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察覺到她的不配合,謝蒼耀眸中忽然閃過一絲不耐,手臂用力,将她直接翻個身,令人癡迷的嗓音在她耳畔流連:“初初,你到底在鬧什麽。”
“對你或者對你的.身.體有興趣,這難道不是一個意思?”
那個會讓他有欲.望有興趣甚至有羁絆的人,都只是她。
她到底在糾結什麽。
謝初瀾的不配合更加明顯,她想告訴他不一樣,從本質上就不一樣了。
可她轉過頭看着他,卻從心底裏油然而生一股無力感,她辯駁了又有什麽用?
他還是覺得一樣。
謝初瀾拿背影對着他,咬唇不言,拒絕姿态更甚,身下抗拒也尤為明顯,但她卻沒辦法跟他的力量抗衡,只能不甘地扭動着。
謝蒼耀眼中被染了火意,尤其她身上衣服随着動作已褪去大半。
脖頸處忽然被他大掌锢住,整個人不受控制地栽倒在枕頭上,力量不大卻足夠讓她動彈不得。
“你再動,可就不止一次完事。”說完,他又安撫似的吻向她的肩膀處:“你配合一下,就能早點睡覺。”
“......”
謝初瀾臉埋在枕頭裏,耳邊靡靡話音不斷,她心裏暗暗罵了句髒話,卻也知道自己控制不了她身體給出的本能反應。
一衫睡裙悄悄滑落至纖瘦腳踝,一身都被染成了粉紅色。
不知多久過後,謝蒼耀才餍足地停下來,從背後抱着她将被子堪堪遮住兩人。
她已經累得昏昏沉沉,他卻毫無困意。
隔着心跳,他輕聲跟她搭話:“你有什麽不滿意,直接跟我說就好。”
謝初瀾這種默不作聲的态度讓他覺得無縫可鑽,只能把人抱的更緊了些。
周三下班前,謝初瀾接到周照打來的電話,問她上次答應他,下次有機會一起去試那家西班牙餐廳的事好算不算數。
謝初瀾大腦宕機好一陣,依然沒想起自己曾說過這話。
不過她酒後會斷片,便跟他約定好時間。
“我這邊馬上就能走了,過去會堵車應該要四十分鐘,這樣吧我們約七點半好不好,你也不用太早過去。”
謝初瀾忙碌一天,臉上妝也花了大半,車裏有條幹淨裙子,正好可以應急。
“可以,你不用急,我會等你。”周照的聲音一如既往溫柔的傳來。
約定好時間,謝初瀾把餐廳位置私發給他。
印象中,他好像是南城人,上次她心情不好,聊得也大多是自己的事,都忘了問他這次回來辦公室在哪。
想來可惜,周照這種在職場混的如魚得水的優質男,在感情中卻依然是單身狗,她以前問過他為什麽還沒女朋友的原因。
當時他回她:“找個能湊合過日子的人當然容易,可原諒我還對愛情抱有一點點幻想。”
謝初瀾‘哦’了聲,原來他想找的是會讓他心動的那種人。
幾率極小。
出于職業習慣,謝初瀾辦公室永遠都會備有一套全套的化妝用品,連化妝刷都分二十多把。
陸庭斟對她在化妝品身上大肆揮金的做法很崩潰,又貴又小的各種小罐子,一年到頭居然也能價值不菲。
餐廳燈光暗,她擔心自己氣色不好便點了些腮紅在臉上。
正收拾東西時,陳祁新在門外紳士敲門,沒直接進來,把門推至半開人站在門口。
謝初瀾淡淡掃他一眼,最終只對他手裏拿着的那杯飲料有興趣。
“想謝謝你給你送個小禮物,但怕你不喜歡,就買杯咖啡過來看看,能不能請你吃頓飯。”陳祁新笑笑:“之前多虧你把前期工作準備充足,我撿了個大便宜。”
“禮物就算了,我最近對購物沒什麽欲望。”她笑,拿過咖啡抿了一口,剛補的口紅沿着杯口印下了一圈唇印,十分性感:“謝來謝去多見外,我在這行還算新手,以後少不了你幫我指點迷津。”
謝初瀾的好說話,讓陳祁新有種陷入迷霧的迷茫感,也同時有種被人拒絕的惆悵感。
請她單獨吃飯這事算是落空,謝初瀾跟他告別後換了裙子直接驅車離開。
在接寧晚跨國離婚案之後,她做了件沖動的事,由于在離婚案中表現優異,後續找上來的也多是離婚案,她在談後續一次合作中,被當事人下套,吃了虧卻沒法辯白,周照在這事上暗中幫了她一把,替她頂了雷。
以至于他成為律所合夥人的事足足拖了一年之久。
正好那個時候她跟謝蒼耀剛剛才在一起,她索性暫離律所,回南城投奔陸庭斟。
