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千鈞一發
第二十一章 千鈞一發
“混蛋，快放開我啊！！！！”
或許是因為驚恐，或許是因為害怕，原本驕傲的少女，此時眼淚都流了出來，她一邊哭着大吼，一邊用鬼羽不停的刺着柳盡生的後背，此時的她，真的是動了殺心！
雖然自己不願意殺害同胞，但現在很明顯：自己如果不殺他，他就會殺了自己！
但是很尴尬的一點，因為自己的被這個家夥壓在了身體下面，所以後背的翅膀也被壓住了一半，而雙手也被柳盡生束縛，因此自己只能利用剩下的一半翅膀長度進攻，而這個長度，根本無法攻擊到對方的心髒！
“叮叮叮叮……咔嚓咔嚓！”
而伴随着此時柳盡生的鬼尾進攻，少女那張鬼面的碎裂也開始了加速，一陣陣讓她驚恐害怕的碎裂聲開始在自己鬼面的右側此起彼伏，而龜裂的現象也出現在了這鬼面的右側，感覺再過個一兩分鐘，這張面具就會徹底被敲碎。
此時的少女，只能是一邊拼命的用翅膀進攻着已經被自己插碎的柳盡生後背，一邊流着淚祈禱鬼面能夠多撐住一段時間。
同時，她的心裏也開始後悔，後悔自己為什麽要今晚出來晃悠？
難道……難道我就要葬身于此？不明不白的死在這麽一個鬼族的手中？不……不行！我還有仇沒有報，我還不能死！
此時，少女那不争氣的淚水，徹底打濕了她面具下的臉龐，而因為大量的攻擊，此時她的力量也幾乎全部耗盡，一雙白色的鬼羽此時已經被鮮血染成了紅色，而這雙紅色的翅膀，再一次刺入了柳盡生那血肉模糊的後背之後，最終再也沒有拔出來了。
因為此時的少女，已經耗盡了她最後一絲力量！
此時的她，已經徹底失去了抵抗的能力，成為了一條任人宰割的案上魚肉。
望着眼前這個依然在瘋狂的進攻着自己鬼面的家夥，少女凄慘的一笑：爸……女兒……恐怕今天要死了！
“咔嚓！”
伴随着一陣清脆的碎裂聲響，少女的鬼面右側最終碎成了渣渣，散落在地，也露出了她那半張梨花帶雨的臉龐。
看到自己終于敲碎了食物那堅硬的外殼，柳盡生突然怒吼一聲，然後張開嘴，猛地朝着少女那帶着淚痕的臉頰咬去。
右眼看着那四顆尖銳的鬼牙朝着自己的臉頰咬了下來，少女徹底絕望，此時的她，已經準備好了接受身體支離破碎的悲哀，感受自己臉上的肉被一塊塊撕碎的痛苦。
這一刻，悲傷夾雜着痛苦，還有一絲委屈，共同伴随着眼淚從少女的眼角滑落。
而此時的柳盡生，一嘴獠牙已經在往少女的臉頰臉頰上靠近了，此時他的口水都已經滴在了少女的臉頰，而少女也似乎感覺到了那冰涼的鬼牙即将咬碎自己的臉。
這一刻，少女的眼神當中不由自主的散發出了一抹的恐懼，黑亮的眼睛驚恐的望着柳盡生。
而此時，柳盡生的嘴已經趴在了少女的臉頰，似乎下一秒就能将她的臉頰給咬碎。
可是就在此時，柳盡生的那只淡藍色的鬼眼卻在不經意間對視到了少女那散發着驚恐目光的眼睛，尤其是那眼角滑落的淚水，更是觸碰到了柳盡生的那只鬼眼。
一瞬間，原本充滿獸性殺戮的眼睛，突然之間閃過了一絲異常的光芒，或許是因為近距離看到了少女那清澈如泉的眼眸，讓柳盡生那原本已經消散的意識突然之間恢複了過來。
“我這是……”
突然之間，柳盡生愣住了。
