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五十紅包醬紫

手機,下一次再見面再給你。”

“下一次沒見面呢?”鐘韞高她半個頭,低頭問她。

“那就說明我們沒緣分呗。”她攤手,暗含挑釁的看向對方。

對面輕輕笑了聲,“好,那下一次見面,給我微信。”

她胡亂嗯了聲,繞過她往寧微那邊走。

寧微看她回來,站起身來望她手,她來之前已經把賬單揉進了垃圾桶。

寧微吃完後,她看了一眼桌上還有好多的菜,心裏無奈,一邊套上椅背上的棉外套,一邊問她等會想去哪裏。

“去哪?”寧微眼睛四處瞧,沒正眼看她,支吾着道:“要不我們去唱歌吧。”

“唱歌?那也行,這邊上有家ktv,”她笑了笑,又說:“不過我唱不了了,感冒嗓子有點啞。”

KTV禮拜天很是火爆,還沒走進就聽到各路人馬鬼哭狼嚎,她扶額,進去問有沒有小的包間,前臺一臉不耐煩,擺手讓她們走。

“中包呢?”

“也沒了,大包也沒了,星期天不提前預定就沒有。”

KTV裏面光線昏暗,細碎的五彩燈光交織,透出潮濕暧昧的感覺,她打了個冷顫,正想往後看寧微人在哪,卻看到一個意想不到的人沖她笑。

“小世,好巧,你怎麽也在這?”來人臉上白淨,端的是滿臉疑惑。

她斂眉看向蘇欽身側的寧微,對方眼神閃躲,不知在望向哪邊。

她不回答,蘇欽有點尴尬,又開口道:“小世,以前高中的同學在這兒聚會呢,你要不要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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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世世沉默了一會,輕輕道:“寧微,既然有人陪你,那我就先回去了。”

“小世,來都來了,不如進來玩玩,大家都是同學。”

她就沒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理都沒理,轉身就往門外走。

元世世是挺好說話的,但不代表可以被人當傻子一樣。

怪不得前兩天她在短信上拒絕了來聚會的要求,對方只說了一句,可惜了,便再沒回複。

蘇欽一下子拉下了臉,陰着臉道:“元世世,你就不怕我和你外婆說,你就這麽對我的?”

聽到這話她笑了一聲,轉頭溫聲細語,“說啊,要不要我幫你打電話?”

蘇欽:“......”

“小世,”見她态度強硬,蘇欽瞬間換回表情,爾雅笑道:“何必鬧得這麽僵,我知道你是因為寧微騙你來你生氣,但這還不是因為想讓你融入集體,出門在外,有什麽忙都可以找同學,要不這樣吧,既然你不想去,我送你回去好了。”

“不好。”她擡頭微笑,旋即沒再看兩人一眼,調頭就走。

她家在南方城市紹興的一個水鄉小鎮,雖然元家不少人已經搬到杭州,就連她的舅舅也在杭州置了房産,可外婆戀舊,依然沒離開紹興。

所以她的小學,初中,高中都是在紹興,上高中之前那個暑假,舅舅帶她去一個飯局,桌上一個市裏大集團的副總兒子和她一個學校,那人就是蘇欽。

後來舅舅和他家合作生意,高一轉班後,蘇欽又随他爸拜訪過幾次,除非不能躲見過幾次,其餘兩人再無交集,除了舅媽善與人打交道,元家其他人心裏皆是沒太多彎彎繞繞。也沒察覺過她對于蘇欽的不喜。

蘇欽大概心裏以為如果得罪了他,舅舅的生意就會被攪黃,說真的,若是在平常說兩句好話,元世世心裏也沒這麽氣,只是這一次流感極度不舒服,好心好意請客吃飯,卻沒想到被騙。

蘇欽一路陰着臉回了包房,寧微跟在他身後,揣揣不安,蘇欽聽說她也來北京參加同學會,便拜托她,她與元世世聊過天知道她對蘇欽沒有好感。

那是她只覺得元世世不知好歹,蘇欽這麽好的家世,談個戀愛再結婚一輩子也是衣食無憂了。

後來直到她父母在元世世舅舅底下做事,她才知道,人家家裏也不差。

雖然口上沒說什麽,心裏卻慢慢同她疏遠。

她不覺得自己是嫉妒,特別是她高一轉到藝術班後,高一成績再厲害,不也是學不下去了才轉嗎?

