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方閱清有些忐忑的進了李志漢的門診室，裏面還有兩個更年輕的男醫生，讓他一時不好開口。
“你們兩個先出去一下吧”李志漢看到方閱清臉上挂起了然的笑讓兩個助理先出去了。
“怎麽樣？确認了吧？不用害怕，我會給你全方面檢查護航，保證讓你安全安穩的生出健康的寶寶”李志漢笑着說道。
“我不要生寶寶！我來這裏是想問你，你能不能幫我把這坨肉割掉？”方閱清黑線了下說道。
“你不想要？你知不知道你這是暴殄天物！你知不知道他有多難得？！數幾十億人又幾個有你這樣的運氣！”李志漢一聽方閱清的話就要跳腳了，怒道。
“我是個男的生什麽寶寶？！你就說能不能吧？”方閱清問道。
“孩子的另一個父親也同意？”李志漢看方閱清堅定的樣子問道。
“孩子父親不愛我，我不愛孩子父親，不管哪樣，就算是一個女人也不會就這樣生下孩子吧？李醫生，你不能因為你要研究就把自己的意願強加到別人身上！”方閱清繃着臉說道。生孩子這種事，方閱清本來就接受不來，現在的情形，更讓他不想要了，否則以後整個生活都崩潰了，不僅變成怪物，還要被迫出軌，任何一件都能讓他瘋掉！
“我沒有給男人做人流的經驗，只知道女人是如何做的，不管男女，我知道，那一定很疼！”李志漢頓了下說道。
“不是有無痛人流嗎？”方閱清皺眉問道。
“是有無痛人流，可無痛的是你，不是那個小生命！”李志漢沉沉說道。
“你什麽意思？”方閱清聽的心一跳感覺有些詭異。
“看大小，你肚子裏的小生命應該有兩個來月了，你知道兩個月的胎兒長成什麽樣子嗎？看看這個，已經有了一個雛形，他有了心跳，胃腸、肝髒在形成，腦、脊髓、神經細胞正發育着。手指，眼睛都形成了，鼻、口清晰可見！大腦開始發育，就已經可以感知外界，有自主意識了，有了神經就會痛！”李志漢拿出了一本彩色圖書出來翻給方閱清看，看到那幾乎透明長出了人的樣子蜷縮起來的肉色小東西，方閱清臉色一下子白了。
“他已經是一個完整的生命個體，不是你身上的一塊肉那麽簡單，而是一個擁有獨立靈魂的生命！做掉他，等于謀殺親子！一只小狗小貓，你估計都會有恻隐之心，為什麽對自己的骨肉這麽殘忍？”
“而且兩個月已經無法做藥流了，只能做人流，你知道人流怎麽做嗎？醫生會拿着子宮刮匙将那個小生命切碎，見過剁餃子餡嗎，就那樣，碎了才能弄出來，那小生命就會被活生生的弄死，如果，他會發出聲音，肯定是最凄慘的哭聲，如果他能說話，肯定是哭着說，爸爸，好痛，好痛，不要殺了我，我很乖的……”李志漢繼續說着，聲情并茂，聲音帶着一股舞臺劇的激情和感染力。
“別說了！別說了！”方閱清打斷李志漢的話，全身開始顫抖，他仿佛看到了李志漢說的畫面，實在是太殘忍了，之前他根本對肚子裏的東西沒什麽概念，沒想到是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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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問你，你還想做掉肚子裏的小東西嗎？”李志漢看着方閱清收了剛才誇張的表情嚴肅問道。
方閱清咬着嘴唇摸着肚子沒有說話，雖然感覺不到裏面有什麽動靜，可是這一兩個月，肚子時不時痛一下，宣示存在感，想說那是不存在的就是自欺欺人，不要他，實在是太殘忍了，之前沒概念，現在想想心裏就發冷，還怎麽忍心！一瞬間腦中想了很多，最終還是沒下了狠心，畢竟，人命，最大…
