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荒山鬼屋(9)

那聲短促的尖叫把所有人都驚醒了。

顧薔一躍而起,一邊從褲袋裏掏出一根長鞭,一邊飛快地跑進屋。

沈居然的動作比顧薔更快,如同獵豹一樣閃入拐角了樓梯中。

沈居然和顧薔一前一後地消失在樓道的陰影中。

周友和陳實這才反應過來,從地上爬起,各自取出一把匕首,緊跟在顧薔身後跑進樓梯裏。

不過一個眨眼的功夫,一口的客廳只剩下黃立一個人了。

這幾個老手反應之迅速動作之快,讓黃立根本來不及反應。

黃立也只好跟緊他們沖上樓。

他在二樓的樓梯拐角裏找到了另外四人,他們自上而下緊貼牆壁貓着身子躲藏在黑暗當中。

黃立見狀緊跟在周友身後。

他不敢講話,怕發出聲響驚動樓上的東西。

他們只能靜靜地在黑暗中潛伏等待。

可奇怪的是,二樓除了那聲聲響,再無動靜。滿層樓的人,也不見誰對那聲尖叫有任何不滿和抗議。

他們一直等到淩晨。

昨天夜裏聽到的詭異又凄厲的哭聲和尖叫從遠處逐漸向這邊飄來。

就在這時候,顧薔突然掏出一張半透明的紗布把所有人都罩住。

紗布罩頭的瞬間,黃立聞到一股熟悉的氣味。

是雞血味。

他們在黑暗中繼續等待。

終于,他們聽到一陣沉重的腳步聲向樓梯方向走來。

哭聲越來越大。

那腳步與他們只有一步之遙的時候,卻忽然停下。

沈居然從懷裏掏出什麽東西,不動聲色地放在二樓走廊的地上。

天空之中突然劈下一道巨大的閃電。

緊接着發出震耳發聩的轟隆雷聲。

衆人憑借稍縱即逝的銀白電光,看到怪物在牆上的投影。

那只怪物的體型龐大,頭頂幾乎貼着走廊的天花板,尖銳鋒利的三角獠牙外露于嘴巴兩側。

看起來似乎一嘴就能把人撕碎。

怪物大概聞到了雞血味,也許這個味道并不在他的食譜裏。

它站了一會兒,便轉身回到走廊的深處。

随着怪物離開,走廊裏的哭聲和尖叫終于變小聲了些,但斷斷續續從未停止。

天空又是一陣電閃雷鳴,衆人才發現那些哭聲和尖叫都是從畫裏穿出來的。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起,冷藍色調的畫作變成了暗紅色,又從暗紅漸漸變成鮮紅色。

那些驚恐萬狀的人們仿佛倒在血泊之中。

後來,甚至有鮮血從畫中流出,染紅了牆壁和走廊。

這樣恐怖的景象,一直到清晨第一縷陽光照進走廊,才如晨霧一般煙消雲散。

沈居然率先站了起來,沉默地走下樓。

顧薔見狀,站起來把白紗收進褲袋,也跟着走下樓。

陳實和周友一屁股坐到臺階上,虛脫一般狠狠抹了一把臉。

“老子做過這麽多次任務,還沒碰到過這麽刺激的!”陳實感慨道。

周友撓了撓發麻的頭皮,說:“是啊,昨晚那只怪物要是再往前一步,我們就得跟它拼個你死我活了,刺激,真他媽刺激!”

周友說完,看到黃立怔愣地坐在下邊的臺階上。

他以為黃立吓傻了,擡手用力拍一下對方的肩膀。

周友問:“兄弟,吓傻啦?”

黃立擡起頭,因為一個晚上沒睡,他的眼白布滿了紅血絲。

可他臉上竟然沒有太多驚怕的表情,問道:“你們聽出來昨晚尖叫聲從哪個房間裏傳出來嗎?”