藝術生都是腦子不行,空有皮囊而已。

她只是清楚的知道女生故作姿态的心理活動而已。

近幾年她家好了不少,知道的多了,眼界也開了,雖然元世世家條件好,但畢竟是女孩,父母都不在了,怎麽樣還是要嫁人,何苦自視清高,對蘇欽不屑一顧。

答應蘇欽本身也是搏個好感,誰知道元世世這麽不給蘇欽面子,她心裏看到鬧成這樣,心裏卻隐隐發燙,惡意的想如果能夠鬧翻就再好不過了,元世世總該知道教訓了。

只不過蘇欽這人被駁了面子,賴到她頭上也不是不可能,心裏還是有些害怕。

KTV門被推開,晃動的五彩投影燈光打在人臉上,好似群魔亂舞,蘇欽的好哥們陳沖看他回來,起哄道:“班花在哪呢?幾年了可得見見我們老同學了吧。”

蘇欽黑着臉惡狠狠看了對方一眼,陳沖家世不如他,平日稱兄道弟自覺自己面子極大,被他這一可怖的一眼激起火氣,忍不住刺道:“怕不是班花看不上我們這群人吧。”

來人聽出對方諷刺元世世看不上自己,頓時炸了,抄起桌上的酒瓶毫不猶豫就往對方頭上砸,陳沖不甘示弱,上前就是一腳。

場面驟然混亂,一時間拉架的拉架,看熱鬧的看熱鬧,場面甚是得趣。

元世世覺得一點都不有趣,當她站在商場門口的時候,頂着冷到刺骨的寒風,卻打不到一輛車的時候越發這麽覺得。

她把口罩拉到鼻子下,發燙的腦袋稍稍降溫,拿出手機剛準備預約車,屏幕一卡,手機就自動關機了。

……

啊啊啊啊!!太倒黴了吧,她眼淚汪汪的看着關機的屏幕,這下只能寄希望于等下來的那輛出租上有pos機可以刷卡支付了。

“怎麽樣,要不要我送你?”一個聲音乍然響起。

她看向來人,車窗降下來,後面有雙不久前見過,帶着笑意的眼睛。

“沒電了?”鐘韞看了眼她手上黑着屏的手機。

元世世想起之前跟人家說的沒帶手機,尴尬的應了一聲。

開過一個轉角,那人打着方向盤又問,“哪個門?”

“方便哪個就哪個,走回去也不遠了。”她認真的回答。

“南門吧,這麽冷還穿這麽少,快點回去。感冒還好,別發燒了。”

她看了看臃腫的自己,又看了看只穿了一件毛衣的她,不予置詞。

到了地兒,鐘韞看她千恩萬謝,就差沒獻身了,好笑的擺手讓她趕快回去。

元世世轉身走了幾米,轉身小跑幾步返回到車前,鐘韞搖下車窗,擡頭看她紅撲撲的臉。

“真的謝謝你。”她語氣真誠。

真可愛。她眉峰微挑,“加個微信?”

……囧。

“算了,我們這麽有緣分,再見面也是遲早的事情。”

……囧

她囧囧的向對方揮手告別,話到嘴邊又想起她還不知道對方的名字呢。

看來,這一切還是要看緣分吶。

作者有話要說: 不是百合不是百合

不要多想不要多想

有關系有關系

☆、九顆星星

不到午夜十二點,你永遠不知道今天還可以更倒黴,元世世躺在床上全身燒得滾燙,昏沉沉的想。

趙容容回來看她燒成這樣,氣的不想說話,又忍不住說她,“這什麽朋友,要你去你就去,是不是傻?”

