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章節

差不多都這樣,剛出社會,什麽也不懂,她女孩子臉皮薄,每次來問都估計都鼓起了很大的勇氣,要不然也沒法說明她為什麽每次臉都那麽紅,吭哧半天說不出來一句話。秦正思看着她想起以前自己接到第一份工作的時候,那種不安與緊張,尤其感同身受。

他發現林彩在技術方面的底子其實并不太紮實,但她好在肯學,也沉得下心,這種性格對于編程人員的工作來說是有很大助益的,于是他也就幫着她一點一點來。在這麽個過程當中,秦正思就發覺這女孩或許對自己是有意的。

他也不是像他們部門其他的許多男人一樣,連女孩的手也沒摸過,他自小到大談過的戀愛就有兩次,雖然都無疾而終,但他還是從許多小細節中能判斷女孩對他有意與否的。但林彩性格腼腆內向,不像方晴好那麽直爽,一直也憋着不說,秦正思就存了一種壞的心思,想看這女孩什麽時候才繃不住那張羞澀的臉皮。秦正思之所以覺得自己這種心思有些壞,是因為他也搞不清自己對林彩有沒有戀愛的感覺,但他又覺得自己空窗期未免也太久,倘若這女孩說了,他應該就會立刻接受的。

秦正思與林彩這廂且就抱着一種暧昧的關系在相互試探着,話分兩頭,秦正語這閑得發慌的少年,還真的就找到了一份餐廳裏的暑期工。起先兩日老板見他形象比較好,就讓他在廳堂裏端盤子做服務生,但他這人脾氣确實不适合做這種工作,才來兩天就跟客人起了争執,老板心軟,見他年紀小,氣性盛,也不好直接給炒了,就直接打發他去送外賣了,反正也是兩個月的便宜工,不用白不用。于是乎,秦正語就跟另外一個夥計,幹起了這份工作。

他送的是某個職校附近的區域,那些學生個頂個的好吃懶做,大抵是每日閑在床上打游戲,餓了就叫份外賣,每次出來拿外賣的時候,秦正語都能看見他們精神萎靡、灰白頹喪的臉。他想到自己上了大學也可能變成這樣,不免有些抗拒。

快到他生日的時候,正是七月末尾,天氣相當地悶熱,蒼穹成了一個覆蓋地面的加熱罩,把人都給烘得五迷三道的。秦正語在這種天氣裏,還要出去送外賣,他突然就覺得自己圖什麽啊到底——想來他也不差這份錢,安心在家坐着吃西瓜就是了,之所以跑出來逞能,還不就是為了躲他哥,順便也在他哥面前腰板能直一點。他哥那天說的,他現在還全靠他養着,這确實是實話,非常打擊人的大實話。一想到這,他就有些蔫頭耷腦。

頭頂的知了叫得震天響,他坐在小電摩上邊,一條腿支在地上,眯着眼往那宿舍樓群裏看,媽的,那點了餐的王八蛋怎麽還不出來?是死在裏頭了不成?他正要再打個電話過去,門口就跑出來一個男的,上半身都光着,趿拉着拖鞋朝他這邊走來。秦正語也沒看他的臉,就直接懶懶地問了一下手機尾號,那人應了,秦正語就把外賣遞過去。哪知那人接了,卻也不直接走人,而是定定地看了他好一會兒。秦正語這才擡起頭來。

可能是因為陽光太熾烈的緣故,所以他覺得對方的臉在燃燒,白亮的一團火。那是一張年輕的布滿汗水的臉,輪廓線條清秀而流暢。秦正語扯了扯嘴角:“看我幹嗎?”

那人呃了一聲,沒說話,然後走人了。

第二日,秦正語又過去送餐,送完了好幾份以後,發現最後一份的手機尾號有點眼熟,待到那男生又出來拿外賣的時候,他就在想,這人怎麽又點了,難不成這玩意兒有這麽好吃麽?

