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劍人

黃土高原上面風平浪靜的時候pm2.5那也是超标的,蘇達寂适應不了這樣的空氣,也就戴着口罩跟着白門上路了。

實際上黃土高原的黃土還是挺肥沃的,就是在溝壑縱橫的地帶,想要看到植被困難了些。沒有植被,土地就會被風肆意的欺淩,而且沒有植被的蓄積,降水也會迅速地蒸發,當地的水資源也就越發的寶貴,這樣也就顯得環境惡劣了些。

“我們要去接什麽人啊?”虺走在蘇達寂的身邊,對流夏問道。

流夏看了一眼白門,白門沒有什麽表示,于是就說道:“這次接的人是一個大人物,半仙吧。名字是……傅行,嗯,一個天才。”說着還忍不住點頭,表示消息很可靠。

“傅行,他也要和我們一起去渭河平原?”迷榖疑惑地問道。對于傅行,迷榖也是有所耳聞的。一個劍道天才,幾乎是要打開門進入神的世界了。白門比之都要差一線,傅行要麽就在自己悟道,要麽就是在斬妖途中,或者正在斬妖。

要說白門殺性大,那是遠不及傅行的。只是對傅行這個人,也都是傳聞居多,根本不知道他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

白門還沒說話,流夏又代替他解釋道:“他不會去,最近帝都不太平,他要去鎮着。”

“那他要把什麽東西給你們啊?”虺不解地問道。傅行這個人身上難道還能有什麽特別的寶貝需要放到夔門去?

流夏搖搖頭,示意自己不知道。白門拿着羅盤,看了看,然後停下來不走了。他們把車子就丢在那個山坡上了,不過也打開了定位器,讓管理局的其他人來回收車子。現在就依靠自己的雙腿徒步跋涉。他們是沒有什麽,蘇達寂的身體可沒有這麽經得住折騰。雖說是長生不老也不死,但也會累啊。所以白門體貼了一把。

“東西是好東西,鬥(就)是我們都用不成(了liǎo)。夔門那個地方需(用)得着的東西。”白門具體是什麽他也不知道,行動部那些家夥只有傅行送的東西的大概情況。

蘇達寂一屁股坐到黃沙地上,疑惑道:“現在等在這裏?”白門這看羅盤的樣子,蘇達寂不知道該不該信任。白門把羅盤拿反了的情況比比皆是,帶錯路的次數也多的可怕。所以曠大爺說白門就算拿着專業工具也不足以信任了,畢竟當初拿着專業工具也沒見他把胡玖耀洗腦成功。

白門現在算是滿意蘇達寂的穿着,沒有穿麻煩的寬袍大袖,穿着普通的長袖體恤衫還有棉紡長褲,跑鞋,全身上下都是嚴嚴實實的,算是明智的選擇。要按照蘇達寂的穿衣習慣,在這裏根本沒法兒走。

“剛剛針在亂轉,一個磁場很強的人過來了。如果沒猜錯,應該就是傅行。”白門還沒有說,迷榖就先替代白門說了。雖然是白門拿着羅盤,但是迷榖在幫着看,沒讓白門自己看。

流夏站在蘇達寂的旁邊,這地界最近不太安全,蘇達寂的身上妖氣很吸引妖孽,離得近些也對蘇達寂好些:“那就在這裏等着,部長我點根香引他過來?”

“不得行(不可以),”白門環視四周,這地方妖氣和死氣夾雜着,到時候引不來傅行,反而引來些妖怪,“傅行找得到,嘞(這)個距離,他早鬥(就)發現我們老(了)。”

實力強勁如傅行,應該是在千裏之外就可以對與自己有關系的人有所感應了。再說了,從傅行拿東西來的地方,距離他們也沒有那麽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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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門感覺不到那是因為他壓根兒對傅行的氣息就不熟悉,不然他也會直接靠感應的。而不是現在這樣這麽窘的拿着羅盤,跌跌撞撞的走。

正說話間前方就出現了一個穿着一身黑衣服的人向他們走過來了,這個人從很遠的地方走過來,明明遠的看上去就像一個點,但這個人一出現,就帶着一種鋒利無敵的氣息。

越是走近,他身上的那種可撼天地的氣勢就越明顯——鋒利、一往無前、純粹,還有殺氣。

虺往蘇達寂的身邊擠了擠,這個人出現的時候讓她感覺自己的血都變得更冷了。

蘇達寂關注的點不太一樣,這個人穿着一身黑,在這種沒有一點蔭蔽的地方,被太陽暴曬,不會很熱嗎?不知道從哪裏聽來了所謂的“一身白是嫖/客,一身黑是俠客”這種破爛話,但是用在這個人的身上,看來他是要徹底的貫穿俠客的精神啊。

白門要動的時候,那人已經下一個閃現就到了他們百步之內的距離了。而這個人身上的氣勢也讓他們感覺得更加深刻。

從內到外,這個人就是一柄劍,最鋒銳的劍,可以刺破一切的劍。可謂鋒芒畢露,沒有辦法的曲折,直的天怒人怨。

“白門?”傅行說話間已經走到了他們的圈子裏了,動作快的讓人根本沒有反應的餘地。

白門瞳孔一縮,轉而笑道:“我是。”這樣快的速度,白門盡全力也可以做到,只是像傅行做起來這麽輕松,不容易。

“東西給你,我要去帝都了。”傅行手一擡,一個大小不過三四寸的木盒就出現在他的手掌上了。然後幹脆地扔給了白門。

白門接過了盒子,翻手間,盒子就消失在了他的手上。只是還不能就這麽讓傅行走了,他有些必要的東西是要問清楚的。于是對着傅行就開始說起來了。

傅行對白門的方言有些吃力,但也明白白門在說些什麽,偶爾回答幾個字,算是解惑。

迷榖看着傅行,這個人應該是走了很長的路的,只是看他如此寫意的樣子,實在有些驚訝。在傅行的身上看不到劍或者任何武器,因為他本身就已經是一種武器了。面對傅行,看不到他的臉,只能被他身上屬于劍的特性吸引住視線。

