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門鎖

入夜,燥熱随着殘陽緩緩褪去,Healer的男生們練完舞,就地坐在客廳地板上聊着天。

“想多跟舒老師待一會兒。”

“要不在舒老師家吃飯吧。”

有人問舒鹞:“舒老師,我們去買些食材,在你家煮火鍋呗?”

舒鹞正同馮淩子一起窩在沙發上撸狗子,指尖陷在餅幹柔順的狗毛裏。

聽見問聲,她偏過頭去,看向岑月白:“月白想不想吃火鍋?”

被問到的岑月白摸了摸鼻尖:“我都行,不挑食。”

岑月白今年20歲,在Healer裏年紀不上不下,脾氣最好,是個老好人。

就是太過腼腆,很少提出自己的意見,遇事都是聽大家的。

舒鹞和馮淩子畢竟比他們大幾歲,也就當他岑月白是最內向的弟弟,有什麽事情都會問一問他,怕他被冷落。

“月白是江城人吧?吃麻辣的湯底?”馮淩子也問了一句。

“嗯,好。”

舒鹞手裏拎着一只骨頭造型的狗玩具,指着6個大男生:“買包辣些的湯底,再買包清湯的,家裏有鴛鴦鍋,別只買青菜,買點肉沒事兒,男生減肥不要過度,不然跳舞沒有力度,多練練舞熱量就耗掉了。”

決定了在舒鹞家煮火鍋,岑月白眼睛亮了亮,連笑容都更大了。

幾個男孩子帶着口罩帽子推了門準備出發,舒鹞從抽屜裏翻了一張會員卡丢過去:“去別墅區外面那家會員制超市,人少到我每次去都以外要倒閉了,可以随便逛,不用怕粉絲和狗仔。”

平時Healer逛超市都是分工好誰負責買什麽,一個人沖進去買完出來,再換另一個人進去,不然走在一起太顯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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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男生眼睛亮了:“店員也不會問嗎?”

“不會,這小區住的名人挺多的,超市店員有規定,工作時間禁止與顧客攀談,放心大膽去吧。”

幾個大男孩歡呼着跑了,岑月白走在最後面,看向舒鹞,鼓了鼓勇氣:“舒老師,你有沒有特別想吃的?”

“青筍和竹荪。”

“知道了。”岑月白笑了笑。

男生們走後,別墅短暫地安靜下來。

馮淩子看着門被關上,才轉過身看着舒鹞問:“上次你說以前見過周酩遠,我還沒當回事,回去越想越不對勁兒,你學芭蕾那會兒不是一直在國外麽,連見我都少,什麽時候見過周酩遠啊?”

“挺小的時候。”

馮淩子皺着眉:“不對,你老實說,你是不是以前見過他,然後對周狗一見鐘情?”

舒鹞驚訝得差點把餅幹的毛揪掉,眸子瞪得大大的:“我為什麽要對他一見鐘情?”

“雖然我很不想承認,但周酩遠除了性子不讨喜,長得确實是勾人,你被他的男.色迷惑也不是不可能。”

舒鹞笑倒在沙發裏,調子懶洋洋:“帥确實是帥的,鐘情還是算了。”

“別嘴硬,”馮淩子一指頭上的吊燈,“那這上面寫的是什麽?”

這房子是周酩遠按照自己喜好來裝修的,這人也算神奇,大水晶吊燈這種東西,一般都是華麗的,雍容華貴又奢靡。

結果到了周酩遠這裏,灰色的水晶綴着,造型簡約,居然看着冷冰冰的。

舒鹞搬來東槿別墅第一眼就看這個吊燈不順眼,買了許願的綢緞,幹脆把吊燈當許願樹用,挂了個花裏胡哨。

什麽身體健康、萬事如意、心想事成、大吉大利。

凡是吉利的詞兒舒鹞都寫了挂上去,最後還剩一條,她也想不出什麽新詞,閑置了一段時間。

那條綢緞一放就到結婚,周酩遠飛赴南非連婚禮都沒來,舒鹞回來翻出綢緞,憤而寫下周酩遠的大名——“周酩遠這個王八蛋”。

本來舒鹞還挺美滋滋,覺得每天瞧見心情都不錯。

結果馮淩子非要反着讀出來:“周酩遠這個王八蛋,身體健康,萬事如意,心想事成……”

合着她許的吉利話都便宜了周酩遠?

暮色四合,舒鹞氣得險些吐血:“淩子,不是這麽讀的……那條周酩遠的綢緞,請把它理解成單純的罵人好嗎?”

“那你對他真沒意思?”

“沒有。”

“一丁點都沒有?”

“沒有,日月可鑒。”

舒鹞倚在沙發裏,舉起三根手指,做了個發誓的手勢。

“那還行。”

馮淩子放心了不到半分鐘,突然擡頭,“不是,你倆見過,那周酩遠那個狗怎麽不像記得你啊?”

