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金陵甜湯
李菁在學校裏不算出衆,交際圈子不廣,平時親密些的朋友就是作為舍友的王語婕和許思揚。趙居誠就讀的公安大學就在G大隔壁,只要男友閑暇,兩人就常常出來約會。王語婕所說的包養關系,警方那頭倒是沒有調查出來。
傅十醒去旁敲側擊許思揚,得來的回答倒是對趙居誠的正面反饋:“我覺得趙居誠不會吧……雖然他們倆是鬥嘴不少,但是趙居誠對她很好的。李菁的原生家庭不太好,我覺得趙居誠能受着她,其實還挺模範的。”
“包養……?我不知道耶,李菁沒跟我們說過。但是這個學期開始,她在宿舍的時間确實少了很多,跟我們說的是出去做兼職了。她家裏條件不是很好嘛,還要自己補貼家用的。唉,挺不容易的,人就這麽沒了。”
許思揚說着說着又眼眶泛紅,低下頭盯着一雙在空中晃蕩晃蕩的腿。傅十醒眨了眨眼睛,猶豫着要不要開口說點什麽安慰的話,結果一臺眼熟的黑邁巴赫從眼前開過,車窗不用搖下來傅十醒都知道裏面是誰。
後頭還跟着幾部電視臺标的車子,往公安大學的方向開。小姑娘對這種東西格外敏感,立刻跳下去跟着,得來小道消息是周廳長要去隔壁做見面演講,得想個辦法溜進去看看。匡州去年播了一檔公安主題的紀錄片,周馥虞在裏頭出鏡了兩節,一段掃毒一段恤民,一舉大得人心,更不要說依着凍齡皮相收割女性粉絲這回小趣事。
傅十醒撇了撇嘴,嘀咕一聲:“周馥虞的年齡都能當你爸了,一個糟老頭子有什麽好看的。”
“嘿嘿,傅老師吃醋了?那誰叫你那麽鐵壁嘛……要不,你把你那個警察朋友介紹給我認識?我們音樂教育系可太尼姑庵了,語婕可跟我說了,看見你前幾天跟人家一部車來的,還聊了一路的天呢!”
她抹抹臉,從椅子上跳下來,拿出手機呼朋喚友去隔壁看熱鬧。這麽一提,傅十醒倒是想起來王語婕這個人來,不過好像被謝無相傳訊過去了,還是等會再往這條線索下去摸吧。反正他已經跟謝無相提了這事,用嘴的事情他只擅長給周馥虞口交,其他不管是審訊還是交際都別來找。
想到周馥虞,傅十醒又鬼鬼祟祟地往邁巴赫的方向跟,不過他會怕人群吵鬧,神經承受力太弱,遭不住被叽叽喳喳的聲音當做皮筋跳,只能遠遠地站在花基旁邊等。人群都進了演播廳,外面不剩多少人,傅十醒才湊到車子旁邊去,跟方卧雛一搭沒一搭的聊天。
“小十子要不坐到車裏等?學長這估計着要兩個多小時才出來呢。出來了也是夠嗆,去年紀錄片的反響太好,今年又籌備上了,這不又在跟拍素材。”
“也行,麻煩方哥了。哦對了,有水嗎?”
