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車禍
一早收到一束鮮花，林鳳會開心地拿着花走進咨詢室，找了花瓶把花放好。
“謝謝你送的花，愛你！”
“生日快樂！”
林鳳會本來還打算晚點告訴他，沒想到他記得。
珊珊敲門進來，手捧着一束花。
“小會姐，你真是豔福匪淺啊！生日快樂！”
一束紅玫瑰，上面有張卡片：“你永遠是我心中的女神，生日快樂！”
“這是誰送的呢？”林鳳會很納悶。
“肯定是上次醉酒的那個秦子鴻。”
“無聊！送你啦！”
“真的嗎？這樣不太好吧！”
“扔掉也是浪費，我這也放不下兩束花。”
“那謝謝小會姐啦！”珊珊開心地抱起花走了出去。
在KTV包房裏，林鳳會和弟弟林景龍、古遠遠兩姐妹還有珊珊已經嗨了兩個小時，玩得不亦樂乎。史德很晚才來到，後面跟着史有孝，林鳳會有些詫異。史有孝卻主動先開口，“小會，生日快樂！”
“謝謝！”
“不好意思，我們剛忙完！有孝他聽說是你生日，說一定要來給你慶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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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牌男友居然遲到了，一定要重罰！”古芊芊和珊珊都在起哄，史德一口氣連喝了三杯。
那天晚上，史有孝一反常态，一直有說有笑，沒想到他還是個麥霸，還拉着林鳳會的手合唱了好幾首甜蜜的情歌。
“明明很愛你
明明想靠近
但是你的身邊有人捧花總是擁擠
我憑什麽一一打敗情敵
敢大聲說要做你的唯一
明明很愛你
明明想靠近
為什麽還要再浪費時間不把你抱緊”
史有孝唱到動情時居然把林鳳會抱起來轉了兩圈，史德坐在旁邊看着很是尴尬，但想着只要小會開心，他也就沒說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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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起來，微信裏有滞留的信息沒有發出去，估計是昨晚KTV包房的信號不好。林鳳會重新發了一遍，“你的花收到了，很漂亮，謝謝！不過以後不要破費了！”
“我沒有送花哦！看來我的競争對手可不止一個。”
林鳳會想可能是哪個客戶送的吧，也并沒有想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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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段日子，林鳳會總有些心神不靈，總感覺被跟蹤。史德這陣子都在忙一個項目，只有周末才能見到面，林鳳會也習慣了這樣忙碌的朝九晚五，到了周末可以和自己心愛的人一起過。
史德得知林景龍還在為找工作發愁，就主動幫他聯系了一份集團網管的工作讓他去面試。
林景龍在鼎盛集團的面試成功了，滿天歡喜地第一時間給林鳳會打電話，可是一拿起電話，他卻故意裝着一幅哭腔地說，“姐，我又失敗了！那個面試官實在太刁難人啦！我再也不想面試了！”
“不會吧！怎麽又失敗啦？我問問史德是怎麽回事！”
“得了，姐！逗你玩的，我這次成功啦！”
“你這小子！吓我一跳！姐晚上請你吃頓好的慶祝一下！對了，你也沒有什麽像樣的衣服，等一下我先帶你去帝皇百貨給你買兩套衣服。你先自己坐車到帝皇百貨門口等我，我下班過去時間剛好！”
林鳳會挂了電話又叫上史德，讓他直接到吃飯的地方等他們。
在百貨商場裏逛了個遍，弟弟身材不高，還稍微有點微胖，衣服很不好挑，加上林鳳會那雙毒辣的眼睛，一般的衣服都很難入得了她的法眼。
