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奶奶年齡大了，最放心不下的就是我的個人問題，每次見到我都想盡辦法讓我去相親，我對她說我有喜歡的人了，她要我帶給她看，你說和你有關系嗎？”顧惟深看了眼方閱清說道。十多天沒見到，他還挺想方閱清的，送了那麽多好吃的，每天噓寒問暖的，愣是還沒捂熱，小家夥看都不看他，只低頭看自己的手指，嗯，還別說，這手指真好看…
“你……這樣不太好吧，我是個男的，老人家會生氣的”方閱清聽到顧惟深的話愣了下說道。
“不會生氣的，奶奶她早就看開了，她只希望我有個伴兒，不管男女，她都能接受…讓我去相親，也是男女都有…人老了有點小孩子脾氣，身體又不好，越來越不好哄了，你幫個忙，她說什麽你都說好，可以，哄她開心就行，不用有什麽負擔…”顧惟深說道，他着急來叫方閱清，也是因為老太太急了…
“……你不怕我耍脾氣惹她生氣？我又不喜歡你，到時候穿幫了，她氣的生病怎麽辦…”方閱清說道，哄老人家開心倒沒什麽，關鍵是以這個身份去，很奇怪的…
“你不會的…你看到老太太就知道了…”顧惟深邊開車邊說道，路上有點堵，他想來快也快不來，而方閱清不再接口，氣氛一時陷入沉默。
“你現在做的項目怎麽樣？不辛苦吧，我把計劃做的很松的，不要量大，創新質量比較重要，你有什麽想法？我看你對游戲很感興趣”顧惟深看着後視鏡裏眼睑垂下看上去不怎麽開心的方閱清問起他的工作，方閱清的簡歷很簡單，朋友圈曬的，不是游戲就是吃，他調他去的那個項目也是游戲相關的，算是投其所好。
“還好…我還在學習階段…對我們現在的設計沒什麽想法…不過，我在看游戲直播時，想到一個點子…”顧惟深提到這個算是打開了方閱清的話匣子，方閱清新來一個組，組裏的人年齡都偏大，和他們也不太熟悉，他自己又有小秘密，沒有和誰交好的意思，平時下了班就開始宅，所以這半個多月，他過的相對比較悶…
“說說聽，任何項目都是從一個小點子開始的”顧惟深表現出很大的興趣問道。
“我之前看到的游戲直播都是以視頻直播的方式進行的，這種方式可以看到界面，也可以發彈幕和主播交流，但是還是不太盡興，我想，可以在游戲裏面有一個直播的功能，進了游戲可以觀看別人游戲，擁有全視角，做一個旁觀者的同時，也可以發動作請求等，這樣觀看者也有參與，比單看視頻好玩兒多了…”方閱清提了興趣說道。
“不錯，這個想法很好，有想過其他問題嗎，比如說，這個請求有哪些，多人請求如何處理，是由真人控制還是系統機器人來做，總什麽算法篩選等等”顧惟深說道。
“你也懂這個？”方閱清聽顧惟深說着，本以為他是個老派如老爹那樣的人，大老板只負責翹二郎腿數錢，沒想到說的挺專業的。
“我也玩過游戲的，八零後，曾經也是新新人類，非主流可是從我們這一代開始的…”顧惟深看方閱清一副驚訝的樣子搖頭笑了下說道，他給他的都是什麽印象啊？！
“……”聽顧惟深這麽說，方閱清抓了抓頭發，能唱出他沒聽說的歌，跳出超複古的舞，總是一副古板正裝扮相的人，真想象不出他玩游戲是什麽樣子的，莫非他也有過非主流扮相？
“快到了，也來不及細說了，你有空把這個詳細方案寫出來發給我，我們完全可以把這個作為一個大的功能模塊加入到現在的項目裏”顧惟深看方閱清抓頭發的可愛樣子笑了下說道。
“真的？！你不會是逗我玩兒的吧？”方閱清聽顧惟深又是稱贊又是要立項的，很重視的樣子，有些小激動，又不太相信…
“在工作上我可是很公正的，到時候會拿出來讨論的，通過後給你發獎金，想想買什麽好吃的吧…”顧惟深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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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閱清心情瞬間好起來，手指在腿上彈起來。
顧惟深嘴角勾起将車駛入停車場開門讓方閱清下來。
方閱清下了車，才發現他到了一處高檔小區，裏面綠化做的很好，建築也精致複古，很幽靜。