抵達餐廳比平時少花了十分鐘,她沒趕上車流高峰,周照耳後架着銀邊鏡框,見她落座在對面,才笑眯眯地開口:“你再來晚點,餐廳特色菜就被錯過了。”
謝初瀾連聲說抱歉,菜上齊後,周照又問她今晚還喝不喝酒,看她點了頭,才在酒單中劃了一筆。
夜景怡人,上一次看夜景好像也是跟他一起。
酒過三巡,謝初瀾把心裏話跟他一吐為快:“耽誤你晚一年升職,我還挺有愧疚感,不過現在看你回南城接手,時間也比以前自由。”
她唇上沾着酒液,身上的吊帶裙襯的她肌白貌美。
周照視線幽幽落在她肩膀處,喉結不受控地滾動了下:“我幫你也不是全為了你。”
更是為了他自己。
他今年二十六歲,跟她年齡雖相差無幾,但性格上卻比她老道成熟很多。
行內新秀惹人嫉,那次是同行要故意整她,她防不勝防。
再說,他也不介意自己為想追求的女人多付出一些。
兩杯而碰發出清脆聲響,周照多喝了幾杯,結束時還是謝初瀾從他手機上找到現在助理的電話讓人來接。
醉酒的男人力氣大,握着她的手腕跟她約定下次要來他辦公室參觀提意見。
謝初瀾大半個身子都探在車內,連聲說好。
送走周照,她驅車回家,等紅綠燈時給謝蒼耀打了通電話,沒人接,中午的時候他發來消息說晚上有應酬,現在應該還沒回去。
車駛入車庫,卻發現謝蒼耀的車已經停在裏邊。
沒急着上樓,先查看剛才謝煙發來的幾張照片。
【你朋友那個設計好了,你先給他看照片,有什麽需要修改的地方一起改了。】謝煙說:【後邊那張是你跟我哥的,看看感覺怎麽樣。】
這對戒指,設計之路很坎坷。
之前設計的幾版都沒讓謝初瀾覺得滿意,年初的單子拖到了快九月。
隔了幾秒,謝初瀾才回複她:【這版對了,就這個。】
發了三張抱着她猛親的表情包。
謝煙動作快的話,差不多半個月就能做好,這個對戒是為在一起一年的紀念日所準備。
謝初瀾在車裏抽了支煙,才上樓。
以前在家裏,父母的紀念日也是每年都過,不止過一次,她母親總能想出來各種紀念日要求父親送禮物給她,偏偏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這樣的生活一直從最開始維持到現在。
感情好到不得了。
每次都要在朋友圈秀上半天。
屋子裏安靜,謝初瀾在門口喊了謝蒼耀兩聲沒人答應後,她換了鞋往卧室裏走,卻沒想過她還能看到這種狗血的一幕。
窗簾沒拉,地上散着一條裙子,一身內.衣內.褲,還有屬于他的衣服。
空氣裏有甜膩的香水味殘留。
她捏着肩帶把內.衣提起來看,随後厭惡般的扔回地上。
房間裏只有謝蒼耀一人,但戰況經歷過什麽她一目了然。
她站定半晌,随後一腳把地上的女性衣物踹開,出了門後才跌坐在沙發上,腿不知道什麽被劃破,正往外泊泊冒血。
她血沾在手心上,疼得掉淚。
她其實是個痛感很遲鈍的人,又被家裏保護的很好,在出來工作之前她可以說沒受過一點委屈,掉根頭發也得被心疼半天。
沒想到會在謝蒼耀身上吃這麽大虧。
謝蒼耀是喂不熟的狼崽子,她想從他身上得關注博疼愛,就是自取其辱。
她哭了一陣,把眼淚擦幹,想抽根煙來緩解注意力,謝蒼耀的衣服就在手邊,她扯過來從裏邊拿打火機出來,一同掉出來的還有跟細長的小東西。
掉在地上,掉落的聲音被地毯吸走。
她眼前有一瞬間恍惚,全身虛脫般的坐在地上看。
借着月光才能看清上邊那清楚鮮豔的兩條杠。
謝初瀾最近一直都住在陸庭斟買的公寓裏。
他其實是想讓她直接搬回家,可謝初瀾不願意,覺得不自由。
他沒有女朋友可也知道小情侶吵架她回娘家這種事也極為正常,再者她這幾天按時上下班,還有心情去逛街買東西,可見并沒有跟謝蒼耀怎麽樣。
一周的時間,謝初瀾用來整理心情。
她只問自己一個問題,能不能接受自己愛的男人心裏裝着別人。
她若裝聾作啞,也能跟謝蒼耀維持現狀,可然後呢?
她會無休無止地期盼他回來,而他也會想方設法的找各種理由來應付她。
這段關系變成了枷鎖。
她再也不可能從他身上得到任何同等的回饋。
是她真正想要的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