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章節
話!”
丁滿把那根東西抽了出來,然後摟住他的腰,把他帶了起來,然後半跪着坐在自己腰間,“這個姿勢應該會好受點。”
秦正語坐了下去,簡直像受刑。但他沒有喊停,也沒有抗拒,他覺得這種事情是他應該受的,必須受的,從前的那片烏雲終于飄到了頭頂,然後下起雨來。他攬住丁滿的後背,把下巴擱在他的肩上,被他頂得不停聳動。他一邊感覺到痛楚,一邊又感覺到無盡的充實,也許還要更痛一些,他才能昏昏沉沉地進入一種迷幻的局,那裏面沒有倫理,沒有道德,也沒有規則。秦正語開始嗯嗯啊啊地叫床,“哥哥……嗯……”他一邊叫一邊擡起頭來,“哥哥,慢點……啊……”
丁滿被他叫得還挺來勁兒,覺得他比女人還騷,比女人還會叫。他在他身體裏狂亂地動着,然後被他的淚水打濕肩膀,秦正語到後來都叫不全一句哥哥,只光顧着嗚嗚哭了。丁滿看他哭,興奮得要命,就肏得更猛,然後秦正語哭得更慘,一個解不開的惡性循環終于在丁滿射精的時候完結,他射進了秦正語的腸子裏,然後狠狠地咬了他的乳頭一口。
在晚飯之前他們又做了一次,丁滿這次比較溫柔了,而秦正語也疼得幾乎麻木,兩人做了很長時間,房間裏逐漸昏暗下來,天空把快要熄滅的光照射在他們身上,緩緩地移動着。它照出一個男孩微紅的面目,照出另一個男孩痛楚的神态,照出精液在床單上濕濕的痕跡,也照出了身體顫抖的幅度。秦正語擡頭看窗外的天,心裏覺得自己離死真是越來越近了。
坦白說,他一點也不介意跟丁滿發生這種事,他知道丁滿想肏他,而且遲早有一天也會肏到他的,不管他願不願意,所以倒不如主動點。他在心裏又有種可恥的自毀的傾向,他一邊愛秦正思,一邊想秦正思如果知道他變成現在這個樣子,該會多痛苦多傷心,他就可以指責秦正思:都是因為你,你才是那個罪魁禍首。他指責秦正思的時候,就收獲了一種道德上的滿足感,好像秦正思才是那個罪人,而他則可以稍微從這種道德譴責的煎熬當中偷得一點喘息的機會,把枷鎖悉數給秦正思戴上。
然後,他也得面臨自己最卑鄙最惡心的那種想法,對,他就是把丁滿當做是他哥的替代品。無論是丁滿也好,什麽人也好,他總有一天會跟男人發生這種關系,而那個男人,只會是求而不得情形下排解欲望的對象。在床上的時候,他一邊呻吟一邊喊哥哥,在這種時候,一切痛都仿佛逝去了,他得到了一種飄飄欲仙的感受,仿佛秦正思正在無情地進入他,這無情是一種別樣的愛憐,一種舒緩毒瘾的藥物,他希望他更深的進入,這樣他們就能融為一體了。他和秦正思再也沒有什麽距離,他們的生命真真正正地交融了。想到這裏,他就止不住硬了起來,陰莖被抓在丁滿的手裏粗魯地搓着,他啊地叫了一聲,綿長而無力,終于還是射了。
他癱着身體看丁滿,看丁滿在暮色中無法辨認的剪影,忍不住要笑起來。丁滿罵他神經病,是被肏傻了。秦正語不置可否,然後攬住他的腰,讓他把他抱起來去浴室洗澡。
秦正語覺得自己已經在半空中小跑了起來,從前,他會怕一陣風就把他吹下去,然而現在已經無所謂了。丁滿說,他在死之前也會拼命地跑,秦正語覺得也許就是這點稍微使他有了些吸引力吧。跑起來的時候,才真正能讓人忘記失足的恐懼。
高三的寒假本來就很短,只有兩個星期,而在秦正思不在家的那些日子裏,他和丁滿幾乎是天天見面,又做了好幾次,他發現這種事果然還是要做多了才好。他現在已經能完全适應丁滿了,并且還從當中覺察出意料之中的快感來。他跪着被丁滿肏的時候真正像一個合格的沉淪者。丁滿的陰莖又熱又硬,捅進他的深處,使他無法抑制地發出嗚嗚聲來,他一邊抖得厲害,一邊紅着眼睛求他輕點,“哥哥……哥哥,太用力了……不行了……”丁滿就要打他屁股,打得啪啪作響,“這就受不了了?你這麽騷,不用點力怎麽滿足得了你?”秦正語扭着腰,把臉擱進枕頭裏,盡情地浪叫起來。丁滿肏得他渾身發熱,猶如過電一般,他抓着丁滿放在一旁的手,叫了一聲:“哥哥——我要射了——啊!”丁滿掐住他的陰莖,很壞心地叫他一邊痛得要死一邊無法控制地射精。秦正語對他這點真是又愛又恨。