“前面就是，我給奶奶開的茶樓，她平時會在那裏和老朋友玩兒”顧惟深給方閱清指了指不遠處的一座小樓。
那是矗立在翠綠中一座古風小茶樓，尖頂飛檐，位置獨特，墨綠濃翠不過中就那一個建築，看上去沒有現代痕跡，門口挂着牌子，上面寫着“望江品茗樓”，深藍色的牌匾暗金色的字跡，古韻十足，看了讓人心情自然的平靜下來。
帶着方閱清進來，大堂裏正有人彈着古琴，有幾個老人在喝茶，有兩個在下棋，氣氛很和諧。
顧惟深向幾個認識的老人打過招呼後帶方閱清往裏走，在朝裏面的位置有一個屏風隔了位置出來，他們走近後有個女聲傳來。
“媽，你看，這孩子長的多好，長大了肯定乖巧孝順…”那個女聲帶着殷切說着話，顧惟深聽到這個聲音腳步頓了下，臉色也變了。
“閱清，你先坐這兒，我去看看”顧惟深拉住方閱清将他安排在一邊的位置。
方閱清沒什麽意見，坐在座位上拿出手機準備玩兒，剛點開聽到裏面的對話，停了下來，側耳去聽。
屏風後面，坐着一個穿着長袖旗袍盤着白發面目慈祥的老太太，她旁邊站着一個帶着一個七八歲小孩的中年婦女，看上去三十來歲，畫着精致的妝容，燙着卷發，穿着精致的披肩式帶着流蘇的上衣，修身的長褲，看上去挺時髦的。
“媽，你看他是不是和老大長的有點象？您不是一直為老大的事兒操心嘛，你看他這情況，三十了也沒個孩子，你看這孩子多好，沒了爸媽，過給老大就是兩全其美，小天啊，快叫太奶奶”那女人拉着小孩笑着說道。
她身邊的小孩長的的确秀氣可愛，一雙大眼睛很有靈氣，五官有那麽一點像顧惟深，小孩聽到那女人的話乖巧的叫了聲“太奶奶”。
“孩子是好孩子，就是大了點吧？”一邊的老太太看着挺喜歡這孩子的，又有點為難的說道。
“這樣不大不小剛好…小的，看不出樣子，沒定性，這樣的能聽懂話，知道好壞的，多好…”那女人笑着說着。
“曲鳳霞，出去！”顧惟深進來臉色陰沉的說了句。
“老大來了啊…上次你奶奶提起過，我留意了下，你看看，覺得怎麽樣？”那女人看到顧惟深臉色泛起一絲尴尬很快退了下去笑着說道。
“大娃兒啊，你看你，這是你媽，你怎麽叫的？她也是為你好…”老太太看到顧惟深臉上露出笑招手讓顧惟深過去說着他。
外面得方閱清聽到“大娃兒”差點笑出聲，一下子想到了福祿娃…
“奶奶，您別着急，我的事我有分寸…”顧惟深趕緊走過去安撫了下老太太，轉眼看着那中年女人，眼神帶着冷意。
“老大，你看你，怎麽總是這麽生份，都多少年過去了…我現在不是為你好嗎？媽，你看老大，就像我在害他一樣…”那女人暗暗抖了下還是硬着頭皮說道。
“大娃兒，你別誤會你媽了…”老太太說道。
“看在惟森的面子上，我不想和你多計較，現在是想要我都說出來嗎？別的不說，這孩子，肯定是你那邊的親戚吧…”顧惟深看着那女人說道。
“你不領情就算了，還說些我不懂的，算了，我是熱臉貼了冷屁股，媽，今兒，我就不打擾了，我先走了，改天再來看您”那女人臉色終于變了下，臉上堆着笑說道，說着拉着那小孩往外走。
方閱清坐在一邊聽着裏面的聲音眨巴着眼睛感覺自己好像聽到了什麽狗血，顧惟深的媽？應該不是親的，誰會對自己媽那麽兇？“過”不就是過繼嗎？搞什麽，不會自己生嗎？就算是同性戀，不是還有代孕一說嗎？
“不識好歹的哈兒”走到外面那女人還回頭低聲的淬了一口，語氣裏帶着不忿。
方閱清看到那女人感覺很面熟，這不就是顧惟森的媽媽嗎，還來過一次？顧惟森得媽媽不是顧惟深的嗎？
呃，這些狗血恩怨，他不想知道的，一點也不感興趣的……
“奶奶，您這是做什麽呢？”顧惟深在那個女人走後對奶奶說道。
“大娃兒，我給你張羅的親事，你又不樂意，代孕幾次都失敗了，你看你都三十了，身邊伴兒沒一個，孩子也沒有，我這不是愁的嗎，奶奶可沒幾年活頭了，不把你安排好，我這心放不下啊…”老太太皺眉說道。
“奶奶，我不跟您說了嗎，我有伴兒了，是真的，都帶來了…我不能生孩子，他能啊，都一樣…”顧惟深對老太太說道。
在外面的方閱清吓的被口水噎住咳嗽起來，本能的摸了摸肚子，難道他知道了？不可能啊…
“怎麽咳嗽起來了？”顧惟深出來帶方閱清，看到他咳嗽拍了拍他背問道。
“我不會生孩子噠，我是男人！”方閱清擡頭看到顧惟深忙說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