黃立已經不是第一次近距離與這種恐怖的東西擦肩而過。

比起阿飄那種虛無缥缈的東西,昨晚那種有實體的怪物反而讓他沒了懼怕。

反正那麽多人都在呢。

他更在意的是昨晚那聲短促的尖叫,會不會有人也被怪物抓上了閣樓。

但是周友和陳實無法給黃立答案。

他們拍了拍黃立,站起來:“走吧,我們去找那兩位大神。”

他們說完向黃立伸出手,一左一右把黃立拉起來。

黃立摸到兩個男人的手,心說他倆的手真涼。

他們三人回到一樓,顧薔和沈居然把廚房的一張桌子搬出客廳。

顧薔看到他們走下來,對他們招了招手。

顧薔吩咐說:“你們仨去準備四桶童子尿。”

黃立嘴角抽了抽:“顧薔姐,我一個人尿不出這麽多桶!”

顧薔眼珠子左右瞟了瞟,周友和陳實羞愧地低下頭。

“那混點清水進去,”顧薔想了想,從褲袋裏掏出四瓶鼻煙壺大小的瓷瓶,“你們把這四瓶符水一起混進去。”

三人連忙接過瓷瓶,去廚房找水桶了。

當他們仨準備好四桶水回到客廳的時候,二樓那十來號人已經稀稀拉拉地聚集在客廳。

顧薔把他們拉到角落,神神秘秘地湊在他們耳邊囑咐了幾句話。

緊接着,他們各自拎一桶水現在大廳的四個角落。

大廳裏終于集齊所有人。

沈居然用手撐在桌子邊緣,一躍而起,跳上桌子上。

他居高臨下地審視這十幾個。

其中兩個領頭人一邊打哈欠一邊不滿地嚷嚷道:“喂!你大清早叫我們下來究竟幹什麽?”

領頭人嚷嚷,其他人便跟着鬧起來。

沈居然清了清嗓子,高聲問:“各位昨晚睡得可好?想必有不少人聽到走廊外的動靜了吧?”

此言一出,所有人反而靜了下來。

領頭人左右看了看,他身後的人均露出惶恐的神色。

“昨晚應該有人遇害了。”沈居然說,“我現在需要知道,你們之中少了誰?”

“喂!你不要危言聳聽!”隊伍裏有人抗議。

“對啊,他該不是神經病吧!我們隊一個人都沒有少,他胡說八道!”

“大清早的不補眠,竟站在這裏聽他胡謅,我也是腦子不清醒。散了散了,我們沒必要留在這裏聽他瘋言瘋語!”

也不知道是誰發出這種的提議,隊伍裏的人聽後都紛紛贊同,也就四下散開。

沈居然在高處對顧薔使了一個眼色,她點點頭,突然把水桶往好處一甩,把裏邊的水灑向人群。

顧薔起頭,黃立他們仨便跟着把水潑向那些人。

水從屋子的四角潑向中間,人群中無人幸免。

“啊啊啊啊!!”有女生被不明液體潑滿一身,全身又騷又腥,氣得一邊跺腳一邊尖叫,“神經病!變态!禽獸!誰潑這玩意兒到我臉上?!我要栽了他啊啊啊啊!”

兩個領頭人最先反應過來,看到黃立他們仨手中拎着水桶,他們嫌惡地呸了一聲,立刻沖向前抓住黃立的領口與他們擰打作一團。

黃立、周友和陳實他們仨早對這群人不滿了,二話不說撸起袖子跟人幹起來。

一時間,場面十分混亂。

然而其中卻有兩個人悄悄地離開客廳。

他們似乎受到什麽重傷,面色蒼白得不像活人。

沈居然站在高處,一看到那倆人偷偷地摸上樓梯,他從桌子上跳下來,推開一路擋道的人,沖到樓梯左右兩只手分別抓住那兩人的手臂。

只見他兩手一翻,直接把兩人生生從樓梯上拖下來。

快落地的時候,沈居然突然松開手,那兩人重心不穩,便重重地摔倒在地上。

那兩人就好像蟲子一樣在地上蠕動,可怕的是,他們身上的皮突然裂開,脫落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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