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風雨【改錯】

“前面的,危險!快躲開!”

雷正想出聲讓船員在這片海域稍做休息,就聽到了遠處有一個男性焦急大喊的聲音。他本來因為這次的行動隐秘有些不想另生枝節,誰料有女子的驚呼聲同時傳來。他臨時轉變航向,飛快的向着聲音傳來處靠近,一艘小船也飛快的向這裏駛了過來,後面遠遠的綴着一個巨大的陰影,不斷的拉近着二者的距離。

那是一只被稱為“蝕骨殺手”的巨型海獸。

劍刃反射出一道光芒影響了海獸的目光,狠狠地一次劈砍卻不怎麽奏效,只是刺入了半截就被什麽東西卡住了,在海獸的一次憤怒的掙紮中直接脫手,持劍的人還被狠狠的甩了出去。

“哥哥!”屬于少女的清脆聲音中充滿了驚惶和擔憂,她随即驚叫一聲,幾乎要從浪花中不斷劇烈搖晃的小船上跌落下去。

“唳——”一只火紅的鳥兒發出清鳴,飛快的在空中畫出一條漂亮的線條,搶在少女落水之前将她帶上了空中,順便對着海獸吐出一道烈焰。那海獸不甘示弱地激起一段水柱擋了回去,還惡狠狠的一甩尾巴将已經翻了個個兒的小船打得粉碎。

“吼!”正當它仰首吼叫着挑釁的時候,突然呼吸一窒,被一群劇毒的海蛇攔“腰”“抱”住,細小而可怖的毒牙密集的紮了進去,很快就讓這個剛剛還耀武揚威的海獸沒了生息。

鳥兒将少女輕輕的放在了甲板上,已經有水手去處理海獸的屍體。雷取出一套幹淨的衣物遞給被濺起的海水沾濕了衣物的少女,溫聲道:“這位美麗的小姐,您還好嗎?這些事麗莎的新衣服,還沒有穿過的,如果不嫌棄的話就先拿去換吧。熱水傭人一會兒就送到那邊的房間裏,可不要着了涼。”

少女接過衣服,卻沒有走向雷指向的空房間,而是有些焦急的看向海中:“我哥哥在哪裏?”

雷向着內艙揚了揚下巴:“他剛剛被撈上來,正在休息呢。你一會兒出來就能真正見到他了。”

“真是多謝這位魔法師先生了。如果沒有您,我和家妹遇上了那種海獸只好聽天由命了。”剛剛換上了一身幹淨衣物的年輕劍士快步走到了雷面前,褐色的眼睛浸滿了明亮的感激,“有什麽我能為您效勞的嗎?”

雷聽出了對方帝國語中怎麽掩飾也不免夾帶了些許的漁民口音,注視着劍士局促又激動的神情,優雅的擺出了貴族式的微笑:

“不必了。能力越大,責任越大。在力所能及的範圍內幫助有需要的人是我應該做的,并不是需要你做什麽事情。”

如他所料,那個劍士看着他的目光中已經有了崇拜的氣息:“先生,我是在碼頭出生的。雖然劍術只到高級劍士的水準,但是家父是個海象員,我從小跟着父親在大船上出海,對于海象還是很了解的。我看您船上并沒有專門做預測的人員。請允許我為您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雷眼中的笑意又深了一層。

很好,不僅好控制,而且實力出乎意料的不錯。這副不谙世事的樣子一定不到二十歲,已經有了高級劍士的水準,想要沖到大劍士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雖然也不過是中等偏上的實力,但是在大陸上,大劍士的實力,就足夠擺平很多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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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別說他剛剛上船的時候還有些擔憂匆匆拉攏的幾個暫時可信的部下中竟然沒有擅長遠途航行的,這裏就弄到了一個海象員,還附贈一個長相相當可人的單蠢妹妹。

這次一時起意的多管閑事的收獲可真是令人滿意。

“好,那就謝謝你了。我是雷葛萊迪,不知道你怎麽稱呼?”

“葛萊迪先生,我是喬恩科托,您叫我喬恩就可以了。”

雷溫和的笑着,帶着喬恩快步走到了二層甲板,一個健碩的凜冬男性正在哪裏對着一群船員大呼小叫。

“湯姆!你個蠢貨昨晚上和妖精一起弄軟了腳嗎?怎麽慢的像皮皮蟲一樣?”

“傑森,把東西給我拿過來!站在那裏東張西望的簡直是個呆頭鵝!”