“這就對了嘛，我看你身上衣服一件起碼也要好幾千吧，一個孩子而已，又不是養不起，若是你生下不想要，我幫你給孩子找一個好人家，怎麽樣？至于說怕被人知道什麽的，你不用擔心，我是不會跟人說的，你自己注意點，誰會知道？前期你可以來醫院檢查，後期肚子大了，我就上門給你檢查，一切都不用擔心”李志漢看方閱清嘴角下拉不再說話的樣子知道他被自己說動了正色說道。
“他會是怪物嗎？他是男人和男人在一起産生的，XY和XY結合，出來XX是女孩，XY是男孩，萬一是YY呢？”方閱清頓了好一會兒緩緩說道，他現在心裏有事腦子有些亂也沒注意李志漢說的衣服好幾千的事。他問的也是他之前就想過的，YY什麽的未知生物，真的，好可怕，生出個蟲子樣子的，小狗樣子的，簡直不敢想象…
“呃……自然界也是有淘汰規律的，若是有YY這種生物早有了，昨天B超顯示的，都是正常胎兒的數據，你放心吧，以後更大一些，還有更詳細的B超圖出來，你就會看清楚了，你還有什麽問題盡管問”李志漢沒想到方閱清會問出這樣的問題。
“我懷孕了，會不會雌性激素分泌過多，變成女人，比如有了胸，還能喂奶？”方閱清問道。
“這個，應該不會，根據周洛那邊的例子看，外表還是男子特征，雌性激素沒有女性分泌那麽多不會出現你說的問題的，不過，還是會有別影響的，比如，身體乏力，嗜睡，嘔吐犯惡心，身體的溫度偏高等等，表面的變化就是，皮膚會變的好一些，更細膩，身體會更敏感些，痛感，對溫度的感覺，都會增強，這些都不是什麽問題，最重要的，還是你要保持好營養，不能太勞累，不能缺鈣缺鋅等微量元素，也不能貧血，這些都會定期檢查的，飲食上你注意……”李志漢很仔細的跟方閱清說着。
“生孩子怎麽生？拉出來嗎？會痛死的”方閱清消化了會李志漢說的又問道。
“呃……若是胎位正，會從那裏生出來的，宮縮時會有力道幫你擠，擴充産道出來，痛是會痛的…胎位不正看情況就要剖了…”李志漢抹了把莫須有的汗說道。
“能懷孕，說明，其中一方，應該是精子變異，有了如同卵子的功能，你說是，我的精子變異，被另一方攻擊，還是我的精子攻擊了外來那個變異精子？”方閱清皺着眉頭繼續問道，好學生不是白當的，會問問題找關鍵點，有問題要問，都是長期習慣…
“呃…這個，我還不清楚，要查一下，今天我本來就想要檢測下你的精子的，要是能有孩子另一個父親的就更好了…”李志漢再次被方閱清的問題驚到，這孩子到底腦子裏在想啥？
“不用，檢查我的正常的話另一個肯定不正常！”方閱清說道。
“那個，你忘記了，這個小生命最終是在你身上孕育的，不管怎麽說都是因為你的體質特殊…那個孕囊在産子後也會自動脫落，無論什麽設備也檢測不出不同之處，這也是我最大的困惑之處…”李志漢繼續說道，陷入了沉思。
“……”方閱清本來只是在想自己應該是正常的，不正常的是渣哥和渣弟，聽李志漢這麽說，蔫了，怪物人妖，說的就是他，肚子裏還有個小怪物…
方閱清又問了幾個問題，李志漢帶他重新做了B超檢查，又把他領到了采精室采精子檢測。
因為顧惟深在門口，方閱清不想他跟着，他們都是從李志漢這房間的另一個門出去的。
方閱清之前對檢測精子沒什麽概念還以為有什麽先進手段或者儀器，到了采精室才知道，就是自慰，大白天的，搞的他要來一發……
方閱清對那個什麽的需求并不頻繁，有時候一兩個月都不想的，這回昨天剛被弄了一回，這又要弄一次，他搞了半天額頭都冒汗了還沒出來，于是，回想着那個老流氓怎麽就那麽快，他是怎麽做的，學習一下…
這樣想了想竟然就來了感覺，不一會兒就采集夠了檢測用品…
“檢查結果下周你來取…現在胎兒發育很正常，肚子還不明顯，你可以照常上班，只是不要劇烈運動，避免和人碰撞，吃飯吃好點，補血補鈣的藥記得吃……肚子再大一些容易被發現時，我會給你開個病假條的，可以讓你修幾個月病假…”李志漢在方閱清檢查完後說道。
