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等小靜和言軒趕回部落,見到的就是十幾個猖狂的強盜正在搜刮財物,讓小靜和言軒感到慶幸的是,不知道是沒來得及還是另有他用,部落裏的人雖然傷的傷,殘的殘,卻一個未死,都被綁在部落中央。
言軒飛身下馬,毫不留情的揮劍斬人,而小靜則是沖進還沒有被搜刮的小帳篷裏取出她的藥箱,放倒了看守的強盜,快速的給受傷的人一一診治。
一群烏合之衆,根本不是言軒的對手,落羽劍一出,拼死抵抗的,逃跑的,皆一擊斃命。至于那個想要撲向小靜的強盜,言軒毫不留情的将之挑斷手腳筋,踹到一旁留命待用。
等老姚趕着牛羊回到部落的時候,塵埃已落定。
小靜和言軒在給牧民療傷,現在只剩下最後一個傷員了。輕傷的還能活動的牧民正在收拾殘局,順便聽從小靜的吩咐,給重傷的家人做護理。
至于那個手腳筋皆斷的強盜,口中塞着破布,被綁在部落中央,時不時的有人沖着他吐吐口水,扔扔石塊。
小靜連續不斷的緊張診治,一等全部治好,只覺得疲憊如潮水般湧來,倒入了早就張開雙臂等着的言軒的懷中,沉沉睡去。言軒抱着小靜回了帳篷,視諸人感激的目光于無物,和小靜一起去睡遲來的午覺了。
牧民們不敢去打擾一揚手人就死去但是為他們療傷疲累的小靜,不敢去問“殺人不眨眼”的言軒,于是,和小靜、言軒接觸最多的老姚被團團圍住了。草原上的人最是直爽,現在得了小靜和言軒的大恩,若不讓他們做點什麽,他們會寝食難安的。
老姚是和小靜、言軒接觸最多,可也只是認識了剛好滿一天,對這兩人的了解着實不多,因此,支支吾吾,支支吾吾,說不出個所以然來。老姚覺得若是他實話實話,告訴大家小靜和言軒兩人什麽都不缺,也許,大概,就會看不見明天的太陽了。但想來想去,老姚看着越來越急切的牧民,自己也越來越緊張,更是什麽都想不出來了。
突然,老姚看見純白,靈機一動,對着牧民們說道,
“言小兄弟本來是想找我幫忙的,只是還未說要我幫什麽忙,就趕回部落了。等言小兄弟和他家小妻子出來,我們直接去開口問他們就好了嘛。”
大家一聽,齊齊剜了老姚一眼,若是他們可以直接去問,還來問他做什麽?!至于直接去問小靜和言軒要什麽報酬,直爽的牧民們絲毫不覺得這樣問有什麽不對。其中一個牧民開口說道,
“老姚,你回來得晚,沒瞧見,那個小兄弟刷刷的幾下,那些強盜就全死了。他家的小妻子,就那麽一揚手,看守我們的強盜直挺挺的倒下去沒了聲響。我們哪裏還敢去問啊。”
老姚一聽,不樂意了,板着臉說道,
“言小兄弟殺人怎麽了?那是為了救你們!他家小妻子為了給你們治傷累成那個樣子。你們就是這樣對待自己的救命恩人?!真是不配做草原上的人!”
牧民們只是一時間鑽進了牛角尖,本就與言軒接觸不多,又見識到了言軒冷酷的一面,難免對着言軒打怵了。被老姚這麽一說,轉過彎來,于是,牧民們也不再圍着老姚了,一個個的,該照顧傷員的照顧傷員,該整理部落的整理部落,不一會兒,就剩下了老姚一個人留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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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所謂的過河拆橋,卸磨殺驢了吧。
被留在原地的老姚伴着涼風呆愣半晌,回過神來,左右看看,瞧見了慘兮兮的唯一的盜賊,摸摸下巴,獰笑着走了過去。
帳篷裏,言軒擁着睡得香甜的小靜,在小靜的嘴角輕啄,閉目養神,等小靜醒來。
幸好那些牧民及時的轉過彎來,不然言軒可不介意幫他們松松腦袋,言軒不想小靜努力救回來的人用異樣的眼光看着小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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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軒哥哥要找姚伯幫什麽忙啊,這個我知道,就是我家大嫂下個月要生寶寶了,我們想采買些草原特産,着人送回家去。”
小靜聽到老姚相詢,捧着奶茶眯着眼睛,一副心滿意足的樣子回答道。
老姚一聽,忍不住驚問道,
“就這個?”