她不敢反駁,可憐巴巴的眨了眨眼,燒還沒退,眼裏釀着水光,趙容容又不忍心了,站在椅子上,只得使了微微的勁捏捏她的臉蛋,“趕快睡會兒,捂一身汗,明早就好了。”

元世世很感動,窩在被子裏含糊的贊美她,“容容,今天的你特別好。”

被贊美的人輕哼了一聲,“哪天的我不好您可得告訴我,我改。”

被子中的的人吃過藥後意識昏沉,一下子就睡了過去,沒再回她,她掖了掖被角,輕手輕腳的跳下椅子,關了燈爬上床。

今晚的女生305寝室睡得格外早,窗外的雪終于停了,元世世在被窩裏翻了個身,和被子接觸過的地方摩擦出一層熱浪,她無意識的嘤咛一聲,又沉沉睡去了。

白天商定了一天海選的事,林浩龍和柯童今日飛香港,呆三天再飛北京,回來公寓就只有單身三人組。

早上起太早,困了一整天,三人在客廳吃完夜宵就上樓各自回房。

北京這套高級公寓是很早之前就買下來,算是JN來北京固定的家,最初買下來上下兩層,每層面積都很大,一層是客廳,廚房,游戲機室,還有一個專門擺放他們一些設備的房間。二樓是五人的房間,後來因為林浩龍和柯童各自成家,幹脆又在旁邊買了兩間一層公寓,偶爾家屬來就住到隔壁去。

近幾天總是被歌迷朋友唠叨,他都睡很早,洗好澡後再登游戲,收到消息問她今天玩的怎麽樣,躺在床上又等了半天,結果對方還是沒有上線,心想大概是和朋友出去玩鬧的鬧得晚了,便挑了一部電影來看。

看完電影,總該上線回他了吧,他心想。

電影中片頭剛放完,他拿起手機看了看,九點半,頭像是灰的。

男主在電影院見到女主,熱烈追求,十點,他又拿起手機看了看,對方還是沒有上線。

受到家人阻攔,男主和女主最後的纏綿,情到濃時,十點二十分。

他的歌迷朋友還是沒有回他。

他點開對方頭像,是他早年綜藝的一張截圖,盯着斂眉思考了會,才想起來這會兒已經距離自己有七八年了。

思緒一下子飄遠。

那時候初出茅廬,樂隊橫空出世,很紅,但也各種黑料不斷,他從不在意這些,進娛樂圈也只是單純覺得做音樂能夠獲得滿足感而已,但不紅總是件令人沮喪的事情。

後來紅了,接踵而來的是無窮盡的煩惱,上街被認出,感情被打擾,年年被人說江郎才盡,樂隊的好兄弟之間有過矛盾,經紀人換了一個又一個,投資的老板中途撤資,似乎沒有一件好事情,媽咪問他為什麽要做明星呢,年輕時的他說,希望得到肯定,喜歡被人喜歡。

可如今年後也是二十九歲,如果要問他為什麽要做明星呢,他會說,什麽事情試試看才知道為什麽。

就像那天躺在椅上,恰逢香港落的久違的一場雨,風吹的他額前劉海繞進眼睛,他眯起眼,和大本一同聊了聊這許些年得到什麽,失去什麽。

數來得到的足夠快樂,失去的也足夠令人傷悲。

他有時甚至分不清自己還是不是當年那個自己,一心熱愛音樂的少年,意氣風發同他的好兄弟站在領獎臺上,而不是到如今,大家心裏個有想法,卻都隐忍不發。

退圈,這兩個字在心上饒了繞,又被他壓了下去。

頭像依舊是灰的,顧長豫翻來覆去,一夜無眠。

大本下樓的時候驚了個呆,阿豫如今不但不熬夜了,還乖乖早起寫歌,要知道之前一年沒出新專,主唱本人也是毫無愧意的,被慧姐說過許多次,要麽是不動筆,要麽直接是垃圾桶中的一堆紙團。

阿豫早年寫歌寫太多,樂隊唱,還要給別人寫,寫到後來越發不願寫,大本曾與他推心置腹,顧長豫很嚴肅的問他,是否年紀越大越難思考,所以他年輕時想的東西再大一些根本就懶得去想了。

沒有想法,就寫不出來歌。

他不好回答,只問了一句,“你是否單身太久?心都老了。”

顧長豫用鄙視的眼神看了他一整天。

顧長豫這麽說,是因為JN的樂隊曲風在于多變,并不像如今樂壇一樣,拘泥于情情愛愛。

而大本這麽說,是覺得顧長豫漸漸地把日子過的太一成不變,什麽都有了,經歷過一些就覺得是全部了,就比如僅僅憑二十出頭的那段時間和人通通都不對的戀情,就覺得戀愛無趣,這很愚蠢。

