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八、攜手同歸
适應有人陪伴的生活往往比适應忽然又孤身一人容易,那個唐門徒然的闖入曲鹛的生活,卻又在曲鹛習慣了他的陪伴後又突然的離去什麽都沒有留下。睡了一夜以為自己不會在意的曲鹛早上睜開眼的時候就知道自己錯了,因為他習慣性的伸手去摸身邊,嘴裏還沒來得及吐出的名字就随着什麽都沒摸到的手消散在唇齒間,被重新咽下。
他怎麽會一晚上就忘了那個人他走了呢……?
自嘲一笑曲鹛起身一臉悠然好似什麽事都沒有的人般穿着衣服。
那個男人他“不是”那個孩子,江湖人來來走走不過是常事,自己并不需要有失落和不舍的情緒。
穿戴整齊曲鹛在打開房門的瞬間就調整好了自己的心态,臉上的依舊是那熟悉的清淺的笑。
******
自欺欺人有時就是自己其實是心知肚明的事卻還要自己編造謊言欺騙自己,曲鹛現在就是這樣。
唐墨念已經走了好幾天了,可曲鹛卻發現自己無法控制自己的依舊做着他還在時的事。
吃飯他習慣性擺上兩個人的碗筷煮下兩人份的飯菜,路過竹林時不自禁停下駐足的觀望,以為那孩子還和他的那只黑白色寵物在裏面搗鼓奇怪的東西,樂在其中。
只是在最後他總是會恍惚的發現那些都是自己的幻覺,盡管他欺騙自己那個人走了對自己毫無影響,實際上卻是他很舍不得他。
只有自己一個人的房子以前不覺得,現在卻覺得即便它從來就不大,現在在曲鹛看來也莫名變得寂寥了起來。
摸着自己有些空落落的心口,曲鹛想這是自己修身養性太久,寂寞了吧。這樣今天倒是可以出去找樂子解一解這寂寞了。
出了門曲鹛想或許自己可以去找李彥,但腳下卻不自覺的有些遲疑,他沒有發現其實他自己心裏從那天開始就已經不想再繼續過以前那樣渾噩淫#糜的日子。只是那時候曲鹛以為那個孩子會陪着自己,即便不是永遠也不會那麽快就走。
如今他走了自己卻像着了魔一樣整日裏腦子裏都是他,只是不知道是他的“阿炮”身影還是那個喜歡彎眼淺笑着看他的唐墨念。
“啧”曲鹛有些負氣的踹了腳腳下的一顆石子,石子被他踹飛了出去然後就聽到誰“哎喲”了聲。
曲鹛擔心是自己不慎踢個石子洩憤卻弄傷了別人,急忙急步向着聲音傳來的前方那棵枝葉茂盛的樹。
走到樹下轉了一圈曲鹛卻也沒找到個人,他正奇怪,這時頭頂上方的枝葉卻嘩啦啦的響了起來,樹葉以曲鹛為中心落了許多。
而後一個黑影在曲鹛身後落下,戴着手套的手一只捏上了曲鹛的下巴,另一只放在曲鹛的腰腹禁锢着他的雙手和身體使他無法動彈。
被陌生的氣息包圍從後背傳來的肌膚相貼的溫度曲鹛大驚,不知這人為何要埋伏在此并突襲自己,但他還是壓下心中慌亂,繃緊了身體開口:“你是誰?你想要什麽?”
“呵呵,不是誰,不想要什麽。只是在下在這休憩卻被曲大夫一顆石子擊中打攪了休息,”身後人捏着曲鹛下巴的手食指與拇指捏了顆石子,曲鹛雖因下巴被捏着而被迫擡起頭,但他垂下眼眸卻還是能看到身後人手中的那顆被身後之人把玩着的石子。“你說我受的驚吓是否該由你來負責呢?”
曲鹛心虛卻也沒放過那人話中提到的“曲大夫”這個稱呼,如此身後之人起碼是知道他的。只是如他,以前混日子現在也就給別人看看小病小痛,他自認自己從沒得罪過誰,更別說自己身上有什麽是能被人窺忌的?
“呵,你也知我只是區區一個鄉野赤腳大夫,要財無財更是妄論要權。如此我卻不知這位俠士是想要我用什麽來補償你,還是你想要我這身體呢?”最後那句話曲鹛幾乎是懷着破罐子破摔的心裏在說。
身後的人聽了曲鹛這話當下就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他說:“在下因曲大夫之不慎而受了驚吓,舊傷都複發了,曲大夫難道不該負責幫在下治療?”
