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秦隽、雲若

蕭世寧忽然臉色一陣紅一陣青,并沒有回答楚懷風的話,而是說起了今日出來的原因,“我之所以跟安平郡王來風雨樓,是因為,風雨樓乃平陽城中權貴聚集之地,所以才出來探聽一下能否得知一些秘聞要事。”

楚懷風有些意外,不着痕跡的問道:“那你探聽到什麽了?”

“半月後,有三國使臣将來訪北齊。鳳翔國、夏國、大梁。”蕭世寧凜着眉說道:“據說是鳳翔國君提議,今日早朝,父皇正在商議此事,卻突然又接到了另外兩國的來信,實在是有些蹊跷……”

楚懷風看着蕭世寧思索的模樣,緩緩說道:“當今天下國家勢力衆多,但真正的強盛大國,不過六國。北齊、鳳翔、夏、大梁、燕、南塞。而南塞和燕國,一個處于大陸深處,一個處于大陸的邊緣,相對來說比較神秘,但其實力卻不容小觑。然,另外四大國,卻剛好處于大陸之腹。各占據一方勢力,周遭衆多小國,都成為了這四大國的附屬國。其中,北齊因為地理位置的優勢,成為了各國通關商貿的必經之地,也就意味着,經濟的繁榮遠遠不是其他國家可以比拟的。如今這幾個國家之間,看似平穩,但這每一個國家的掌權者,都有着勃勃的野心。只要這個平衡一旦打破……那麽,這個天下……可就亂了。”楚懷風盯着蕭世寧淡淡道:“你猜猜看,鳳翔國君在此時提議來訪北齊,又是意欲何為?”

蕭世寧發現,只要在談及天下大事時,楚懷風的身上總有着一種耀眼的光彩,就好像她的身上被鍍上了一層金身,散發着淡淡的流光。無論放在哪個地方,都能流光溢彩的讓人眼前一亮。蕭世寧忽然覺得,自己夠不着她,而自己唯一能夠并肩站在她身邊的方法,就是站在這個世界的頂端。似乎只有那樣,他才能有資格同她站在一起。

“無非就是想要竊取北齊情報,一探虛實,好為自己勢力的擴張做準備。”蕭世寧雙手枕在腦後,有些鄙夷的說道:“只是,我不明白,為何另外三個國家,也跟約好了似的,在同一時間遞來了書信。”

“沒準兒,就是湊熱鬧呢。”楚懷風接過蕭世寧的話,笑着猜測道。

蕭世寧也揚了揚眉,不置可否,忽然,他好像想起了什麽似的,皺着眉冷聲說道:“對了,那個李卿你以後最好還是不要跟他來往。”

“為什麽?”楚懷風好奇。

蕭世寧冷哼道:“大白天的與有夫之婦調笑,一看就不是什麽好人!”

楚懷風:“……”要說壞人,怕是沒人敢跟你蕭九爺相提并論吧……

鳳翔國。

拖着一身華服長裙的宮裝女子邁着蓮步緩緩的走進了禦書房。

“雲貴妃……”皇帝的貼身老奴輕輕的喚了一聲。

雲若手指輕撫唇,示意他不要說話,旋即輕手輕腳的将手裏捧着的湯放到正在打盹秦隽面前。正好看見桌上壓着的關于北齊國的文字,正想多看兩眼。

“誰讓你進來的?”低沉極富有磁性的聲音驟然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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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若頓時手一抖,立刻離開了桌面。

“陛下。”雲若福身恭敬道。

秦隽緩緩的睜開了雙眸,如鷹隼的目光看了眼桌上的湯,“朕有沒有警告過你,沒有朕的允許,不得踏進禦書房半步?”

“陛下息怒,雲若只是……只是想給陛下送碗參湯。”雲若的語氣中流露着一絲楚楚可憐,而那皺着的眉眼,就像是被雨水打濕了的花朵一般,讓人止不住的憐惜。

“哦?是嗎?朕看,你似乎不止想為朕送參湯吧?”秦隽冷笑道。雲若心裏在打什麽主意,他心裏可是一清二楚。

雲若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語氣中充滿了不甘:“為什麽她就可以?她可以參與朝堂政事,可以随時進出你的禦書房,為你出謀劃策,甚至上朝聽政?”她不明白,同樣都是澗溪谷中人,她從小跟随楚懷風一同學習,憑什麽她處處不如她?為什麽,楚懷風所有的一切都像是應得的?而她想要卻難如登天?!

秦隽伸手,輕輕的撫摸了一下雲若的臉頰,可說出的話,卻如刀一般,狠狠的紮進了雲若的心髒。

“懷風從來不會如你一般,用這般嬌弱的姿态來乞求憐憫。她一生驕傲,即便是最後跪下求我,可那眼裏,也依然是讓人高不可攀的孤傲。”說完,秦隽便嫌棄的将雲若的臉別到了一邊,似乎連看都不想多看。

雲若原本嬌弱可人的臉,頓時變得淩厲了起來,眼裏滿是恨意,厲聲道:“可她已經死了!而害死她的人,是你!”雲若緩緩的站了起來,又是哭又是笑,宛如瘋魔一般的瞪着秦隽,“即便你如今為她修建了皇後陵寝又怎麽樣?害死她的人,依舊是你。”

旁邊的老奴頓時屏住了呼吸,根本不敢看秦隽的臉色。

秦隽臉色瞬間陰了下來,冰冷的盯着雲若。

雲若被秦隽的模樣吓得後退了兩步,胸口劇烈的欺負着,她錯了,她不該惹怒這個男人的。她忘了,這個男人連自己最心愛的女人都能夠下得去手,更何況尚未在他心中站穩腳跟的她。

“雲貴妃,朕警告你,如果相同的話朕聽到了第二次,那麽,這雲貴妃的位置可就該換人了。”秦隽陰冷的開口。

雲若右手緊握,尖長的丹蔻狠狠的紮進了她的掌心,鮮血直流,“是,皇上。臣妾告退。”雲若說完,連禮都沒有行,便離開了禦書房。

在一邊兒候着的老奴,這才微微松了一口氣。

秦隽看着桌面上另外一處地方精心放置的陵寝圖,眼裏的怒意才緩緩的壓了下去,“你知道,朕為什麽要修建陵寝嗎?”

老奴自然知道皇上是在問他,忙上前道:“奴才不知。”

秦隽笑了笑,只是那神色中,盡是是悲怆和哀恸,“朕聽說,人一旦死了,魂就沒了。這魂要是飄啊飄的,就會投胎進別人家裏了。可若是修建了陵墓,那麽此人無論是人,還是魂,都不會去別人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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