不過這話他從沒在顧長豫面前說過,一是主唱要面子,二是他真的有時候也不知道顧長豫在想什麽。

年輕時在想什麽,才能寫出天馬行空的歌,這幾年又在想什麽,一字不寫。

慧姐中午來給他們做飯時,聽說阿豫在寫歌,特意炖了十全大補湯給阿豫補腦,還囑咐兩人不要進去打擾。

大本輕手輕腳摸進去,看主唱皺着眉頭一邊改着什麽,一邊試音。

他湊過頭去看白紙上寫了什麽,看清詞又隐隐想到什麽。

“你爺爺又催你回去?”大本遲疑着問他。

顧長豫劃掉一句詞,瞥了他一眼,漫不經心道:“不是‘又’,是一直。還有我媽咪那邊,也是。”說着揉了揉太陽穴,似乎是有些厭煩。

大本拿起一旁的吉他試他的曲子,一邊開口。“這麽多年,過了也就算了,其實剩下的你自己開心就可以,不需要總是想着我們。”

“不喜寫歌了,就別寫了,你只管唱,我們來寫。你也多花時間在家人身上,不必要這麽為難。”

顧長豫笑了一聲,“你想哪去了?”

大本嘟囔着道:“不是我想哪裏去,是你在想什麽,和我們說過嗎?”

顧長豫轉弄着筆,頭也沒擡,“阿本,以前的那些事情我沒放在心上,我知你們是我一輩子的兄弟,”他頓了頓,擡頭看他,“我會退圈的,只不過不在這一時。”

大本變了臉色,不知是笑是哭,呆坐了會平複心情,又道:“阿豫,他們心裏有想法我知道,但這是因為大家都長大了,心裏想的多了,需要考慮的東西也多了,年輕時無所顧忌,到處去唱,去拼,現在有人想退出,這絕對不是因為我們感情上出了問題。”

“是嗎?”他輕輕問。

“阿豫,這只是一個方向而已,未必是不可接受的結局。人都是會變的,你總是在原地,我們都希望你一直這樣,但又不想你覺得失落難過。”

“我們是一輩子的兄弟,我們最希望的同你的歌迷一樣,希望你開心。”說完,站起身沉默了一會,轉身輕手輕腳向門外走去。

後面人輕輕嗯了一聲,微不可聞。

元世世醒來自覺清爽多了,從被窩裏伸出一個腦袋,看看她們都各自醒來玩手機,萌萌噠問她們,“我能放首歌嗎?”

“喲,好啦?昨晚燒的跟傻子一樣。”趙容容嘲諷她。

“放,只要顧長豫的。”呂一十分捧場。

她開心的掏出手機,一邊糾正,“是JN樂隊,不是顧長豫。”

夏約:“這有什麽區別嗎?”

“當然有。”她肯定道。

“我雖然喜歡主唱,但是最愛還是樂隊。”

趙容容:“我上次看論壇,說是JN可能要解散?是不是真的?”

元世世翻着歌單,一邊答道:“解散應該不太可能,但我覺得顧長豫可能有點想退圈…”

“退圈?真的假的?這是你們粉絲內部的消息?”

元世世擺擺手,“不是啦,是我的猜測而已,他以前就說突然退圈也不是不可能,我就這個感覺,這幾年大家都挺忙的,休團都休了一年了。”

“這種樂隊關系肯定都很好啊,出道十多年了,怎麽會輕易退圈。”

“對啊,關系不好怎麽整天呆在一起寫歌錄歌之類,但是很多時候也沒辦法的,小麥在香港有一檔節目,柯童全家都移民澳洲了,還有林浩龍的老婆是當紅的女星,特別忙,他也想陪女兒,如果顧長豫寫起歌來,樂隊能半個月在錄音室不出門。”

“主唱不太愛交際,也有些不食人間煙火的感覺。單飛就肯定不可能,粉絲都說他跟大小姐一樣,性格很絕,做事情都要做到底,如果樂隊解散,他絕對不會再出來唱歌了,頂多寫歌。”

“可他們還不到三十吧。”趙容容很是驚訝。

元世世搖搖頭,“顧長豫、大本29,小麥30,林浩龍、柯童33。”

“我的天哪,明星真的是完全看不出年紀,上次看到新聞,覺得五個人都是二十多歲左右,那個顧長豫,帥的跟十八歲一樣。”趙容容萬分感嘆。

“是的,聽說香港那邊常煲湯喝,保養的都好,我一個親戚就在香港,特別愛喝湯,五十多歲了一點都不顯老。”夏約深以為然。

女生的話題總是可以彎成孟加拉海灣。

趙容容摸了摸自己的臉,“那我得嫁到香港去。”

