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荒蕪星球2

“你們是不是一起沒多久?”

易嫚湊近安沅,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在安沅身邊的沈州,“怎麽覺得你們生疏的要死。”

“你從哪裏來的感覺?”

安沅知道易嫚感情生活豐富,聽她那麽說,有興趣的看着她,她跟沈州就那麽明顯?

她跟沈州在一起兩個月不到。

說實話沈州她哪裏都滿意,但的确覺得兩人隔了點什麽,她理解是他們相處時間太短,覺得玩游戲也算是個培養感情的方法,所以沈州買游戲艙她才沒反對。

“看得出來呗,兩個就像是長輩介紹相親認識,覺得條件合适勉強湊合,一點激情都沒有。”

易嫚餘光看到沈州看着她,側臉跟他對視了眼,鏡片有細微的反光,讓她看不清沈州眼中的神情。

雖然游戲裏沈州顯得弱了點,但是這長相氣質,估計家境不一般,想來安沅一個大美女也不會随随便便找個沒本事的男人。

易嫚不想把人得罪狠了,眯着眼慢悠悠的補充,“不過你看着像是相親,你男朋友對你感覺有激情多了。”

安沅看向沈州,笑了笑:“我也有激情,不過我內斂,你看不出來。”

“切。”激情不靠看,而是靠感覺。

易嫚品了品,覺得斯巴不出手,安沅這段也維持不了多久。

“你們有沒有聽到什麽聲音?”

“什麽聲音?”

除了金木水火土異能,普通人機緣巧合下會産生身體強化,他們隊裏就有個人耳力特別的好,聽到他那麽說,隊伍裏的閑聊一頓,安靜地觀察四周。

“有東西在草裏摩擦?”那人側着耳朵,不确定地說道。

“是不是蛇啊?”

“不會吧,那麽茂密的草叢裏有蛇,怎麽才看得見。”這草叢茂密的程度,他們連自己的腳都看不到。

斯巴手上浮現唐刀,側手向草叢裏一挑,一截暗紅色長條形狀的東西被挑到半空,刀刃一破,烏紅的液體爆開飛濺。

“是血?”

易嫚臉上被液體濺到,手指蹭了蹭放在眼前,如果是血的話,這液體過于粘膩了。

“恐怕不是。”斯巴一擊命中,草地裏摩擦聲沒有消失,反而漸大。

安沅提着唐刀審視周圍,“不是蛇,是蔓藤。”

安沅示意易嫚看紅色液體裏面的綠點。

“我艹,惡心死了,這是要玩觸手play。”

易嫚話剛落音,一條枝蔓從草中躍起,朝易嫚飛射,易嫚從背包抽出唐刀,一刀砍斷。

比起安沅和斯巴用刀,易嫚更像模像樣,漆黑的刀柄被她雙手握住,除了刀刃沾上了液體,其他地方幹幹淨淨。

“我們搜刮了兵器店,斯巴那把不是情侶刀,我們這是一系列。”

易嫚幹掉了蔓藤,見旁邊的沈州看她的刀,非常不給面子的拆穿了斯巴。

斯巴用近身兵器更多,這幾回頻繁拿出唐刀,不過是因為他刀柄的浮龍與安沅的相似,故意引人誤會。安沅可能沒察覺,但沈州不一定。

沈州微點了下頭:“有四把,龍角,龍眼,龍爪,龍翼。”

聽到沈州光是看刀柄的圖案,就拼湊出了這個刀的系列,易嫚嬉笑:“不愧是大學教授,連吃醋的場面都能靠觀察細節化解。”

這話似褒似貶,沈州目不斜視,看起來并沒往心裏去。

脾氣也太好了,易嫚有些明白安沅為什麽會選他。

也就易嫚有點底子,這邊才那麽悠閑,其他隊員手忙腳亂的應付突然冒出來蔓藤,有幾個撲頭蓋臉被汁液澆了一身。

“我日,這東西怎麽那麽癢。”

“你們疼感是不是調的百分之百,這汁液也算是攻擊的一種了,帶有輕微毒素。”

幾個真實感百分百的,臉開始迅速浮腫,癢的直撓撓。

斯巴跟安沅對付不斷冒出來的枝蔓,易嫚悠閑的看着,見沈州同樣沒動靜,安然的站在她的保護圈,沒拿他撿起的生鏽斧頭拼命,易嫚略失望。

她還挺想看斯文人拿斧頭幹架。

“你怎麽不去英雄救美?”

