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開幕
喬非。
櫻喙帝國在這次競賽中新崛起的巫師天才。
當然, 也可能是一直被隐藏，到如今才嶄露鋒芒的秘密王牌。
魔力測試值高達11325。
國內選拔個人評分一騎絕塵，以狂甩第二名378積分的成績，奪得星際巫師競賽的參賽資格。
今年最可能獲得mvp榮耀的種子選手, 以及最可能斬獲大賽第一獎杯的豪強戰隊之一的隊長。
一度被認為是超越四冠王安東尼, 成為巫師界新一代領軍人物的超級新生。
在來到這裏之前，幾乎所有的參賽小隊都對喬非和其隊伍進行過極為詳細的戰略分析及部署。
可以說, 算是榮耀與實力相當。是一個相當值得戒備的對手。
作為被挑戰的“上一代”, 一行人本來以為喬非和安東尼的沖突會自然而然地出現在賽場。卻沒有想到，這個高傲的年輕人竟然會如此心急。在還沒開賽的時候, 就已經迫不及待地來挑釁安東尼的權威了。
一時間,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到了安東尼和喬非身上。
就連路過大廳的其他選手, 也紛紛停下腳步, 圍觀這場說是世紀大戰開端也不為過的見面。
喬非的目光在一行人身上掃過。随後傲慢地擡起下巴，“林驕陽是吧？我聽說過你。”
衆人：“？？？”
不是, 這是什麽展開？
随行的隊員看着直接無視掉安東尼的喬非，再偷偷打量一眼笑容燦爛的安東尼，簡直是驚呆的同時頭皮發麻：卧槽！敢這麽對待大魔王，小夥子你很有勇氣啊！
林驕陽突然被cue, 腦門上也挂滿問號。左看看, 右看看，發現對方說的好像真的是自己後, 更加茫然了。
他從小沒出過遠門, 常年在親王府的院子裏打轉。最遠的活動範圍還是大學後，從家到巫師學院大半個帝都的距離。都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有機會得罪的外國友（？）人。
還是被人記恨到攔路“打劫”的那種。
最最最最重要的是！對方還打擾到了他和偶像的第二次郊游規劃！
就很氣！
心裏頭有一大堆委屈的林驕陽氣鼓鼓地反瞪他，“不好意思，我沒聽說過你。你誰啊？”
“你！”喬非氣得身體都站直了, 臉色發黑。
圍繞在林驕陽身邊的學員們眼角抽動，被驚到絕倒：不愧是小學弟。來自人形兵器的實力蔑視，都不用關注到“凡人”對手的情況！
不。他只是特訓到完全沒時間去補習這些東西而已！
沈妮和江一鳴感受到衆人愈發偏離真相的猜測，心情複雜。
喬非看着林驕陽露出無比真實的迷惑和憤慨，渾身難以自制地發抖——氣的，“不過是個魔力值都不敢公布的家夥，竟然敢這麽口出狂言……”
場面突然間變得死一般沉寂。
學員們想到爆炸的測試現場，看着喬非的眼神詭異無比。
和誰比魔力值不好，非得和怪物級小學弟比。
同情你。
林驕陽看着他傲慢又張揚的叫嚣，更加茫然起來，“這和魔力值的多少有什麽關系？”
成為一個合格的巫師，明明英語成績更重要好不好！
說起來，這人莫名其妙地跑來糾纏他，該不會是傳說中碰瓷訛錢的壞人吧！
小人娃娃一秒捂住自己岌岌可危的錢包。
林驕陽漸漸露出遇見了騙子的狐疑表情。
喬非氣急敗壞的聲音兀的一哽，臉都漲成了豬肝色。
這個混蛋！絕對是故意的！
“你就等着被我打敗吧！”
氣勢洶洶地跑來挑釁，結果挑釁對象壓根不知道自己是誰。示威肯定是不可能了，不繼續丢臉都是大幸運。
喬非最後放了句狠話，咬牙切齒地離開。
铩羽而歸。
目送喬非遠走，林驕陽才摸着腰包，長長松了口氣：呼！感覺剛剛好危險啊！
真是個傻乎乎的小朋友。
安東尼摸摸炸毛倉鼠球的腦瓜，嘴角微彎。對無聲中挪着小步子，躲到自己身邊的倉鼠球表示安慰。