他跟丁滿在性方面很合得來,從而在其他方面的相處也逐漸融洽了。有的時候他們做完了,就躺在一起看書,他發現丁滿也喜歡看修仙小說,跟他聊了一些作品,相談甚歡,秦正語又開玩笑地問他要不要看同志小說,丁滿表示算了吧,你還是自己留着。
春節時候秦正思公司放了年假,秦正語和他兩個人吃了年夜飯,又想着出去散步。秦正思跟他走着走着,就走到了附近的那個布谷鳥公園。秦正語看見很多老人相互攙扶着在公園裏散步,大約是吃完年夜飯了,和他們一樣出來散心。秦正語看見了就笑着問秦正思:“哥,你覺不覺得咱倆就像這些老頭老太太似的。”
“嗯,”秦正思也笑,“說不定老了以後還沒人家健壯呢。”
“老了以後咱倆也還住一起。”
“想太多了吧你,老了以後你有你自己的子孫,我也有我自己的子孫,才不跟你瞎摻和。”
秦正語嘁了一聲,然後驚訝地發現這公園裏又有人在賣花燈了。他跑過去,挑來挑去,看中了一盞荷花形狀的,給老板付了錢,然後屁颠颠地跑回秦正思身板。秦正思笑他:“你怎麽這麽幼稚,還買這種小孩子才喜歡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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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正語把燈舉到眼前,努力辨認那花葉上寫的字,“不是啊,我很小的時候就很想買了,不過那個時候爸媽剛走,家裏鬧得不行,我每次都不敢跟你說。”
秦正思沒有說話,秦正語轉頭看他,就見他臉上有些傷感。他把燈放下去,然後用肩膀去撞他,“我不是故意這樣說話的,你不要生氣。”
“我生哪門子氣啊,”秦正思無奈地笑笑,“你說的是實話啊。我只是突然想起爸媽,覺得有點凄涼而已。他們走得早,你太小,還沒什麽感覺,可是我那時候已經很大了,老實說,天塌下來也不過如此吧。”
“哥……”
“不過好歹還有個你,如果連你也沒了,那我在這個世界上就真的太孤獨了。”
秦正語低下頭去,看那花燈發出尖細的音樂聲來,自顧自地轉動着,秦正思還在說着:“今年居然也沒回鄉下過年,不知道奶奶在幹什麽呢。”
秦家奶奶在秦正思十八歲的時候就回了鄉下,在那之前還因為遺産的問題鬧了一場又一場,幸而後來那些個親戚也沒能分走他們多少錢,多數還是留給了他們兄弟倆,房子也轉到了哥哥的名下。在奶奶走後,因為離老家太遠,他們兩兄弟也沒怎麽回去看望老人,秦正思心裏其實有些過意不去,老想着下一年要回去。
秦正語嗯了一聲,也不知道是想起了什麽,良久沒有說話。過了一陣子,他又揉了揉鼻子,然後從衣兜裏掏出一支冰涼的鋼筆來,把它遞到秦正思面前,“哥,給你這個。”
秦正思接過去,借着燈光看,發現還是價格挺貴的一只名牌鋼筆,秦正語在他耳邊說:“新年快樂,上一年你生日我也沒給你買禮物,現在補上吧。”
“你從哪兒來的錢?”
秦正語呵呵一笑,“生活費裏省下的呗。”
秦正思心底泛起一股酸軟的滋味,叫他一時無言。周圍有人們的交談聲,小孩子的笑鬧聲,半空中傳來鳥兒隐約的啼鳴,他看着秦正語微微笑着,有點不好意思的樣子,突如其來地被幸福的子彈擊中。他嗯了一聲,把鋼筆收進兜裏,然後攬着他的肩膀,走進人群當中去。
“哥。”秦正語在一旁突然開口。
“嗯?”
“答應我一件事吧。”
“什麽?”
“無論将來我變得有多讓你失望,你都不可以不認我這個弟弟。”
“好,你就算是殺人放火然後坐牢了,我也會惦記着按時去給你探監的。”
秦正語哈哈笑起來,“滾,我才不會呢。”
前方的樹木枝幹上都挂滿了缤紛的小彩燈,有的還垂了一長條下來,遠遠望去像一片起伏不停的星海,而當中潛伏着的紅燈籠就是轉動不停的恒星,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