粗壯怪異的樹木遮天蔽日,斑駁的陽光時明時暗,安沅的戰鬥經驗還是少了點,解救了隊友,卻差點被枝蔓碰到,斯巴握住她的肩膀一拉,才跟枝蔓擦身而過。

斯巴不拉,安沅自己也能躲過,被他扯反而要跟他在一個安全範圍。

不過別人是好心,安沅道了聲謝,跟他一起并肩作戰。

“啧啧啧。”

斯巴身手好,跟誰都能輕易配合,見兩人合作無間,易嫚想看沈州表情,可惜他那副眼鏡遮擋,怎麽都看不到。

不過沈州一個斯文人估計也看不出斯巴的花花腸子,說不定還覺得斯巴隊長力驚人,放心自己女朋友,半點都沒吃醋。

蔓藤砍斷一根又不停有新的湧出,安沅尋找源頭方位:“這麽下去就生生耗在這了。”

“這玩意四面八方的湧過來,根本不知道主體在哪裏。”

主體的确不好找,安沅想叫耳力進化者仔細聽出方向,就聽到男人尖銳的一聲尖叫,躲在易嫚保護範圍的一個男人,被蔓藤抓住了腳踝,易嫚來不及砍掉,又有一根粗壯的藤蔓綁住了他的腰,拉着他迅速退回。

被抓的男人還有些眼熟,就是之前讓沈州用棍子別用匕首,他此時尖叫着拿着刺刀亂揮,倒是真把自己的衣服劃破了。

“現在好了,跟着他去找本體。”

聽着那人哭爹喊媽,易嫚忍不住不笑,慢悠悠地追了上去。

游戲再真實也是游戲,最多讓玩家吃點苦頭又死不了人。

沈州等了幾步,等着安沅一起過去。

“沒事吧?”

安沅看着沈州,他手裏拿着她給他匕首,不過沒有打開。

“沒事。”

沈州取掉了她頭上沾着的綠葉,“晚上一起吃飯好嗎?”

比起沈州的形象,沈州的嗓音略沉了,如同深潭裏緩緩流動的水,不過讓人有一直聽下去的欲/望。

安沅本來還在擔心被抓走的隊員,聽到沈州慢聲細語,腳步不禁慢了下來,吃飯是早就說好了的,沈州還特意再問她一遍,估計是怕她沉迷游戲,放他鴿子。

“你做給我吃?”

沈州平時眼角那顆淡而不見的淚痣因為眼睛微眯略深,眼裏泛着溫柔的笑意:“好。”

蔓藤本體是變異的紫藤花。不過在安沅他們面前的已經是變異的看不出是什麽鬼東西的植物,得靠這公園的名字才能猜出來。

變異植物比森林中任何一株古木都來的參天,原本該生長紫藤花的位置,垂下一株株蠕動的紅條,被抓住的玩家被藤蔓纏繞綁在半空中,身上覆蓋了一層紫色小花。

“這是要變成花肥了?”

被綁住的玩家,就像是被玩似的,不停被藤蔓轉着圈圈,求救都氣短沒力氣說,張嘴惡心的吐了出來。

嘔吐物嘩啦啦的往地下流,游戲也不知道是設計的有人性化,還是純粹想惡心人。藤蔓突然裂開,把嘔吐物吸收了。

像是清掃垃圾,又像是這樹連嘔吐物都不放過要吸收。

沈州擋住了安沅的眼睛。

“快點解決,太他媽惡心人了。”

易嫚捅了捅斯巴,跟他一起對上植物本體。

斯巴嘴上不說,但估計也是覺得惡心,減少了炫技,踩着樹枝凸起去砍枝蔓,而易嫚趁他吸引了注意力,檢查樹幹看晶石在哪。

唐刀砍了幾刀只砍下了樹皮,易嫚踩了樹幹一腳:“安沅過來用火燒。”

植物都是怕火的,變異植物也一樣,安沅掌心的火焰出來,還沒攻擊就感覺肉條縮了縮。

“攻擊!”斯巴救下了隊員,朝安沅道。

安沅逮住扔了幾個火球,肉條裏面全是汁液,卻易燃的很,火團上去燒焦一片,火勢蔓延的很快,這回易嫚再砍樹幹,樹身脆多了……

……

下了游戲,安沅迅速進浴室沖了個澡。化妝品扔了一桌子,對着鏡子拍護膚品上妝。

等到全部搞定,天已經黑了,安沅尖叫了一聲,撥沈州的號碼。

“我現在過來,做飯麻煩嗎?要不然我們在外面吃好了?”

全息游戲雖然用的腦電波,沒讓人真的走路打架,但為了讓人不過渡沉迷游戲,落在身上的疲倦還是有所影響。

“我在你家樓下。”沈州輕笑,嗓音與游戲中沒什麽不同,儒雅沉靜,“別着急。”

安沅點了頭才想起來沈州那頭看不到,換鞋拿鑰匙:“你怎麽那麽快?”