小靜答道,
“就這個。不然姚伯以為呢?姚伯只要告訴我們去哪裏采買的物件最好,哪個送貨郎最可靠就可以了。”
老姚千想萬想,就是沒想到這小兩口會提出這麽個要求,明明他們都做好了“赴湯蹈火”的準備,結果只是需要他們動動嘴皮子就成,前後的反差,讓老姚着實适應不良。不過小靜提出的兩個要求,問他還真是問對了,老姚自得的道,
“不是我自誇,這個部落裏,數我走過的地方最多,這哪裏的東西最好,可靠地送貨郎哪裏有,我都有數。等再過幾天,部落開始遷徙,剛好可以順路帶你們去采買。”
小靜和言軒本來只想讓老姚指點一番采買路線,沒成想,他們的運氣真不錯,可以和着部落一起走,這樣比起他們獨自去采買要安全上許多。只是,有一點小小的問題需要解決,言軒問道,
“姚伯,不知道部落的遷徙是往哪個方向走?接下來我們打算去西漠,怕是方向不一樣,耽誤了我們的行程。”
老姚起初聽聞言軒和小靜是出來游玩,以為他倆只是來草原游玩一番,游完就會歸家,可聽言軒這麽一說,倒像是要長期在外一樣。畢竟這個時節去西漠,不等開春是出不來的。
老姚雖然不欲打探別人的秘密,卻對小靜和言軒很有好感,想着也許仗着閱歷較深可以勸兩人一二,于是,老姚試探着問道,
“言小兄弟,你們這個時候前去西漠,可知道去了西漠,不到春天是回不來的?莫不是,你們小兩口是在,私奔?”
小靜和言軒聞言一愣,不知道老姚是從哪裏得出的這麽一個奇葩的結論。私奔這種事,聽着浪漫,卻是要被人唾棄的,男無擔當,女不能妻。
仔細想想,其實也不怪老姚多想。老姚聽小靜和言軒所言,家中父母健在,年節将至,小靜和言軒卻不歸家。在老姚看來,這有家不回,除了私奔,也想不到別的理由了。
當然,小靜和言軒情況特殊,原因卻不便和人多言,索性,言軒避重就輕,如此回道,
“姚伯,我與內子青梅竹馬,自幼感情深厚,她是我明媒正娶的妻。此去西漠是為訪友。”
小靜和言軒北行之後本來就欲西行,只是沒想到這麽快就來了東陽和西漠的交界之處,既然此處距離侪吾部落沒有多久的路程,提前去探望薩沙和米耶,也是不錯的。所以,在知道他們來到兩國交界之處的第一天,小靜和言軒就打算提前去西漠過冬了。
老姚聽了言軒的話,為自己的誤解感到懊惱,連忙給小靜和言軒道歉,并告訴小靜和言軒,每年草原部落的遷移路線大多都是朝着西漠那邊去的,所以不必擔心方向的問題。
接下來的幾天,小靜和言軒幫着部落一起收拾東西,整理行裝。小靜開始一直在猶豫,是不是和牧民們提一嘴,上次強盜部落來襲時的幾個重傷員,最好不要移動見風。只是,在小靜發現草原一夜之間泛了黃之後,想到牧民的傳統,頓時抛開了猶豫不決,反而是盡自己最大的努力去照顧好那幾個傷員,好讓他們能挺過這次遷移。
等到行李收拾好,要出發了,牧民們面面相觑,齊齊看向那個已經慘不忍睹的,唯一的強盜,想,這個人怎麽還在這裏?想,這個人竟然還活着!
