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周平笙搖頭,“這個沒有辦法,西涼太子的屍首被李平将軍帶走了,連我們都不得見。”
說到這個,周平笙心中無奈。那晚西涼太子的屍體他們根本沒來得及仔細檢驗,西涼太子身上肯定還有線索。然而屍體被帶走了,西涼李平将軍又是油鹽不進,堅定認為瑞郡王爺是兇手,不讓任何明啓的人去看屍體。
顯王一直派人與李平溝通,只是看情況,并無好的結果。如今距離太子死亡已經六天了,太子身上的線索可能因為屍體腐爛而喪失,對此周平笙很是心焦。
好吧,她的目的也不是找出兇手,能給他便宜夫君洗刷嫌疑就行。于是言微輕擇其次,“我想看看具體的案情經過以及北苑裏所有人的不在場證言。”
“你不是辦案人員,這些東西按理來說不能給你看。”周平笙說道。
一旁的林懷新急忙道,“周大人,現在已經到了這個時候了,多個人多份力,說不定郡王妃真能看出什麽來。”
周平笙也是這麽一說而已,言微輕有那麽一手檢驗腳印的方法,他覺得她或許還有其他本事。如果言微輕能從那些證人證詞中發現他們不曾發現的線索,那是再好不過。
在場的楊不予和餘錄也沒有反對。
周平笙和楊不予把案卷拿出來給言微輕,很厚的一沓。言微輕找了一張最舒服的椅子,坐下去仔細翻看。
言微輕先看北苑那些人的證言,仔細看了兩遍,沒察覺到有矛盾的地方,而後拿起了傅楚的敘述。
看了一會,她心裏哼了起來。原來西涼太子竟然找傅楚講過話,想要傅楚娶映月公主,還看不起她,不要臉。
太子還騙傅楚進去公主的房間,西涼太子是拉皮條的嗎?
之前只是聽了來寶說他知道的事情,她沒想到當晚還有這兩件插曲。
言微輕看了一遍傅楚的敘述,再返回來看一遍。而後,把視線放在了傅楚散酒後又暈酒的描述上。
想到西涼太子和映月公主的所為,她分析了一番兩人的心理,腦海中突然想到了一個可能。
一旁的林懷新見她一直把視線放在那一頁,臉上有深思,問道,“郡王妃是看出了什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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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微輕把卷宗放下,站了起來,“沒有,只是有些想法而已。周大人,楊大人,餘大人,我想再去看看現場。”
周平笙三人聽她這麽一說,心中猜測言微輕是發現了什麽,當即答應。
“我要帶一個人去。”言微輕說道。
周平笙等人沒有阻攔,只是心裏有些好奇她要帶誰。
言微輕招來來寶,讓他帶話去言府,便和周大人等人去北苑。
等她們來到北苑時,來寶已經帶着一個人在北苑門口等着。
此人身姿挺拔,穿着一身灰色且便宜行動的衣服,他的肩膀上背着一個箱子。那箱子看起來,有些像現代醫生的出診箱。
與一旁來寶有些喘,頭發因為汗水而沾在額頭上的形象相比,他給人一種心靜自然涼且又溫和如風的感覺。
當然,這只是衆人的錯覺,因為言微輕對他再熟悉不過。這是一個有着狗脾氣的男人,随時爆炸。
“言越澤,來了正好,跟我們進去。周大人,這是我找來幫忙的人,一個大夫。 ”言微輕客套話都不跟言越澤說,喊他跟上。
言越澤溫和地對周平笙等人打了個招呼,背着他的寶貝箱子跟了上來。
進了北苑,周平笙問道,“郡王妃,你要先看哪裏?”
言微輕:“先去來賓閣。周大人,西涼太子當晚宴請衆人的酒和餐具在哪?”
