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夢魔獸侵襲
一股冷風襲來，小游兒渾身打了一個冷戰，她掙紮了一下醒來，夜幕已經降下，火堆也早已冷卻，她朝四周看了看雲霧不知在何時散去了，周圍的一切都是那麽的清晰，師傅的石室門關上，她跑到天池邊緣差點剎車不住，那道天池水直流而下猶如一道銀川非常壯觀，水流下墜如此之猛那雪魚卻能在池中安然無恙。
吼……
不知道從哪裏傳來一聲野獸的呼嘯聲，小游兒回頭一看，那一頭野獸的形狀她形容不出來，頭上長着兩只大角，大角上面又長出兩只小角，眼睛如銅陵般大四蹄猶如駱駝，這到底是什麽怪物啊？
野獸朝她沖來，小游兒全身只有一個念頭‘跑’。
“你這頭怪物追着我幹嘛。”雲霧散開的山谷視野也跟着寬曠了，小游兒直朝濃密的林間奔去，簡直就是慌不擇路。
林間灌木叢生，小游兒躲在一棵卧倒的千年古樹杆旁，那頭怪獸角被卡住一時進退兩難，她總算可以松口氣了。
“你說你追着我幹嘛？我這麽瘦不夠你塞牙縫呢。”小游兒喘着氣上前舉舉瘦弱的手臂，“趁現在我還沒有對你動手，趕緊走。”她話音剛落，那頭怪獸居然撞折了樹枝有朝她沖來。
“啊……你怎麽還來啊。”小游兒仰天長嘯開始了逃命節奏，“你再追着我，我真的對你不客氣啦。”但是她的警告似乎并沒有起到作用，前方就是雲之巅的盡頭了，小游兒急忙剎住車回身正想念動咒語那怪獸已經欺近身，她被猛烈的撞飛出去，躍出雲之巅直墜而下。
啊……我不會飛啊！師傅救我，師傅……
“師傅。”小游兒一聲慘叫，猛地睜開眼……
“師傅……”她愣了一下，不敢置信師傅竟然就站在自己面前，而且此刻豔陽高照哪裏有什麽怪獸，她四下看了一下雲霧缭繞根本不是剛才的景象。
“你方才被夢魔侵襲，現在已經沒事了。”
“師傅……你是說我剛剛在做夢？可是那個夢未免也太真實了吧？我……”
“夢境只會反應你最真實的想法，你想學飛，對嗎？”
“恩恩恩恩。”小游兒連忙點了好幾十下頭。
“昨天你已經吃過天池裏的雪魚，你已經有了仙氣，今日為師便教你騰雲駕霧。”
“什麽？師傅你是說這魚吃了可以成仙？”好神奇哦。
“這是在雲上之巅存活了三千年的雪尾魚，它的肉可令凡人脫去凡胎，有了仙氣你學任何法術都将會容易許多，但這并不代表你就可以成仙。”
師傅講話就是一套一套的，簡單而言就是等同于古時候西王母宴請群仙嘗蟠桃，吃一顆可以長生不老的傳說一樣嘛。小游兒跟在師傅身後走進了那片迷霧之中。
“從今日起你每日圍繞着這裏跑一百圈。”
“什麽？”小游兒徹底傻眼了。
無塵手一揮，她便覺得雙腳如同慣了銅鐵般沉重。
“師傅，這樣子我連走幾步都很累啊，一百圈我是跑不完的啊。”
“還沒有開始便承認自己失敗了？”無塵眉眼一掃，小游兒整個人迅速進入奔跑狀态，她現在渾身像是打了雞血一般盡管腳很重，像拖了千斤鼎一樣，但是她卻停不下來。
“師傅，我不行了，我真的不行了，救命啊師傅。”她邊跑邊喊。
“再喊一聲救命，就多跑五十圈。”
原來練習飛檐走壁竟然這麽難，難怪以前族長不教她，估計是教了她也不願意去學啊，這麽累死人的法術讓人怎麽學啊，以後跌定會失傳，絕對會失傳。當她跑完一百圈下來後，天色已經昏暗下去了，小游兒整個人虛脫的倒在地上，她汗流浃背，全身就像是被水淋過一樣。
這時無塵突然出現在她面前。
“随我來。”他又帶着她走到雲之巅的東邊，那是一個深水冰潭還未走進便已經感到陣陣寒氣襲來了。
“師傅，你不會要我下去吧？很冷耶。”小游兒已經冷的不會說話了。
“你既已經有了仙氣下一步就是要将肉身去掉，這冰潭可以恢複你原本的仙體，以後跑完之後你都須得來這冰潭裏泡一個時辰。”
