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蘇木兮喝了酒, 腳步虛浮,踉踉跄跄的跟在時斐後面,進了一間很漂亮的房間。

其實這裏的每一間房都很漂亮,這間不太一樣, 是衛生間……

時斐關上門的瞬間, 直接吻住她,突然壓來的重量讓她節節後退,直到碰到洗手臺,才不得不停下來。

她本就腿軟,再加上他的攻城略地,幾乎要站不住, 他抱着她, 一個用力,就将她放坐在洗手臺上。

蘇木兮手臂虛攏着他的脖子,雙眼含羞, 一片霧濛, 他進一分,她躲一寸,“我們這樣是不是不太好?”

“有什麽不好?”

她歪着頭想了一下:“萬一有人進來呢?”

“誰敢?”

他的語音剛落,便再次傾身吻住她, 而她也終于因為背後的鏡子, 退無可退, 只能任由他為所欲為。

六日未見, 一百四十個小時, 八千多分鐘,所有的思念,都化做這個纏綿悱恻的吻。

他們吻得忘我,吻得難分難舍。不知道何時,時斐的手已經從衣服下擺探入,她被吻的昏昏沉沉,待她意識到時,他的手已經在她的腰背間游移。她不知道該怎麽辦,只是下意識的抓住他游走的手:“別、別這樣。”

忽然,門把手被觸動的聲音,蘇木兮一個機靈清醒過來,偏首躲過他的吻,時斐的手也跟着停下來。

很快,門外歸于寧靜,大概是外面的人意識到裏面有人,便離開了。

蘇木兮有點兒羞怯,想把時斐推開,可他卻捏着她的臉扳向自己:“認真點。”

蘇木兮吸吸鼻子,聲音糯糯卻故作嚴厲:“你把手拿出來!”

時斐看着她滿含水霧的眼和微微紅腫的唇,故意刁難她:“叫聲好聽的我聽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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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什麽?”

“讓我高興的。”

蘇木兮想了想,試探着說:“哥哥?”

“一般。”

“老大?”

“很一般。”

蘇木兮苦思冥想:“時總?”

時斐在她腰上捏了一把,蘇木兮吃痛的“嘶”了一聲,他咬住她的唇呢喃:“都不能讓我滿意。”

“阿斐?”尾音微微上挑,帶着一點疑惑,還有撩撥的試探,眉眼間是無限柔情,深深凝望着他,他再次封住她的唇,舌尖刷過她的貝齒,與她的小舌糾纏。就是這張小嘴,喚他阿斐, 他的心被脹滿,簡直要炸開了。

噔、噔、噔。

一陣敲門聲傳進來,時斐心理暗罵一句。

“老大,你在裏面嗎?”

蘇木兮縮在時斐的懷裏,無聲的說:“何遇。”

外面的人又嘟囔一句:“奇怪,去哪裏了。”

過了一會兒,外面的人似乎走開了,蘇木兮剛要松口氣,時斐的電話就響了起來。

時斐無語,是何遇打來的。蘇木兮咬着唇,頭抵着他的胸膛,恨不得在他胸口鑽個洞出來。

何遇再次敲門:“老大你是不是在裏面?”

“在。”

“老表找你。”

“知道了。”

時斐低頭看着懷裏的人,臉紅的幾乎流出血,聽到她咕哝了一聲,他好笑的問:“你說什麽”

“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時斐牽着蘇木兮的手,打開衛生間的門,何遇還在門口杵着。

蘇木兮往時斐身後躲了躲,何遇喝的有點兒多,腦袋發暈,一時間沒看清時斐身後還有一個人。

“老表找你。”

剛在裏面沒有聽清何遇說的是誰,這會兒聽到他說老表,時斐不禁蹙眉:“你說誰?”