楊不予疑惑,“郡王妃你是懷疑酒有問題?不瞞郡王妃,當晚的酒和餐具那些我們都檢驗過,并無問題。”
酒水這些,楊不予等人第一時間就懷疑上了。他們專門請太醫院的人檢查過,并無任何問題。
“是嗎?不過我想再檢查一次。周大人,他鼻子比狗還靈,說不定能發現什麽太醫發現不了的。”
“如此正好。”找證據不怕麻煩,周平笙并不介意再去查看一番那些酒壺和酒杯。
站在那讓人如沐清風的言越澤在無人處給言微輕翻了個白眼。
一群人先到了來賓閣,言微輕讓周大人在外面等着,她帶着言越澤走了進去。言微輕再次查看來賓閣,想找找上次是否有所遺漏。
言越澤進了屋,沿着屋子逛了一圈,而後站在門口不動了。
“有發現嗎?”再仔細檢查一遍依舊無所獲,言微輕問他。
言越澤撇了她一眼,“房間門和窗子開了這門久,你當我是神?”
言微輕也撇了他一眼,“哦,你不是自喻鼻子靈敏天下第一,就差給自己封神了嗎?這會倒謙虛起來了?哎呀,你承認自己鼻子比狗差點,我也不會嘲笑你的。”
言越澤拎着箱子轉身就離開房間,言微輕繼續道,“年紀輕輕的,脾氣別這麽差,容易禿頂啊少年。”
言越澤腳步加快了。
“如何?”周平笙等人看到言微輕出來,立即問道。
言微輕态度立即正經起來,“周大人,我們現在去看看那些酒吧。”
“行,我已經讓人準備好了。”周平笙對言微輕從房間裏發現什麽沒有抱太大的希望,因為傅楚當時所在的房間他和楊不予等人已經看了不下十遍了。若有能發現的,他們也早就發現了。
一行人來到了封存當晚酒宴所用的東西的房間。由于案發那晚時間已經很晚了,酒宴結束後,丫鬟奴仆只是把酒壺和酒杯那些收了起來,原本打算第二天早上再清理的。案發後,這些酒杯和酒壺被原封不動地封存了起來。
酒有十三壺,酒杯有十三只。當然,這些酒壺和酒杯早已打散,分不清誰用哪一個了。
“哮天犬,上場吧。”言微輕拍了拍言越澤的箱子。
言越澤退了幾步,把他的寶貝箱子放好,朝那些酒壺和酒杯走過去。
言微輕也一一查看起來。
酒杯幾乎都是空的,不過酒壺裏都有酒。
打開蓋子,濃烈的酒味就沖了出來。言越澤聞的仔細,言微輕等人也跟着一一聞了過去。不過除了濃烈的酒味,她聞不出什麽來。
“有發現?”聞了一圈後,言越澤拿出了一壺酒,周平笙一看他的動作,走了上去便問。
酒壺裏有大半壺酒,除了濃烈的酒味,他們并沒有發現什麽。只是看言越澤認真的模樣,他們又不由得懷疑,難道這杯酒真的有所不同?
不應該啊,這些酒他們請來太醫院裏兩位太醫檢驗過。兩位太醫醫術高明,如果酒裏有異常,他們不應該分辨不出來。
言微輕也接過來聞了一下,她也分辨不出什麽。不過她很相信言越澤的嗅覺,這人的嗅覺真的比狗還靈敏,他發現了這壺酒有異常,那應該就是有問題。
“裏面是什麽?”言微輕沒想到自己的猜測成真了。
言越澤不搭理她,走到自己的箱子邊打開箱子,正好有一個小瓷瓶從裏面掉落下來。他一腳踩上去,直接把他踩碎了,而後若無其事從箱子裏拿出一只細細長長,類似試管的琉璃管來。
重度潔癖暴躁症且精分患者……
言微輕知道他要做啥,讓來寶去點一盞燈過來。
言越澤從酒壺裏倒出半管酒,架起一個簡易的架子,把它放到了火上。
随着琉璃試管的溫度升高,空氣中的酒味越來越濃,慢慢的,黃色的琉璃試管壁上出現了白色的物質。
見此,周平笙等人的神色立即凝重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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