“姐，這些衣服都太挑人了，讓我們這些胖人怎麽活啊！”
“不是我說你，你真該減減肥了！”
“什麽叫顧客至上？哪有挑顧客毛病的道理？”
“別貧了，讓你減肥，你就減！”
穿着舒服的衣服又顯胖，反複比較試穿後，終于挑到了兩套像樣的衣服。
“姐，謝了哈！這個價格可不便宜啊！等我拿了工資，我也給你買新衣！”
“行了吧你，你還是把錢好好存着，等日後取媳婦用吧！”
姐弟倆有說有笑的走出商場，準備過馬路到對面的酒樓。
“我到酒樓了。”史德正好發來信息。
“我們買好了衣服剛出來，你可以先點菜，我好餓啊！”
“好！”
林鳳會正在看左邊的車輛，從對面馬路迎面走來一個人，走路很快，身着黑色運動服，把自己裹得很嚴實，帽延壓得很低，戴一幅黑色口罩，拿着一個礦泉水瓶子就要向林鳳會潑過來，林景龍反應及時，一腳把瓶子踢飛了。那人一個健步掉頭就要跑，橫穿馬路跑向對面，林景龍急了眼在後面一直追。
“景龍，不要追啊，危險！”
可惜來不及了，對面的一部貨車剛好沖了上來，林景龍被撞出了十幾米遠，當場昏迷不醒。林鳳會扔下購物袋跑過去，嘴裏喊着弟弟的名字，看到弟弟滿身是血，哭喊着求路人趕緊報警。
在醫院的手術室門口，林鳳會哭腫了雙眼，神情呆滞地坐在椅子上，史德摟着她的肩膀，一直安撫她：“會沒事的，會沒事的。”
爸爸和阿姨連夜趕到醫院，阿姨很沖動，一上來就打了林鳳會一個巴掌！“你是怎麽照看你弟的？”
“阿姨我……”
“如果小龍他有個三長兩短，我就不活了……”阿姨哭着坐倒在地上。
林鳳會想去扶她，卻被她推開。
“你走開，你這個掃把星，你克死自己的媽媽還不夠，現在還要來害我兒子！小龍啊，我可憐的小龍啊！你這個掃把星……”阿姨兇狠狠地一直指着林鳳會，不依不饒地罵。
爸爸悲痛地說：“小會，你阿姨現在情緒激動，你還是先回去休息吧！有什麽事爸爸會給你消息的！”
林鳳會呆坐在醫院的樓梯口間沒有離去，感覺腳步異常沉重，這些年所學的專業知識告訴她，在關鍵時刻必須冷靜，她清楚這個時候一定不能去辯解什麽，在悲痛時說出的話往往是不理智的，她靜觀自己的內心感受，調整呼吸，讓自己盡量地平靜下來，只可惜眼淚依舊無處安放。
警方找到林鳳會錄口供，那個礦泉水瓶裏裝的并不是什麽硫酸，而只是普通的礦泉水，現場也抓不到任何嫌疑人，當時馬路兩邊的攝像頭也沒有捕捉到嫌疑人的模樣，到底會是誰做這樣的惡作劇，林鳳會百思不得其解。
然而，搶救十幾個小時過去了，等來的卻是不好的消息。
醫生神情哀傷地走了出來：“患者因撞擊嚴重，顱內出血過量，現在已經沒有了生命體征，非常抱歉，我們已經盡力了。”
“小龍啊，我苦命的兒啊！”阿姨聽到後沖進了手術室。
最後一根繃緊的繩突然斷了，林鳳會一時沒能接受這個事實，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林鳳會醒來已經躺在醫院的病床上，看到史德頭趴在床邊睡着了。她感覺頭還是很沉，但是強忍着想要坐起來，史德幫林鳳會請了假，又怕她會觸景傷情，從醫院直接接她到別墅去休養，并幫她料理好林景龍的後事。
站在林景龍的墳前，林鳳會難免感傷，前幾日還是活生生的弟弟，如今卻陰陽相隔，只剩下一塊冷冰冰的墓碑。
“姐姐對不住你，沒有好好照看你！姐姐一有空就會過來看你，陪你聊聊天！你可以安息了，以後我再也不會沒收你的手機，再也不會叫你減肥了。”多少次風幹了的眼淚，又再次湧出來。
回去的車上，林鳳會出神地望着車窗外，遠山近巒在菲菲冷雨中一閃而過，遼闊而寂寞，感覺萬物也陷入了無限地沉痛哀思中。
林鳳會曾探望林景龍的媽媽，也曾表示過自己會像女兒一樣孝敬她，然而阿姨始終對她罵罵咧咧，不肯讓她進門，也不願意見她。
爸爸走到門口安慰了她幾句：“你阿姨她平時裏還是挺關心你的，這件事對她打擊太大，看在她白發人送黑發人的份上，你不要與她計較，回去吧，過段時間你阿姨自然能想明白的。”