“一個時辰？師傅不要啊！”小游兒哀怨的被扔進冰潭裏。
“坐在冰潭裏的時候要默念口訣，将你族長教過你的口訣在心裏默默念一個時辰，這會對你抵抗寒氣有幫助。”
小游兒閉上眼，半信半疑的默念口訣，盡管她已經凍的唇齒打顫但還是十分聽話的乖乖照做，漸漸的僵硬的身體竟緩緩有些變化，她似乎感覺到身體開始發熱，越來越熱，說不定頭頂已經在冒煙了。
此後的十天裏他們便以這種折磨與被折磨的的形式相處，師傅話不多，卻句句切中重點，他想要你做的事就容不得你拒絕，就算你不願意，他施法也要你去完成。漸漸的她本來需要一天才跑下來一百圈的，五天後竟半天就跑完了，再後來兩個時辰就跑完了，師傅還教會她使劍，一般的劍都是會傷人的，所以具有一定的殺氣，而身為巫族的她所使用的劍只能是桃木或者是柳木劍，如何才能将它們揮灑自如，甚至比那些上古神劍更厲害就真的要下狠功夫了。
急急急如律令
聽我命令
起
她揮舞着桃木劍，指着那飛舞的枝葉，讓它們聽從口令左右搖擺，如今即使是飛身上樹即使腳上還有着千斤重量對她而言也不是什麽難事了。
“師傅……”瞧見師傅出現在林子裏，小游兒立馬收回法術。
“練了這麽久，今日為師便來驗收一下成果。”無塵收回了她腳上的千斤鼎“飛一個。”
“是，師傅。”小游兒并不知道師傅已經收走了千斤鼎，她向往常一般往前沖，卻完全不受控制的飛起來“啊……”整個人就像是一個抛物線般降落，還有緩沖幾下才穩住身子。
她才發現沒了重負身體竟會輕盈到這種程度，動不動就飛起來，現在反而不太會走路了。
“師傅……”小游兒一個重心不穩摔倒在地。
“重新再來，掌握它的中心。”無塵說道。
小游兒不得已重新站起來，她深呼吸一口氣再度飛起來，這次掌握度比較第一次好了，她開心的喊道“師傅，你看我終于可以飛了，我可以飛了。”
“跟着我。”一道殇月來到她身邊“注意速度，快無影，來如風，走無聲，呼無吸。”
她努力跟随師傅的節奏，但是師傅實在是太快了，她根本追不上。
“師傅，我追不上了。”小游兒筋疲力盡的降落在冰潭邊上，喘氣。
“那麽今天就要給你恢複真身了。”
“恢複真身是什麽意思？”小游兒錯愕的擡頭。
“進去。”
她乖乖走進冰潭，現在這裏寒氣對她而言都不算什麽。以前都是她一個人走進冰潭，可是今天師傅居然也跟着一起走進了冰潭。
“師傅……”
“小游兒，你乃巫族最後一代傳人亦是受神祝福誕生的最後一個羅仙族人，本名瑞離。只因羅仙族深陷十世詛咒，導致你的真身一直被族中隐藏起來，今日劫難已破，我便恢複你原來的面目。”無塵大手一揮。
小游兒目瞪口呆，她看着自己的身體一點點的改變，喉結慢慢凸顯，依舊平坦的胸膛，他已經不能再用她來形容了。
“從今以後你将要恢複你的本名—瑞離。”
“師傅……”他體格明顯壯碩不少，但是依舊距離男子的身子架有一些階段，卻又比一般女子來的強壯，可總體看起來依舊是很瘦弱，很文靜的小男生。
“為什麽會這樣？我……我真的不是姑娘家？”他腦海一片混亂，這到底是怎麽回事，為什麽他突然就變成男子了。
“想知道原因可以去問銀魄鏡，今日你回去收拾一下行李，明日便下山。”
無塵離開冰潭，他一點沒濕。
“師傅，你說我可以下山了？可是你不是說我要留在這裏十年嗎？”
“傻徒兒，天上一日人間一年，你忘了嗎？”他回眸一笑，只差沒有把小游兒的魂給勾走了，他跟師傅在一起這麽久還從來沒有看見過師傅的笑容，真真是絕世傾城啊。