剛剛這些，大概是慫兮兮的小動物能說出的最硬氣的話了。
安東尼眯起眼睛，掃過金發年輕人的背影。犀利的目光落在林驕陽身上的時候，就像冰山遇上陽光一樣融化開，“剛剛說到要□□星逛一逛，陽陽有什麽感興趣的地方嗎？”
卧槽！無視的好徹底！
安東尼擡眸，對上周圍看熱鬧的學員時，又變回了那個笑面殺神，“你們如果很閑的話，不如今天下午再安排幾場訓練賽吧。反正明天只是開幕式，還有的是時間休整，是不是？”
衆人齊齊打了個哆嗦，頓時做鳥散。鹌鹑似的悶頭找到自己的房間，拎着行李，開門、關門，隔絕危險人物，一氣呵成：惹不起，咱還躲不起嘛！
“？”林驕陽歪歪頭，迷惑學長學姐們遇見豺狼虎豹似的逃竄行為。小雞仔一樣，乖巧地綴在安東尼身後。跟着體貼入微的雞媽媽，走進到了舒适安全的小窩。
******
“砰！”
一排排禮炮在場地上空炸開，降落下五彩斑斓的紙帶。
一浪高過一浪的歡呼聲中，環形觀望臺的正中央，印刷着大賽标記和巫師印記的巨大圓球應聲分開，灑落片片亮眼的金紙。
兩片倒蓋的半球形下方，穿着黑燕尾禮服的主持人顯現出高挑的身形。在半空中靈活飛動。
“女士們，先生們，歡迎來到巫師競技場！”
“哦——！”
震耳欲聾的應和聲比方才更加響亮。仿若是海嘯一般，向着競技場內撲來。
即使身處在房間裏，也能夠感受到場地中激亢的聲響與震動。
林驕陽微微張大了嘴巴，被這大場面吓得有點呆滞。
他看過安東尼參加比賽的錄像。可是影像裏和到現場的感覺完全是兩回事。
“安東尼，我們真的要在這裏比賽嗎？”林驕陽輕輕拉了下安東尼的衣角，很慫。
這種瘋狂興奮的尖叫。人站上去的時候，真的不會被掀飛出去嗎！
“不然呢？”安東尼挑眉。雙手扶上林驕陽的肩膀，把情不自禁往後縮的倉鼠球撈回來。一前一後，俯瞰玻璃窗外的會場。
站在觀景臺中層的貴賓席視野正好，輕易能夠将巨大擂臺上的每一個角落收入眼底。
而在擂臺四周，層層向上的觀衆席每一處都被擠得密不透風。
由近而遠，從清晰地看見人群裏喝彩加油的激情熱烈，到只留下螞蟻一般密密麻麻的挪動小點。無不顯示着，在他們目光彙聚的中央擂臺，到底是何等的萬衆矚目、燦燦生輝！
“你不覺得，正是這樣的地方，才更象征着勝利的榮耀嗎？”
确實如此。
曾經，安東尼也是在這樣熱烈的歡呼聲中，加冕為王。
林驕陽的身體忍不住地戰栗。
好像有什麽一直被忽視、被壓制的東西，在這一刻蘇醒。停留在心底深處的某個角落，等待破土而出的時機。
掌心下尚顯單薄的身體滿滿緊繃。
卻不是緊張。而是另一種，更富生機的東西。
它還很稚嫩。
但終會如大樹繁茂而生。
安東尼感受到年輕人的憧憬和向往，俯瞰衆生的冷漠神色無意識間放軟，融化成親和且溫柔的笑。
“現在，準備好了嗎？”
溫熱的吐息降落在耳側。
極近的距離。林驕陽能夠輕而易舉地感受到安東尼身體的熱度，以及胸膛間傲然躍動的心跳。
相當可靠的後盾。
是他磕磕絆絆地摸索新世界時，最堅實的避風港。
林驕陽一下子從臉紅到耳根，頭頂“哐哐”冒着熱氣，認真又用力地點一下頭，“準備好了！”
“很好。”安東尼低笑一聲。寬厚的手心再度摸了摸他的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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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熱血上頭，信誓旦旦地在偶像面前吹了牛皮。但在踏入會場，正面沖破雲霄的尖叫時，倉鼠球依舊肉眼可見地慫了起來。
不過這次，安東尼身後沒有再墜上一個可憐巴巴的小尾巴了。
有進步。
安東尼臉上的笑意多出幾分真實。
