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南城父母官
阿英提到那趙靈夕的妹子,就想到蘇香妍,趙旺竟然都是為了謀奪對方的嫁妝就強迫了對方。只是那趙靈夕的義妹原先只是丫鬟,被趙旺禍害官府也不會治趙旺的罪,就連蘇姑娘如果不是她自己狀告趙旺,公堂前更是以死明志,蘇家憤怒之下堅決要趙旺償命,又怎麽能讓官府定下趙旺的死罪。
“此事千真萬确?”柳欣的臉上難得出現了一沫嫣紅。
柳欣本就和趙旺沒有感情,婚後更是成了怨偶。等趙旺害了表妹以後,她更恨不得把他千刀萬剮,只是以前一直沒找到機會才忍辱負重,她留着這條賤命,不就是為了給香妍報仇嗎!絕對不能讓香妍白死。
“千真萬确,這在南城幾乎人人都知道。是趙旺自己在南城把他羞辱趙家二小姐的事情抖出去的。只是原先那南城趙家顧忌二小姐的名聲,沒有告他,才讓他逃脫。等趙旺自己抖出去後,南城趙家就一直在找他,可惜當時趙旺跑回羅陽,才讓他躲過一劫。後來南城趙家家主病逝,南城的賭場老板欺負趙家大小姐年少又是女流之輩,看上了那趙大小姐的家財,才會一直幫着趙旺對付趙大小姐一家。”
“既然這樣,我們明天就去擊鼓鳴冤。”柳欣現在就想去鳴冤,可是自己還要做好準備,等弄好估計衙門早就關門。
“可是小姐您的身體?咱們要不還是寫狀紙告他?”阿英很為難,小姐的身體肯定是吃不消那頓二十棍的殺威棒,一般人都吃不消,何況小姐如今病弱的身體。
“狀紙要寫,但是必須是擊鼓鳴冤。不然就太慢了,趙族長得了消息肯定會派人快馬去南城讓趙旺逃走。”柳欣到底想得多一些,這是她唯一的機會了,她命不久矣,再拖下去也許自己死了都看不到趙旺遭報應的希望,她不想做鬼也無臉見香妍。
“那我去擊鼓鳴冤,我身體好,我能抗的住。”阿英也怕挨打,但是看小姐被打死,還不如自己去挨這頓打。
“不,你不行,你有何理由告趙旺?你如果去告,丫鬟告主子,他們直接就能亂棍打死你。阿英,我身體快不行了,我去告趙旺害死我表妹,再告趙族長包庇命犯,告南城賭館窩藏罪犯,我還要自請下堂。”柳欣非常激動,等了快三年了,去年她以為有機會抓住趙旺,結果就是當時還在考慮怎麽寫狀紙,隔天就讓趙旺跑了。
現在她要做的就是速戰速決,自己和香妍一樣死在公堂,就沒有人敢忽視她的狀紙!
阿英也想為香妍報仇,但是更舍不得自家小姐,一個勁搖頭。
柳欣拉着阿英的手輕聲到:“我本就都沒多少時間能活,但我希望你能好好活下去。我會寫封信給姨母,把你托付給她,告訴她前因後果。再另外寫封信給姨丈,把我們知道的都告訴他,讓他派人去南城看着趙旺,你幫我把這兩封信帶給他們就行。以後一定要好好過日子,代我和香妍好好活着,幫我們好好看看趙旺受的報應!清明的時候記得燒香告訴我們。”
“小姐.....”阿英忍不住抽噎。
“好了,去給我備筆墨,我現在就寫狀紙和信,明天一早我們就去公堂。”柳欣吩咐到。
阿英無奈,只能去拿。
趙靈夕看着這對主仆,心裏感慨萬千,她從來沒想過柳欣竟然是如此堅強的一個女子,她病的比自己還重竟然能很快抓住報仇的關鍵!自己當初就是做事太猶豫不決,以後一定要幹脆利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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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趙旺有人告了,那麽趙靈夕現在要做的,就是看住趙旺,不能讓他跑了。
趙靈夕知道柳欣要死了,她明白對方複仇的心情,因為自己也一樣,只要能為自己的親人複仇,自己的這條賤命丢了又有什麽舍不得。而且柳欣死後必然會解脫,不會帶着怨氣回歸生命之源。
趙靈夕看着正在寫狀紙的柳欣,恭敬的在她的面前跪下磕了三個頭。對方是為她的親人報仇,但是也幫自己報了仇,終歸也是自己的恩人!