夏約靈機一動,“幹脆小世你直接嫁給顧長豫得了,一天到晚你家阿豫。”

元世世探出頭來,怨念看她一眼,幽幽道:“我還在排隊呢。”

“希望你前面就是林佳琪。”呂一真誠祝願。

元世世:“……多謝……”

作者有話要說: 我們的男主,有一顆赤子之心。

哈哈哈哈,求收藏~~~~

☆、十顆星星

這天九點整,她習慣的解鎖手機,一看時間,才發現她現在到了點,不用操縱,生理都自動默認打開游戲上線了。

都一個月了啊,她微微出神,下一秒就看到熟悉的頭像亮起,一只高貴矜貴的黑貓,她忍不住彎起嘴角。

路過的趙容容斜着眼:在手機裏找了個對象呢,笑得跟傻子似的。

元世世冷漠的哼了一聲。

阿豫:昨日妳不在。

她腦中浮現出一個臭着臉的妹子,環胸靠着冷冰冰看她的模樣。

她怕是等了她很久。

元世世慚愧了。

世哥真滴皮:聖誕快樂,我發燒了,一回來就睡着了,所以…

阿豫:好些了嗎?

世哥真滴皮:好多了,你也要注意別感冒,不知道香港現在冷嗎?

阿豫:不冷。

世哥真滴皮:不冷就好,昨晚爽你約很抱歉~

阿豫:唔緊要。

元世世抓狂,這話沒法接啊,難道要她問,你在幹嘛?

她已經猜到答案了。

世哥真滴皮:你在幹嘛?

阿豫:打字。

她就知道,這人肯定生氣了。

阿豫同學比她還會冷場,她想了想只能硬着頭皮問她,“打游戲嗎?”

這是代表不想和他聊天了嗎?顧長豫深思。

阿豫:……

一串點點點是不想打嗎?還是在諷刺之前的都是廢話,更或者表明她還在生氣,只是嘴上不說?

阿豫:妳最近還在減肥??

世哥真滴皮:對啊,必須要減肥,因為芭蕾要控制體重。

阿豫:妳跳芭蕾?

世哥真滴皮:是的。而且,哈哈,我去參加JN新mv女主的海選了。上次睡着了,不過我沒有騙你吧。

世哥真滴皮:哈哈哈哈哈,是不是很驚喜?要出新歌了!!【點煙】【點煙】【點煙】

對面起碼保持沉默了一分鐘。

然後。

阿豫:…………

元世世仰頭望天,這屆網友可以說是十分的磨人了。

好在阿豫很快發過來打游戲的邀請,一直到開局,她依舊匪夷所思,難道遇到這種事情,兩三串點點點們就能表達心情嗎?

如果她和圈子裏的朋友說,怕不是嗷嗷嗷都要互相叫上好久了。

一點羨慕嫉妒恨的情緒也沒有,只有兩個原因,一是這就是傳說中的佛系追星,二是香港太小,她其實早就見過好幾次主唱本人。

想到最後一個原因,元世世同學咬着手指甲,開始羨慕嫉妒恨了。

在海選的前一天,元世世的感冒算是徹底好了,一身清爽,生龍活虎的出門排練,趙容容一旁陪同,說是要給她指導指導。

元世世:“你跳古典的,怎麽指導芭蕾?”

趙容容白了她一眼,“老娘也是學過的,在我初入少年宮的第一年。”

元世世懷疑臉,“那你怎麽沒繼續學了。”

趙容容目光沉重,“我爸一米九,我媽一米七五,少年宮老師在我爸媽來接我的第二天,就委婉的表達了,我可能不适合學芭蕾。”

元世世目帶同情審視了一眼趙容容一米七多的個子,确實不适合跳芭蕾,中國的芭蕾舞團平均身高在一米六五左右,太高只能跳獨舞了。

她突然想到海選結束正好是元旦演出,擡頭問她,“海選結束那會兒剛好是元旦演出,你們要去的話,幫我占個座位。”

趙容容呵呵笑了兩聲,“反正我不去。”

“多大仇?蕭甜怎麽說也是為班級做貢獻。”