只是一閃而逝，很快就在鏡頭下換上了公式化的微笑。
沈妮敏銳地察覺到兩人的細微變化，突然感覺空氣中都泛起了某種難以言表的酸味兒。
大概是錯覺吧。
老父親和小崽子能有什麽檸檬未來。頂多，也就是黏糊勁兒叫人牙酸……等等，這好像也有點不對勁？
試圖催眠自己的沈妮猛地一哽。意識圖馬上自動翻篇，掠過某個危險結論，目不斜視地投向場地中央。
“現在，全部的參賽隊伍已經入場！”正常人激亢的聲音通過擴音器在全場回響，“接下來，就是大家所期待的預熱賽喽！”
“哦哦哦！”
“安東尼！安東尼！我要給你生猴子！”
“喬非喬非，王子殿下你是最棒的！”
“娜娜小姐，我愛你！”
……
“？”說好的巫師競賽，是不是搞錯了什麽？
林驕陽頭頂掉出一串問號。被各種各樣的追星口號砸得緊張感全無。
尤其是某個生猴子的。
他偶像又不是猴子，生什麽猴子！好生也是生帥……呸呸呸！誰說他偶像要和你們在一起了！
林驕陽鼓起腮幫子，氣呼呼。
“啊啊啊啊！安東尼！沖啊！打敗對面那個王子病！”
“王子殿下加油！讓對面的老人家知道你的厲害！”
“？！”
林驕陽牌小籠包才剛蒸上氣，就被突然拔高好幾個度的瘋狂尖叫聲添柴加火，給一下子燒到表皮炸裂。瞪圓的眼睛眨啊眨，恨不得撸起袖子去和人大戰八百回合：我偶像天下第一帥！你們說誰是老人家呢！
關注着小朋友情況的安東尼忍俊不禁。揉揉林包子露出來的軟乎乎的肉餡，“乖。”
走上了測試臺。
被當衆rua頭，林驕陽的臉頰砰一下紅成蘋果。站在原地盯腳尖，什麽脾氣都沒有了。
在他們前方，十臺精密測量儀一字排開。
被特意放大後的全系顯示屏定格在五個零，仿佛是三七機一般等待着賭徒們前去搖獎。而五位數的超然魔力值，就是贏得榮耀的三個七。
安東尼和喬非同時站上了這一列小隊。
仿佛是象征着新舊時代的王者，展開了第一次權力的交鋒。
也無外乎四周的觀衆們陷入到癫狂的亢奮之中。
其餘的八人露出無奈的表情。
本來這兩個人，無論和哪一個一隊，都會被掩蓋光芒。
結果現在竟然兩個人撞在了一起。這個充數工具人當得可真不冤。
萬衆期待之中，兩雙手，同時按上了測試儀。
【11409】
【11557】
兩串鮮紅的數字引入眼簾。
人群在緊張的屏息之後，爆發出更加狂熱的呼喝。
“靠！變/态啊！這才幾天，安東尼的數值就上去了近百點！”随行的隊員低罵一聲，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果然還是有所收斂。”沈妮雙手抱胸站在原地，聽見尖叫中夾雜的噓聲，神色平靜，“喬非的數值，比我們預想中還要高那麽些。”
江一鳴撇撇嘴，手指拉着護腕活動，“問題不大。”
“畢竟，我們隊的這個，可是只老狐貍……額，陽陽，你別這麽看着我。”索菲雅笑眼彎彎的發言一秒卡殼。對上林驕陽幽怨的注視，連連擺手，“好了好了，我的錯。會長最棒，會長最強，會長天下第一無人能敵。耶！”
索菲雅讨好地對着林驕陽比了個兔耳朵手勢。
哼，一點都不走心。
不過，看在你誇了這麽久的份上，就勉強放過你好了。
一串彩虹屁過後，林驕陽終于意猶未盡地挪開視線。繼續虎視眈眈地尋找觀衆臺裏，膽敢喝倒彩的家夥。然後使用“氣鼓鼓之幽怨注目”攻擊。
索菲雅：“……”
嗚嗚嗚！我家可愛又單純的偶像，為什麽偏偏要喜歡一只狡詐的老狐貍。o(╥﹏╥)o
“喂。”喬非聽着看臺上愈發強盛的支持聲，一擡下巴，對身旁的安東尼露出挑釁的冷笑，“聽見沒？你已經‘老’了，該退位了。等到明天，我會将你踩在腳下。讓你那些最後的支持者，也徹底倒戈！”
安東尼從貓咪一樣炸毛示威的林驕陽身上收回目光。笑意在移動的瞬間降溫成淩冽寒冬。
“第一，我才二十多歲，正值身體強壯的青少時期，并沒有老。”