一夜之間，看到爸爸的額頭上忽然多了兩道深深的皺紋，林鳳會怎能不理解呢，餘生還那麽長，兩位老人家現在只剩下回憶作伴了。林鳳會此時心裏疼痛如刀絞，埋藏在內心多年的恨與怨早已消散到無影無蹤了。
“你說人生既然那麽苦短，為何還要苦苦走這一遭。”
紅燈路口，史德停住了車，伸出手緊緊地握住林鳳會的手，“生命的價值并不是以長短來衡量的，有些人雖然不在了，但是他會永遠留在我們心裏。”林鳳會反手與他的手交叉相握了一下，紅燈一過，便把他的手放回方向盤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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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鳳會原本想着早點回去上班可以轉移一下注意力，卻沒想到患上了嚴重的感冒。
古遠遠把孩子交給了媽媽和保姆，特意過來照顧林鳳會，“你怎麽臉那麽紅啊？”她發現林鳳會的臉有些泛紅，摸着還有些燙，“八成是發燒了”，一邊說着，一邊拿來額溫槍，“39.5度。”
“放心吧，那你就好好休息！心理咨詢師也是可以有情緒的，別給自己太大的心理壓力了。”電話那頭李靖安慰道。
“我知道了，謝謝李總！”林鳳會跟李靖請了假，林鳳會知道自己一定可以走出來的，只是時間的問題。生病正好提醒自己，該好好休息了。
史德下班回來，古遠遠就回去了。
“我送送你吧！”
“不用，好好照顧你心愛的人哈！”古遠遠拜拜手離開了。
林鳳會看見史德回來，感覺精神又回來了，随即把電視關了。“陪我出去走走吧！”
“不行，萬一吹了風怎麽辦？”
“我不過是普通感冒，沒有那麽嬌氣。”
“乖，外面風大，我陪你繼續看電視。”史德打開電視，抱着熱乎乎的小會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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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林鳳會拿起手機翻開了某團，不知今天哪裏來的興致，特別想吃小龍蝦。
“晚上請你吃小龍蝦。”林鳳會正準備點擊付款。
“看來你今天心情不錯哦。可是不行，你忘了自己感冒還沒好嗎？我已經讓李媽給你做了清淡的粥。
“我都已經連續喝了幾天的白粥了，而且感冒也好了差不多了。就一次好嗎？”
林鳳會撒嬌的樣子好可愛，史德差點心軟。史德在他的額頭上親了一下。“乖，再堅持堅持，等你好痊愈了，想吃什麽我都滿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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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子鴻聽說了林鳳會弟弟的事很擔心她，知道她今天會來上班，一早就到咨詢中心等她。看到林鳳會臉色蒼白，他心疼不已，堅持說以後要每天帶她去健身。
“我現在四肢無力，沒有辦法做高強度的鍛煉。”林鳳會無奈地說。
“我知道，我保證給你安排最輕松的運動，你堅持健身一段時間，氣色和體力就會慢慢恢複起來的。到時候你一定會感激現在很努力，很努力的自己哦。”
“哎呦，才幾天沒見啊，現在滿嘴的雞湯，你不會是受什麽刺激了吧！”
“我的雞湯只給你一個人喝！我現在看你臉色那麽差，我的心真的很疼，這裏，這裏，你摸摸看。”拉着小會的手摸向自己的胸膛。
林鳳會把手收回來并站起身擺出了一個大力士的姿勢，“好的啦，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嘛，不用擔心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