何遇大着舌頭重複:“老表,就是老大你的表哥,簡稱老表。”

時斐餘光看了一眼身側,她的衣角往裏面又縮了縮,開口道:“知道了,你先過去吧。”

“老大你快點,老表等你很久了。”

何遇剛要踉踉跄跄的走開,蘇木兮剛要松口氣,馮離又走了過來,便一口氣又提了起來。

馮離問:“找到老大了嗎?”

何遇回頭一指,“可是好奇怪啊,木兮去哪裏了?”

“他們沒有在一起嗎?”

何遇搖頭。

馮離也跟着納悶:“我記得他們倆在沙發上,怎麽忽然就不見了。”

蘇木兮偷偷探出腦袋,看到何遇和馮離難兄難弟似得勾肩搭背的離開,在終于放松下來。她在背後扯了扯時斐的手,他立刻回過身看她。

她小聲說:“你先去吧,我等會兒再出去。”

隔着一個拐角,客廳看不到這裏,但是那裏的嬉笑吵鬧不絕于耳。以那些人的德行,一旦她走出去,他們一定會你來我往的臊她,他又怎麽能把她獨自扔進狼窩裏任人宰割?

他捏了捏她的笑臉,将她連帽衫的帽子戴在頭上,握住她的手說:“跟我一起。”

蘇木兮一愣:“不、不好吧……”

蘇木兮掙紮了一會兒,卻抵不過他的力氣和堅持。

當時斐和蘇木兮一起出現時,那群人又是起哄,又是嗷嗷亂叫,恨不得把這上億的別墅頂給掀翻。

這群人可能真的是喝多了,往日時斐一個眼神過去,他們立刻屁都不敢放一個,今天是酒壯慫人膽,敢嘲笑他們了。

谷晏晏低笑出聲,卻故做驚訝:“木兮你去哪裏了?”

鐘楚安則更直接,大手一指:“你們在衛生間搞什麽?”

何遇一臉懵逼:“不是說沒在一起嗎?”

何遇蠢得大家都看不下去了,南頌拿個抱枕直接拍他臉上。

蘇木兮一直低着頭,任由時斐牽着,在衆目睽睽之下,穿過溫修遠巨大的客廳,此刻她很不喜歡這棟大房子,為什麽要搞這麽大的客廳呢?她覺得走了好久,還是沒走出他們的視線,還能聽到他們用各種語言臊他們。

周正也壞笑着說:“喂喂,你們去哪裏?”

鐘楚安:“別走啊,來聊一聊。”見那二人都不理他,他又起幺蛾子:“你們肯定不知道,有一次啊,你們老大,把人家木兮堵在電梯裏……”

“怎樣?”

鐘楚安挑眉,給你們一個眼神,自己體會。

“親?”一直不出聲的顧南山忽然很認真的問。

“噗!”

“哈哈南山太可愛了。”

蘇木兮原本就覺得擡不起頭,聽到這裏,拉着帽檐又往下拽了拽,這群人太不留情面了,平時關系堅如鐵,現在卻薄如紙。

時斐忽然毫無預兆的停下來,蘇木兮繼續往前走卻被他給拽回來,腳下一個趔趄,還好時斐及時扶住她的腰財站穩。

滿手柔情,目光卻銳利入刀一般的掃過每一個人,灌了黃湯就天不怕地不怕的一群人,忽然就歇菜了,一個個紅着眼,乖的像小白兔。

時斐冷冷的開口:“下個月工資不想拿了?代言Berry就膨脹成這樣?”

