掩蓋那雙上挑的桃花眼。有種莫名其妙的反差。
制服誘惑有了行走的現例,姜怡呼吸一窒,一瞬之後才瞪他:“你才怪蜀黍”,又奇怪:“你怎麽會來這裏?”看到他手上的外賣餐盒,皺眉,“你還沒吃飯嗎?”
周廷把白大褂脫下放在椅子上,将眼鏡取下。看她表情變來變去,輕輕用鼻音笑了一下,又示意她坐下,“這話不該我問你嗎?我剛忙完,過來吃飯順便給貓加餐”。
他從白大褂裏摸出一個罐頭,倒在貓咪食盆裏。
不一會有一只翹着尾巴、小jiojio不緊不慢邁出仿佛主人在巡視場地的肥嘟嘟的橘貓走來,姜怡在心裏發出尖叫聲為他的出場配樂,“啊啊啊怎麽這麽可愛”。
它先是湊到食盆前聞了一下然後猛虎撲食般掃蕩一空,最後傲嬌地舔起尾巴。
那邊周廷也餓壞了,已經自顧自在吃飯。姜怡用發亮的眼睛盯着貓咪,心不在焉回他,“最近一周我都會在這邊工作呀”,隔一會又回頭好不生疏地和周廷搭話,小圓臉彎杏眼,膚白臉嫩,笑起來又甜又軟,問的卻是,“這只貓咪是你們院養的嗎?它叫什麽名字呀?”
周廷慢條斯理吃飯,擦完嘴才逐個問題回答她,“之前是流浪貓,全院一起養的,叫冬至。”
那邊的胖橘聽到有鏟屎官喊自個名字,又看了看自己已經舔幹淨的尾巴,十分給面子地走了過來,跳上長椅。姜怡覺得自個要幸福死了,胖橘有着圓溜溜的大眼睛,毛絨絨的身子,淡橘色和白色相間,看着你的時候濕漉漉的眼神總讓人産生□□的沖動。
周廷放松肩膀靠在椅子上,大手有一下沒一下地撸着貓。貓主子配合地發出呼呼的呼嚕聲似乎在說兩腳獸手法還不錯。長椅,男人,貓咪,這樣一組不相幹的詞組合在一起,姜怡霎那間有點心動。
注意力被貓主子慵懶的呼嚕聲轉移,姜怡看着男人放松的側臉,又看了他的手,羨慕極了,卻不敢上手。
周廷發覺自己又想笑了,這麽個小姑娘,好像還怕被貓抓嗎?他似笑非笑地瞥了姜怡一眼,示意她抓住機會。
終于,在他的鼓勵下姜怡也伸出手試探性地去給冬至順毛。察覺到背上多了只手,冬至睜開大眼睛看了眼漂亮的小姑娘,又舒服地閉上了眼睛昏昏欲睡。
姜怡沉浸于撸到貓的喜悅,卻不知道,此時周廷看着她的感覺,就像她對冬至,即滿心憐愛,同時又想哄騙。只想織好一個甜蜜的陷阱,哄她入網,誘她上鈎,名正言順地給她順毛。
冬至是只傲嬌的貓咪,被香香軟軟的護士小姑娘們寵壞了,從來不給鏟屎的過分接觸它的時間。它睜開懶洋洋的眼睛,“嗷嗚”一聲跳下長椅,到時間去陪另一個鏟屎官了,
姜怡失望地收回了手,目送冬至走向那個穿病服的男孩子。冬至察覺身後留戀的目光,卻頭也不回堅定地邁出小jiojio,覺得自己對鏟屎的一視同仁可厲害了。
“冬至是只招人喜歡的貓”,周廷開口解釋,“住院部有個男孩子也很喜歡它,那個男孩心髒不好沒去上學,冬至吃飽了就會去找他玩。”看到女孩子了然後有些低落黯淡的眼神,能猜到她在想什麽,周廷又開口補充,“做個手術明年就可以回去上學了。”滿意地看到小姑娘的眉頭舒展了。
姜怡把注意力放回身邊的男人,偷偷摸摸觀察他幾眼,“最近工作那麽辛苦嗎,感覺你有些累。”男人眉眼間帶着幾分倦意。
“醫生工作都這樣,昨天值夜班。我們業內有句話,金眼科,銀外科,普普通通大內科,開着寶馬的口腔科,又髒又累婦産科,婆婆媽媽是兒科,挨打受氣的精神科,千萬莫進傳染科。比起其他同事,我的工作還好。”
周廷無意抱怨,轉頭想換個話題,看到餐盒又萌生一個好想法,“就是忙起來就錯過飯點,只能吃外賣,感覺外賣油水太重沒什麽營養。”他攤攤手,顯出幾分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