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同居ing02.

被偷看的唐雲淨也不是沒感覺的, 只是他初次遇上這麽近距離,還用得着偷看的事,一時間不知該說駱江行太過純情, 還是該說他受其影響, 也變得拘束起來。

很多時候在某方面的高手最怕碰上明明心裏想法一大堆, 操作格外萌新的新人。

唐雲淨和駱江行現在就是這麽個狀态。

唐雲淨半垂着眼皮子, 看着自己無意識交叉的兩只手,繼續搭話:“你讓宮桔找些地方,他沒問你為什麽?”

“他有職業秘書該有的素養,這些不該他過問的事,他心裏清楚。”駱江行說。

提到個場外人,讓駱江行充血上頭似的腦袋回過神來, 感覺和他貼着的地方幾乎要燒着了, 雙手抓緊椅子,微微拉開點距離。

唐雲淨想起那晚和宮桔的聊天,對此不好評價,只說:“今天這房子, 他找的很好。”

駱江行歪頭看他:“你喜歡就好, 閱江房子很多, 想挑到合心意的确實沒那麽容易。宮桔在處理事情方面的能力讓我很放心。”

唐雲淨笑笑不說話。

“我這幢房子本來裝修好了是留給我兒子娶媳婦用的。結果他在德盧做生意賺了不少錢,幹脆就在那買房子定居,和女朋友過的蜜裏調油, 平時回來看我們,家裏也有房間讓他們住。久而久之, 這幢房子就空下來,老早之前,我兒子就讓我賣掉, 說空着沒用。我一直沒舍得,想着不賣還能租出去。”

走在前面身穿月白色旗袍的貌美女士趙佩邊說邊回頭看兩人,越看越喜歡:“你兩要是真看上我這地方了,租金方面一切好談。我看你兩小年輕又是一對,就想到自家兒子,喜歡的很。”

唐雲淨溫和笑道:“謝謝你,我們能進去看看嗎?”

趙佩拿出張磁卡刷上去,滴的一聲,院門打開,四周供電系統也跟着複蘇,攀爬在牆頭的電線亮了一圈,見他倆目光被吸引,趙佩解釋:“這是一卡通,開門開電源,出門上鎖切斷電源,杜絕一切危險源頭。吶,牆頭上的安全護欄你們也看見了,咱們這地方外人不多,但因為背靠出入主幹道,交通過于發達,容易遭小偷。”

進到院子裏面,會發現這地方比芝城住的那地兒還要詩情畫意。院裏有個小池塘,池塘邊緣鋪着鵝卵石小路,徑直往旁邊葡萄架下面走,葡萄架下面是桌椅,靠牆地方有一排的花壇,此時正值夏日,裏面翠綠盎然,花團錦簇,四處是草坪。往房子後方看,隐約能看見個停靠場。

主樓更不用說,比圖片上面看着的還要精致漂亮。

趙佩領着兩人往屋裏走,也是刷卡進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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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幾天沒來這裏,房間窗戶沒開,可能有點悶。你們要搬過來住,提前一天過來開窗通風。進門左手邊是廚房,裏面廚具俱全,也有烤箱,電器也都是有的,一般想做的食物,這廚房裏都能做。哦,廚房後面還有個小儲物間。右邊是主客廳,那邊是洗手間和健身室,隔壁那間是書房。這都是我的規劃,租給你們,只求別太魔性改裝修,至于你們用來作什麽我不管。”

如趙佩說的,房間裏面沙發地毯都很整齊,連杯子餐具都有,看得出來當初裝修房間的時候,趙佩真的很用心。

房內裝修偏簡約風,帶着點點古風氣息,不突兀。

一樓裝修很不錯,生活起來應該很舒服。

說話間趙佩帶着兩人上了二樓。

“兩間主卧,都是朝南的。左邊這間帶了個衣帽間,右邊這間多個寬闊陽臺,除此之外沒有區別。你們也看見圖片上面有個大大的閣樓,沒事在裏面賞花看月談心,都是很不錯的選擇。”

看到這裏,唐雲淨定下了。

他詢問眼神看向駱江行,這裏畢竟不是他一個人住,也要問問另一個人的意見才行。

駱江行沒意見,只要有個地方能睡覺,一切都變得不是問題。

趙佩見兩人眉來眼去的,忍不住打趣:“你兩新婚沒多久吧?”

