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比如剛剛。

他跟朋友過來之後才得知謝蒼耀也在,朋友比他八卦些,小道消息知道的也更多。

指了裏邊的人跟他講:“看到沒?他對棠家大小姐是真愛,居然為了她都能設個分公司給她弟弟。”

陸庭斟好奇心來了:“什麽分公司?”

“新能源啊,好像叫澳華能源。現在只做锂電池,但以後就說不準了。”朋友笑笑:“這幾天沒少聽別人說起謝總替前女友給人背書的事,有他做擔保,哪個敢不給他面子?”

陸庭斟一笑了之。

一整個晚上都心不在焉,生怕謝初瀾會從別人口中先得知這個事。

抽了空隙,他跑出來給她打電話。

鏡頭裏的男人表情緊繃起來,謝初瀾覺得好笑,還想勸他別喝太多時,陸庭斟先開口問她:“你知道謝蒼耀分公司的事嗎?”

謝初瀾面色平靜,等他繼續。

“他給棠好弟弟在做背書,謝氏手底下新開了家分公司,棠好弟弟是老總,做的是锂電池。”陸庭斟話音溫柔起來:“初初,你...”

話未說完,謝初瀾先笑了。

“哥,你是不是怕我先知道然後傷心啊。”她笑容慘淡:“對他我已經死心了,沒什麽好再期待的。”

“所以,以後別再把他的事告訴我了。”

她曾經在謝蒼耀家不止一次看到過他那些新能源的資料和在已經在籌備中的高端人才,沒想到,會給別人做嫁衣。

陸庭斟微愣,很快點頭。

電話挂斷,平板裏的綜藝還在繼續放着,謝初瀾看的漫不經心。

為了不浪費顧骁的心血,她決定今晚不看,改天再專心看。

她還得寫觀後感給偶像。

日子每天按部就班,卻猶如上了發條一般快。

九月中旬,黎畫知道她剛剛經歷分手心情不佳,在得知顧骁把演唱會定在南城十月中旬左右後,她第一時間就問他要了兩張VIP票。

現在時間尚早,還無法确定行程。

不過票是已經送到謝初瀾手中。

十月份長假來臨,謝蒼耀跟陸庭斟共同登上一本年輕企業家雜志做專訪,兩個人占據雜志大半個頁面,扉頁也是他倆。

起因不過是陸庭斟繼謝蒼耀開建新能源分公司。

兩虎相争。

謝初瀾見辦公室有人在看,無心瞥到一眼,心裏不想揣測陸庭斟當時的心裏路程是否想一腳把謝蒼耀踹開。

畢竟他跟父母一樣,惜子惜妹。

長假來臨前,發生了件事讓她覺得無比膈應,她那天請假沒來,聽相熟同事跟她講說,葉薇在例會上當衆提出謝初瀾德不配位的三大錯誤,本來還應該有幾個骨幹男同事挺身而出,事前說好,事後反悔的事不少。

葉薇顯然沒想到這一點。

那次會議作為節前總結,李副總也應聲參加。

陸氏集團對于員工意見一貫采納較多,久而久之大家也樂意提出。

葉薇在會上說:“第一:謝經理進入公司不足六個月,連實習期都還沒渡過就空降成為經理,公司晉升機制不夠公開透明。第二:謝經理在職期間得罪客戶,他們三組跟這個客戶快一年半才接近,現在卻被她搞砸,公司獎懲不公。”

“而第三。”葉薇看了眼二組組長陳祁新:“謝經理确實沒有多少真才實學,對上攏不住客戶對下服不了衆,她近來辦好的唯一一件工作也是從陳經理那邊勻來的。”

她的話說完,本來應該還有幾個男同事跟她一起站出來,可葉薇沒想到,他們會臨陣脫逃。

但她已走到這步,也只能硬着頭皮走下去。

人站的筆直,在衆目睽睽下。

李副經理沖她揚了下巴,示意她坐,冠冕堂皇的話說一堆,無疑是事後調查給她個交代。

這事就這麽被擱下,直到國慶假期過後傳出謝初瀾即将被辭退的消息。

葉薇得意洋洋,松懈之下居然有膽子在工作日午餐時跟謝初瀾撕起來。

那天正好周一,謝初瀾在樓下餐廳吃飯,等甜品的功夫,對面坐下一人,紅色高跟鞋,白色魚尾裙,怎麽看都是盤靓條順。

葉薇假期時往太陽穴填充,針孔還沒消下去,只能拿粉底遮蓋。

謝初瀾眼尖,一眼看到那塊淺淺的黑青。

葉薇挑了下眉,問她要不要給她介紹點前臺工作,她認識的幾個HR都在招前臺。

謝初瀾人慵懶地往後靠,手指敲擊着手機,沉沉看着她,半晌笑出聲,“你是不是以為李副總會幫你?跟他睡了幾次就覺得能把他掌控在手心?”

“別這麽樂觀,小心被打臉。”

葉薇懶得跟她廢話,笑她垂死掙紮。

職場上的門路她一個新來不足一年的人能知道多少?