“好的，謝謝你李醫生”方閱清聽李志漢如此說，突然感覺他人還不錯…
“怎麽樣？說什麽呢，這麽半天”顧惟深在外面等着時，不敢再打電話，手機有電話來他也沒管設成靜音，一直坐在門口等方閱清，時間有些長，期間敲了幾回門都被李志漢回了回去，看到方閱清有些着急的問道。
“問了些生活上的注意事項，比較瑣碎，還在那裏檢查了些項目…我的身體沒什麽問題，就是體質弱，醫生開了藥，以後注意點就沒事了…”方閱清對顧惟深說道，他感覺有些虛脫了，身上沒力的很，剛才的自慰真是一言難盡啊…
“你這是怎麽了？”顧惟深仔細看了下方閱清，發現他之前白嫩的皮膚上敷了一層淡淡的粉色，眼睛濕漉漉的，眼睫毛還有水珠子挂着，看上去，感覺像是，事後…
看的顧惟深有些心驚肉跳的，這進去大半天是幹什麽去了啊…
“沒什麽，就是有些累，我想回宿舍睡覺…顧大哥…一夜沒回宿舍，現在再不回不大好吧？我想要正常的生活…”方閱清眨巴着濕漉漉的眼睛帶着懇求說着。
“好，我先帶你去吃飯，再送你回宿舍，等實習期結束，需要出去找房子時你再跟我一起吧…不過記得，我打電話一定要接，知道嗎？”顧惟深對方閱清這樣的表情動作沒什麽抵抗力，想了下，現在是集體生活，讓方閱清跟着他也不太好，送他回去，他這邊找人注意一點也就是了…
“嗯嗯，我知道了，顧大哥”方閱清在心裏為自己獲取了點自由比了個手勢很乖順的說道，顧惟深揉了揉他的頭發，帶着他出了醫院，先去了一家飯店吃了午飯載着方閱清去他的公司宿舍。
“就這麽累？”顧惟深載着方閱清到了公司租住的公寓樓，方閱清已經歪倒在靠背椅上睡着了，顧惟深倒是不介意抱着睡着的方閱清上樓，不過想着很可能會讓他炸毛，被他的朋友同事看到對他也不太好，就沒叫醒他了，給他蓋了件衣服，側臉看着他看了一會兒，想起之前好幾個電話來了，還是他自己公司那邊的秘書打來的，不知道出了什麽事，還是回個電話問問。
“喂，怎麽了？什麽事？”顧惟深從汽車裏出來，拿出手機正有個電話來了，是他自己公司的秘書打來的，他接了電話說道。
“顧總，事情是這樣的，有人在網上惡意傳播您的消息，還放出一些足可以以假亂真的圖片…已經擴散出去了，我正在找人删除，也發了澄清的帖子微博之類，可是，之前有的帖子關聯到當紅明星身上，所以有的點擊已經有幾十萬了，還有轉載下載的，無法預計，而且，麒瑞內網也有，雖然已經删除了，可是壞的影響已經産生了…顧總這件事，還得您來決定如何消除後續影響…”電話那頭秘書說着。
“好，你們查出是誰了嗎？”顧惟深并沒有慌亂，只是皺了下眉問道。程潇桓的敵對方現在也成了他的敵對方，他有點懷疑，是那些人，采用這麽幼稚的手段算是什麽意思？倒是真附和了程潇桓說的，不務正業就知道撈錢搗亂…
“還沒有，那人隐藏了地址信息，感覺是個技術高手，而且，在發出後，還有些不嫌棄事大的，推波助瀾，同時也發出了一些更微妙的消息，比之前那人用心更深，很可能引起我們公司的股票動蕩，等下我跟您詳細說下…目前估計應該是麒瑞內部人做的，您之前很低調，沒有照片流出的，也只有在麒瑞開會時照了照片，錄了視頻，這些都是麒瑞公司內部人才能看到的…我們這邊的技術人員正在破解，還需要一段時間…”秘書說道。
“好，你們先做清理工作，我等下就去看看”顧惟深說了句挂了電話，開車門準備帶着方閱清一起去的，發現方閱清已經醒來了正揉着眼睛。
“清醒了嗎？我現在有點事，你現在能自己回宿舍嗎”顧惟深問道，他恨不得做什麽都把方閱清給栓在自己身邊，不過想到剛才的事，多想了些，麒瑞并不是鐵板一塊，若是方閱清還要在這裏上班，他還是和方閱清保持表面的距離吧…
“哦，可以的，那我回宿舍睡覺了…”方閱清睡的不怎麽舒服皺眉道。
“那好，自己去吧，乖乖的，晚上顧大哥請你吃好吃的…”顧惟深摸了摸方閱清的臉說道，給方閱清解了安全帶。