唐雲淨對外說駱江行是他家那口子,在芝城傳播有段時間,但還是頭次碰上有人當面說這些話。頓時生出些不知道該怎麽說的感覺。

幸好這時駱江行出來打圓場:“趙阿姨慧眼如炬,我們結婚不到幾個月,主要是他容易害羞,平時我親他一口,他能躲着半天不見我。你這麽直接問他,他肯定不好意思。”

趙佩也是從年輕過來的,當然知道小年輕的情趣,見唐雲淨沉默不語,駱江行還護着的樣子,捂着嘴笑的咯咯的:“好好好,我知道了。你啊,那麽護着他,看得出來你兩關系很好,這樣的小夫夫真是很讨人喜歡。”

“是啊,他在我心裏就是個寶貝,當然要時時刻刻護着。真住到你這邊,還要和你多讨教,看看怎麽改改他這個容易害羞的性格,有時候很怕藏起來找不到人,我想這方面您比我有經驗。”駱江行說着還很溫柔地看眼唐雲淨,深愛之色發揮的淋漓盡致。

趙佩讓這小年輕秀得心裏直羨慕:“沒問題。只要你相信阿姨,阿姨會讓你們以後更幸福。”

“那我先在這謝謝阿姨,這地方我覺得我們肯定會租,太漂亮,房東阿姨好說話,這麽好的地方往哪找去呢?”

唐雲淨覺得自己再不說話,駱江行的戲能演到明天不帶停歇的。

他輕咳兩聲,惹得駱江行看過來,下意識收好姿态,做個聽話懂事的忠犬。

再看趙佩,他神色淡然:“趙阿姨,地方我們租了。你看這合同簽多久?”

“先給你們簽個兩年的,行吧?”趙佩問。

唐雲淨倒是無所謂,當場答應了。

等簽完合同,辦理好一切手續,被趙佩熱情相送到鎮口,轉身唐雲淨收起笑容,上車瞥着駱江行:“今天聊的挺開心?”

駱江行唇角始終挂着笑:“你不覺得趙阿姨很有意思嗎?她好像不知道你就是他們鎮裏近幾天在讨論的養殖大戶。”

“不知道也正常,我又不是名人。”唐雲淨說,在飛梭啓動将要正式飛上道路時,看見不遠處有幾輛飛梭停下,黑色車門打開,從上面下來一個人,他臉瞬間冰冷。

駱江行順着看過去,皺緊眉頭:“他來這裏做什麽?”

唐雲淨抿緊唇,心裏總覺得不安,眼看甄迦帶着人大搖大擺往鎮裏面走去,他放在腿上的手握緊了。

“回去還是跟過去看看?”駱江行問,飛梭被迫停在旁邊,像是蓄勢待發。

唐雲淨內心是很不想再和甄迦面對面杠上,他厭惡甄迦,更多的是厭惡見到那個人,看見便會勾起他心底恨不得抹去的記憶。人再強大,在經歷過刻骨銘心地磨難後,也會觸景傷心。

甄迦一直都會是唐雲淨心裏那根拔不掉的刺,碰不得,處理不掉。

偏偏這時候遇上,看着人不像是來做好事的樣子,唐雲淨心裏放不下,可想到要去見甄迦,他牙癢癢。

在去和不去間,唐雲淨冷靜幾秒:“跟過去。”

駱江行從後座那邊撈過來兩個帽子,遞過來一個:“別沖動。”

這意思是告訴他,等會見到甄迦,別一時沖動上去揍人,也別因為聽見甄迦過來的目的,控制不住地打人。

唐雲淨沒問他車上怎麽還準備這種東西,接過扣在頭上,低聲:“我就不是那種沖動的人。”

幾分鐘之後,唐雲淨想收回那句話。

要不是被駱江行按住肩膀,他這會兒大概已經沖進去把甄迦按在地上錘了。

這人實在太過分,還相當的沒有原則!