而此時的少女，看到那只藍色的眼睛幾乎是貼在了自己的眼睛上，吓得她閉上了眼睛，同時等待着臉頰傳來的劇痛。
可是等了幾秒之後，她卻并沒有感覺到臉頰上有什麽疼痛感！
“嗯？”感覺有些奇怪的少女緩緩的睜開了眼睛，這才發現壓在自己身體上面的這個家夥，此時正一臉驚愕的望着自己，在他的一雙鬼眼當中，似乎透露出來一絲的困惑和不解。
之前的柳盡生，是在家裏因為強烈的饑餓感從而失去了意識，而當他再恢複意識的時候，卻發現自己已經來到了外面的街邊，而且還騎在一個少女的身上！
不得不說，少女這半張臉頰還真是美啊！那精致的五官，那清澈如同泉水，又仿佛是黑寶石一般的眼眸，那個小巧可愛，猶如粉雕玉琢一般的鼻子，最後再加上那半側紅唇。
面對這樣一個少女，柳盡生自然是顯得有些手足無措，更何況自己此時還騎在人家身上！
雖然不知道之前到底發生了什麽，但是眼前的這一幕确實讓他很尴尬！
想到這，他立刻說道：“對不起……”
結果話還沒說完，他突然之間又愣住了：怎麽回事？半張臉頰？她剩下的半張臉……
此時柳盡生才驚恐的發現，少女只有半張臉頰露在外面，剛才是因為她的這半張臉實在是太美了，結果自己沒有發現！而現在他發現了：這個少女還有半張臉隐藏在半張鬼面下！
“鬼面……”看到這裏，柳盡生強忍着恐懼咽了口口水，然後機械般的把目光朝着少女的脖子下面看去。
黑色的鬼甲……白色的鬼羽……
“我擦……鬼族啊……好疼！”看到這裏柳盡生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恐懼，發出了一陣驚恐的尖叫聲，而且此時後背強烈的疼痛感也讓他忍不住叫出了聲，回頭一看，他差點吓得魂飛魄散！
自己兩邊腰側，已經變成了血肉模糊，這感覺就像是被人用刀子捅了幾十刀一樣。
看到之前一直沒有意識的柳盡生現在終于恢複了意識，而且還說話了，少女還真有些慶幸！不過當她聽到柳盡生那慘叫的時候，心中立刻有些不滿了：“我擦，叫什麽叫？你自己不也是鬼族嗎？何必表現的跟個人類一樣？”
“我？鬼族？”
聽到這話，柳盡生沒有再顧得上管自己的傷口，而是緩緩的低頭一看，然後瞬間傻眼了。
自己的雙手，此刻哪還有一點人類雙手的模樣？自己的雙手，完全是一雙鬼爪！
紅色的鬼爪上面，有着鋒利猶如鐮刀一般的指甲，看起來就像是自己的手中帶了一副铠甲手套一樣。
“我……鬼族？”
這一刻，柳盡生心中一顫，渾身哆嗦了一下，然後他緩緩的擡起頭來，望着夜空，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此時他的腦袋裏面，已經是一片空白！不知道該說什麽，也不知道該做什麽。
兩秒後，在這片空白當中，突然緩緩浮現出之前被自己遺忘的記憶……
自己在夜晚返回家的路上，遭遇了鬼族的襲擊！
然後自己被一個看起來奇怪的人救了！
接着那個人帶着自己和那個鬼族的屍體進入了一個有些奇怪的小房間！
最後……
自己被放上了手術臺！被那個家夥切開了胸膛！
這一刻，一切疑問都在他的腦海當中清晰了過來：自己被那個家夥利用鬼族的屍體改造了……自己此時已經……不是一個人類了！
“怎麽會……”想到這裏，柳盡生一瞬間淚水決堤，開始無聲的抽泣了起來。
