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錢佩蘭的腰肢可沒有沈雪人這麽靈活,她看到石玲持刀往她膝蓋上砍,魂都吓沒了,躲讓間還閃了腰,所以才叫得那麽凄慘。

關鍵時刻,一道矯健的身影大步上前,一巴掌砍在石玲後脖子上,将她劈暈過去。

沈雪人定睛望去,在看到許梓良那張異常嚴肅的臉時,心裏咯噔一下,直覺不好。

錢佩蘭也認出許梓良了,她呲牙咧嘴的扶着腰,沒好氣的罵道:“狗日的有娘生沒娘養!糟心玩意兒湊在一塊真是絕了!”

許梓良冷眼看着她,順手将石玲手上的菜刀扔在地上,叮鈴哐當,好一陣響。

這個威脅似的動作震住了錢佩蘭,她閉上嘴,眼神四處游移。

中年女人趁機抓住沈雪人的手,将她往石柱子方向拉:“好了好了,快跟我們回去吧,都是些糟心的!就我們家不糟心!”

沈雪人不想跟她走,抗拒的往回拉。

兩人撕扯間,一只寬厚的大巴掌握住了沈雪人的手腕。

沈雪人擡起頭,正好對上許梓良沉沉的目光。

他說:“她被我碰過身子,已經是我的女人了。”

中年女人下意識撒開手,不可置信的往後退了一步。

她指着沈雪人的鼻子,“你、你”個半天,都沒能說出一句完整的話。

還是旁邊的石柱子,将母子倆的心裏話憋了出來:“你真跟他有一腿啊?!”

都是在村子裏住慣了的人,村裏人傳話時喜歡添油加醋的習慣,母子倆還是清楚的,所以他們一直沒把沈雪人“沒了貞操”這件事往心裏去。

在他們看來,沈雪人跟許梓良之間,最多也就是有那麽點意思,絕對談不上身體接觸,但現在許梓良這麽一說,他們才發現,敢情村裏人這回非但沒有添油加醋,甚至還說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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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女人看着沈雪人腰間的那堆東西,還在猶豫,似乎是想權衡一下貞操和賺錢能力指尖的比重,石柱子直接撂挑子不幹了。

“媽,我們走吧,我們家雖然窮,但窮得有志氣,這種要定親了還跟別的男人拉拉扯扯的女人,再漂亮我也不想要!”說這話時,石柱子皺着臉,看上去更像老鼠了。

中年女人忙不疊的點了點頭,附和道:“那是那是,我們家出名了的老實,可不能娶個這種尖嘴猴腮的精明婆娘回去禍害人,回頭別把我們家的名聲都敗壞了!”

沈雪人被這母子倆的一應一合氣得牙疼,她從頭到尾都沒嫌棄石柱子那張老鼠臉難看,這母子倆倒好,從上到下将她貶了個一文不值。

放在平時,她可能笑笑就當這事過去了,但現在,她心情可差着呢!

她掙開許梓良的手,撸起袖子指着石柱子的鼻子道:“你有志氣是吧?看見這白嫩嫩的手臂沒?看見這S型的曲線沒?看見這纖細腳踝沒?想摸摸不?”

因為沈雪人之前故意避嫌,所以石柱子只是遠遠的瞧着她長得好看,但具體有多好看,他還真沒概念。

如今沈雪人離得近了,他才發現原來人是能好看成這樣的。

皮膚沒有一絲瑕疵,白得能反光,瑩潤中還透着粉,像三月的桃花花瓣。

“S型”是個什麽型他不懂,但他知道沈雪人的身材是絕對的前凸後翹,豐腴肥美。

至于腳踝......他還以為人的腳踝都是黑不溜秋、崎岖嶙峋的,沒想到放在沈雪人身上,連腳踝都能成一道景,如玉如璃,讓人想要放在手心好好把玩。

“想摸......”一個沒忍住,他把心裏話說了出來。

看着自家兒子臉上露出的癡迷神色,中年女人忍不住悄悄的拉了拉他的衣角。

沈雪人冷笑一聲,猛地打了個響指,等石柱子清醒過來後,抱着雙臂開噴:“想摸是吧?做你的春秋大美夢去吧!也不撒泡尿瞧瞧你自個兒的樣子,小眯縫眼瞪圓了也才綠豆大小,鼻梁塌得跟馬路牙子似的,嘴唇不知道的還以為你被馬蜂叮了,就你這樣,還想摸我?說你是癞皮蛙想吃天鵝肉都算便宜你了!你這根本就是矮子想登天——不知天高地厚!”

石柱子被罵傻了,臉色漲紅,眼白開始忽閃忽閃的往上飄,一副要厥過去的模樣。

中年女人急忙将他護在身後,反指着沈雪人的鼻子道:“你、你說什麽呢?姑娘家家的,滿嘴噴糞......”

