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荒山鬼屋(2)

黑雲壓城的天空,狂風和暴雨在這一片山林肆虐,連小樹也被吹得一邊倒。

黃立和刀疤男在狂風暴雨中只是渺小的兩個點,如同風雨飄搖的浮萍,逆着風在黑夜中艱難前行。

不久以後,一棟別墅出現在他們面前。這棟別墅的四周漆黑,但是卻從玻璃窗透出些許朦胧明暖的光線。

有光的地方就有人。

黃立精神為之一振,看到別墅後立刻跑到別墅院子外的鐵門邊尋找人影。

他走近鐵門,借着微弱的光線發現鐵門虛掩,他用手指輕輕碰了一下,門就被推開了。

然而他不能私闖民宅,沖別墅方向大喊:“裏面有人嗎?!裏面有人嗎?”

他喊了兩次。

但是也許雨聲掩蓋了他的聲音,他等了幾分鐘都沒見有人走出門。

雨水沖刷得他眼睛都要睜不開了。

他冷得嘴唇發抖,但還是克制自己,禮貌地站在門外等待。

刀疤男随後趕到,他他默不作聲越過黃立,淡定地推開鐵門,一言不發走向別墅大門。

黃立見狀連忙跟上,他遲疑問道:“大哥,我們這樣闖進院子裏不太好吧?”

刀疤男恍若未聞,走上臺階。別墅的大門沒有落鎖,露出一條隙縫,可以看到門內有火光。

刀疤男直接推開別墅的大門。

大門正對着壁爐,壁爐內柴火燒的很旺,屋內明亮而溫暖。

屋子裏站着另外三個人,他們都湊在壁爐前烤火。

聽到門口的聲響,齊齊回頭。

黃立一眼就看到站在壁爐邊的短發女人,萬萬沒想到他會在這種情況下遇到她,顧薔。

黃立登時激動不已,一時間忘記禮貌和規矩,急吼吼地沖到顧薔跟前,一把抓住顧薔的手說:“顧薔姐!沒想到我們又見面了!”

他簡直就像一個移動的水袋,臉上身上都不停滴水。

然而明明他就在眼前,顧薔這一刻卻根本沒有注意他。

顧薔不動聲色地把手從黃立手中抽出,視線越過他的肩膀直直地落在門口的方向。

顧薔眼眶轉瞬間紅了。

黃立注意到一向淡定冷靜的顧薔,身體卻因為激動不了控制地顫抖。

黃立猛地轉過身,只見刀疤男站在門口冷冷地與顧薔對視。

刀疤男面無表情地走進大廳,他走近壁爐的時候,顧薔深呼吸一口氣,鼓起勇氣迎上去,可是刀疤男視若無睹,沉默地走到壁爐的另一邊。

“沈哥,”顧薔握緊拳頭,她的指甲幾乎掐進肉裏,可她的聲音卻很克制,“很高興你還活着。”

“是啊,我還活着。”刀疤男把濕漉漉的上衣脫了下來,他走到門外擰幹衣服上的水分,才走回壁爐對着火焰烤衣服,“所以呢,你現在很恐懼吧。”

他所站的地方很快形成了一灘水漬。

顧薔似乎還想對刀疤男說什麽,可是她把話全部吞回肚子裏。

她看到男人背面都是縱橫交錯的疤痕,其中最深的傷疤從肩胛骨一直劃到後腰。

火光明滅閃動,映着他遍布傷痕的身體。

旁邊兩個新人見狀發出了驚呼:

“天!你的身體怎麽有這麽多傷疤?”新人問道。

男人仿佛沒有聽見一般,專心致志地盯着手裏的衣服。

那兩個新人臉上的表情僵了僵,嘆了口氣,只好轉向黃立。

其中一個看起來二十出頭的小夥子向黃立伸出橄榄枝:“老鐵,你也趕緊過來烤烤火,小心別着涼啊。”

黃立這才後知後覺地把上衣脫下,學刀疤男到門外擰幹衣服,才擠到壁爐前烤衣服。

顧薔無奈地勾了勾唇角,默默地與刀疤男分別站在壁爐的兩頭。

氣氛一時間變得十分古怪。

沉默了片刻,黃立對小夥子悶悶地說了一句:“謝謝啊。”

小夥子這時候才終于露出笑容,說:“不客氣,同樣被困在這個別墅裏,我們應該相互幫助才對。對了,我叫周友,這是我第五次做任務,你呢?”