而抽泣明顯越來越強烈，從一開始的無聲掉淚，到後面的身體顫抖，再到最後“哇”的一聲嚎啕大哭了出來。
此時的柳盡生，那張猙獰的鬼面上，兩行淚水順着藍色的鬼眼滴落，兩只鬼手捂着鬼臉，嚎啕大哭，那樣子就像是突然從一個從醫生嘴裏得知自己患上了不治之症，即将離開人世的病人一樣。
“啊！！嗚嗚嗚嗚……啊啊啊……為什麽？為什麽我會遇到這種事情？為什麽我會變成鬼族？為什麽？我該怎麽辦？我該怎麽辦啊！”此時的柳盡生，發瘋似的嚎啕大哭，看的他身下的少女一臉懵逼。
不過不管怎麽說，此時的柳盡生看起來，都不像是會繼續攻擊自己的樣子了，于是有些精疲力竭的少女嘆了口氣，解除了自己的鬼族化。
一瞬間，原本身上的鬼甲和鬼羽又變回了一陣煙氣，然後順着毛孔進入了她的身體裏。
解除了鬼族化之後，少女嘆了口氣：“喂……你要哭我不攔着你……不過你能不能先從我身上下來？這個姿勢……我還只是個孩子啊！”
聽到這話，柳盡生放下雙手，這才看到自己身下的少女已經徹底恢複了人形。
此時的少女，身穿着白色的手織毛衣，和一條百褶裙，外加一條打底褲，看起來就和那種青澀的鄰家少女一樣的可愛，而自己這樣坐在人家的身上，确實有些不太合适！
于是哽咽的柳盡生點點頭：“對不起……”
說完，他趕緊顫顫巍巍的從少女的身上下來：“求求你了……別吃我好嗎？”
畢竟人類對于鬼族的看法和恐懼，早已經變成了一種根深蒂固的習慣！這種習慣已經牢牢的紮根在每一個普通人的心中，看到鬼族，他們第一個念頭往往都是：完了，鬼族要吃我！
見到柳盡生起來了，少女這才掙紮着從地上爬了起來，然後嘆了口氣：“我幹嘛要吃你？剛才明明是你要吃我好吧！”
“我要吃你？”聽到這話，柳盡生似乎忘記了哭泣，有些奇怪的說道。
“我說……”見到他這一副還帶着淚痕的呆萌樣子，少女無奈的說到：“你到底多久沒進食了？你之前被餓暈了，失去了意識，然後開始進行下意識的捕獵！不得不說，你小子還算是走運，幸虧你是大晚上出來，如果是白天出來，就你這樣子，早就讓CCG把你剁成肉醬了！另外……”
說到這，少女一邊拍打着自己身上的灰塵，一邊上下打量着柳盡生：“我怎麽感覺你說起話來，像是一個人類啊？”
此時得知自己從人類變成鬼族的柳盡生，完全是不知所措，心中充滿了恐懼和孤獨！而就在他恢複意識之後看到的這第一個少女，對于他而言，真的是一個不同尋常的存在。
畢竟她那雙清澈明亮的眼眸，總覺得不是一個壞人能擁有的！
因此此時在他的心中，已經不知不覺得把這個自己清醒後遇到的第一個少女作為了可以信任的對象，而此時的他，對于少女鬼族的身份也沒有一開始那麽的恐懼了。
于是他哽咽着說道：“沒錯……我就是人類！”
“人類？開玩笑呢吧？”少女有些累，于是便來到了路邊的長椅坐下：“你怎麽看都是鬼族好吧？扯什麽人類！逗我呢？”
柳盡生此時走到了路邊的一個不鏽鋼路牌邊上，因此不鏽鋼的平面可以作為鏡子使用，他想要看看自己現在到底是什麽模樣。
這一看不要緊，他徹底絕望，徹底傻眼了！
自己的臉，已經變成了一張醜陋而又猙獰的鬼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