“詹姆,把你那個傻冒一樣的大白牙收收,留着到了岸邊兒給姑娘們看好了。”

“……”

雷拍了拍他的肩膀,男子回過頭來,憨笑一聲向雷行禮:“嘿嘿,少爺。”

“埃文,給你們找了個看海象的。這可得好吃好喝的供着啊。”雷大笑着拍了拍凜冬大漢的肩膀,衣物前襟和袖口的金屬配飾嘩啦啦的作響,轉頭對自稱“喬恩”的年輕人道,“喬恩,這是這艘船的主人埃文。”

名為埃文的凜冬人對着喬恩上下打量一番,笑着伸出手去握着喬恩的雙手上上下下用力的搖晃一番。劍士有些腼腆的笑了笑,小聲道:“您好,埃文先生。”

雷又拍拍埃文的肩膀笑道:“你們兩個好好交流一下感情,我去看看愛莎準備了什麽晚餐。”

兩個被賦予“交流感情”命令的人向他告別,目送着他走向了內艙。

“喬恩兄弟,你是個劍士啊?”埃文咂着嘴走到了喬恩的身後,有些眼饞的看着後者背在身上的細劍,手伸出去又收了回來,“我能看看這把劍嗎?”

喬恩爽快的把身後的劍取下來遞過去,任凜冬大漢像抱着一捧薔薇一般小心翼翼得撫摸着劍鞘,不着痕跡的重新讓自己的正面面對着對方,并且後退了一步,姿勢有些別扭的扭着頭觀察着海上的景象。

“埃文先生,暴風雨要來了。”

埃文一驚,将細劍交到了喬恩的手中,站在欄杆旁張望了一番,也沒能看出什麽結果來。

“大概是什麽時候?”他冷靜下來,詢問着喬恩。

“喬恩”眼中流轉過一陣暗光,道:“大概在明天的日出時刻。”

看着埃文快速的去布置船員的工作,他快走幾步攔住對方:“先生,根據洋流的方向和速度判斷,西北方向有很大可能有一個小型島嶼,我們也許可以在那裏暫避一下。”

埃文點頭後就快步向內艙跑過去:“我去問問少爺的意見。”

劍士的目光很快回到了海面之上,夕陽勾勒出他微彎唇角。

在前世的世界裏學到的東西,還是蠻實用的嘛。那個不知道究竟見沒見過海洋的原著作者就提了一句主角遇上了暴風雨,船翻了,在水隐愛莎的幫助下,一路順着洋流漂流到了一座島上,發現正好是地圖上标示的神秘地點的位置。取出地圖之後與那裏的法陣發生了共鳴,開啓了遠古煉金術士的寶藏。

既然剛剛他感覺到暴風雨确實要來了,那就說明海上的那段劇情已經開始了。

憑着幾次海上任務的經驗和當時惡補的那些知識,觀察了一下這裏的洋流分布,不久他們就會到達一道東北方向的洋流。那時正好會起一陣暴風雨,風向也會轉向東北方向。

這個世界那麽不留餘力的被主角向着東北方向送,力求無論船翻不翻都把主角推過去。那麽,原著中那個寶藏地點,應該就是在那裏了。

至于他說的什麽根據洋流判斷,不過是應付那個好像還有幾分算計的主角罷了。

很快,就傳來了雷的命令,要求船只全力向着東北方向前進。大概之前雷還想要掩飾一番自己有明确的地圖,在寶藏附近繞上幾圈再“突然”發現,所以才向西多走了幾步。現在既然只能向着該走的方向前進,那他也樂的順了天候的意思。

化名“喬恩”的舒紅斂看着船員忙中有序的控制着船只,轉過身,緩緩的向着內艙走去。走到一半的時候遇到了他的“妹妹”芬尼爾特。

“‘哥哥’!你怎麽樣?”芬尼爾特雖然掃視一圈沒有發現周圍有人窺探,還是謹慎的用着事先說好的稱呼。

舒紅斂跟着她走到了內艙的房間當中,笑道:“說好的帶你燒殺劫掠的,怎麽能演個戲就出什麽事情?”

“你那邊怎麽樣?”

“那個大少爺好像沒什麽懷疑。”芬妮說,“就算有些自大,但好像不是什麽惡人。”

舒紅斂看出了芬妮的疑惑,笑容奇異了一瞬:“你是想要問我為什麽要處心積慮的混進來,一看就不懷好意?也許他确實不是什麽壞人,但是如果我說我知道他這次出海會得到什麽,并且想要搶過來呢?”

芬尼爾特冷哼一聲:“明明是卑鄙小人的臺詞,你說起來倒是磊落得很。”

話是這麽說,她卻沒有再追問什麽或者露出不滿的神色。

你問為什麽?

那個雷算什麽?一個連姓氏都沒有讓她知道的貴族?別說傑羅姆不可能單單為了什麽利益找人的麻煩,這樣說不過是不願意說出其中的隐情罷了。就算真的就是為了搶東西,那又怎樣?

她總是幫親不幫理的。

最多因為舒紅斂不肯說實話有些不滿罷了。

忿忿扭過臉的芬尼爾特沒有注意到,舒紅斂本來因為她的反應微微柔和了的神色,因衣袋裏突然變燙的樸素金屬戒指,變得有些詭異不明。

作者有話要說: 這章晚了也短了……TAT

可是今天好困啊……好難受。今天一定在十一點之前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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