小白兔們一個個頭搖的像撥浪鼓似的。

鐘楚安立刻倒戈:“我看你們是飄了,大哥大嫂都敢臊。”

谷晏晏拽着他的衣服把他撈回身邊:“別不要臉了。”

“今晚回去側手速,不到400明天早上再加3000米。”說完又指着鐘楚安:“你,明天一早來基地找我。”我們的賬,慢慢算。

小白兔們各自看着自己因為喝了酒而有些抖的手,多想立刻跑到時斐身邊抱住大腿大喊一聲:老大不要啊。

可是時斐已經牽着蘇木兮,走進了溫修遠的書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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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修遠聽到外面吵鬧聲,大概猜到他們在笑什麽,看到時斐和蘇木兮一起進來,倒是不意外。

“來這邊坐吧。”

溫修遠領着他們走出書房,書房有一整面玻璃牆,此刻玻璃牆上的門開着,連通到花園,鋪着原木地板,上面擺放着幾組沙發。

夜色将整個院子籠罩在黑暗中,雖然有三三兩兩的燈亮着,仍然顯得漆黑一片。

溫修遠和時斐相對而坐,蘇木兮坐在時斐的旁邊。此刻,她有些忐忑。首先,溫修遠是時斐的表哥,是他的家人,見到他的家人,她就會不由自主的緊張;其次,他們似乎是有要事相談,而她杵在這,顯得很沒眼力見。

溫修遠客氣的開口:“還沒來得及恭喜你。”

時斐無所謂的聳了聳肩:“反正拿到經銷權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接下來怎麽打算?”

“合作了解一下?”

溫修遠和時斐皆是默契一笑。蘇木兮也跟着松了口氣,拿到了經銷權,聽起來是好事,可是他們既沒有經商經驗,又不知道如何銷售推廣,不能變現還是沒錢,能和溫修遠達成合作,當然最好不過。

“我安排團隊來專業管理運營,在求索大廈安排辦公室,你不參與管理,每年利潤的10%投給WDF戰隊,用來維持戰隊發展。”

“不行,如果第一年沒有利潤,或者利潤太低,WDF喝西北風嗎?保底吧,最低100萬,超過的再按10%的比例分。”

溫修遠考慮了片刻,點頭道:“不過我還有個要求。”

聽到這裏,時斐不禁眯了眯眼,提防的看着溫修遠。

“直播那件事,你考慮如何。”

“最近沒時間考慮。”

“WDF戰隊的運營資金解決了,成績也不錯,你可以把心思從戰隊轉出來,做別的事情。”

時斐終于聽出來,敢情溫修遠對直播有點兒興趣。

溫修遠繼續說:“不瞞你說,我覺得可以做。你如果能拿出讓我滿意的方案,我可以投給你這個數。”溫修遠伸出兩個手指,像在比V。

蘇木兮按捺着心裏的激動,抓住自己的手努力鎮靜下來。

等他們從溫修遠的書房出來,蘇木兮看了看左右,确定沒有旁人,才用手指比V,激動的小聲說:“他說的是2000萬嗎?”

時斐笑,輕輕彈了一下她的額頭:“2000萬夠做什麽?”

蘇木兮嘴巴張的幾乎能吞下一顆雞蛋,眼睛也睜得圓圓的,難以置信的問:“難道是,2個億?”

“別激動,給不給還不一定呢。”

蘇木兮努力壓制着翻湧的血液,點頭道:“嗯,我盡量保持冷靜。可是,什麽直播啊?”

“有空了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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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木兮覺得整晚都有點兒飄,2個億啊,這麽多錢,只在書上看到過,從沒敢想過。時斐拉着他回到大家中間,她的腦子裏飄得還全是零零零,好多零。

後來溫修遠也走出書房,加入大家。

溫修遠坐在一群小孩中間,覺得自己也年輕了不少,這樣年輕的臉龐和張揚的笑容早就離自己遠去,甚至快忘記當初追逐夢想時純粹而簡單的心境,只為追夢,不為金錢,就像今天的他們。

大家都喝了不少,不像剛來時那般拘謹,聊high了,不知道誰起的頭,開始喊溫修遠老表,他也只是笑眯眯的照單全收。

結束時已經很晚了,溫修遠安排了車送大家。蘇木兮要回家,和大家不同方向,時斐便把行李扔給周正,自己和蘇木兮打車走。

出租車只能送到小區外,蘇木兮讓時斐直接回去,他卻偏要送她到樓下。近一個星期沒見面,現在恨不得每一分鐘都掰開了過。

他們手牽着手,走得很慢很慢,難分難舍的來到蘇木兮家樓下。

“我上去了,你快回去吧。”

