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出城
安陽城是濂國的都城,自然是繁華至極。這樣的大城市之中,少不了傭兵工會的身影。
在公會大廳,不少的雇傭兵在浏覽着任務面板,尋找适合自己的任務。還有一些雇傭兵則是成群結隊的聚集在大廳之中讓人休息的桌椅旁。這樣悠閑坐在一旁的人,大部分都是确定了自己的任務,在這裏等待。
“團長,都這麽久了?發布人還沒有到?!”溫博遠手中把·玩着自己的勳章。這勳章的作用不僅是來揭示傭兵的等級,在這傭兵工會之內任務人與發布人之間的徽章會有感應。顯然,這小巧卻十分精致的徽章,是煉器師的作品。
他們傭兵團此次接受的是一個靈草采集的任務,采集三級靈藥蘊靈丹的主藥蘊離草。蘊靈丹是三級丹藥,修靈者突破靈師之後便能使用,能夠增加靈力,少了吸收靈力這個步驟,直接進行靈力的轉化。修行的速度要比正常修行要快上許多。
一直以來,蘊靈丹在城中都是供不應求的。連蘊靈丹的主藥蘊離草,在城中都難以買到。這傭兵公會之中,最近有不少采集蘊離草的任務。以往這種任務只要将東西帶回來任務就能夠完成,這次的任務相對于同類型的任務有些特殊,發布人要求帶他一起出城采集蘊離草。
當然,這次任務的報酬,也要比單純的采集多出幾倍。他們要做的只是将發布者帶在身邊,并沒有要求他們保護他的安全。對于他們來說,任務的危險性不變,但是卻能得到幾倍的收益,沒有拒絕的理由。
“任務時間确定是今天。”東翔宇随手倒了一杯酒水,依舊不慌不忙。若是發布人誤了時間,哪怕他們沒有完成任務,報酬也不會少上一分。
東翔宇端起倒滿了的酒杯,剛放到唇邊,便看到其他幾人胸前的徽章亮了起來。“來了。”
将杯中的酒水一飲而盡,東翔宇轉頭向傭兵工會的大門看去。
剛進入傭兵工會的人,身上帶着的徽章同樣閃耀着光芒。他身着一身黑衣,将他的身體完全包裹在衣襟之內,難以分辨出身形。衣服上有一個連體的兜帽,戴在頭上從遠處看能夠遮掩人的大半個容顏。
從他們的位置,只能看到那從兜帽處流瀉·出的漆黑長發,以及那與他們這些傭兵不同的白·皙下颌。他走路的時候,也帶着幾分韻律,這樣的行為他們只在一些大家少爺身上見到過。這次任務的發布人看上去身份不低,很有可能是個真正的豪門貴族。
和這一類人打交道,利益與風險通常是并存的。若是任務完成的妥當,收益要高出平常。若是讓發布人不喜,甚至有可能帶來滅頂之災。東翔宇與溫博遠交換了一下視線,都能夠看出他們視線中的幾分謹慎。
“玄靈傭兵團?”方池墨進入傭兵工會便發現了他們這一桌人的存在,只有他們胸前的傭兵勳章,在他眼中閃耀着微弱的光芒。
“我是玄靈傭兵團團長東翔宇,不知應該怎麽稱呼您?”東翔宇在方池墨走過來的時候便站起身來,這些貴族都十分高傲。若是一不小心,怕是會讓雙方都不怎麽愉快。
“雲墨。”方池墨這個名字在安陽城之內的認知度還是相當高的,他自然不便暴露。這次外出,他便用了母姓。
東翔宇下意識的看向來人的面龐,卻發現他們這位任務發布者的面龐上,還帶着一張同樣黑色的面具。在兜帽下時隐時現,哪怕是将兜帽扯下來,他們能夠看到的也只有半張容顏。
Advertisement
這次的任務發布人顯然不想讓他們知道他的身份,東翔宇倒也不在意。他們只是雇傭者與被雇傭者之間的關系,任務完成之後,他們能夠得到報酬就可以。至于發布人的真實身份,知道多了也不會給他們帶來任何好處。
“我們什麽時候出城?”方池墨詢問了一句。
“現在就可以。”東翔宇對雲墨有了幾分好感,無論雲墨是什麽樣的身份,倒是不難相處。身份尊貴的人,往常都習慣于發號施令。這次任務他們接受了,怎麽執行任務應當是由他們來安排。若是雲墨直接吩咐他們啓程,他們也定然會服從,卻會覺得雲墨越俎代庖。
東翔宇看了其他人一眼,開口吩咐。“我們啓程。”
“啓程。”溫博遠符合了一句,其他人紛紛從桌子前離開,跟在東翔宇的身後走出了傭兵公會。
走出傭兵公會,溫博遠等人面上便沒有了剛剛的輕松惬意,明顯嚴肅了許多。他們不着痕跡的将東翔宇與方池墨護衛在中央,面上也帶上了幾分警惕。
通過城門的時候,東翔宇與那城門的守衛招呼了一聲,城門的守衛看了他們一眼,便直接放行。對這些經常出入安陽城的傭兵團,他們十分了解就不再詳細排查。