他說話的聲音很輕不急不緩甚至透着愉悅,說話時他又将臉與曲鹛湊得極近,溫熱的氣息都噴灑在曲鹛脖頸。曲鹛身子不禁一顫,感覺到身後之人禁锢的力道的減弱,他一個側身用手肘頂#住那人腹部,一個借力将那人推開自己也咧趄着連退了幾步與那人拉開了距離。
就算打不過他,正面對上也比被別人從後脅制的好。
只是當曲鹛去看那人是何樣貌時卻楞住了,那人的樣貌說不上熟悉,卻一點也不陌生。
唐墨念擡手摘下自己臉上戴着的面具,對看着他完全呆愣住的曲鹛彎了唇角。
他上前幾步貼近曲鹛将人拉到懷裏,用手攬了人腰,垂下頭直視着發愣的曲鹛,兩人貼的極近,鼻尖對着鼻尖。
唐墨念說:“曲大夫看病否?”
曲鹛回過神來就要推開眼前這人,卻不想反被摟得更緊直接被按在了那人懷中,貼在他的胸前。
“你,你想幹嘛!?”曲鹛這話說的既氣憤也有幾分慌亂,氣這人的輕浮,亂這就是自己念了許久的卻以另一副不算太陌生也不算熟悉的姿态出現的人。
被他擁着曲鹛也想回抱他,對他訴說自己的思念。但他又不能這麽做,他怕這人只是一時興起來找他,等他再次習慣了他的存在以後卻又留他一人灑然離去。
知道唐墨念對自己起碼是沒有惡意後,曲鹛雙手撐在唐墨念胸前,略施力氣,“放開我。”唐墨念被他略顯低沉而有些冰冷帶着不悅的話一怔,松了手。
再次離開了唐墨念懷抱的禁锢,曲鹛皺着眉頭不悅或者該說是心虛的瞪視着唐墨念。“你來找我做什麽?”
唐墨念看着自己又一次被推開的懷抱發了會兒呆不知道在想什麽,聽了曲鹛這話後唐墨念擡頭去看曲鹛露出一臉無辜一副不解的迷茫樣來。“只是找你呀,受傷了找大夫難道不對嗎?”
“你……!”曲鹛發現自己對唐墨念說的話竟然無法反駁。orz
“哼,我看你氣息平穩,面色紅潤,更是丁點兒的血腥味都沒聞到,你有什麽傷要看大夫?少扯有的沒得借口,我很忙沒空同你扯淡。”
唐墨念眨了眨眼說:“面色紅潤說明我身體素質好,沒有血腥味卻是受得內傷,而找大夫自然是看病,哪裏不是正經事呢?”
曲鹛:“*#@$¥&……”同一個理由為什麽這家夥就是能說的那麽理直氣壯啊!?
曲鹛看了他半響最後還是妥協了,但他還是很不耐煩的說:“我這看病不論輕重一律十金,現付不賒賬,先交錢再看病,不許讨價還價。你若做得到我就給你治。”
唐墨念不禁覺得有些好笑,曲鹛平日給人看診哪次不是随意收幾個銅板意思意思?看他現在那不耐煩的樣子就知道,十金的不賒賬診金不過是針對自己的氣話罷。
但早就有所覺悟的唐墨念又怎麽會被這話就輕易趕走。十金而已,有也不給。
然後曲鹛就見唐墨念如同市井無賴般湊上來,抓了他的雙手,用着寫作乞求讀作戲虐的語氣,裝一臉可憐像說:“曲大夫,在下重傷在身,如今卻是拿不出十金的,你看在下将自己抵給你直到付清診金為止可夠?”這無賴這算是變相的想要“以身相許”嗎?
“不行,你這就是想賒賬,我可不想供着個付不起診金還白吃白喝的病人。”
“在下抵了自己來付診金,自然不會對曲大夫白吃白喝的,曲大夫有什麽事都可以盡管吩咐在下代勞。”
曲鹛說了那麽多不過就是想看看唐墨念到底想幹什麽,聽了唐墨念要“以身相許”般的話後更是在故作矜持。現在話都說到這個點上了,那他就勉為其難的收下這無賴罷。
曲鹛轉了身背對着唐墨念,向着回家的路走,紅着耳尖卻依舊嘴倔的說:“既然如此那我就勉為其難的收下你了,期間你做好為我做牛做馬的覺悟吧。”
唐墨念随後追上握住曲鹛一只手牽在自己掌中。“好的曲大夫,沒問題曲大夫。”
“你做什麽?!你放開我!”
“不行的曲大夫,我不認得路我怕會走丢。”
“……”這種畫風的家夥一定不是那天離開的那個家夥吧!?
鄉間小道兩人攜手,何求天長地久海枯石爛,不若抓緊當下歸家路上攜手共看夕陽西下。
——正文完——
作者有話要說: _(:з)∠)_好啦,正文暫時就到這裏完啦,第一次寫同人好渣渣的,感謝不嫌棄我來看的你們。
原定的是寫中長篇,但計劃趕不上變化最後還是短篇了。正文裏沒有寫的一些事情就等俺有空了再來補番外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