『這樣的人,很可怕。』迷榖心道。轉頭看到蘇達寂和虺也在打量傅行,好像很迷惑的樣子。而流夏則是比較放松的看着白門與傅行交流,對流夏而言,只要白門老實做事比什麽都好。

這天氣着實有些熱了,蘇達寂還帶着口罩——避免自己吸入風沙——就更熱了,于是蘇達寂忍着揭開了口罩,随手擦了擦自己的汗水。

“妖?”傅行本來是在與白門交流的,但是蘇達寂有動作的時候,他便轉頭盯上了蘇達寂。

就像是被蛇盯上的青蛙一樣,蘇達寂被傅行看得心跳如雷,臉漲得通紅:“我是人!”

“妖人。”傅行從白門的身邊一瞬間到了蘇達寂的身前,并且已經捏住了蘇達寂的下巴,強迫蘇達寂擡頭看着他。

這兩個字的評價讓蘇達寂氣得一蹦三尺高,管這個人有多厲害,一拳頭就朝着傅行的臉揮過去了。一拳打空,蘇達寂失去平衡要栽倒。

虺看得緊張,要去接住蘇達寂,卻被傅行的氣勢震得只能站在原地。在場唯一能動的白門倒是動了,只是在他之前,傅行就已經拎起了蘇達寂的領子,像拎小雞一樣的拎起了蘇達寂。

這雖然避免了蘇達寂摔個狗吃屎順便啃個一嘴泥的下場,被拎着抖估計也不是什麽很好看的場面。

這個時候才能知道傅行這個人是多強,那一瞬間的交鋒,白門根本沒有反應的餘地。即使知道自己敵不過,白門還是不會丢開蘇達寂不管他。皺眉看着傅行,白門道:“你把他蛞到起(放下),他是我的人。”

“很好的眼神,”傅行沒理會白門,只是看着蘇達寂憤怒地看着他的樣子,那一雙狐媚的眼睛,現在因為憤怒燃起了兩簇火苗,燃燒的樣子非常的美,“三千多歲的人,很少。”傅行把蘇達寂扔到了白門的懷裏。

白門将蘇達寂單手抱在懷裏,現在像是一條脫水的死狗一樣的蘇達寂執意扭頭看着傅行,感覺自己很生氣,很生氣。他幾乎沒有怎麽生過氣,但是傅行讓他很輕易的就生氣了。

“只是一點意外。”白門不知道傅行到底是什麽意思,所以單單對傅行說了這麽一句解釋。

傅行搖搖頭,指尖帶着劍氣,在白門反應過來之前就在蘇達寂的眉心點了一下。

劍氣逼着面門而來,卻沒有帶着殺氣,蘇達寂就算想躲開也躲不開。本以為是殺他,可蘇達寂只是感覺到了渾身一輕,好像在這裏受到的負面影響都消失了一樣的輕松了。

“他很有趣,有機會帶去帝都。我可以仔細看看。”傅行說話相當的簡潔,常人根本無法領會到他的意思。而這句話說罷,傅行連個告別都沒有,人就消失了。

從他出現到對峙,到現在消失,仿佛是一瞬間的事情。所謂來也匆匆,去也匆匆,也不過如此了。

“啷個樣(怎麽樣)?”白門緊張地看了看呆滞的蘇達寂,別不是蘇達寂這樣子被那一指給弄成傻子了吧?

外行看不出來什麽,白門自己是知道的。傅行那家夥的劍氣縱橫之處,絕無生還的道理。目前看傅行收斂了自己的力量,但是看起來還是氣勢洶洶,或許不是想殺蘇達寂。那一下把蘇達寂指成傻子還是綽綽有餘的。

能動的其他三個人馬上撲了過來,三個人都直接用自己的靈力在蘇達寂的身上想要查探一番,卻又被蘇達寂身上的殘餘劍氣彈開了。

蘇達寂看四個人都很緊張自己的樣子,甩了甩腦袋,道:“我沒什麽感覺。”傅行的劍氣讓他舒服得很,就像是夏天裏吃了冰凍西瓜一樣,渾身舒爽。

白門看他目光清明,随手查探了一下,确定蘇達寂是真的沒有問題,于是丢開手,讓蘇達寂自己站好。

“你咋子(什麽)時候惹上他的?”白門看傅行的動作,也不知道他是怎麽的突然就注意到了蘇達寂的身上。還來了這麽一出,差點以為傅行想要蘇達寂的命。

蘇達寂摸着自己的眉心,看着白門搖搖頭。他自己也不知道。

流夏道:“我看傅行對寂寂沒什麽惡意,只是傅行要寂寂以後去帝都找他,不知道什麽用意。”流夏在劍拔弩張的時候根本動不了,現在說話難免帶了些憂郁。

“是個問題。”白門凝重地點頭。

虺則是細細打量蘇達寂,驚詫地叫道:“狐妖兒,你腦袋上有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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