“老大了。”趙容容陰陽怪氣。

元世世好笑,沒再多說,眼前一心只想着接下來的海選,兩人徑直奔向練功房。

她紅了紅臉,有點不好意思,“容容,哪裏跳得力度感覺不到位,吱一聲。”

“吱。”

她怒,“別鬧。”

趙容容觑她一眼,動嘴皮子,“沒鬧呢,你跳,我看着。”

趙容容一直覺得元世世是那種很特別的好看,或許五官不是最标準,但學校這麽大,班裏美女這麽多,她一進來就看到第二排窗邊的小世,小臉又白又精致,帶了微微的粉,一雙眼睛最動人,兩只松松垮垮的麻花辮搭在後面,笑起來露出一個小小梨渦。

少女感爆棚。

元世世穿的還是高三時的那件芭蕾舞裙,裙擺是長至膝蓋的層層薄紗,在箱底壓久了,褶皺處微微泛黃,轉起圈來,就像是上個世紀的小姑娘。

隐約又羞澀。

立起足尖,輕柔緩慢,開繃直立,富有力量。

她突然聯想到以前讀過的一篇散文,描繪的是一樹在風中曼妙的雪白梨花。

等趙容容回過神來,元世世正俏生生站在她面前,眼睛晶亮的看着她。

一樣吃飯長大的,人家睫毛怎麽這麽長。

她許久不說話,元世世以為自己太久沒跳了,是哪裏節奏不對,繃着腳趾,神情些許緊張。

“真的,選上了請我吃飯。”趙容容認真道。

元世世:“不要這樣,我會盲目自信的…”

“你這樣的基本功,加上舞蹈感覺這麽好,你轉到古典幹嘛?”趙容容一邊從她的包裏拿出水杯。

之前聽說她學芭蕾的,想問很久了。

元世世坐在凳子上喝了一口水,緩緩道:“我外婆和媽媽是古典專業,但我媽不在了,家裏就沒人跟着我外婆學了,所以…”

趙容容聞言,眼裏浮現歉意,一邊摸了摸她的頭,一邊輕聲道:“對不起。”

“沒關系啦,都多少年了。”元世世看着她的眼睛,明朗的笑。

回去的一路上趙容容都很沉默,她心裏嘆了口氣,其實元世世早已不難過。

從小她就隐隐約約覺得自己是少了什麽的,五歲那年開始學鋼琴和芭蕾,要坐家裏的汽車從小鎮上去市裏的少年宮,放學時元柔開車來接她,她看到同班的同學騎在爸爸的頭上,一旁的同學媽媽笑着看他們,心裏雖然疑惑,但居然也知道不要問元柔為什麽。

她記得有一天下課,家裏的司機叔叔來接她,元柔沒有來,同行的小朋友問她,那是你爸爸嗎?

當然不是,鬼使神差,她卻輕輕點了點頭。

第二天接她回來,晚上睡覺時元柔抱着她哭得很傷心,那一年她記不清幾歲,只知道依舊還小,卻一聲不吭,只是輕輕摸了摸元柔紅腫的眼睛。之後就再也沒提過自己的爸爸了,對于家裏人無意的聊天也是一概不聽。

後來元柔生病了,她中學時放了學就去醫院陪她,她偶爾提到那個男人,就像他只是離家遠行一趟,她隐隐約約知道了一些事情 。

梨花開了又敗,元柔纏綿病榻一年多,她個頭一下子竄了十五厘米。

元柔臨走的時候,依舊很美,單獨和她含糊的說了幾句關于她生身父親的話,意思也暧昧不明,她心裏差不多明白,但又無可奈何,也覺得沒有必要。

失去多年,一份血緣關系又能代表什麽呢?

“明天早上要我們送你嗎?”夏約打完一把游戲,轉頭問她。

回頭看到元世世一邊敷着面膜一邊打字,似乎還在咧着嘴笑。

“元世世同學!!”

她低着頭充耳不聞。

夏約狐疑的又連續叫了她好幾聲。

元世世正和阿豫妹子表達自己即将要見到十年偶像的興奮和緊張之情,手上打字的動作不停,鍵盤噠噠的響聲。

世哥真滴皮:怎麽辦,我有點緊張,萬一選不上怎麽辦!!!!!!