回到辦公室,收到陳祁新的消息:【初瀾,你放心,公司高層沒時間管這些事,沒人規定組之間不可以資源共享,還沒人來問過我,要有人來問,我一定如實說。】

...初瀾,他倒是喊得親密。

看過消息,謝初瀾沒回他,徑直給陸庭斟撥了電話,簡單通知下這事。

近來,公司傳的最大的八卦大概就是謝初瀾美女接待用肮髒手段上位。

一個周末過後,人事部爆出大消息。

葉薇被辭退,謝初瀾地位依舊,絲毫未動。

葉薇在得知消息後立馬跑去李副總那告狀,誰料辦公室裏坐着新來的副總。

秘書告訴她,李副總上午已來辦過辭職手續。

葉薇啞然。

一時氣不順,竟眼前一黑跌倒,被旁人扶了一把後休息幾十分鐘,才好。

謝初瀾是在地下車庫遠遠看到她,一身靓麗,卻猶如喪家犬。

上午她PO出的跟那個傳說中有争執的客戶周末時在高爾夫場的合影,公司人可見,一發出後瞬間點贊過百。

各種相信她的聲音不斷傳來。

下班前,顧幼庭的電話打來,問她晚上有沒有時間吃飯。

謝初瀾換了身裙子,正往身上噴香水,把音量放大,笑問:“你最近一直找我吃飯,就是為了給他做鋪墊?”

“那就不用了。”她不想再聽到關于謝蒼耀的事。

顧幼庭哈哈一笑,換了坐姿:“初初,我可沒這個意思,我就想着你剛脫離苦海想找你出來玩。”

他們以前經常約飯,後來是她單方面照顧謝蒼耀的情緒,才減少聯絡。

“出來散散心吧,看看小鮮肉的□□,心情會好很多,你不願意來月上的話咱們換地。”

謝初瀾頓了下,思忖半晌後才說:“不用,就月上。”

“行嘞。我安排。”

顧幼庭樂呵呵的挂了電話,思緒收回,還沒安靜幾秒,又有電話進來。

是謝蒼耀。

顧幼庭接起,嗓音一如既往地調侃他,還沒說幾句,就聽謝蒼耀冷聲問:“勸的怎麽樣。”

話裏沒有主語,但誰都清楚說的是誰。

男人手指摩挲着手串,表情不耐。

快半個月沒有見到她。

第一次想起她,是在發現她睡裙不見後,讓徐承把衣服給她送去,沒等到質問或争吵,她安靜的像一攤水。

深不見底。

後來想起她的時間越來越多,有時在開會看到公司裏有人穿了跟她同一款的裙子他也會失神,不過她穿的是正品,而那個人穿的是A貨。

他按捺不住,這才有了給顧幼庭的一通電話。

“你是不是壓根就沒勸過?”謝蒼耀皺着眉,神情越發冷肅:“你老實說...”

“我勸過了。”顧幼庭打斷他,撒謊這事到底還得心理素質強大,“初初說了,她跟你已經是過去式了。哥,咱不如好聚好散?非得鬧掰——”

“不可”兩個字他還含在唇間,只聽“砰”一聲,電話結束。

想來又報廢一個電話。

這事算他對不起謝蒼耀,但謝初瀾跟謝蒼耀,他第一個就不同意。

月上這樣的銷金窟,有錢有勢都未必能拿得到入門卡。

還得看謝蒼耀當天心情好壞。

謝初瀾換了身短裙才開車過來,顧幼庭發來了包間號,她走上樓經過謝蒼耀專用包間時卻不由自主往裏探了幾眼。

沒人在。

她可以徹底放心。

玩到十點多,周照打電話過來問她在做什麽,謝初瀾如實說,後還補充問道他要不要一起。

答案可想而知。

半個小時後,謝初瀾坐在大廳裏等周照過來,卻沒想過謝蒼耀的地方還會有人敢醉酒鬧事。

那人喝的爛醉,以為她是店裏的人,非要鬧着她陪酒,謝初瀾正想找保安過來解決,那人卻被人一腳踹開,随之而來的便是兩個男人扭打在一起。

周照出拳狠厲,一拳接一拳地往眉骨上揍,喝醉的人不是對手,他照樣繼續專挑軟處打。

事情驚動不小,到後來更是謝蒼耀親自出來解決。

男人一身冷冽氣場,到現場後讓人把鬧事的人丢出去,這才掀起眼皮涼涼看向她,視線冷靜地從她臉上掃過。

心裏像種了根羽毛,一下一下地刮着內心的軟肉。

她瘦了。

可變漂亮了。

氣色也比以前好。

就連帶耳邊飾品都是他沒見過的。

周照打人其實全無章法,也不計較自己是否受傷,他手流血,想來應是剛才被那人身上的東西劃傷。

正愁沒地方消毒,有經理過來請周照過去處理傷口,謝初瀾聞言心動,也想跟着一并過去,面前擋着一人。

她過不去。

謝蒼耀看看經理,示意他帶周照先走,剛才湊熱鬧的人不少,不知什麽時候卻只剩他們兩個。

謝初瀾掀起眼看他,不知道他又想搞什麽名堂。

這個人啊,總是這樣一次又一次的出現在她面前。

“有事?”她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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