方池墨看了一眼兩旁的守衛,他發布任務的目的便是為了出城,而不是所謂的蘊離草。
這安陽城對于其他人來說是個可以讓人安心的修行之地,對他來講這安陽城的吸引力卻是遠遠比不上城外。
哪怕他現在經脈已經被續接好了,卻沒打算去修習蠱術之外的其他法門。蠱術的修習方式與其他靈力的修行方法太過不同,它的本質在于‘毒’與‘蟲’,能夠讓他滿意的毒草與毒蟲,在城中都不多見。
大陸上對煉藥師十分重視,低等的靈草與靈藥大多數在城中是可以買到的。毒這種東西卻只有心思險惡之輩才會利用,哪怕是等級較低的毒草,在城中也很是少見,他只能自己去尋找。
方家已經完全放棄了方池墨,他所居住的軒和苑幾乎沒有任何人護衛。軒和苑恰好是位于方家的最東側,翻過院牆便能夠直接離開。
出方家很簡單,出城卻不可能再翻牆。整個靈天大陸所有城市的城牆,都有固定的陣法。等級到達了聖階才可能來去自如,修為低的,就只能乖乖的走城門。
若是他一個人出城,怕是會費不少力氣,甚至有可能暴露身份。跟着這些傭兵,就簡單多了。
出了城門沒多久,方池墨就看到了一株皮塵草。皮塵草帶着微量的毒素,若是普通人不小心食用,會造成身體的短暫麻痹。它對修靈者就沒有任何作用,在其他人的眼中,與雜草沒有太大區別。
方池墨伸手将皮塵草拎了起來,若是有人認真觀察,便能發現他的動作看似随意,卻沒有破壞皮塵草的任何一片葉子。他的手指穿梭在幾個葉片之間,視線也一直未曾離開。
東翔宇看到雲墨的做法,他笑了笑,“雲兄弟應該很少出門吧。”
“嗯。”方池墨的确很少出門,以往他幾乎都在努力的修習靈力。偶爾有些閑暇時間,也多是與其他家族的少爺在一起飲酒作樂。他的生活相當享受,甚至可以說有些奢靡。
“若是常出門的人,可不會對皮塵草感興趣。這東西,陽銅森林裏面多的是。我們再走一會兒,就能到森林外圍了。”東翔宇開口說了一句。他還有一句話沒有說,若非對靈藥有幾分興趣的人,哪怕看到了皮塵草也不會在意。
這皮塵草常見,而且沒什麽效用。但是恰好與雲竹草有幾分相似,這雲竹草則是蘊靈丹的一味輔藥。
東翔宇自然不會覺得雲墨是看錯了藥草,他們并非是煉藥師,只靠着平日的任務經驗都能看的出來。雲墨發布了蘊離草的任務,哪怕他自己不是煉藥師,也定然和煉藥師極為親近,對藥性只會比他們更加熟悉。
哪怕只是一棵皮塵草,雲墨也看的極為認真,可見他對藥草有多麽的重視。這樣的人,他本身是煉藥師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當然,除了煉藥師之外,對藥性很是了解的還有可能是藥師的助手。這雲墨周身的氣質,看起來實在不像是助手一類。這一個可能被東翔宇自動忽略了。
方池墨用血脈之中的那一絲蠱種在這一棵皮塵草之中循環了一圈,便将它所有的藥性帶走,毒素在鮮血之中沉澱了下來。他血脈之中的蠱種,也變大了一些。随手将皮塵草扔下,“我們繼續趕路吧。”
方池墨的眼眸微微發亮,他還可惜這點毒素的對他的修為沒有多少幫助。哪怕用來養蠱,養出來的蠱蟲作用也小的可憐。一棵皮塵草的确沒有什麽作用,若是十幾二十棵,甚至是一片皮塵草,疊加出來的藥效有多麽恐怖可以想象。
“好,那我們就用靈力趕路。”東翔宇的速度明顯快了不少。
陽銅森林距離安陽城不遠,像他們這樣為了錢財刀尖舔血的雇傭兵,自然不可能為了舒适去雇傭靈獸坐騎。
方池墨将他體內的那一絲蠱種循環到經脈之中。普通的修靈者主要是靠着經脈吸收靈力,血肉之中雖然也有靈力的儲存,卻并不多,而且無法擅自動用。他修習的蠱術則是靠着血液儲存力量,同樣能調動到經脈之中。
一旦蠱種進入經脈,它也可以充當靈力使用靈技。甚至在使用的時候同樣會有靈力特有的波動。
東翔宇察覺到了雲墨身上出現的一絲靈力,他唇邊的笑意更加真切。雲墨此次跟着他們進行的任務似乎是為了熟悉藥性,但是雲墨身上沒有任何的靈力波動。不能使用靈力的人,自然不可能是煉藥師。
他加快了速度,如果雲墨想要跟上他們的腳步自然也要動用靈力。他身上哪怕帶着珍惜的靈器,可以隐藏靈力的波動。一旦他自己施展靈力,那靈器就不會再有任何作用。
果然,雲墨身上并非沒有靈力,而是這靈力被隐藏了起來。這雲墨,是一名煉藥師的可能性極大。一個煉藥師,哪怕不能交好,也不要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