顧長豫看着這六個感嘆號,心情微妙,昨晚突然得知帶自己上分已久的歌迷朋友居然可能是他mv的女主角,有點驚訝,這也太巧合了,不過這樣一看,對方最近減肥練習芭蕾倒也對得上。

他摸摸下巴,正考慮要不要給對方開個後門,畢竟兩人聊了一個多月,現在也算是朋友了。

世哥真滴皮:你說他們會親自選嗎?

當然不會,一千多人。

阿豫:妳想見他們?

世哥真滴皮:…當然啊,好想好想,我都想了一個月了,每晚都能夢到主唱。

顧長豫看到最後這句話,臉詭異的紅了,手握成拳掩飾般的咳嗽幾聲,避開大本強烈的視線。

阿豫:夢到什麼?(夢到什麽?)

對方發來害羞的表情,他看着這只黃色的臉,卷翹的睫毛和粉色的腮紅,很形象生動,突然開始想象屏幕那頭的人這樣的表情該是什麽樣子。

他閉了閉眼,眼前浮現一個隐約的輪廓,幾秒後睜開,心裏又莫名覺得好笑,根本沒見過,何來畫面。

他端起面前玻璃茶幾上的一杯水,直起身往前坐了坐。

世哥真滴皮:夢到他躺在我邊上,在被窩裏,在我耳邊,給我唱《他的女孩》~

大本正在游戲裏揍人,就聽到旁邊人猛烈的一陣咳嗽,手一抖差點一個閃現撞牆,擡頭憤憤的看了對方一眼,不過顧長豫根本沒看他,只神情專注,雙手打字。

阿豫:這樣你男朋友會吃醋。

世哥真滴皮:我沒有好嗎?你在嘲笑我是不是,更何況我心裏想想而已,要是真的看到本人,我怕自己連簽名都不敢要。

顧長豫抿笑,繼續說。

阿豫:他對粉絲很好。

世哥真滴皮:這個我知道啦,要是上去要肯定不會不給啊。

世哥真滴皮:但是做藝人很辛苦的,要是休息時間最好不去打擾他。

顧長豫忍不住微微勾了勾嘴角。

阿豫:有你們這樣的粉絲,他很幸運。

對面好久沒回複,他站起身來準備拿一枝煙,對話框卻往上移動了一行,他往下看。

“做他粉絲才是最幸運。比如我遇見他,還這麽有緣認識你。”

作者有話要說: 沒有收藏,地主就沒有餘糧啦!!

用大把的收藏向我開炮吧。

小劇場:

小世:你嘲笑我沒有男朋友。

阿豫:哈哈哈哈。

☆、十一顆星星

“你網戀啊?元同學?”夏約眯着眼睛看她。

元世世捂了捂手機,推掉對方伸過來的毛絨絨腦袋。

一旁的趙容容敷着面膜,意味深長,“不得了,還躲着我們。”

呂一也湊熱鬧的啧啧兩聲,一邊說:“班花戀愛了,而且還可能是網戀,估計明天學校地上得一片紅了。”

趙容容一旁做戲,一唱一和,“怎麽是一片紅了呢”

呂一一臉沉重,故作憂傷,泫然欲泣道:“是學校裏一群傻小子破碎的心啊!”

元世世一頭黑線,三個戲精一臺戲,她擺手道:“想太多,是游戲中認識的朋友,”

“而且是女生。”她強調到。

趙容容看她一臉篤定,有些懷疑。

“你怎麽知道是女生?你問過了?”

趙容容挑眉瞥她。

“當然啊“她不假思索,說完回憶了一下,又後知後覺有什麽不對。

“…好像沒有…但就是啊… ”尾音漸漸弱了下來。

“沒有是不是“趙容容啧啧笑了一聲,乘勝追擊。

元世世:“真的。”她很誠懇,趙容容笑得賤兮兮,她反駁的話也說不出來了。

她選擇沉默,鬥不過還躲不過麽,撥開她們,拿了浴巾一溜的沖進廁所,并且迅速地關上了門。

趙容容似笑非笑,“做賊心虛。”

她才不是做賊心虛,但她确實沒有問過,認識一個多月的網友究竟是男是女,應該是女的,她一邊解開頭發一邊打開游戲。

就是女生吧,絕對是女生吧。

如果不是,她要懷疑人生了。

她還記得自己跟她抱怨了好幾天,生理期還要跳舞真是折磨。

如果真的是……

游戲還在更新,她細細想,好像真的沒有确切問過。

她又忍不住深想了,并且越想,心裏越慌。

好像真他媽可能是男的,元世世罕見的心裏說了句髒話。

她點開對方的資料。

一個藍色的圈叉符號。

腦中浮現了四個字,大屌萌妹。

世哥真滴皮:…

阿豫:在。

世哥真滴皮:……

阿豫;我在。

世哥真滴皮:你是男生?