“第二，就算我要退位，接下王冠的，也不會是你。”
“第三，我有位傻乎乎的小支持者，永遠都不會倒戈。你做夢做得有點遠。”
話音落下時，不等喬非反應，安東尼徑自略過他，施施然走下臺。
臺下，是迫不及待跑上前來迎接他的小貓咪。
喬非快被安東尼的漠然和無視氣炸了。視線緊盯着安東尼，落在林驕陽身上。一下子又從林驕陽燦爛的笑臉上，回想起酒店大廳裏的經歷。臉色登時和調色盤一樣變換了個來回。
他打出生到現在，就沒被人這麽輕視過！
“夠了，喬非。快下來，第二隊已經要上臺了。”
聽見兄長的嚴聲警告，喬非沖着兩人冷哼一聲，不服氣地退回到十二皇子身邊。
“有請下一個隊伍上臺！桑蘭，林驕陽……”
“去吧。”安東尼拍拍林驕陽的背心，輕輕将人往上推了推，笑道，“等你的捷報。”
一瞬間記起壞掉測試器的林驕陽呆毛驚起，“學長！”
安東尼輕笑一聲。被瞧出了言語間小小的調侃也不着急，恍若未覺地低着聲音強調，“是安東尼。不要叫學長。”
氣勢洶洶的呆毛一秒洩氣，害羞地彎成一個圈圈，“哦。”
安東尼的魔力值比喬非稍遜一籌。
隊伍裏沒有人覺得怎麽樣，但大多數以魔力值定論巫師的觀衆，卻會安東尼落了下乘。
等到林驕陽作為安東尼之後的小隊第一人走上臺時，更大的奚落聲此起彼伏地響起。
林驕陽氣得呆毛都直了。
特別是感知到“生猴子”的姑娘，現在竟然在給喬非隊加油後，林驕陽就更氣了。
你們這些人，怎麽這麽容易就被風吹倒了！
追星爬牆都沒有這麽快的！
小人娃娃哼哼唧唧地抓着罪魁禍首一頓暴打。
咚咚幾拳下去，更讨打的對象出現了。
“下面光輝帝國的！你們那裏是沒人嗎？讓一個一年生的小娃娃出頭打擂？到時候可別說我們櫻喙帝國的人欺負你們！”
“這個人有點眼熟啊。你們看是不是很像報道裏，那個炸了擂臺的‘巫師之光’？”
“噗嗤！光輝帝國的星媒是徹底不要臉了嗎？允許舉辦大型賽事的擂臺，都是以最頂級的複合魔金構建的。銘刻的咒符單獨分出來，都能達到至少S級的強度。一個一年生把它炸了？再多修行十年看能不能行吧！”
“別啊。說不定，是把虛拟場地炸了個小窟窿呢？”
“也可能是知道安東尼比不過，所以故意弄出個事件來分散注意的吧？不然吹了十多年的絕頂天才，就這一次閃光點？喬非一個王子都不敢這麽搞，糊弄人也太不走心了。”
……
才不是小窟窿！才不需要多十年！
那麽大的圖片，你們是眼瞎嗎！
還有！我偶像宇宙第一棒！宇宙第一！懂嗎！
林驕陽踏着憤憤不平的步子，站定到測試器前。跟着主持人的號令聲，遷怒地往平臺上一拍：還有你！一點都沒有眼色！不知道給他偶像加個點嗎！
“砰！”
沒眼色的測試器虎軀一顫。冒煙黑屏一條龍，走得無比順暢。
滿世界非議，它陡然間就停下來。
整個會場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安靜。
所有人都盯着那臺被魔力撐爆的測試器。擦擦眼睛，再擦擦眼睛，“艹！測試器壞了？”
……你們才壞了！眼睛壞了！
剛準備翹尾巴的林驕陽動作一頓，呆毛跳腳地連蹦三下，砰砰冒氣。
“這位選手。”主持人突然從半空中飄落下來。站在林驕陽身邊，臉頰冒汗。客氣地邀請道，“很抱歉這裏的機器出現了故障。麻煩您到這邊來，重新參與測試。”
林驕陽木着臉，努力做出自己最兇狠、最冷漠的表情，挪步到旁邊的機器。一巴掌拍下去。
呵！無知的凡人。
今天我要讓你們炸到破産！看你們還敢嘲笑我偶像的魔力值！
“砰！”的一聲響。
測試器應聲罷工。
終身制的那種。
會館裏的氣氛更加沉寂了。
主持人聽見耳麥裏的安排，額頭上的冷汗暴雨一樣往下掉。如果不是職業素養在撐着，他的聲音已經要幹澀到不能聽。
“抱歉。因為您的魔力值實在是太過驚人了。勞煩您，在這邊，進行最後一次測試。”
