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飛機晚點是常态, 不晚點謝初瀾才覺得不正常,在候機室裏看了快兩個小時的書,咖啡也喝了兩杯才得到起飛通知, 她軟綿綿的沒力氣,一路靠在周照身上, 把他當人肉輪椅來用。
有時候真覺得男人太正直也不是好事,就像現在,她求和的态度都這麽明顯,周照的關注點還是在她好好休息上。
連手都不給拉一下。
兩個小時的飛行時間, 他中間去了趟洗手間,吃了個果盤,就開了電腦開始工作, 愁容滿面的樣子讓謝初瀾想砸錢把他給包下來。
她上午睡多了, 現在一點都不困。
拽着他的毛毯跟他聊天。
“你最近在辦什麽案子?”
“偷稅漏稅。”
“....”謝初瀾哽了下:“你累了就休息一下,別勉強自己。”
周照回頭看她一眼,眼中晦澀的情緒讓謝初瀾心揪了一下,也不想問他原因,就想好好抱抱他。
她忍了下, 沒讓自己有所行動。
那邊,周照收回外露的視線, 側臉對着她,手指在鍵盤上打字,沒一會兒,空姐端了杯牛奶過來, 人走後,他才道:“你再睡一會兒,還有點燒。”
“工作的事就不跟你說了, 反正你也沒想再做律師。”
謝初瀾一陣無言。
別過頭閉眼休息。
心裏生着悶氣。
她根本睡不着,直挺挺的坐了快兩個小時。
他是覺得跟她沒話了,對吧。
工作不說,生活不說,他還想跟誰說?一個人爛在肚子裏嗎?
謝初瀾沒再理他,迷迷糊糊睡到落地,家裏的車過來接她,兩個人在機場分開。
是陳叔來接她的,一上車就跟她說了老爺子剛買了只貓的事,謝初瀾嗯了聲,跟剛談戀愛的人一樣拿着手機看他有沒有發消息給她。
結果。
看了個空氣。
她一個人氣的胃疼,讓陳叔開快點,她得回去找人安慰一下。
謝氏集團,謝初瀾一落地,徐承就把她的行程彙報給謝總。
“謝小姐回家了,周照自己走的,不過兩人好像吵架了,出來的時候離的八百米遠。”徐承專挑好聽的說:“而且周照臉色很難看。”
謝蒼耀哼了聲,心道不難看才怪。
他律所本來剛在這邊站住腳,還沒站穩就要經歷波折,換誰誰能高興起來?
徐承見沒什麽事,就打算出去繼續忙自己的,才走到門口,他手機震了下,是樓下前臺私下給他發的消息。
看完消息,他回頭問:“謝總,棠小姐在樓下,讓她上來嗎?”
謝蒼耀把椅子轉了個方向,又聽見打火機的聲音:“讓前臺看緊一點。”
徐承:“什麽?”
“誰把她放上來,誰就自動辭職。”
“......”徐承應了聲,忙着退出去給前臺的小姐姐通風報信,發完消息,他幾乎可以想象出來那位棠小姐又是怎樣慘白着一張臉,哭的梨花帶雨。
這招用多了,也是沒用的。
情分揮霍光,剩下的就是公事公辦。
晚上周照在“耳後”喝酒,一瓶威士忌他一個人喝了快一半,另一個椅子上放着他的外套,男人襯衫領口解開三顆扣子,他似乎還覺得喘不上氣,又讓酒保往酒裏加了冰。
周圍單蹦的女人無一不對他這種興致勃勃。
好幾道視線同時落在他身上。
多金有錢還長着一張為情所困的臉。
簡直極品。
不過下一秒好幾個人在他身上碰了壁,也就沒人再過去了。
來找樂子忘記煩惱,跟她們玩玩不是忘的更快?
周照騰出一只胳膊搭在椅子上,另一只手拿着手機在翻謝初瀾的朋友圈。
兩個人的對話還停留在沒吵架那天。
她發了自拍照給他。
露骨的那種。
他就是不想她管他的事,也不想讓她知道,更不想讓她插手。
最最接受不了的事情便是被她看破那些事。
她還非要來插一腳,周照仰頭喝酒,身側多了個男人,一個厚厚的信封被他推了過來。
周照凝神一看,跟謝蒼耀對了正着。
“謝總有事?”
謝蒼耀似乎是下班後才過來的,沒穿正裝,這麽一看,周照覺得謝初瀾當初會對他動心,一點都不奇怪。
從他坐這後,就連酒保都換成女的,借着工作之便來接近他。
謝蒼耀摩挲着自己手腕上的表盤,聽他說話,也不急着回答,反而把表盤拿給他看:“這表怎麽樣?喜歡嗎?”
周照瞥了眼:“你這表我怕是買不起。”
聞言謝蒼耀笑了下,“不是我買的,是她買的。”
說着,語氣還有幾分得意:“她給你買過嗎?”
