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戀愛手游頭號玩家(十三)

公寓上一次打掃還是差不多一年之前, 沈鳶給掃地機器人充上電, 和裴凜一起打掃屋子。他拿着抹布站在吊燈下, 裴凜放好箱子從卧室走進客廳,一下站到他身邊:“學長,吊燈太高了, 我抱着你擦吧。”

裴凜的心思明晃晃擺在臺面上,沈鳶屈起食指和中指作鉗子狀夾住裴凜的臉:“想得美。家裏有梯子, 幫我拿過來, 或者搬把椅子。”

“好疼哦。”實際上一點都不疼,裴凜像真被鉗住一樣, 誇張地揉揉自己的臉, 按照給的位置搬過梯子。

沈鳶踩着梯子擦吊燈,裴凜圍着梯子繞來繞去。

“學長,還是我來吧。”

“學長, 你的抹布髒了, 我給你洗幹淨吧。”

“學長, 我們先去打掃廚房吧, 我做蛋糕給你吃,吃完我們再繼續。”

“這麽關心我?”裴凜一改往日的別扭開始直球, 這點令沈鳶十分受用。

裴凜仰着臉點點頭,剝開一塊巧克力喂給沈鳶:“先吃一塊, 你要是餓了的話我下樓買別的吃。”

沈鳶吃掉巧克力:“小傻蛋對我好熱情啊, 是不是被魂穿了?我記得以前有人說嫌我讨厭的。”

“不是的, 我早就喜歡上你了, 是真的,學長怎麽讓我證明都可以。”一提起他之前的說辭,裴凜心裏宛如針紮,都是他先不斷否認,又說對方讨厭,學長才不相信他的愛意是确确實實存在的。

沈鳶将擦髒的一面折疊,繼續擦拭着吊燈:“什麽時候開始的?”

“你發現我在樓頂上的那天,還有樓頂救人的那次,後來就越來越喜歡了。”

裴凜伸手去夠沈鳶的抹布:“給我吧,我換一塊新的給你,這塊我洗幹淨之後去擦洗手間。”

沈鳶遞過抹布,裴凜堂而皇之地摸了摸他的手:“學長手好涼。”

裴凜順手把抹布搭在梯子上,雙手握着沈鳶的手給他焐手:“這樣可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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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

裴凜遲遲不松手,沈鳶另一只手去解救自己的手:“不涼了,你要是想牽手以後還有很多機會,現在先幹活。”

“好。”裴凜到洗手間将抹布洗淨,另一塊幹淨的在溫水裏先浸了一下。

沈鳶用裴凜新拿的抹布擦幹淨客廳的吊燈,家中其他的燈具都是吸頂燈,要比客廳的容易擦。家具不多,卧室有兩間,由于是原斯允一個人住,稍小一點的那間閑置着,屋裏沒有床,只在主卧有一張舒适的大床。

家裏除了那張大床,就剩沙發能躺人,裴凜進的是空置的次卧,已經在心裏做好了睡沙發的準備。他剛在洗手間看到裏面也沒有任何日用品,加快打掃的速度,一會借着出去買零食的機會,正好買日用品回來。

裴凜從洗手間擦完後,進到主卧打掃——比起原斯允讓他睡床自己回到宿舍睡,他更願意睡沙發,讓原斯允睡床,畢竟那是他早就幻想過無數次的,兩人住在同一屋檐下的場景。

“在想什麽?”沈鳶擦完客廳進了廚房,擦完廚房回到主卧,見裴凜似在發呆,開口問他。

“啊,我擦得差不多了,只差床頭櫃。”裴凜用力抹幹淨床頭櫃的灰塵,“好了。”

“去洗洗手吧,和我一起出去一趟。”沈鳶沒在家裏找到任何床單、枕頭和被褥,只有家電和家具,更不用說生活用品,準備打掃之後出去買。

“你是不是有點餓了?我去買吃的。”裴凜找借口想一個人出門。

“我們還沒買生活用品,也沒有枕頭和被子,晚上蓋什麽?”沈鳶想,他不應該叫裴凜小傻蛋,明明還會找借口的。

“你晚上要住在這裏嗎?”裴凜問完就後悔,怕自己的問題被當成口是心非的試探。

“你猜呢?”沈鳶反問裴凜。

“我?我不知道。我去洗手。”裴凜匆匆躲進洗手間。

學校附近有一座大型購物廣場,沈鳶出門前放好掃地機器人,和裴凜一同去采購生活用品。

“推一個就夠了。”沈鳶按住裴凜想再推一輛購物車的手。

“不行,別人看到會誤會的。”裴凜的手被按着,試圖曲線救國去夠旁邊的購物筐。

“也是,那我們各買各的。”沈鳶松開手。

裴凜拽過購物車,忽然悵然若失,可是怕被誤會是他親口說的,學長只是順着他的話往下說而已。

“那我挑完東西之後,在10號收銀臺下等你。”沈鳶說。

“好。”裴凜推着購物車去日用品區挑選。

待到裴凜推着他單人份的商品走向約定好的收銀臺,沈鳶早就站在裴凜的前邊,購物車空空如也。

“學長?”裴凜不明就裏。

“如果你說的‘別人看到會誤會’是怕被說同居的話,我現在就走。”沈鳶将購物卡塞進裴凜手中。

他剛要走,胳膊就被裴凜抓住:“別走,別走好不好。”

沈鳶一眼看穿裴凜的小心思:“那就和我去補全另一份東西。”

沈鳶的目光落在購物車裏被壓住的一個長方形盒子上,拿開壓在它上邊的杯子和牙膏:“這是什麽?我頭一次見到它,你能告訴我它怎麽用嗎?”