“喲,這就噴糞啦?這要是算噴糞,那你們母子倆豈不是天天都住在糞坑裏?”沈雪人叉着腰,捏着嗓子學中年女人說話:“主動上門求親的是你,跟我嬸嬸撕打在一起說非要我當你兒媳婦的也是你,最後嫌我名聲不好的也是你,怎麽?你是戲子啊?戲瘾這麽大?”

這回別說石柱子了,連中年女人都要厥過去。

一向以牙尖嘴利著稱的媒婆從進門開始,頭到尾都沒有說一句話,她也不敢說話,這場大戲看得她目瞪口呆,平日裏花錢都看不到這麽精彩的戲,她今兒個可算是撿着便宜了。

不過這話她可不敢說出口,見勢頭不妙,她拍拍巴掌,一邊攙扶一個,火速将石柱子母子倆給拉走了。

人是罵走了,沈雪人心裏這氣,卻還沒解。

她本來以為事情很簡單,不就是舔不到好餅嗎?那她就不舔,老老實實過日子,誰成想圍在她身邊的全是毒餅!還各有各的毒法!

要是有機會見到這本小說的作者,她非得給對方鼓鼓掌。

嘿,這情節設計,這人設,真是絕了!

“氣飽了沒?”有個聲音問她。

她癟着嘴,下意識答:“飽了。”

許梓良走上前,一把拉住她的手腕,作勢要往外走:“飽了就別吃午飯了,跟我回去。”

錢佩蘭回過神來,趕忙上前攔在許梓良面前。

“光天化日之下,強搶民女呢?沒有我們的同意,就算你碰了雪人的身子,那她也還是我們白家的人!跟你沒有半點關系!少宣揚那些敗壞雪人名聲的污言穢語!”她看上去十分義憤填膺,但要是她的眼神不一直往沈雪人腰間的錢票上瞟,那她的表演可能會更有說服力。

沈雪人在“死亡”和“當搖錢樹”中選擇了後者,舉起許梓良的手就咬,咬了一會後,她嫌硬,“呸”了一口,大聲嚷嚷道:“就是!我是白家的人!做什麽要跟你回去!還有,把玲玲也放下!她現在是我妹妹了!”

她那口小白牙看上去沒多大威力,整整齊齊,沒棱沒角的,但咬起人來,力道還不小。

許梓良看着自己手背上滲出的血跡,眉頭微皺。

他一只手抱着石玲,另一只手将沈雪人剛剛掙來的東西,連同她腰間的錢票,一起扔到了錢佩蘭懷裏:“說個數,回頭我來補齊。”

語畢,他用空出來的手掐住沈雪人的腰,像扛米袋一樣将她夾在了腰上。

沈雪人吊在半空中,前不着村後不着店,只靠腰上那丁點力量支撐,一個不小心就要一頭栽倒在地上。

她怕得要死,一雙手緊緊的抱住許梓良的大腿,化身嘤嘤怪。

“嘤嘤嘤放我下來!我不要跟你走!你是、你是變态!你不正經!”控訴完許梓良,她努力轉頭去看錢佩蘭:“嬸嬸!快點幫幫我,我能掙錢!每天都能掙好多錢!”

錢佩蘭倒是沒有猶豫,撸起袖子,抄起家夥就準備跟許梓良對線。

奈何許梓良下一秒就道:“她掙的這些,我一次性給你一年份。”

錢佩蘭頓了頓,伸出大拇指舔了下,将那把錢票數了一遍,而後,她狐疑的道:“這兒可是三元,就算刨開那些東西,一年份也是......我算算。”

“不用算了,一天三元,一年是三百六十五天,一共是一千零九十五元。”許梓良打斷了錢佩蘭的話,直接拍板道:“剩下的錢,我明天中午這個時候拿來給你,如果到時候你沒收到,再來找我的麻煩也不遲。”

錢佩蘭被這個數給砸暈了。

這年頭,別說上千了,有個一百元,都足夠村裏人美滋滋的生活三個月了,一千是十個一百,那豈不是能美滋滋的生活三十個月,也就是兩年多?!

要是省着點用,十年八年都不成問題!

她正要答應,突然想起什麽,又拉住了許梓良的衣角:“哎哎,你先別走,我去找張紙來,你給我畫個押,不然你要是白白把我們雪人糟蹋了,你就給我進去坐牢吧!”

見錢佩蘭美滋滋的轉身回去拿紙和筆,沈雪人一臉絕望。

“嬸嬸!他不是狗都嫌嗎?他的話你也信?他上哪兒弄一千多元來給你!還不如等我每天給你掙!”她又急又怕,連哭腔都帶出來了。

許梓良瞥了她一眼,目光裏泛着冷意:“閉嘴。”

沈雪人打了個哭嗝,委委屈屈的閉上了嘴。

畫了押,許梓良一邊拎着一個,帶回了家。

回去之後,他打開之前關石玲的那間房,把石玲放平在床上,然後轉身對試圖偷偷逃跑的沈雪人道:“我之前消失的那幾年,是去當兵了。”

沈雪人頓了頓,轉身看他。

他接着道:“石玲的父親,是我的首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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