“唔……我想見到你。”

不是剛剛還一直在游戲裏,安沅笑着玩手上的鑰匙:“游戲有意思嗎?我以後減少游戲時間多陪陪你?”

紫藤公園這個本打的她覺得刺激萬分,但是沈州一直安安靜靜,她每次視線掃過他,他都是極其平靜的站着,置身事外完全沒融于進去。

玩游戲,特別是全息游戲,要有代入感才覺得刺激好玩,不過有些人就是對游戲天生不感冒,就是場景再真實也沒有代入感,在她看來沈州就是那一類人,站在平靜的立場,沉着的在觀察虛拟事物。

“比我想的有意思,不必擔心我,我覺得很好玩。”

沈州的回答出乎意料,不過他感興趣就好,她最近對《荒蕪星球》正着迷,不怎麽想減少游戲時間。

一路到了沈州的公寓,踏進玄關,安沅才想到她這是第一次到沈州的家。

沈州提過給她做飯,但她一直覺得到男朋友家進展太快,在游戲裏抱着補償他陪她玩游戲的心态就提議了,現在到了地方卻有點躊躇。

公寓的裝潢是簡單的黑白灰三色,家具不算多,一看就是單身漢的家。

與公寓冷清氣質不符的是廚房傳來的濃郁香味。

“我在煲湯,稍微再等等。”

安沅點頭,放了包包去看沈州客廳的書櫃。

客廳最引人注意的就是占了一面牆的大書櫃,安沅對看書興趣不大,看書名一本本抽出來又放回去。

也不知道這些書沈州是不是全部看過,她拿出的幾本都很嶄新,有些腰封都還在。

安沅看了一會就窩在沙發上玩手機,易嫚他們也下線了,在手機小群裏問她晚上上不上線。

安沅回了一個不了,易嫚發了個意味深長的表情包。

知道易嫚是想太多了,安沅扔開了手機,去廚房幫沈州的忙。

她其實幫不了什麽忙,平日她也就只會把碗碟放進洗碗機,能吃不麻煩的素食,就不會自己開火。與此相比,沈州太像模像樣了。

與家具不多的客廳不同,廚房的器具跟調料種類繁多,沈州圍着淡藍色的圍裙,在淡黃色的燈光下,連發絲都透着儒雅溫柔,安沅情不自禁抱了上去。

“沈老師,你怎麽那麽居家。”

沈州轉身在她唇上吻了吻,手上的木質勺子盛了一口清湯:“要不要先嘗一嘗?”

安沅用行動告訴了他答案,湊近吹了吹湯,噘着嘴吸了口。

“好喝。”

勺上剩下的一半被沈州吞進嘴裏:“你再玩會手機,還差一個菜等會就好。”

“我要在這裏陪你。”

安沅繼續從後頭環抱住他,完全不管這樣他方不方便做事。肌膚熱度透過布料傳遞,沈州切菜的手一頓,握住安沅的手掰開轉頭。

四目相接,安沅眨了眨眼,唇被沈州吻住。

倒退了兩步,廚房牆面的瓷磚微涼,安沅忍不住往沈州的懷裏縮了縮。

兩人的唇上都還有湯汁的味道,濃郁的蘑菇香味隐約帶着絲絲的甘甜。

沈州的吻跟他的人一樣,溫柔克制,唇瓣輕柔的在女友的唇上厮磨、啄吻。

只是這個吻的時間稍微長了點,唇上的水分被沈州舔舐的差不多,安沅舔了舔唇,舌尖觸碰到沈州的唇縫,安沅迅速往回一縮,不知道怎麽卻把沈州的舌勾過來了。

感覺到嘴裏的不速之客,安沅瞪大了眼,而沈州依然閉着眼,白皙的臉上神情認真的近乎虔誠,安沅有些不知道該不該推開他。

親吻可以,他們才在在一起兩個月舌/吻會不會太快了。

安沅內心掙紮,有些抵觸的想把沈州推走,但沈州似乎覺得這是她在跟他嬉戲,反而越吻越深。

他放在安沅後腦勺手不止什麽時候微微擡起,讓安沅下颌揚高,整個人漸漸透出與他氣質不同的侵占性。

急促炎熱的氣息不斷在臉上噴灑,安沅受不了的把沈州推開:“沈州!”

正在沉浸時被推開,沈州眼裏一片朦胧,拿起了桌臺上的金絲眼鏡戴上:“抱歉。”

安沅“嗯”了一聲,感覺到唇上輕微的刺痛,心裏說不出的感覺,原來沈州激動起來,跟普通男人也沒什麽區別,至少她剛剛他看着他,沒在他臉上感覺出平日的溫文爾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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