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記憶

晏玄齡神色絲毫未變,反而從眸子裏透出一絲笑意,他用手輕輕摸了摸奏森的側臉:“如果換心之術可行,你覺得他死了,我會拿誰的心髒給奈特用呢?二代吸血鬼小奏森。”

奏森嘿嘿一笑:“拿昂的吧。”

“猜錯了哦。”晏玄齡漆黑的眸子像是深淵一樣讓人覺得驚悚,他只是笑笑:“好了,我在怪盜團的時候,曾聽說過西方森林的大巫師,葛林。”

昂擡頭,一臉迷茫:“已經被我殺死了。”

“我的好孩子。”晏玄齡發出輕笑來:“不要說這麽惹我發笑的話,奏森,你去把這個巫師給我連根拔過來。”

“好哦~”奏森乖巧的用頭蹭蹭晏玄齡的胸口:“如果我把人給哥哥帶回來了,有沒有獎勵?”

“獎勵你西方森林一日游。”晏玄齡微微笑着看他。

奏森哼了一聲,一臉乖張瞪了一眼昂:“真沒出息!”

昂如同聽不見般緊緊依偎着晏玄齡,像是樹懶一般。

晏玄齡宛如身上沒有拖着這個拖油瓶一樣,用一只手把昂提起來,自己也站起來,他用目光掃了一下這個漆黑的房間,地上很奇怪的浮着一層水……

桌子和任何東西都是漂浮在空中的,晏玄齡伸手拿住飄在半空中的那盒糖盒。

他打開盒子……粉紅色的糖豆可愛的一粒一粒在盒子裏,晏玄齡拿起一顆,仔細端詳着。

“這是哥哥最愛的糖果。”昂說着,露出一個軟綿綿的微笑:“哥哥喜歡的點心和茶葉我都留着。”

晏玄齡笑着道:“張嘴。”

昂乖乖張嘴,晏玄齡把糖豆喂進他嘴裏。

看着昂嚼糖豆的樣子,晏玄齡笑了:“乖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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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出去了的奏森,抱着自己的玩具熊一臉不開心,他踢着路邊的石子,頭發梳成的一縷小辮也一晃一晃的。

“哥哥真讨厭!!!”奏森嘟着嘴不滿道。

“喂!!”短色黑發的女人生氣的看着奏森:“你是誰家的孩子?!怎麽專門踩秧苗!!”

奏森歪頭看着她,笑了:“姐姐,我錯了嘛,你千萬不要告訴我哥哥哦!”

“不可能!”女人冷笑:“你犯了錯自然要受到懲罰!”

奏森嘿嘿笑着,那雙猩紅而又陰沉的眼睛盯着女人:“我哥哥從來不會懲罰我哦~他只會怪我留下惹了麻煩的把柄而已。”

“你說什麽?啊!!!!!”女人的慘叫聲頓時響徹整個村莊。

奏森啃食者她的脖子,大口大口的喝血,等他吃飽以後,面無表情的看着女人倒在地上,發出嗬……嗬的喘息聲。

地上逐漸被血染濕,奏森一臉天真的蹲下,手摸到女人柔軟的胸脯,按了按……發出愉快的笑聲。

“哥哥的胸就一點不軟。”奏森笑着:“你跟哥哥不一樣,殺了你好了。”

奏森露出自己如同鋒利的匕首般的長指甲,一點點刺進女人的胸腔,看着女人痛苦的表情而發笑,他逐漸把手捅進女人的胸腔,挖出了那顆心髒。

他盯着手裏的紅色球體,舔了舔嘴唇,随後一把捏爆了它,肉沫和血噴了他一臉。

“媽媽!!”女孩穿着漂亮的花色裙子,一臉驚恐的盯着母親倒在地上的屍體。

奏森側着頭看着她,笑了:“快跑哦,我要吃掉你啦!”

女孩只是吓傻了,站在原地不動,奏森撲上去剛要咬上女孩的脖子,肩膀就被人捅穿了。

“啊!!!”奏森吃痛,露出不可思議的神情,捂着自己的胳膊突然放聲大哭:“哥哥……嗚嗚!哥哥!!”

而本來坐在椅子上看書的晏玄齡突然感到了頭疼,一瞬間看到了哭泣的奏森。

他忽然明白了,奏森說他是他的孩子是什麽意思,晏玄齡和這三個人都有一種牽連。

無論是奏森,還是昂,包括他的小奈特。

晏玄齡從骨子裏無法容忍,他們被欺負。

晏玄齡一腳踢翻了面前的桌子,陰沉着臉就要出去。

“哥哥?”昂不解的看着他。

“呆在屋子裏。”晏玄齡頭也不回的出去了,等往奏森那裏走的時候,晏玄齡才恍然發現,他對那個屋子是如此熟悉,包括對昂,奏森。

對第一次見的奈特也是……

荒蕪嗎?晏玄齡冷笑。

他幾乎是一瞬間就來到了奏森的身邊,看着瘋狂的聖騎士用劍一刀一刀刺進奏森的身體。

奏森不是這個聖騎士的對手,只能嚎啕大哭。

晏玄齡輕輕側頭,微笑着拍了拍聖騎士的肩:“貴安。”

聖騎士一瞬間睜大了眼,那聲聖子晏還沒叫出口,肚子就被人穿了個大窟窿。

晏玄齡看着逐漸倒下去的騎士,和女人的屍體,包括在旁邊發抖的女孩。

他卻沒有絲毫憐惜之心,只是看着傷痕累累的奏森,他蹲下來用大拇指擦去奏森臉上的血:“我說了什麽?我叫你去西方森林,你在這做什麽?”

奏森怕極了,哭着撲進晏玄齡的懷裏:“哥哥,我好疼啊……”

“我可憐的孩子。”晏玄齡轉頭看向在旁邊發抖的女孩,露出一個笑來:“抱歉。”

随後就把女孩扔進奏森懷裏,寵溺道:“吃吧。”

奏森吸了吸鼻子,用尖牙刺透了女孩的脖子,他喝的血越多,身體上的傷痕就逐漸愈合。

晏玄齡站起來,露出一個微笑來。

而獨自在屋子裏的奈特則嘔出一口血來,奈特捂住胸口,卻露出一絲苦澀的笑來,荒蕪啊……

晏玄齡站在原地,感受着身體裏的力量逐漸回來,像是本來屬于他的東西重新一點一點順着他的脈絡回來了。

而他所站之地,周邊方圓十裏,所有的花草樹木,任何生靈均都逐漸枯萎,死亡……

村子裏的人類一個個都眼神逐漸絕望,感受着逐漸窒息死亡帶給他們最後的狂歡。

晏玄齡的黑色長發随風輕輕飄着,天空逐漸落下一朵又一朵晶瑩的雪花,像是能埋葬所有罪與惡一般,不自量力的用一己之力的純白,遮住這滿地的鮮血淋漓。

晏玄齡伸出一只手接住飄落的雪花,他用手緊緊握住。

眼神悲戚:“奈特……”

我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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