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O權運動急先鋒（六）
“正有此意，你如果前往都星擔任廚師，我可以原諒你剛才的無禮行為。”
“抱歉，我沒有到那裏去的意思，并非對都星不感興趣。我只想和他一起生活，他現在是通緝犯，在查明真相前我不會抛下他獨自前往。這道菜就當成我的賠禮。”陸池将菜送給霍布斯。
“我的所有檢驗報告都能在醫療系統中查到，在空口鑒O前你可以查閱一下。剛才的理由都是我編的，氣味不是來自信息素，是一種叫做花露水的古老日化用品。”沈鳶在經過霍布斯身邊壓低聲音，“你沒必要用我來佐證你對默文的懷疑。”
農業機器人在土中翻找到一樣東西，送到沈鳶的旁邊讓他查看，沈鳶看出那是一支抑制劑的殼子，它外表特殊，是抑制劑研發者整百年誕辰時發行的紀念版，限量發售，對omega們來說具有很大的收藏價值。農業機器人和鑽井機器聯合打井，向地下挖掘的過程中發現了它，不屬于行星上的原生品，就将它上交給主人。
紀念版抑制劑上邊印有研發者的頭像和年份，一推就能推出它的生産和發售時間，就是盧克帶到這裏又突然找不到的，屬于默文的那支。
“把它給我。”霍布斯命令下，機器人用密封袋裝好抑制劑，上交給霍布斯。
霍布斯帶着抑制劑、陸池的賠禮以及饋贈回到他的辦公室，除了食物和水果之外，他還得到了在紐星培育的失傳的古老物種——象征着愛情之花的紅玫瑰，那盆玫瑰擺在他的窗臺上，空氣中都是它馥郁的香氣。
霍布斯又回憶起剛才聽到的“我的目标就是混進學院傍上你”，越想越覺得那話是默文的真實寫照，明明帶着抑制劑卻說用完了，他也不是一支抑制劑無法阻止發情的體質。
下屬調出的數據顯示，盧克是個beta，檔案中還有因被嘲笑beta身份，而和霸淩者打架留下的記錄。霍布斯承認，他遇到默文的事情時會不那麽冷靜，甚至有些沖動，才會莫名其妙當盧克是個omega。
抑制劑外殼上有默文和盧克的指紋，極有可能是默文見到盧克幫他帶了抑制劑之後，丢掉抑制劑時留下的。
也許有其他可能，但加上默文欺騙過霍布斯的經歷，當前的猜想可能性就是最大的。
霍布斯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東西都沒吃，起身去給玫瑰花澆水，噴霧器噴出的水在花瓣上結成水珠，襯托得花朵更加嬌嫩欲滴。
別人的到來打擾了他的興致，能出現在這裏的不是外人，正是默文。
“霍布斯，經調查得知，盧克潛逃那天，會場中有霍夫曼家族的人，并且精神力不穩定，要趁機制造精神力暴動。結合演說的回放片段，他們和激進派alpha組織存在得太過巧合，通過內部聯系，預謀産生更大的恐慌。他們這樣的恐怖主義嚴重威脅到社會安定，應該先從霍夫曼家族開始，以死刑的方式向民衆傳達，帝國并非會坐視不管。”默文向霍布斯陳述他的想法，同時拿出一份限制alpha權的提案，“否則心寒的不止會有o權組織的成員，還有更多的人們。”
“死刑需要核準，況且片段我看過，他們被精神力高于他們的人控制了，口供也是如此，你等不了找出那個人？”霍布斯倚在窗邊，冷眼看着默文，“之前犯罪的是激進派，成員已被批捕，霍夫曼家族的人這件案子中沒有造成實質性的傷害，就算找到控制他們的人，他們也不會死刑。”
“為什麽他們就不能被死刑？是因為alpha的身份所以有特權嗎？”默文質問道，他有了今天的地位，竟然還要眼睜睜看着alpha們逍遙法外，得不到應有的懲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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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文，就事論事，不要每次都把話題轉移到ao上，性別歧視是社會問題，不是你能拿來當槍使的。”霍布斯受夠了，每次他們産生分歧，默文總會将話題上升到性別歧視上，或感傷身世，或陰陽怪氣。