被他指到的方向，原本站在臺前的選手識趣地松開手，讓機器數值回歸為零。卑微地往後退下。
和同行的其他選手對視一眼，有種“同是天涯淪落人”的凄涼感。
想想他們不久之前，還在嘲笑跟着安東尼、喬非那一組的人存在感稀薄。
結果現在，他們豈止是稀薄，根本就是透明人！連數值都沒人記得念一聲了！
“砰！”
耳熟的聲音再度響起。
明明測試機器的體型要比林驕陽高大數十倍，但是在林驕陽面前，它就像是一個受氣小媳婦，根本什麽反抗都不敢有，就被“打”到報廢。
到這時，場館裏已經是死一般的寂靜了。
喬非死死盯住三面由【99999】歸為黑色的顯示屏，連指甲掐進掌心都沒了感覺。
怎麽可能！怎麽可能會有人類，達到這樣的魔力水準！
就算是成熟的S級魔獸，也不過如此啊！
“咳咳。各位！毫無疑問！我們在今天，見證到了真正的神跡降臨！見證到了巫師界之光無可阻擋的耀眼光芒！顯而易見，今天的綜合魔力值競賽，林驕陽大人所在的光輝帝國隊伍，取得了當之無愧的第一名，率先奪下競賽的一百積分！”
主持人激動到顫抖的聲音喚醒衆人的神志。
此時，已經沒有人會去計較他高調到破音的喊聲是否符合主持人的業務水平。
因為在場的所有人，都陷入到了無法自制的狂歡之中！
有史以來第一位突破SS級界限的人類！
人類的奇跡！巫師的領導者！發展的希望！
萬能的——神！
萬能的神大人并不想普度衆生。
而且還毫無自覺。
在屏幕內外，無數人為之瘋狂的時候，“神大人”本人，正本着禮尚往來的優良傳統，沖着喬非所在的方向，傲慢地擡起下巴。
魔力值算什麽？
瞧不起我偶像，你不也才只是我的一個零頭！該退位的老人家！╭(╯^╰)╮
“！”
喬非對上林驕陽鄙視的眼神，後槽牙都要被自己咬碎了，臉黑得幾乎能滴墨。
關鍵他有氣還只能憋着，完全沒出撒。
這種超出常理的存在，哪個對手能夠想到！哪個對手有辦法提前應對！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情。”
十二皇子身邊的女生推推鼻梁上的眼鏡，“三天前，競賽主辦方臨時提出制度改革，取消了魔法寵物的協戰條例。”
“再往前一些，光輝帝都曾發生過一起血統教大巫師襲擊商業區的大事件。而解決掉大巫師的，據說就是一頭酷似法拉迪亞黑熊的魔法寵物。”
“并且，光輝帝國對這條消息，進行了相當嚴密封鎖。以至于到現在，我們的情報人員依舊無法獲取到詳細消息。”
現在看來，似乎一切都得到了解釋。
——就算奉行實力，競賽主辦方也不會把一堆雞蛋和滿身是刺的金剛石放在一起。
至于林驕陽這個bug一樣的人物本身。
因為種族、身份、年齡；乃至主辦方內的帝國博弈，公開展現出的公平公正、象征的權威性，都無法将主動要求參賽的林驕陽排開。
所以，林驕陽安穩無恙地站在了這裏。
十二皇子皺眉，神色莫測。
喬非抿抿唇。徹底沉默了。
發現對面的氣勢恍然間掉落下去，感覺大仇得報的林驕陽高興極了。歡快地甩着尾巴，找到自己的避風港，蹦蹦跳跳地跑過去。
有點點得意，又有點點小害羞。
之前不覺得。但是等到他用下巴看人的時候，那種又羞恥又帥氣的感覺，簡直就像是勾人的小妖精一樣！
——難怪讨厭鬼總喜歡做出這個動作，還不怕把脖子給折了。
實在是用來對付敵人時，太爽了！
安東尼看着閃耀的星星帶着滿身幼稚的孩子氣回到自己身邊，心中最柔軟的那部分像是被什麽東西碰了碰。
大概就是因為這麽傻乎乎的，才格外招人愛吧。
意識到自己在想什麽，安東尼愣了一秒，一時失笑。揉揉小星星晃來晃去直邀功的呆毛，“陽陽真棒！”
“刷！”
洋洋得意的呆毛冒着蒸汽，翹得更高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