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你要走了？”女孩仰起頭對上葉修遠的眼睛, 一眨不眨。

看久了, 眼睛略有些發酸。她揉搓了兩下眼睛，努力将喉部的酸澀咽下。

為什麽會這麽難受, 到連呼吸都困難？

自己當了他好幾年小尾巴了，可他就這樣走了。而在此之前他竟一聲不吭。

“我會回來的。”葉修遠望着對面的女孩低聲道。

他本想好該怎麽說的，那些話都打在腦海中好草稿。只是話到喉中又覺得解釋是多餘的，畢竟該有的解釋一拖再拖，拖着拖着, 就拖到機場裏。

為什麽拖？他是怕許霓會不舍得他，哪怕只是一點點不舍，他丢盔棄甲放棄計劃。

飛機還有一小時起飛，理論上是有足夠的時間解釋，只是機場不是一個适合解釋的地方。

“為什麽……你之前都不說。”女孩的聲音往上揚了揚。

“這是……是我自己的事。“

我想便得更好，好到你的眼裏只有我一人。

”與我無關，你是不是想這麽說。”許霓眼裏的不舍淡去，她漸漸變得憤怒。

許霓有些不明白, 自己和他這麽多年來，就算不是親人，也是個

虧她還“修遠哥哥”、“修遠哥”叫了這麽多年，她把他當哥哥這麽多年結果呢，她的修遠哥什麽都沒告訴她。

“不……我就是怕影響你學習。”

為什麽不說？因為他怕啊，怕那姑娘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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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那姑娘他本來就是無條件心軟，都不需要她落淚，許霓哭腔一上來, 他的心就早以軟得一塌糊塗。

“影響……呵，什麽影響，一個連離開都不用打招呼的鄰居，怎麽會影響到我。”說完，許霓壓抑着憤怒，斜視着葉修遠。

她竟然稱呼自己為一個“無關緊要的人”，葉修遠有些惱。

他不重要，那誰重要？

“一個無關緊要的人，你是有多看得起自己。是不是覺得有男生願意和你一起瘋就很了不起了，是不是大半夜還和男生呆在外面就覺得自己很牛掰，青春無敵了？”

開始時葉修遠的語氣還只是沉重，可到了句末，這些話幾乎是從牙關中擠出來的。

那些字，看似卻不偏不倚的擊許霓內心最柔軟的地方。只是她根本就沒和男生半夜呆在外面瘋，可是現在她一點也不想解釋。

憑什麽要管她。葉修遠倒好，出國那麽大的事都不和她說。

呵呵，什麽出國。他那是回家！

也許是因為太氣，許霓的牙齒都在顫抖。

她就這麽瞪着葉修遠，只是還不到半分鐘，一股更加強烈的情緒将憤怒掩蓋。

比憤怒更難過的叫悲傷。許霓也不明白為什麽這種感受竟蓋強烈過了憤怒，明明騙人的是葉修遠，可她還是為此難過。

“你是不是不……回來了？”

女孩的話裏染上哭腔，她吸了吸鼻子，眼眶中藏滿了亮晶晶的東西。

興許是許霓的情緒轉變太快，葉修遠一時也愣住。

他動了動唇從口中擠出三個字：“不會的。”

“你別騙人。”許霓的話裏明顯帶着絲不信。

“我騙人，我就是小狗。”

說完，葉修遠微微屈身，替她将脖上散開的圍巾重新圍好。

“暑假聖誕我盡量回來，畢竟我媽和你都在這。英國的大學學制三年，很快的。”葉修遠邊說着邊用圍巾打了個結。

“嗯。”

只不過那時候許霓的神經太過大條并沒注意到葉修遠的措辭。

你和媽媽都在這，所以我盡量回來。你和媽媽兩者間用的是并列，只可惜那時的她并沒有注意到。

其實葉修遠也不想離開，可以作為一位有着長遠眼光的少年，他深谙現在選擇出去深造是為了更好的未來。他要足夠好，好到在芸芸衆生中她能一眼便瞧見他。

爾後征程，山海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