但他真的要下山了？時間過去的太快了，轉眼之間他就又要回到人間，回去之後要怎麽面對雷鳴他們？小游兒躺在草地上嘴裏咬着一根稻草，早在他那也瞧見那女鬼之後心裏就一直對自己的真實身份感到懷疑，想起娘親在聽見他弄發結的時候那驚慌的神情原來事實的真相是這樣的，從銀魄鏡裏得知一切後，原本很冒火的心情瞬間釋然了，畢竟一切事情的發生都是那麽的不可控制，大家也都是為了他能夠安全活下來。所以他有什麽好怨的呢？終于要回去了，他看着天上的繁星想着這就是他留在雲之巅的最後一夜了，還真是有些不舍得。此時一道熟悉的吼聲傳來，小游兒翻身握着桃木劍目視前方。
“又是你這頭怪獸，你又把我拉進你的夢裏了是吧？這次來吧，我再也不會怕你了。”他揮着桃木劍擺好架勢迎戰。怪獸朝他飛來，兩只大角朝他射出藍色的光一把将他封住。
“夢魔，你又在耍什麽花招。”小游兒舉劍來到一個陌生的地方，他不知道夢魔将他帶到什麽地方。這裏到處都是草木焦炭的境況，方圓百裏，荒無人煙，小游兒拿着桃木劍揮開哪些枯枝爛木終于走出了林子，這面目全非的地方也在這時候得以恢複全貌，只因他在林子外看到了一個巨大的墓冢，上面分明勾劃着‘羅仙族之墓’。
這裏難道就是他原來的村子？小游兒惶恐的靠近墓冢，他放下桃木劍顫抖的撫摸着石碑上的字，試圖感受着他們當初最悲壯的一幕，緩緩的在他的腦海中便漸漸成形了。
火圈之外，發病的村民越圍越多，他們都圍在火圈不肯離開。
“族長，這該如何是好？”祭師張皇失措的問道。
族長始終觀望着天上星宿，良久她才嘆氣說道“既然都是命中劫數，那就一并解脫吧。”
“族長，您的意思是？”
“雷祭師，你也算是跟随我多年，許多話即便我不說你也必然懂得，這十世的詛咒須得用火咒才能化解。”
“族長，您不用再說了，我這就為您護法。”他們都是從刀鋒上存活下來的子民，祖上當年為了護他們周全不惜違抗天命将這裏封印以求百年安康，如今該來的躲不掉，但總算是為羅仙族留下了最後兩根苗裔，也算是上天格外的開恩了。
族長，娘，雷祭師……
小游兒身子一軟跪在墓碑前。
孩兒不孝，來晚了。
不需要再參會更多，他已經懂得大義前當如何取舍之意，只因他身世特殊，所以族長自幼便對他格外器重，想起當初為了逃課而做出的種種蠢事，如今想來就覺得甚是荒唐，人若能夠重來一次的話，他定不會再重蹈覆澈。
“小游兒。”
身後傳來族長蒼老的聲音，小游兒轉身就看見族長正威嚴的站在那裏，祭師護在身後。
“族長……”
“切莫憂傷，我族原乃罪孽深重，茍延殘存至今算得上是格外開恩，死，是對我們的解脫。你如今既已經拜無塵上仙為師，須得摒除雜念，一心修煉，将我族造下的餘孽掃除，火咒一出，全村殆滅，山林野獸亦斷不能活，只可惜那些被封印于結界中尚存法力的妖魔卻乘勢逃脫，這又算是我族犯下的大錯，我已為你護人間十年安穩，如今一切就全靠你了。”
“族長，弟子聽令，勢必将人間餘孽盡除。”
嗯，如此你且去吧。
小游兒猛地睜開眼，他半撐起身子舉目四望，這哪裏還是他的村子，荒山野嶺的四處都沒有半個人影，難道這又是一場夢？
西南有妖魔出動，你且去查看一番，為師随後就到。
空中突然傳來師傅的聲音，小游兒站起來，不由得心頭火起，這些長輩真的是，有什麽話不能當面好好說嗎？這樣變來邊去是耍着他好玩嗎？
他嘴裏憤憤不平，卻還是握緊桃木劍往林子中間走去，如今他孤身一人，什麽法寶都沒有，就算是遇上妖魔恐怕也只有被打的份吧？也不知道這把桃木劍對付妖魔有沒有用。
不知道走了多久總算看到有人家的地方了，十年不見人間，竟和夢中沒有多大的區別，站在高山上看着那層層疊疊的村落，小游兒開了法眼看了看，四周都有祥和瑞氣護着，這裏怎麽會有妖魔出沒呢？但不管如何還是去查看一番為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