“啊?有的有的,你上來我給你。”
方卧雛坐在車裏跟傅十醒說話,沒想到對面搖了搖頭,直接伸手張開五指。不清楚癫子又在打什麽小九九,只好掏出一瓶礦泉水遞過去。傅十醒就站在周馥虞的車旁邊,挺胸擡頭,把塑料瓶蓋擰開,得意地叉着腰咕嘟咕嘟地喝幾口。
心情頗好,連瓶口這一圈水珠都覺亮晶晶得賞心悅目,捏着水瓶頸子上了車,舒舒服服地窩在後頭打開手機戳祖馬龍,很是快樂。他和方三沒什麽好聊的,主要是傅十醒對除了周馥虞以外的人都有點愛答不理的意思,說話還容易上下不接調,得閱讀理解。方卧雛對他就是基礎禮貌和照料,不問也不提,反正工資也不是傅十醒給他發。
中途方卧雛接了個電話,周馥虞讓他把車子開到學校的後門去等。傅十醒已經蜷躺在後排座,扒着一只抱枕迷迷糊糊地盯着手機上的小色塊,眼皮直打架,車子一晃悠,這關卡還沒打完呢就睡了過去。
周馥虞從學生堆裏脫身,抄小路去後門,其他交給電視臺去吸引注意。還沒上車,車窗搖下來,方卧雛探出頭給使了個眼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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預料到車上有人,倒是沒想到會是傅十醒。處于淺眠狀态下的警惕心還是強,手掌一捏上後頸肉就立刻彈起來伸手掐喉。周馥虞對傅十醒的每一套路子都爛熟于心,只消一轉角度就拆招卡隙,把發動奇襲的小狐貍捏着尾巴根部到手裏倒提溜上。
“周馥虞!”
“嗯。”
手腕朝上一翻,連頰肉帶颚骨地把傅十醒的一張臉拈到虎口,喂不胖,硌手。語氣聽起來又急又兇,實際上已經撒嬌一樣地黏糊上來,還不知道從哪兒掏出來一瓶礦泉水,擰開了送上去,貼心熨妥,舔着嘴唇眼睛亮亮。
周馥虞覺得好笑,松了力度轉變成撫摸,昏庸地讓傅十醒給他渡水。後座傳來粘膩的聲音,方卧雛把隔板升上,雙手握緊了方向盤又松開,最終還是下車關門,走到了幾米開外的地方候着。
傅十醒大膽地跨坐到周馥虞腿上,雙手環在男人脖子上,弓腰擡臀,熱情地追搶唇間的氧與水。覺察到股間被什麽硬熱的東西頂上,嘴角勾起一個得逞的滿意笑容,狡黠地伸出一點舌尖去舔周馥虞的唇角。
一只手悄悄地滑下去,鑽進二人緊貼的下身指尖,隔着制服褲貼上勃起的一團揉搓取悅。周馥虞的呼吸變得稍稍粗重起來,警示性地往傅十醒的屁股上拍了一下。只是他當柳下惠的份早就透支光了,然而真要在此處車震起來還是不合适。
周馥虞勾住傅十醒的舌頭,含在齒列間輕輕碾了一下,掌心包着他的後腦勺往下滑,緩慢又暧昧。一雙薄唇好看是好看,但口媾的時候總是容易破皮出血,尤其是染紅了還更有施虐欲,周馥虞忍不住,幹脆也就不怎麽主動要求傅十醒給他用嘴含陰莖。
傅十醒眨巴眨巴眼睛,撇了撇嘴,一副不滿意的模樣:“你都不告訴我,你要過來這邊玩兒。周馥虞,你怎麽回事!”
