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生死相随

殷皇後坐到榻上，握着子書毅的說，陪着他，子書毅睜眼，氣色紅潤，力氣也恢複不少，殷皇後知道，那是回光返照之像。

太醫們已被殷皇後揮退，妃子們也被她攔在殿外，現在殿中也就只剩下她和青衣。

子書毅坐起，拉着殷皇後的手“殷姐姐，我們去摘星樓看星星好嗎。”

“好。”殷皇後拿過一件大氅給子書毅穿上“外面已寒露，皇上小心着涼。”

“殷姐姐還是那般啰嗦。”

殷皇後輕輕的敲了一下他的頭。

青衣在旁邊眉頭緊皺，子書毅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你眉頭再皺下去，就要變成師父那樣的老頭了。”

“多嘴。”

子書毅笑了一下，轉頭朝殷皇後說道“我們比比輕功，看誰先到摘星樓。”

殷皇後剛要反對，青衣阻止了她“好，到時候輸了，老規矩，去挖酒。”

“好。”子書毅腳尖一提，就飄了出去。

“姐姐，走吧。”青衣運起內功，追了上去。

殷皇後沒有追上去，靜靜的沿着宮牆走了一陣才提起腳尖朝摘星樓飄去。

等她到了的時候，青衣和子書毅早就在那裏等着她了。

“殷姐姐，你太慢了。”子書毅上前拉住她“青衣輸了，這次該他去挖酒了。”

“去就去，等着我。”那一句等着，包含了很多意思。

子書毅躺在殷皇後的懷裏，看着那滿天的星星。

“殷姐姐，你看，這顆星像不像我們在山谷裏的那顆。”子書毅指着天空上最亮的那顆星說道。

殷皇後擡頭看子書毅指着的那顆星，“傻瓜，星星都一樣，哪有像不像。”

“殷姐姐，你還欠我一個回答。”子書毅閉上眼睛，感受着這夢寐以求了很久的片刻溫情。

殷皇後蹭了蹭他的額頭“愛過。”

“就算是謊話，我也無憾了。”

“傻瓜。”殷皇後溫柔的說道“一個對我那麽好，愛了我那麽多年，寵了我那麽多年的人怎麽能不愛呢。”

“素素。”子書毅終于還是叫出了這個名字。

“恩。”這次，殷皇後答應了。

“我想聽你繼續說那個故事。”

“好。”殷皇後繼續說着那年在山谷裏給他們講的故事。

“那株瑩草每天都會看着那位路過的将軍，她心裏不住的在想，要是我可以變成人就好了。神聽見了她的心，神說我可以幫助你變成人，只是到太陽再次升起的時候，你會煙消雲散。瑩草毫不猶豫的答應了。第二天，将軍再次經過的時候，一位少女在路邊朝他甜甜的笑着，遞給他紅紅的果子。”子書毅的手緩緩的垂下。

殷皇後頓了一下，抱着子書毅的手收緊“将軍很開心的和那位少女談天，不知不覺天已經黑了，将軍和那少女約定，明天再次在這裏相見。第二天，将軍再次去到的時候只有一株枯萎的瑩草。”故事講完，殷皇後已經淚流滿面。

青衣提着一壇酒回到了摘星樓，他倒了四杯酒，一杯遞給殷皇後。

“姐姐選擇了親情，庸王選擇了權勢，你最好了選擇了愛情，最後還是死在了姐姐的懷裏。”青衣一邊說一邊把酒倒在地上“這是三十年的桃花釀，便宜你們了，大師兄，三師兄，走好。”

青衣把一顆褐色的藥丸塞給殷皇後“姐姐，我尊重你的選擇。”說完，就下了摘星樓。

殷皇後摟着子書毅的屍體，服下了藥丸，絲絲鮮血從她嘴角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