再次回到南陽自己的卧室,已經是下午。趙靈夕找來趙總管吩咐了一定要看牢趙旺的事,只要趙旺出了賭館就一定要跟牢,不需要再想着抓他,只要不讓他跑出南城就行。趙總管皺眉領命,雖有疑問,到底也沒有多說什麽。
賭館和趙旺、趙族長都有柳欣狀告,但是那南城縣令的罪證卻無人知曉,趙靈夕決定跟牢南城縣令,找找能告他的罪證。
想好以後,趙靈夕到院子裏走了幾圈,舒展很久沒好好動一動的身體。
而後到書房處理了最近生意上的一些事,交代趙總管以後可以一切全權做主,她會把生意都交給他。趙叔自以為最近小姐受的打擊太大,暫時無心打理生意,自然沒有不答應的道理。
把趙府生意産業都交給趙叔,這是趙靈夕早就想好的,自己報完仇就要離開這個世界,按照神仙大人說的去幫其他受冤屈的人報仇血恨,消除生命之源的怨氣。
自己走後,趙府這麽多的家業和下人,都要找可靠的人來管理,趙總管和周姨卻是最好的人選。以前爹娘不放心自己,一直沒有還趙叔和周姨自由身,只因只有家奴才是和主人一榮俱榮一損俱損,自己既然要離開了,就把賣身契還給趙叔和周姨。
到時候趙家家産就讓他們兩位養老,自己也能放心。有趙叔在,爹娘留下的善堂能繼續開下去,義學也能辦下去,這些都不能毀在自己手裏。
用了晚膳趙靈夕再次靈魂離體,縣太爺的府上很好找,這時候縣太爺正和夫人兒子在用膳。
趙靈夕痛恨縣太爺,如果不是他和賭館有勾當,自己一家又怎麽會告狀無門,如果說趙旺是罪魁禍首,賭館是幫兇,那縣太爺就是他們為惡的後盾。趙旺是命犯,縣太爺明明知道還假裝不知,相公和笑笑會被打死,也都是他包庇那賭館,不然賭館哪有那麽大的膽子鬧出人命。
用完晚膳,縣太爺就帶了大兒子進書房考校他的功課。
等考校完功課,縣太爺的大兒子便道:“父親,舅舅今個讓我問下您,那趙靈夕一家如今就她一個女流之輩,咱們可以不可以悄悄弄死她,把她家産充公。到時候到底充公多少還不是您說了算。”
趙靈夕驚愕,原來縣令公子和他舅舅也觊觎自家産業。財帛動人心、害人命,而自己太年輕又是女流之輩,讓他們如此看不起,才會起了歪心思。
“放肆,這種話也是你能說出口的。”縣太爺冷着臉訓到,“你是我的兒子,我是南城的父母官,這南城的百姓都是我的孩子。下次再說這樣的混賬話,家法伺候。”
縣令公子一點都不怕父親的訓斥,撇撇嘴道:“爹,我不小了,我小時候你老拿大道理哄我,可咱家現在的雪花銀哪個不是舅舅孝敬您的,舅舅孝敬您的銀子哪個不是南城百姓那裏奪來的,弱肉強食才是正理。爹,你就是沒舅舅直爽,你難道要把我教成那些死讀書的書呆子。”
“你啊!這話只能沒外人的時候說,就是有丫鬟仆役在也不能說。”縣太爺也不生氣了,還笑了起來,顯然很滿意兒子的話。
“爹,我這不剛剛進來的時候就把仆役們都揮退了。”見老父笑開那滿臉褶子,縣令公子更是高興,能讨爹歡心,才是最重要的,他可是還有兩個同胞弟弟搶着在老父面前争寵。
“你就跟你舅舅說,至少得找個正經理由,趙家在南城還是很有名望的,不能強奪,我是不好明着幫他的。”縣太爺對小舅子很是喜歡,如果沒有小舅子,自己根本坐不穩這個縣令的位置,前任縣令不就是被小舅子給吓跑的嗎!
自己到這上任已經快滿三年,馬上就要調任,要是能在調任前收了趙家家産,那自己就是直接告老還鄉也是值得的。
“好的爹,我這就去找舅舅。”縣令公子也眼饞,趙家那可是南城第一大富戶。
趙靈夕跟上縣令公子,她倒要看看,縣令的小舅子是誰,竟然也觊觎自己的家財。
縣令公子到了門外讓仆役牽了匹馬過來,翻身上馬就往城北跑去。
這個縣令是三年前剛到南城的,當時趙夫人已經開始準備給靈夕招婿,靈夕就沒怎麽出門,婚後趙府禍事不斷,就更加沒有去打聽過別人家的私事,對縣令家的事自然不太了解。
原本趙靈夕自以為是賭館勾結縣令,只想拿到他和賭館勾結的證據,如今看來縣令顯然比自己了解到的更肮髒。
很快趙靈夕就跟着縣令公子到了城北張家,這張家也是南城大族,要說人口那絕對是南城第一望族,只是比財富卻比不過趙家。趙靈夕這才知道張家竟然是縣令的岳家,那縣令針對自己趙家是很正常的,畢竟趙家和張家一直是相互競争的。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