比如兩人的觀影取向，霍布斯天生熱衷戰争片，有空的情況下一看就是一下午，對愛情片則沒什麽興趣，默文則喜歡看愛情片。
霍布斯和默文一起看愛情片，默文還要發表感想：“omega連進軍隊的機會都沒有，自然不熱衷戰争片了，也就只能在家看看愛情片，所以我也是這樣養成的觀影愛好。”
這明明是個人審美取向問題，當他霍布斯家裏沒有omega長輩嗎？王室其他成員連alpha都不用參軍，過的都是享樂的日子，omega長輩們對戰争片比他還狂熱，通宵看是常事，學院裏看電影的時候，百分之八十以上的alpha在看愛情片時痛哭流涕，有的人一邊哭，一邊說無動于衷的霍布斯不懂得欣賞。
這是個觀影便捷又低價的時代，全國最便宜的東西就是電影票。文化部剛總結出新一年的觀影大數據，多年的數據表明abo三種群體的觀影取向和他們的性別并沒有直接聯系，審美和性別無關。
霍布斯能接受默文就omega群體的現狀向他提出建議，并記錄在案日後進行調研，但不是這種硬要上升到性別歧視的事件。默文硬要往性別歧視和刻板印象上靠，然而霍布斯覺得，認為alpha就該看戰争片、omega自然不熱衷戰争片的才是刻板印象。
“既然我們剛認識的時候你說你是平權主義者，主張自由和平等，那我們可以讨論點別的，比如與時俱進修改一下婚姻法。”霍布斯沒理默文，繼續說道，“我不認為aa、ab、bo或者oo的結合，是法律不允許的，所有結合應當都是平等的，受法律保護。”
“玫瑰花是誰送你的？”默文知道霍布斯身旁的那盆是象征愛情的紅玫瑰，指着玫瑰花質問道。
最古老的玫瑰種子在來到當今的星系時，便已因輻射變異，無法生長出任何植株，近年來種植業複興，科學家們又開始着手對種子複原進行研究。其中一個業餘研究者就是盧克，還說過想要改良土壤以适宜耕作。
默文想到霍布斯前幾天問他黑繩的事，自己很可能回答錯誤，在霍布斯面前露餡了，就拔高聲音來掩蓋他的心虛：“是盧克送你的！你之所以提出ab婚姻合法是為了他吧？我不管你是什麽目的，現在它就是無效的！”
“這是我遇到的一位古地球人送給我的，他有一片玫瑰花田，我想要一株送給你，他就送給了我。”霍布斯放緩語氣向默文解釋，“我以帝國的榮譽和我的名譽保證，我說的都是真的，過一段時間我會邀請他來這裏做客。”
默文剛才口不擇言，提到了盧克那個知道他秘密的人，盧克一旦成為話題，霍布斯很可能會問他黑繩的相關問題來對質。正好霍布斯說起古地球人，他便問道：“是嗎？我也想見見他，要不你帶我去吧。”
“你覺得我說的那四種結合是無效的是吧，”霍布斯怒道，“那你這種故意丢棄抑制劑，謊稱用完了，誘使我标記你的行為，是不是也算婚姻無效？”
“解釋一下吧。限量款的抑制劑，發售于我标記你的前一天。”霍布斯在默文面前搖晃着密封袋，“我和你一起生活這麽久，知道你不是特殊體質，每次只需要用一支，你當時說你用完了，就是想讓我标記你，是嗎？”
“盧克和我都對你有好感，我們又不相上下，我只有用omega的身份才能讓你更傾向選擇我，是我太愛你了，才會不擇手段……”默文雙手掩面，哽咽着向霍布斯剖白心跡。
“他喜歡的是你，不是我，到這個時候你還想要騙我。”霍布斯調查盧克的beta身份時，他的下屬在問詢中得知，盧克之前在清靜的地方向默文表過白，無意中被同學聽見，調取的監控錄像也證實這一點。
“我提出的四種結合，在你眼裏就是我另有所愛、威脅到你婚姻地位的證據。你真的主張平等博愛嗎？你只愛自己，我對你來說也只是一個工具。”霍布斯沉默良久，又道，“你救了我之後我開始關注你，相處之後我對你有了好感，标記你的時候我已經愛上你了，所以才會永久标記你。”
“這是我做過最錯誤的事情。”霍布斯厭惡中夾雜着心寒和痛苦，他指着門外，“滾出去。”
沈鳶在發送賬本的時候在其中編入加密的指令，兩人對質的畫面就實時投影到王室成員的銀幕上，取代了他們播放中的電影。
“夠精彩的，就差最後揭露他的真面目了。”沈鳶不住感嘆，很好奇接下來的劇情會是什麽樣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