“我想你們應該聽說芝城那邊要發大財了。沒錯,我就是給他們做投資的大老板,建廠材料已經運到地方,今晚開始動工,那些沒有買家買走的魚,我也會陸續買走,主要想做個大型生産鏈。我考慮過,光是芝城那幾口塘養的魚遠不夠将來工廠用的,所以想來你們這邊談談條件,把你們這邊的魚塘也給承包了。”甄迦說話自帶一種嘚瑟的語氣,聽得人頻頻直皺眉。

閱江居委會的主事人是個剛過四十的憨厚中年男人,當天和唐雲淨談生意的時候,就覺得這個人很靠譜,心态也很佛系。這會唐雲淨很擔心對方答應了甄迦的請求,因為他的蝦塘剛搬過來,要是連閱江都沒了。那當初駱江行給他推薦的另個地方也不用去看。

甄迦就像條追着肉跑的瘋狗,只要聞見他的味,會作對到底。

大抵是不将他徹底攆出繁景星誓不罷休。

唐雲淨在這刻渾身緊繃,擔心會聽見那個字。

主事人看眼甄迦,抖抖對方遞到面前的投資項目書,翻看幾頁,很有老幹部氣息地問:“你說你想承包我們這的魚塘?”

“對。”甄迦拉過把椅子坐下,瞧着二郎腿,姿态很高傲,“我也是看中你們這的水土,能做成大生意。”

“把腿放下去。”主事人語氣沉沉說。

甄迦愣了下:“你說什麽?”

主事人不厭其煩的強調道:“我讓你把腿放下去。說來談生意,那就該做出談生意的姿态。你這副顯擺的模樣倒顯得像是來可憐我們,而不是真心實意談生意。”

甄迦愣神好久,估計是太久沒碰上畫風清奇得老幹部了,平常他說談生意,那多得是大把往他面前撲的人,哪裏會有主事人這種非要擺出姿态的。甄迦都氣笑了。

“哎,你是不是覺得自己這魚塘特別稀罕,招人喜歡,才這麽有底氣和我說話?”

主事人停住翻計劃書的手,擡起頭看他:“現在是你來找我談生意搞投資,不是我求着你來,懂了嗎?有時候要分得清主次。我看這合作不用談了,沖你這态度,我覺得這塘自己留着養更舒坦。”

那怎麽行?

甄迦來這一趟就是為承包魚塘,讓唐雲淨無路可走的,生意沒談攏,那就逼不走人。

他扒拉住椅子,對身邊助理瘋狂使眼色:“你就不想帶領你鎮裏人發家致富,家家不愁吃穿,過上好日子嗎?”

“看來你對我們鎮一定都不了解,專門來這趟恐怕也不是真看上我們的魚塘。我不和沒真心的人做生意,你走吧。再不走,等會我打電話喊人來攆你了。”主事人把計劃書丢回到甄迦面前,揮手特別不耐煩趕人,“帶着東西快走,還想給我們這建廠子,知不知道我們這是被政府頒發過非物質文化遺産證書的?保留最原始的模樣,不做太大改動和現代化建築,就是最好發家致富的辦法。你什麽都不了解,跑過來胡說一通,是想幹什麽?”

甄迦還能想幹什麽?

單純不想讓唐雲淨在這待下去。

甄迦不甘心,扭頭吼助理:“你和他說,計劃書不是你做的嗎?你給他解釋解釋。”

主事人不想聽:“趕緊給我走,我什麽都不想聽,這一堆事呢。”

主事人揮着手裏的兩三頁紙趕人,甄迦眼尖得看見上面空白一片,什麽事都沒有!

這分明就是不想看見他們,敷衍的借口找得如此潦草。

甄迦:……

他已經好多年沒受過這種委屈了。

主事人越看甄迦越不順眼,點亮桌子上的全息屏,點響呼叫電話。

看到這裏,駱江行拉起唐雲淨就跑。

唐雲淨還在迷糊中,被拽的一踉跄,愣是駱江行摟住腰扶穩才接着跑的。

快跑出鎮口,唐雲淨還在想他們為什麽要跑,都在居委會辦公大樓的後面,就算前面來人也看不見他們啊。

兩人氣喘籲籲上車,駱江行找出瓶水給他:“我拉你跑是因為很快甄迦會被轟出來,飛梭停靠距離太近,他要真出來會看見我們,到時候會正面交鋒。像他那種人,還是避着走。不是沒他厲害,是單純不想被他惡心到。”