舒鹞想起什麽似的,手背搭在額頭上,幽幽說:“他不記得反而比較好。”

多年閨蜜,舒鹞沒明說馮淩子也就知趣地沒再問,房間裏只剩下餅幹張嘴吐着舌頭“哈哈哈”的聲音。

北方城市,東槿這個別墅區硬是移植了不少葉片肥大的南方植被,随着夜風輕輕搖曳。

舒鹞站在窗邊,拿了個癟了半張臉的小黃鴨丢出去:“餅幹,接着。”

餅幹從沙發上一躍而起,追着小黃鴨出去,跳起來一口咬住小黃鴨。

小黃鴨發出“吱嘎——”的聲音,吓得餅幹目瞪狗呆。

舒鹞笑得靠在明亮的窗邊,笑着笑着,餘光忽然瞥見綠化帶裏有一點猩紅閃過。

有人在抽煙?

舒鹞看過去。

小區裏的那盞燈,前陣子剛好被暴雨破壞了,昏暗得不行,看不清究竟是不是有人影。

反倒是出去的那幾個大男生歡歡樂樂地回來了,離得很遠就能聽見唱歌聲,唱的還是Healer的成名曲。

舒鹞想,這幾個缺心眼,一點當紅流量的自覺都沒有,生怕別人認不出來。

周酩遠的車子停在一盞路燈下,路燈壞掉了,黑色的車子像在夜色裏隐形了一般。

他聽着別墅裏熱熱鬧鬧的人聲,莫名心煩。

一樓有幾扇窗子開着,甚至還能聽見隐約的狗叫?

工作手機連着響了幾下,幾封郵件相繼而來。

之前在柏林談的合金材料終于松口了,價格調到了一個雙飛都能接受的節點。

周酩遠熄了車子,靠在駕駛位裏把郵件都處理完,再擡眼時,已經是近兩個小時之後。

面前的一顆芭蕉樹在晚風裏呼扇着葉片,他搖下一半車窗,點了支煙。

別墅裏不知道什麽時候靜下來。

周酩遠叩開副駕駛位前面的置物屜,摸出一把鑰匙。

是別墅指紋鎖的備用鑰匙。

也許該去看看舒鹞腳傷是否嚴重?

正琢磨着,一群帶着口罩和帽子的年輕男人從遠處慢慢走近。

走在前面的兩個男生一人提着一個購物袋子,邊走邊唱。

看方向居然是往他家走的?

周酩遠眯縫着眼睛。

唱的什麽玩意兒,哼哼唧唧,難聽。

兩個男人走到別墅門口,其中一個穿粉色短袖的男生一擡手,自自然然地按完指紋打開了房門。

周酩遠:“?”

後面剩下的3、4個男生也都拎着大購物袋,罵罵咧咧:“嘿,就差這麽幾步,也不知道給咱們留個門兒?”

“一會兒不給他倆吃肉,狗東西。”

說着,一個男生摘下帽子在臉邊扇了扇,露出草木灰色的頭發,然後随意把食指搭在指紋鎖上,打開門。

4個男生也悠悠哉哉地進了周酩遠家,如同回自己家一樣自然。

周酩遠:“?”

不是,怎麽誰都能進去?

周酩遠手裏的備用鑰匙突然就不香了。

他這邊蹙着眉思量,一個女高音劃過平靜:“餅幹,快點!”

一人一狗也奔着周酩遠家過來了。

周酩遠靠在車裏,不動聲色地打量。

這女人看着同舒鹞完全不是一個類型,也是她的朋友?

她有那麽多朋友,那麽喜歡熱鬧,為什麽會嫁給他?

不會覺得無聊?

女人大步流星,直奔別墅大門,哈士奇屁颠屁颠跟在後面,跑了幾步趴在石板路上,不肯走了。

“餅幹?再不過來把你關外面!”

“快點,真的把你管外面了?”

“餅幹!”

女人威脅了幾句,哈士奇無動于衷,趴在地上打了個滾。

女人一扭頭,幹脆利落地按開指紋鎖,進門,真的把狗關在了門外。

男人女人都能打開指紋鎖,周酩遠掀起眼皮瞧了一眼在門邊轉圈圈的狗。

數天前自己被關在門外的樣子……

不會...就像狗一樣吧?

周酩遠臉黑了。

哈士奇在門邊轉了幾圈,“嗚嗚”哼唧兩聲,擡起前爪搭在門邊,肉墊往指紋識別區上一撂,“滴”,門開了。

周酩遠:“???”

作者有話要說:  周酩遠:呵。

北鼻們,不好意思,明天我要請個假。

評論區裏冒個泡泡吧,後天回來給你們發紅包,麽麽噠=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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