既然這個唯一的強盜沒有消失,而且還活着,那麽,怎麽處置他,就變成了一個問題。
曾經被強盜洗劫的部落的幸存者聚在一起,艱難生存。放牧的時候偶遇到一個更小的部落,不知道是誰提的意,幸存者們提起了自己最為怨恨的屠刀。從那以後,幸存者部落變成了一個強盜部落。只是,這個新興的強盜部落每一次行動,都只搶東西,不殺人。這可能是他們滿身罪惡之中唯一的善念了。
以上,是老姚三兩下逼問出來的,據老姚表示,這應該都是實話。
可是,就算這夥強盜從來沒有殺過人,因他們而受傷的、沒有了牛羊的牧民,在這個草原上,和死去其實沒有什麽區別了。所以,讓牧民們帶上他一起遷移,絕對不可能。但要讓牧民們了結這個已經這麽狼狽的人,誰都不想下手,包括早就把這個意欲傷害小靜的強盜忘到了腦後的言軒。
最後,還是老姚想出了一個主意,受到大家的一致贊同,于是,在留下了适量的食物和水之後,衆人不去看那個唯一的強盜幡然悔悟的表情,趕着車,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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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靜和言軒目瞪口呆的看着被迅速捆紮好的馬車,這個,是怎麽變成這樣的?
明明這一路上,沒有什麽征兆的不是?一路上,部落的人紛紛出謀劃策,幫着他們找到更好的皮毛,挑出更好的吃食,讓小靜和言軒很是感謝。
直到來到這個聚集地,老姚說這裏有一個可靠的送貨郎。所以,小靜和言軒打算和部落裏的人告別,停在這裏送走采買好的禮物,然後取近路去侪吾城。
打算是這麽打算的,可小靜和言軒想要實施的時候,卻發現部落裏的人都聚在一起,正在往馬車上裝貨。而仔細一看,裝到馬車上的正是他們采買的禮物,只是多了一些明顯是牧民們的珍藏的物件。小靜和言軒連忙上前阻止,沒想到牧民們的手腳奇怪,未等走上前,送貨郎就坐在了捆綁好的馬車上,笑盈盈的問他們目的地。
小靜和言軒不明白牧民們為什麽要這麽做,正想去把馬車上不屬于他們的物件取出來時,老姚站了出來,說道,
“言小兄弟,你和你家小妻子救了全部落的人,我們不做點什麽,心裏過意不去。我們知道你們不一定瞧得上眼這些粗劣的東西,到底是我們的一番心意,你們莫要嫌棄才好。”
小靜和言軒一聽,相視苦笑,不知該作何反應才好了。不收,牧民過意不去,收了,他們過意不去,畢竟都是牧民辛苦攢下的。想了一想,小靜從她的藥箱中小心的取出一個小包裹來,遞給老姚,道,
“姚伯,我和軒哥哥替我家小侄子謝謝諸位的禮物。這個包裹裏是我用草原上的藥草制成的迷藥,觸之即到,一天之後才會醒來。送給你們做防身用。”
部落裏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這個藥粉他們确實很想要,只是他們本是為了感謝小靜和言軒的救命之恩才送出禮物,現在又要接受小靜的饋贈,他們心裏找不到可以接受的理由。
小靜和言軒與這些直爽的人相處了月餘,對他們的想法也略知一二,倒是越發覺得這些人可愛了。言軒拿過小包裹,扔給老姚,看他手忙腳亂的接住,笑着說道,
“我與內子很喜歡你們的部落,這個就當做我們送的臨別禮物,你們不收,是不把我們當朋友嗎?”
聽到言軒這樣說,牧民們也不再矯情,對着小靜和言軒鄭重的行了一個草原上的禮,表示小靜和言軒是部落永遠的朋友。小靜和言軒落落大方的受了,畢竟有了這個藥粉,在這個危機四伏的草原上,部落會安全很多。
此事,就此揭過。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