叫人哭笑不得,大概是因為查案不順利,加上周馥虞近期也忙着,兩個人就算是天天回家也沒多時溫存,這下抓着一個機會就開始撒潑打滾。
“哪裏有個大孩子的樣。”
按照平時,傅十醒是要嗆聲鬥氣的,但現在他的嘴裏正含着周馥虞的陰莖,肉頭頂着喉口,嘴唇小心地包着牙齒伺候,吞吐擠壓。謝無相說他天天跟那些十八九歲的大學生玩在一塊,還格外受女生歡迎。周馥虞低頭打量他,穿白襯衫牛仔褲,腳上一雙帆布鞋,真還不存在那點年齡差距,甚至因為精神狀态還略微幼化了氣質。
他雙眼緊閉,眼尾泛紅,睫毛一顫一顫,白皙的脖子也暈上一層淺朱色。周馥虞不知道是心裏作祟還是事實如此,但傅十醒總能在做這些最淫欲的事情時候,帶有一副神聖崇高的神态,帶那麽幾分純潔神妓的意味。
淺嘗辄止這種詞,周馥虞永遠沒法子放在傅十醒身上,像是那點精神病也有傳染性一樣。果然又肏弄出了小傷口,破裂的毛細血管裏沁出血絲,陰莖抽出來的時候一點濁液沾到上面,唇紅齒白兼血紅精白,從視網膜沖擊到神經上,經由各種調動最後快準狠地打擊性反應,陽具又忍不突突跳動幾下。
周馥虞粗暴地把傅十醒的腦袋掰開,省得又要再做一回,拿了幾張紙巾疊起來放在手心,擺到面前,叫他把精液吐出來。傅十醒溫順地把下巴擱在周馥虞的大腿上,喉結上下滾動,一滴不落地全都吞了下去。
“我沒吃飽……唔!疼!”
傅十醒回過頭去望周馥虞,果然吃得幹幹淨淨,嘴唇上沾着的都被舔得不見蹤跡。周馥虞皺了皺眉,好像覺得這樣髒,還顧慮會不會拉肚子一樣,手指直接搗進去摳,當然沒辦法把入腸落肚的東西再挖出來,只又拉扯開了嘴唇的傷口,還捅得傅十醒兩眼泛水地咳嗽。
周馥虞嘆了口氣,把手收回來抹幹淨,托着傅十醒的腋下将他抱在懷裏,臉埋上肩窩又吸又蹭了一陣:“十醒想我了。”
傅十醒安安靜靜地跟他交頸,還主動抓住周馥虞的手環到自己腰上:“想的。”
周馥虞玩他的耳垂:“那也不能不講道理。”
這語氣裏帶了點欣喜,伴了一陣細碎的吻落到鎖骨上,但莫名地讓人覺得是在輕蔑炫耀。傅十醒負氣地扭過頭,輕輕啃了下周馥虞的耳朵,然後開門跑下了車,關門的聲音還格外響。
傅十醒覺得自己不應該生氣的,路上一邊走一邊不自覺地掐自己的手臂,指甲不鋒利但是嵌得深,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出了好幾道血痕。習慣了。心情不好,去喝點甜飲料改善一下,謝無相已經審訊完了,喊自己過去市局呢。
刑偵大隊的幾個老隊員對于這個小顧問還算是熟悉,雖然性格有點古怪,但是本事很得了,且敢于往謝隊長臉上鑿冰,态度熱絡地招呼他。傅十醒點了點頭,把一個大塑料袋放到桌子上:“給你們。”
裏頭是連鎖店的奶茶,傅十醒手裏也正拿着一杯在喝。這玩意好喝是好喝,但是警察總有點大老爺們心态在,平時不主動買,這會兒還推辭着“不拿群衆一針一線”。謝無相剛審完人出來找傅十醒,看見一群大好青年正把吸管往杯膜上戳,聲音清脆。
謝隊長正要重複一遍隊員們已經說過的話,重整刑偵隊的嚴肅莊重氛圍,傅十醒悠悠地開口:“刷您們周廳長的卡買的,慰勞優秀幹部呢。”一邊說還一邊給謝無相遞過去一杯,然而得來一句硬邦邦的“戒糖”。
“嗯,不錯啊。這就是警花的自我修養嗎?”
“……傅十醒!”
傅十醒吐吐舌頭。哎,謝七這個人是真的很好玩,他罕有地覺得大概這個人是可以放在朋友這樣的定義上的,雖然他不需要朋友,但每次捉弄冷冰冰的謝某人是着實有意思。
“我們通過對王語婕的審問,還有對G大附近街道監控的比對,發現确實李菁和一輛銀色的寶馬車之間有些貓膩。”
“車牌號多少?我今晚去一趟碼頭,調查一下有沒有這樣的車子出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