駱江行現在在他面前是個妥妥的體貼暖男,變得特別會說話。

唐雲淨摘下帽子蓋在臉上:“那走吧。”

駱江行看眼他優美下颚線及白淨的天鵝頸,微微發愣,片刻後回神發動飛梭回芝城。

吃過飯後兩個人在院子裏乘涼,手邊放着杯冰水,各自處理事情。

駱江行和宮桔進行工作溝通,完事後着重問了孟氏集團的事。孟氏那邊最終沒有讓甄迦做代表和他談生意,于是駱江行還是讓宮桔去,他關閉通話窗口,偏頭看手指翻飛的駱江行。

“今天聽見甄迦那番話,你覺得在閱江能待多久?”

這是個直擊心靈的問題,也是唐雲淨不能逃避的問題。

唐雲淨停下手裏工作,仰頭看向夜空,聲音混着地面的熱度傳到駱江行耳朵裏,顯得燙人:“他緊追不舍,我覺得我沒必要藏着,先下手為強不好嗎?”

駱江行平靜的表情被打破,唇角揚起來,露出個稍顯邪氣的笑:“我就說你不是那麽被動的人。我該把最重要的線索告訴你,用不用在你。”

唐雲淨知道他的意思,從被甄迦綁走那天起,他的內心就騰升出要和對方不死不休的念頭,本來沒想那麽快動手,結果甄迦一再逼人,那就別怪他心狠手辣。

“能查到周奈美和甄迦有過一段過往,那想要拿到兩人在一起過的證據應該不成問題。其實你知道我最想要的是什麽。”唐雲淨微微一笑,眼神裏毫無波瀾,充滿嗜血的味道。

駱江行輕輕一怔,像是被蠱惑了,不由自主得點點頭。

得到肯定答案,唐雲淨的眼神才漸漸有了溫度,好似遇神殺神的冷酷修羅從十八層地獄重返人間,被暖化心神的春風一吹,有了人的樣子。

德盧靠海落座半山腰的獨幢大別墅裏,孟襄翻閱總公司遞上來的財務報表,周奈美跪在地上給他捶腿,偶爾戴上一次性手套喂上水果,低頭不敢說一句話。

孟襄自文件夾裏面擡頭,淡淡瞥了周奈美一眼,側過身,讓周奈美的手錘了個空。

周奈美手僵在半空中,心裏隐隐生出些不對勁來。

孟襄:“你有沒有什麽事瞞着我?”

周奈美藏在衣服下面的肌膚上面起了雞皮疙瘩,想起和甄迦的約定,硬是吼住了,故作鎮定擡頭笑顏如花:“你怎麽會這麽想?從我嫁給你的那天起,我就沒想過騙你呀。這幾年來,我哪天離開過你視線超過一天呢。還是說你看厭了我這張臉?”

孟襄看她半晌,猛地俯身擒住周奈美的下巴,表情很淡,眼神很冷:“你是我娶的第十八個老婆,有過十七段失敗婚姻的我,比任何人都更清楚這座名為婚姻墳墓裏的葬送的是誰。當初你能冠上孟太太這個頭銜,都是因為你懂得迎合我,很得我喜歡。但你也該知道,既然我能給你,也能理所當然收回來。”

周奈美被迫仰着頭,絕美容顏露出我見猶憐的表情,讓人忍不住心生憐愛,偏偏孟襄視而不見。

孟襄:“我身邊出現過多少女人,沒人能數得過來。你是很成功的一個,很聰明很漂亮更知性,我希望你能繼續保持下去。”

被丢開的瞬間,周奈美渾身是汗,總覺得和甄迦的那些事被知道了。

孟襄的表情太高深莫測,她根本沒辦法頂着那雙眼睛的注視做出保證。第一次見面,她就覺得孟襄最可怕的地方便是那雙仿佛能洞悉人心的眼睛,看誰誰都心驚膽戰。

周奈美像被掐住喉嚨,低着頭一動不動,看不清表情,讓孟襄不知道她在想什麽。

這時的孟襄想到和周奈美相識到步入婚姻殿堂的那些時光,堅硬如鐵的心裏難得柔軟下來,想到白天收到的郵件,那絲柔軟消失匿跡,他眼神又冷了下來,生平最恨別人偏他。

他已經給過周奈美機會,如果真查出真相,那別怪他心狠手辣。

周奈美在心裏不停地催眠自己,再堅持再堅持,等甄迦得到孟襄承認,拿到繼承權,她就能真正下狠手,送孟襄直接歸西。她這些日子受的委屈,不能白白受,總要得到點報酬吧?