第三日,秦正語又一次給那人送了餐,他盯着對方直發笑:“同學,這快餐吃多了不好,還是要多出去吃點別的。”那人看了他笑,就有些發愣,說:“你這話給你老板聽見了,他不會罵你麽?”秦正語打個哈欠,“他才不會知道呢。”

第四日,秦正語發現這人又點了餐,這次不由得他不起疑,他把東西提在手裏,靜靜地看了對方兩秒,才直截了當地開口:“喂,你是gay?”對方這才第一次笑了,他說:“你看出來了?”秦正語挑了挑眉,沒說話。

那個號碼就像羽毛一樣飛進了秦正語的手機裏。他晚上回家,躺在被空調吹得涼透的床席上,看着手機裏的這個號碼,心下盤桓許久。自那第四次以後,也不知是因為那人實在是吃快餐吃得想吐,還是因為不好意思再面對他,總之,隔天他就沒再點過餐了。其實秦正語應該早一點就發現的,那種同類人,眼神當中潛藏的欲念經不住什麽深究,被他看多一會兒就必定要露餡。他想想自己很快就要迎來十八歲的生日,在這個時間之前,他想送自己一點快樂的東西。他最想要的東西是得不到了,但退而求其次還是可以的。

他打通了那個號碼,那邊的人聽他一開口,就知道了一切的原委。說來好笑,秦正語覺得自己仿佛在一瞬間就融入了他以前所不願意融入的那種圈子,根本也用不着什麽學習,同類人之間的交流是不太費力的。

秦正語問了他的名字,他說叫張勝浩,純粹是音讀湊出來的名字,誰知道怎麽寫呢,秦正語也懶得深究。

“張勝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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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吃快餐吃得快吐了吧。”

“差點,哈哈,還不就是為了多看你幾次。”

“你這話說得真的有夠惡心,”秦正語朝天笑笑,“你不就是想約炮嗎?”

“是啊,我只是沒想到這麽巧你要是。”

“我們這種人太多了,你也不算什麽撞大運。”

“誰說的,我喜歡過的直男能排成一個連,”那頭的張勝浩也在笑,“你确實是我的好運氣。”

“行了,你要419也行吧,”秦正語揪着身下的床單,無意識地開口,“不過我是1,不想給人幹。”

“我都可以,不挑型號。”

兩人聊了幾句約了個時間,就給挂了。秦正語看着立即黑掉的手機屏幕,突然想起高三的時候,丁滿跟他說,這個圈子又亂又髒,沒有所謂真愛。秦正語那時回他的是:他相信真愛。現在想來那句話實在說得太早了。他秦正語終歸不是什麽由心到身都專一的聖人,他非但不是,他還是個耽于肉欲的罪人。越得不到什麽,越想從別處補償些什麽,一種維持表面圓滿的無意識舉措罷了……空氣中有夏夜稍微涼下來的芬芳氣息,他緩緩地睡了過去,松開了攥在手裏的被角。

20.

他和張勝浩隔天就在他學校附近的一間小旅館裏見了面。沒什麽情可談,也沒什麽舊可敘,兩人倒都選擇了直奔主題。張勝浩大約比他熟練一些,一系列的清潔上油戴套做下來比較地順暢。秦正語肏他的時候突然意識到自己這時大概才算是真正地破處了,前面那根玩意兒是第一次派上用場,坦白講,确實很爽,有種被裹在溫水裏的快感,閃電一般竄上腦門。

張勝浩長相幹淨,身材鍛煉得恰到好處,叫得也好聽,他低頭的時候可以看見他脊背上形狀漂亮的肌肉扭出流暢的曲線,上頭布滿了汗珠與戰栗。他閉上眼,嘗試了一下,發現自己沒辦法把他想成秦正思,他現在的這種快感純粹是生理性的,不具有什麽黑暗的低迷的幻想,只是作為一個雄性生物,一種本能的反應而已。說到底,他應該沒有什麽做1的天賦,但偶爾試試還是不差的。又幹了一會兒,他終于射在套子裏,然後摘了下來,把它扔進垃圾桶裏,起身去洗澡。

張勝浩在外面抽煙,秦正語皺了皺眉,走過去把手裏的煙拿過來,然後掐滅在煙灰缸裏。張勝浩在背後輕悠悠地笑:“喂,你幾歲了?”

秦正語頓了一下,說:“你猜?”

“唔,應該跟我差不多,二十?”

秦正語笑笑,“你猜是多少就是多少吧。”他才不會告訴對方自己差一天才成年。

張勝浩又在後邊問,他說話的聲音又慢又沉,“你不會有什麽病吧,經常出來約?我可是當0的那個,風險比1大多了。”

秦正語轉過身去,靠着桌子,微微笑着看他,“還是那句話,你猜?”

張勝浩盯着他,盯得很認真,“我覺得,不像。你挺生澀的,各方面的反應來說。”

“你倒是很熟練,”秦正語哼了一聲,“我還怕你有病傳染給我呢。”

“我說沒有你信嗎?”張勝浩哈哈笑起來,“真的,我有個絕症,只喜歡直男,或者雙,所以一直以來也沒什麽機會約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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