“無聊。”周照沒什麽興致跟他評價她,他們在她心裏壓根就沒有可比性。
他只會覺得莫名矮他一頭。
周照心知肚明謝初瀾是怎麽才跟他在一起的,跟謝蒼耀這種恃寵而驕的人坐一塊,他沒什麽底氣。
謝蒼耀見他不說話,也沒再繼續炫耀謝初瀾給他買的禮物,反而用手指點了點那個信封。
“看看吧,她給我手寫的情書,給你寫過嗎?別說手寫的,電子版那種就行。”謝蒼耀面色淡淡,往後靠了下,語氣平淡的一點都不像跟情敵在說話:“別掙紮了,你們根本走不遠的,她那種家世,你配的起她?你一年工資在她那兒就夠給我買塊表。”
“別以為她現在跟你在一起,為你做這做那就是能得個結果,她在我這吃了虧,想找個人發洩彌補一下,也沒什麽不行。”
“我這人不太在意經過,我只在乎她最後是不是我的就行。”謝蒼耀笑了下,有種勝券在握的感覺:“謝謝你照顧我老婆。”
周照手握成了拳。
他很清楚謝蒼耀在刺激他,不就是情書,不就是禮物?
有那麽好值得特意跑着一趟來宣誓主權的?
謝蒼耀走後,他沒按捺住好奇心,打開了那個信封。
裏邊不止一封,全是謝初瀾的字跡。
他一封封看完,眼睛裏的光一點點的消耗完,他找了代駕把自己送回家,洗澡出來後收到了一個陌生號碼發來的短信。
【明天下班點點,陸氏樓下停車場見。】
同樣的消息,謝初瀾也收到了,不過跟他這條不同,她通訊錄裏是有謝蒼耀這個人的。
她把他微信拉黑了,但通訊錄裏她還是留下他的名字。
他發消息過來之前,她在跟謝煙聊天,從她嘴裏知道了謝爺爺剛知道謝蒼耀不喜歡棠家那姑娘的事。
謝煙說:“其實一直都是我媽誤會了,她以為我哥還對棠好有意思,亂撮合人,不過他已經跟她說清楚了,就是....”
“就是什麽?”
“就是把你倆的事說了呗,不過沒跟她說那個人是你。”謝煙咬了下唇,小聲道:“初初,我覺得我哥還是挺愛你的,他當場可能沒發現自己心意,你也知道這個事很容易鑽牛角尖的,我也是最近才發現自己有喜歡的人。”
謝煙輕聲說着,本想說的是他倆的事,謝初瀾一挑眉,逮着八卦一直問她喜歡的是誰。
惱的謝煙臉都紅了,挂了電話不敢跟她繼續說話。
八字還沒一撇呢。
剛挂了電話,謝初瀾就收到前男友發來這麽莫名其妙的一條。
她看完以後,點了删除。
他想堵她,就盡管來。
還以為仗着她喜歡過他,就能為非作歹?
做夢吧!
平安無事一整天,謝初瀾打卡下班,晚上陸庭斟約了傅冉吃飯,她在電梯裏看路況,直到下來都沒分過神在其他地方。
謝蒼耀輕而易舉的把人堵在車前,困在他懷裏,微微一低頭下巴就能碰到她額頭,女人身上熟悉的玫瑰香味傳來,他有一瞬間的失神,之後便是心跳不斷加速。
謝初瀾被吓了一跳,她開車門的時候他忽然從背後過來,連人影都沒看清就被他抓着手,幸好不是壞人。
“你來幹嘛?”謝初瀾聲音有點啞,不耐煩地看着他,想把手從他手裏抽回來。
幾次掙紮都被他壓制,她有點累,索性不動了。
“你還不放手?再不放我喊人了。”
“你喊。”謝蒼耀笑,“要不要給你個喇叭,讓你喊。”
好久沒見她,他心裏說不出的不是滋味。
她跟周照在一起以後,下班上班都是他接他送,謝蒼耀好幾次等她,都看着他倆在車裏接吻。
心碎的感覺他體驗了個遍。
男人手指撫摸着她的耳垂,“你跟他吵架了?”
他笑:“你跟他不合适,你怎麽就不信我。就算你能幫他搞定他那些破事,怎知以後不會有更多的事等着你?從底層爬上來的人,手段哪有那麽清白?”
謝蒼耀餘光看向不遠處停着的黑色賓利,不顧她回答,先拿唇堵住她。
舌尖跟她的攪在一起,謝初瀾的掙紮在他這連打人都不算。
強吻過後,謝蒼耀捧着她的臉,語重心長的為她好:“你跟他分了吧,我的錯我都改。”
“你能不能離我遠點?”謝初瀾拿手背抹着嘴唇,看着謝蒼耀松了手,她麻溜的上車。
站在車外的男人很快也開車走了。
她在車裏發呆坐了好一陣,直到有電話進來,她才回神。是周照。
“你下班了?”她調整情緒,問道。
“你在哪?”周照盯着她車的方向,輕聲問道。
“我在餐廳,跟我哥吃飯。”她省略了剛才碰到謝蒼耀還被狗親了一口的事實。
周照眼裏有幾分落寞,“那你吃吧。”
砰一聲傳來了忙音。
周照沒立刻開車走,等謝初瀾的車開走以後他才開車出去,只不過他回了家。
得到了想知道的答案,他也不想去破壞她。
作者有話要說: 隔壁《服軟》想好了,寫校園,陸庭斟大學創業那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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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哥哥是男綠茶。
姐妹們,不要養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