就在周奈美将要催眠自己的時候,家裏的保姆領着個人進來了。

孟襄沒有急着開口,在周奈美和來人身上輕掃而過。

周奈美悄然擡頭,看見甄迦那瞬間渾身輕顫,倏然低下頭。

甄迦比她要鎮定很多,視若無睹走到孟襄面前,低頭:“您找我。”

“嗯,你看看這份文件,今天公司財務部剛送來給我的。”孟襄拿過文件遞過去,看眼周奈美,“去準備兩杯茶。”

周奈美低頭退下,往廚房那邊走去。

明明該是保姆做的事,卻讓周奈美做,這種隐喻隐隐表明什麽。

甄迦在孟襄眼神示意下走到旁邊坐下,低頭看手裏那份沉甸甸的文件。這是他在芝城打着孟氏集團辦的事,用來建廠,談投資做下的事。當時是背着孟襄,偷偷摸摸打着旗號讓人做的。早就想到會有被孟襄知道的一天,就是沒想到轉個身的功夫,孟襄就知道了。

孟襄:“把你叫過來不是和你算賬,是我想讓你知道,有想要做的事就告訴我,我會酌情同意。”

甄迦從善如流道歉:“是我的錯。主要我看中芝城那片的未來前景,餐廳這兩年的食材需求量越來越大,利潤算不得太好,我就想着自己承包一片魚塘,自給自足。但是…但是我怕和你說了之後,做不出結果,那太丢人。挂在集團子公司名下,是我想借點東風,光靠我自己,這筆生意肯定談的沒有那麽順利。”

孟襄不為所動:“你可以和我說,為什麽要擅作主張?又是誰在公司裏幫你穿針引線,做到這一步的?我公司的人,我都清楚,每個部門都經過認真篩選,輕易不會放水,除非有人打着我的旗號……”

“沒有,是我自己打着你的旗號。”甄迦一口将這件事給扛下了,盯着孟襄,一字一句道,“是我自己。你也沒否認過公司裏的人說我是五少爺的事,他們也都知道我很得你重視,你沒正面承認過,這就是最好的承認。人都是攀附權勢的,有你兒子這個光環在,我辦事真的方便很多。”

孟襄往後靠在沙發上,手指敲腿看甄迦,表情看不出喜怒:“你很想得到我的承認?還是說你想得到這份承認背後,所帶來的利益?你是個商人,知道利益至上,很不巧,我也是個商人,還是個比你早幾十年混跡商場的人。你最好和我說實話。”

甄迦也是敢說:“很顯然,我想要的是你承認繼承權背後所帶來的利益。難道你默認我是你私生子這件事,不是因為我是最有可能做繼承人的原因?我那幾個名義上的哥哥們,恐怕沒有一個願意回來要你這偌大家業。有些事,我們之間不用說的太明白。”

“你很清醒也很理智。不知道有沒有聽說過我的一個原則。”孟襄看見周奈美端着盤子過來,說話速度放慢下來。

甄迦眉眼微垂,不用孟襄說,他自然而然接話:“你最恨別人騙你。”

孟襄看着周奈美遞到面前的茶,半晌等到她胳膊微微顫抖,這才伸手接過:“你知道就好,我給你一次機會,今天把曾經做過騙我的事都說出來。如果你說沒有,我立刻對外宣布你繼承人的身份,如果……我可以給你機會證明自己在芝城做的決定是對的,待你事業有成,我再把孟氏集團交到你手裏。就看你到底怎麽做選擇。”

甄迦沒敢接周奈美遞過來的茶杯,那是沒經過孟襄同意,周奈美自願遞過來的。

哪怕沒有擡頭看,甄迦也知道孟襄在看着他和周奈美,這一瞬間甄迦感到前所未有的壓力,汗不知不覺布滿身。

作者有話要說:  駱江行:沒有新婚,連結婚典禮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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