阿豫;……

顧長豫正在外面陽臺抽煙,大本以為主唱有什麽煩心事,扔了手機出來陪他,眼見他伸手拿了支煙,嫌棄道:“都要三十歲的人了,還抽煙呢。”

顧長豫把煙頭伸出陽臺縫隙,輕輕抖了抖煙灰,看了他一眼,不置一詞。

“你就可勁造作兒吧,唱歌的吸煙,年輕嗓子好,老了誰聽你唱?…”大本作勢上前抽走他的煙。

他出言打斷對方的絮絮叨叨,“你這跟誰學的北京話,聽起來,”顧長豫一臉嫌棄,頓了頓,“不得勁兒。”

“…跟小區底下的下棋大爺們學的,”

大本回到原話題,拍拍主唱的肩,勸道:“別抽了,精子質量會下降的,再說明天還有事情,早點睡。”

顧長豫:“……”

“滾 。”

大本猥瑣的笑,一個閃現避開了他踢過來的腿,往後退了一步關上了玻璃門,顧長豫輕笑了一聲,回頭按滅煙頭,另一只手打開手機。

外面長夜濃黑,隔着玻璃,風吹樹動,亮光許些刺人,他微微眯了眼。

巧的是,她的頭像剛剛亮起。

“……”

“在。”

“……”

“我在”

他換了個姿勢,靠在陽臺的門框上。

“你是男生?”

顧長豫挑眉,這人真夠後知後覺,不然呢?

他随手發過去一串點,代表默認。

對面沒有立即回複,他切出去發了個朋友圈,随手照了一張窗外。

又突然想起什麽,點開大圖,放大,一個模糊的倒影,只隐約看出是個男人的輪廓。

這張可以。

顧長豫又點開自己的朋友圈,浏覽了一遍,一年就幾條,翻過去并不繁瑣,低斂眉眼删掉那幾條由本人出鏡的,還有大本不要臉強制出鏡的,再把其中幾條設為私密。

很幹淨,他滿意的點頭。

劃掉微信,切到游戲界面,對面頭像還是亮的,但是沒有回複。

??

難道知道他是個男的,就不理他了,顧長豫皺皺眉,等了會兒又忍不住發了個問號。

十分鐘過去了,刷完朋友圈的顧長豫面無表情的再次切到游戲界面,依舊是沒有回複,頭像依舊是亮的。

也沒有把他删除。

世哥真滴皮:剛剛在洗頭,不喜歡閉眼睛,每次洗頭都覺得有人在看我。

膽小鬼,他忍不住笑意,換了個姿勢回複她。

世哥真滴皮:我之前沒想到,我一直以為,以為只玩妲己一定是女生的。

世哥真滴皮:所以有些話可能會比較奇怪,我就…不好意思啊,我真的真的以為你是個女生。

阿豫:為什麼玩妲己就是女孩?你玩李白,我也不覺得你是男生。

對面沉默了半分鐘,發來一條消息。

“我感覺你說好有道理,我有點無法反駁。”

大本突然推開玻璃窗,朝他龇牙咧嘴。

“幹嘛?”顧長豫擡頭,眼裏還帶着沒散的笑意。

“笑得這麽得瑟,贏錢了請我喝酒。”

“不去。”

大本翻了個白眼,他這是關心單身狗的業餘生活好嗎?居然還不領情。

阿豫:所以我們還是好朋友嗎?

世哥真滴皮:【白眼】【白眼】上線。

顧長豫挑眉笑,操縱着搖頭擺尾的妲己,跟着衣袂飄飄的李白侵入敵方野區。

一局之後,她退出來,看到最底下的紅點。

這是什麽?

點開後,元世世睜大了眼睛。

世哥真滴皮:你送我皮膚幹嘛?

鳳求凰的皮膚是今天剛出來的,她雖然覺得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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