“我……就是一種夜用品。”裴凜扯過毛巾蓋上。他走到放牙膏的貨架時路過它們,心想反正這次是兩人分開挑選,就順手挑了一盒,趁機悄悄買回去,結果被抓個正着。

“以為我不會和你一起結賬,不會發現它,就偷偷買了。”沈鳶貼在裴凜耳邊悄聲說。

來買東西的人不多,收銀臺附近幾乎沒人,兩人離收銀臺還有一段距離,沈鳶卻還和裴凜說悄悄話,直到裴凜的耳垂都紅了起來。

“是。”裴凜紅着臉抓住購物車扶手,“我們快走吧。”

沈鳶将購物車裏所有的東西都另外拿了一份,又和裴凜去挑選床上用品。

“你喜歡哪種圖案?”貨架上擺着各種圖案的四件套,沈鳶問裴凜他的喜好是什麽。

“我喜歡這個。”裴凜挑中深藍色印着星星的一款。

購物車裏裝着幾袋水果,一樣零食都沒放,沈鳶問:“不買零食了?”

“不買了,我晚上要做蛋糕給你。我們去結賬吧。”

回到家,沈鳶從烘幹機拿出洗好的四件套和裴凜鋪到床上,用固定器釘好被角:“來躺一會。”

裴凜邁出一步又退回:“我去做蛋糕,我們吃完再休息。”

沈鳶中間幾次想進廚房都被裴凜推出,最後只好轉移到沙發上躺着,他先是聞到巧克力香氣,再看到裴凜端着巧克力慕斯出來。

“來嘗一口吧。”裴凜遞給沈鳶蛋糕刀。

沈鳶找準位置要切,裴凜握着他的手,模仿切婚禮蛋糕的手勢将蛋糕切成兩半。

沈鳶叉下一塊送進口中,誇獎道:“很好吃,寶貝很有天分。”

這是他第一次被喜歡的人叫寶貝,裴凜喂一口蛋糕給沈鳶:“那你答應寶貝一個要求好嗎?”

“什麽要求?”沈鳶問。

“我想要那把鎖,你運動會挂的那把。我在橋上看到了,真的很喜歡它,想留下它好好保管。”裴凜趁機提出請求,他明白那把鎖的含義,想将它永遠留在身邊,而不是讓它在橋上經受風吹雨淋。

沈鳶喂給裴凜蛋糕,說出了拒絕的詞語:“不答應。”

“為什麽?”裴凜最迫切最想要的就是鎖,冷不丁被拒絕,整個人都有些洩氣。

“這是對你說要打賭追我的‘懲罰’。”沈鳶說是懲罰,實際上是想過一陣摘掉它,和裴凜的心形鎖重新鎖在一起。

“嗚。”裴凜垂頭喪氣坐在椅子上,蛋糕此刻在他眼前仿佛失去吸引力。

“我現在就在你面前,你還要為一把鎖低頭悲傷難過嗎?那我走了。”沈鳶放下叉子起身假裝要走。

“別走。”裴凜心生一計,“我們晚上一起看電影好嗎?”

沈鳶以為裴凜想去電影院,就問他:“想看哪部?我們看幾點的場?”

“想在家裏看,看恐怖片。”主卧裏就有電視,剛好可以在害怕的時候鑽進被窩或是拿被子擋住眼睛,兩個人還會不自覺地靠近。

“想看哪一部?”恐怖片于沈鳶而言是他的軟肋——他怕鬼。兩個人一起看,倒是還好,能減弱他的恐懼。

“《午夜兇鈴》吧。”裴凜随便說了一部經典恐怖片,對他來說,所有恐怖片都格外恐怖,無差別可言。

“好,我們吃完就看。”沈鳶敢肯定自己在看電影時絕對不會再有任何胃口吃蛋糕。

“好。”裴凜也是如此。

晚間,兩人拉上窗簾鑽進被窩,并排躺在大床上,擰開暖黃色燈光的床頭燈,打開電視播放《午夜兇鈴》。

“我一會害怕怎麽辦?”裴凜緊張地拽着沈鳶的睡衣袖子。

“沒關系,怕就喊出來,我陪你一起喊,這裏隔音很好。”沈鳶心裏也沒底,一會他可能會喊得比裴凜還大聲。

看了個開頭,沈鳶就想關掉電視,加上床又舒服,他為什麽不裝睡呢?很快,他閉上眼睛,發出均勻的呼吸聲。

裴凜裝作聚精會神地看電影,側過頭卻發現學長睡着了,他瑟瑟發抖,頂着驚悚的音效湊過去想偷吻。

沈鳶沒聽到裴凜因緊張發出的喘氣聲,以為裴凜真的睡着,睜開眼睛确認情況,他好關掉電視,卻剛好逮到要偷親他的裴凜。

“我……我害怕。”裴凜将他那邊的被子拉過頭頂。

“那我們不看了好嗎?關掉睡覺吧。”沈鳶按下關機鍵。

裴凜在被子裏縮成一團,探出頭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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