“……”方閱清皺了下鼻子下了車也沒跟顧惟深再見就打着哈切走了，顧惟深搖了搖頭也沒跟他計較開了車往公司辦公室那邊去。
***
“閱清，你沒事吧，昨天聽說你暈過去，給你打電話也不通，怎麽回事？”方閱清回到宿舍剛換了寬松的睡衣要躺下，宋慧穎就殺了過來關切的問道。
“沒事，就是太累了休息休息就好，昨天在檢查，沒注意手機，今天還是檢查，不好意思，讓你擔心了”方閱清說道。
“那就好，沒事就好…對了，我聽說是顧總親自抱你去醫院的，據說當時是公主抱男友力MAX耶，一定帥呆了，好羨慕你！我在想我要不要也在顧總來時暈倒一回…”宋慧穎握住雙手在胸前兩眼紅心的說道。
“白癡啊！我要睡覺了，沒事趕緊走！”方閱清有些黑線的說道，宋慧穎已經成了顧惟深的深度迷妹。
“閱清，大白天睡什麽！忘記告訴你了，出大事了！”宋慧穎抓住方閱清想起什麽一樣，激動的說道。
“什麽事能有睡覺事大？”方閱清直接躺了下來不想管宋慧穎了。
“你就知道睡，現在公司這邊都要炸了！就今天十二點多時，公司門戶網站頭條出現了好幾條勁爆的新聞，十幾分鐘就被删除了，還好我機智，都放在手機存起來了，誰這麽有才，簡直是良心同人，你快來看…”宋慧穎說着拉起了方閱清給他看手機。
經宋慧穎這麽一提醒，方閱清才想起，貌似，是他做的吧…
“你看，這不是那個三流小明星發的和正大紅的偶像的床照嗎，把顧總的頭換上，立即高大上了，有木有？！之前就是渣男賤女，換了顧總就是霸道總裁獨寵我……還有這個，表情包裏的圖換了顧總的臉，感覺好傲嬌啊，簡直神了，哈哈，這腦洞，神級PS功力啊，我要拜師…”宋慧穎激動的說着。
“……你不覺得，這些圖表明，顧總根本不是表面那麽嚴肅深沉，其實可能是個渣男，比之前那小明星還渣”方閱清感覺事情的走向有些不太對啊，怎麽P成這樣反而，好像給顧惟深加了好感度，宋慧穎審美肯定有問題！
“你傻啊，這一看就是有人想黑顧總，拿這種照片黑，不知道是來搞笑的，還是自己YY覺得太棒要分享出來……你看，這裏還有，這是網上很火的一部網劇，男一男二放在一起，原來還沒什麽，加上顧總後，感覺好甜，嚴肅深沉的顧BOSS寵愛着溫柔暖男，簡直不要太虐狗啊！還有這個，小電影裏的截圖，攻方變成顧總，看他一臉嚴肅做出這樣限制級的動作，禁欲高冷，好帥，好帶感啊！”宋慧穎繼續給方閱清翻看着。
“……其他人也像你這麽感覺嗎？”方閱清懵逼了一會兒，只感覺自己是個大寫的失敗，頓了一會兒問道。
“呃，其他人就不知道了，我只聽說網絡安全技術組那幾個正在追蹤是誰放的，都想表現一把，抓住造事的，可是大功一件啊…閱清你技術不是很好嗎，趕緊的…聽說等培訓完分項目組是看培訓成績的，有的好項目，光項目獎金就比工資高，油水很多，又輕松，那種不掙錢的，累死累活，還只能掙死工資…別整天傻乎乎的，行動起來啊……”宋慧穎戳着方閱清的額頭說着。
“……”查什麽啊，就是他自己啦，不知道會不會查到，他又沒實名注冊，做了點隐蔽的措施，用的電腦還是顧惟深的，事後都毀屍滅跡了，就算他們其中有高手查到什麽，那也是顧惟深他自己吧…
打死也不承認，這幾天一定要在宿舍和人堆兒裏，顧惟深就算猜出來，能把他怎麽樣？
嗯，就這麽辦！
“傻了啊，快點行動，我要是有那技術，我也要一展身手了…”宋慧穎拍了下表情古怪的方閱清說道。
“呃……好吧，你說的對，我試試，你先去玩兒吧，我研究下…”方閱清敷衍道。
“你認真點兒，好好研究！我就不打擾你了，我要好好看圖片，實在是太養眼了”宋慧穎說了句拿着手機一臉花癡的出去了。
“……”方閱清呆了一會兒，把門鎖好裹了薄被子開始呼呼大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