“我叫黃立,這是我第二次做任務。”黃立注意到這些人腳底都有水漬,但是他們身上的衣服已經幹了,“你們你們是不是來了很久啊,這屋子的主人呢?怎麽不見人?”

“兄弟,你沒有覺醒系統任務吧?”周友說,“我們這次的任務是在這荒山鬼屋中生活7天,既然是鬼屋,怎麽有人呢?”

黃立:“……”

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黃立突然覺得從大門口吹進來一陣陰風,冷得他全身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

另外一個人看到黃立的反應,不由得哈哈大笑:“兄弟,你還真是萌新傻白甜啊。”

黃立哭喪着臉,問:“兄弟,你難道不怕鬼嗎?”

“怕呀,”那個人回答,“怕有啥用?你害怕它就不出來嗎?”

黃立覺得對方說得很有道理,竟無言以對。

黃立只好轉移話題:“兄弟,怎麽稱呼?”

“我叫陳實,”那人回答,“我這是第十次做任務。”

黃立心想,在這群人面前,他的确是個小萌新。

周友饒有深意地撇了刀疤男一眼,可是刀疤男只是專心致志地盯着壁爐裏的火苗。

黃立見狀連忙解釋說,“周友前輩,這位大哥是個悶葫蘆,話特別少。”

“哦。”周友收回目光。

他們五個人在火堆旁沉默下來。

過了很久,黃立身上的衣服被火烤幹。

外邊又進來了十來個人,這些人應該是兩撥人,其中一撥人穿着專業的登山服裝,另一撥人看起來是上山采風拍照的攝影團隊。

這兩撥人進屋之後,頓時變得鬧哄哄的。

刀疤男見狀立即把上衣套回身上,走向樓梯。

“喂!”周友攔住他,“大家都是老手,不如我們五個人住一間,增加生存的概率。”

在系統裏,傷痕有時候意味着經歷。這個刀疤男話不多,但是的他經驗恐怕是所有人中最老道豐富的。

刀疤男停下腳步,回頭,他的視線落在顧薔身上:“不要她。”

“本來男女授受不親啊,”周友說,“一個女人跟幾個大老爺們住一塊兒成什麽樣子?”

刀疤男沒有回應他們的話,轉頭大步地走上樓梯。

周友和陳實臉上紛紛一喜,立刻拉着黃立跟了上去。

可是黃立邊走邊回頭,看見顧薔孤零零地站在壁爐旁邊,只能咬咬牙甩開周友和陳實。

“你們先上去吧。”黃立拒絕說。

周友和陳實看了一眼,立刻明白黃立的用意。

陳實忍不住實話實話說:“兄弟,你一萌新傻白甜,還想英雄救美?恕我直言,那位顧薔小姐的經驗可比你豐富多了。”

“她經驗再豐富,萬一碰上個事,也得有個人照應啊。”黃立想起顧薔在沉船附近遭遇巨鯊偷襲的事情,當時如果沒有他,後果不堪設想。

所以,他不放心留顧薔一個人。

陳實想反駁什麽,但周友伸出手攔住了他。

“那行,”周友不再勸說黃立,“這裏不安全,你今晚自己小心些。”

說完,周友推了一把陳實。

陳實經此提醒轉念一想,便放棄勸說黃立。

他們緊跟着刀疤男走上樓了。

黃立一邊想着倆人還是挺熱情挺善良的,一邊走到顧薔身邊。

顧薔雖然一直沒有搭理他,但是他就是放不下顧薔,她曾一而再再而三救過他的命。

顧薔不說話,他便站在一旁等着。

身後新進來的人問黃立:“你好,請問你們是這屋子的主人嗎?”

黃立回答:“不是,我們也是進來避雨的。這間屋子好像沒人住,你們要不過來這邊烤烤火吧,小心別感冒了。”

“謝謝啊!”那些人連忙一起擠到壁爐前。

顧薔被擠得沒位置,便也走向樓梯。

黃立見狀連忙跟上。

顧薔突然停了下來,回頭。她站在樓梯上,居高臨下的盯着黃立。

樓梯這邊光線晦暗,黃立看不清顧薔的表情。

然而顧薔說:“沈哥在這個系統裏生活了十年,你跟着他會更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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