“嗯。”

她抽出自己的手,依依不舍的轉身,走到單元門前,又再次催促他:“快走吧,很晚了。”

時斐點點頭,朝她揮揮手。

蘇木兮轉身進了門洞,腳步輕盈的上了到二樓,忽然停了下來,猶豫了片刻,又飛快的跑下樓,一走出單元門就看到了他。那瞬間,心跳幾乎要停止了,随後,便失去控制,越跳越快。

她沒動,他亦然。他們隔着夜色望着彼此。

她眉眼含羞,卻明知故問:“你怎麽還不走?”

“丢了樣東西。”

蘇木兮忽然一陣緊張,趕緊走上前:“什麽丢了?手機?錢包?”

時斐搖了下頭:“心。”

他滿眼柔情蜜意,說的話卻是一本正經,卻偏偏直直戳中她的心。

她低眉掩笑,朝他伸出手:“手拿過來。”

他依言,把一只手放在她的手心,她翻開他的手,掌心朝上,又虛虛的放了東西在他手上:“我的心,拿好了。”

一換一,錢貨兩訖,童叟無欺。

他終于忍不住笑出來,長臂一展将她撈入懷中,緊緊的抱住。

畫面太美天甜蜜,月亮似乎也羞澀,躲在雲中不肯出來。

他的下巴放在她頭頂,長長嘆息:“謝謝你一直陪着我,不管多難,都沒有離開我。”

“我沒有覺得很難啊,反而覺得,這一年是我這輩子過得最充實、最有意義的一年。雖然,你當初只看中了我的樣貌,現在應該知道了我的心靈更美。”

說到最後,她自己先繃不住笑起來,

本來是深情滿滿的表白,硬是被她帶歪了。

時斐也跟着笑起來,将她抱得更緊:“對,你說的都對。”

木兮,真的是老天賜給他的禮物。

時間不早了,在這麽耗下去,天都要亮了。于是,蘇木兮咬了牙和時斐再見,頭也不回的上了樓。

杜清靈已經睡下了,蘇木兮輕手輕腳的回到房間,打開臺燈便直接走到窗戶邊,他還在樓下,長身玉立,路燈将他的影子拉得特別長,此刻他正仰着頭看着她這扇窗,似乎在等她的燈亮起。

她彎唇笑着,一顆心被幸福填滿滿的,就快要裝不下了。她将窗戶推開,頭探出窗外,怕驚擾到鄰居睡覺,所以不敢說話,只能無聲的揮手,催着他趕快離開。

看着他的背影漸漸消失在夜色中,她才關上窗戶。倚着牆壁,摸着自己滾燙的臉,心依然怦怦跳的厲害。

蘇木兮拿了幹淨的內衣去洗澡,回來發現手機上好多條短信,都是時斐發的。

“我到了。”

“怎麽不理我?”

“木兮、木兮,為什麽不理我?”

“睡了?”

“真的睡了?”

“明天來基地,有事。”

蘇木兮往下翻,笑意不自覺的爬上嘴角。

蘇木兮騰出手回複信息:“剛剛在洗澡。我明天下午過去。”

信息發出去,蘇木兮才意識到他可能已經睡了,沒想到很快就回複:“我還以為你被岳母大人審問為何這麽晚才回家。”

蘇木兮爬上床,秀氣的眉毛挑了挑:“岳母大人是誰啊?我認識嗎?”

“明知故問。”

蘇木兮抱着枕頭,癡癡的笑起來:“你還不睡嗎?”

“他們在測手速。”

現在?她看了眼時間,已經兩點多了。這招雖然狠,但是很解氣。誰讓他們那麽不給面子呢?被虐也活該!

“早點睡吧,記得夢見我。”

“嗯,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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