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布魯斯韋恩穿了一身藏藍色的西裝，手裏的酒水在房間的光線裏散發着瑩瑩的黃色，他正在與一位女士交談，看起來極其融洽，對方被他逗得掩嘴笑着。
彼得注意到，在布魯斯韋恩和這位女士不遠處站着的一個男人表情并不太好。
這個男人的個頭比布魯斯韋恩稍微高一點，卻沒有他那樣惹眼的氣質。
他戴着一副眼鏡，打眼一瞧是斯斯文文的，長得也頗好，只是他那張秀氣的臉上，此時此刻一片肅然。
他緊緊地盯着布魯斯韋恩，一臉的不滿，似乎下一秒就會朝着韋恩總裁沖過去，揪住他的領子把他從那位女士身邊拖拽走。
彼得猶豫要不要跟安格斯說，大廳裏必然是有安保人員的，除了站在門口和角落的黑衣人，肯定還有其他人保護這位總裁。
再者，這只是彼得的一個猜測，那個眼鏡男也未必有什麽殺傷力。
安格斯的手指微微動了動，“我們來的正是時候。”
“不是時候吧，他看起來聊得很開心。”
“相信我，布魯斯不喜歡跟這個女人瞎扯！”
安格斯松開了彼得，他的手搭在男孩的胳膊上，簇擁着他一起湊了過去。
“嗨，好久不見，布魯斯！”
布魯斯韋恩轉過身，滿眼驚喜，“安格斯！好久不見！”
他說着張開懷抱，擁抱了過來。
“你別告訴我你是專門來看展覽的，你都沒有跟我打電話說你要來，這太讓人傷心了！”布魯斯又想起來身後的那位女士，回頭道歉說，“這是我一位遠道而來的朋友，不好意思，A小姐，我要失陪一下。”
那位女士微笑着表示理解，一雙大眼睛裏卻是滿滿的失落，她打量了一眼安格斯和彼得，悻悻地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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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魯斯韋恩又轉過身來，朝着安格斯吐吐舌頭。
“又是被迫營業的一天啊。”安格斯笑道。
“三天，這三天我都要抛頭露面，我寧願宅在我的別墅裏或者呆在公司面對一大堆的文件！你來了正是時候，我們換個地方……請你吃飯？你還帶了一個朋友嗎？那必須去吃頓大餐了！”
彼得乖乖地打招呼，“韋恩先生，你好。”
他說完突然意識到，他家的安格斯從頭到尾稱呼面前這位總裁，一直都是布魯斯的。
如今看着兩個人之間毫無嫌隙的互動，應該就是以前認識，怪不得非要來打招呼。
見那個女士走了，呆在布魯斯韋恩不遠處的眼鏡男也過來了。
“抱歉，布魯斯我應該跟你說的，我以為安格斯知會你了。”
“那就你來請客吧！”布魯斯也不跟他客氣。
安格斯把眼鏡男介紹給彼得，他說了名字和對方工作，有那麽一瞬間，他差點就跟彼得說：“這位就是超人先生！”
哥譚市是犯罪率高的一個城市，那是以前了，如今有超人坐鎮，他的威懾力讓諸方惡勢力望而卻步了。
當然，在超人之前，哥譚市的治安已經好很多了，畢竟真正是哥譚王者的，是蝙蝠俠。
只不過那個家夥只在晚上或者危機時刻出現，到現在，安格斯都不清楚他的真實身份。
話說，布魯斯韋恩和克拉克肯特關系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好了？
安格斯印象裏，克拉克還曾經跟他吐槽過布魯斯韋恩是個放蕩的花花公子呢。
眼瞅着克拉克溫柔的笑臉，顯然先前他說自己找到了劍鞘的話是真的，這位超人先生不僅有了可以讓他對自己超能力安心的控制者，也有了心上人。
戀愛中的人渾身都散發着粉紅泡泡的，會變得比原來更溫柔，自己的小男友彼得帕克就是如此，每日裏傻呵呵的，不吃他的時候就是一只萬般溫順體貼的小奶狗。
克拉克望向布魯斯時候的神情……安格斯沒有辦法不去注意。
他的目光從克拉克和布魯斯身上移動着，心底裏犯嘀咕。
他覺得唯一可以當超人劍鞘的是那位黑暗騎士，如若真是如此，是不是就說明，蝙蝠俠就是布魯斯韋恩？
安格斯知道自己不能直接問，也全然沒有必要，他來哥譚市不是查戶口的。
克拉克請大家去哥譚市的一家高檔餐廳吃午飯，結果買單的時候卻被告知免單。
“啊，怎麽回事？”克拉克有點懵，他下意識地望向布魯斯韋恩。
“你上次說說這家店好吃，但是廚師要換掉了……所以我就把它買下來了，那個廚師繼續留在這裏工作。”
彼得不可置信，有錢人的生活真是理解不了。
他也見識過斯塔克先生的任性，卻是和布魯斯韋恩不一樣的風格。
“下午去我家玩吧，晚上也別住什麽酒店了，阿福見了你肯定很高興。”布魯斯邀請說，“這位小朋友也一起來，下午巴裏會過來，以你們的性格，估計很快就玩在一起。”
“巴裏？”彼得自然不認識。
“是一個熊孩子，很有意思！”安格斯不避諱地抓住彼得的手安慰似的輕輕揉捏着，“阿福是韋恩家的管家，他是一位非常和善的人。”
安格斯猜測彼得會疑惑自己怎麽認識哥譚市的人，他并不想把以往的種種都講述給彼得，就删删減減，簡簡單單地跟彼得解釋了。
“我和朗姆洛在哥譚市呆過一段時間，那時候我六七歲，因為各種各樣的事情，就在這裏認識了這些朋友，他們都很好，也是你的朋友。”
聽起來好像是正常的相識，實際上當初超人和蝙蝠俠都是把他當做威脅來對待的。
安格斯體內的能力人格還沒有被X教授封鎖，朗姆洛帶着他逃離出來就躲到了哥譚市紛紛擾擾的街區裏。
起初的日子平淡無奇，安格斯雖然是小孩子，卻并不喜歡出去亂跑亂玩，他每日宅在屋裏足不出戶。
“這裏很安全，你沒有必要躲躲藏藏，可以出去。”朗姆洛試圖說服他。
安格斯卻像是一個自閉的孩童，每天每夜都喜歡縮在自己小小的又潮濕的卧室裏，身邊唯一算做朋友的，除了朗姆洛，也就只有幾本翻來覆去看了很多遍的小說了。
“我給你辦了韋恩圖書館的借閱證，你可以去那裏玩。”
朗姆洛也沒有強迫他，他把借閱證放到書桌上。
吃過午飯，安格斯終于忍不住了，“我想去圖書館看看。”
朗姆洛帶上電子面具，陪着他在圖書館呆了整整一個下午。
之後那裏成了安格斯最喜歡呆的地方，朗姆洛有時候出去忙，他就自己跑來，他總是愛縮在一個角落裏默默地看書。
布魯斯韋恩并不常來圖書館，很偶然的幾次光臨，他都注意到這個自己來看書的小男孩。
安格斯一直沉悶地盯着書籍沒有打算搭理他。
布魯斯讓自己看起來更加友善，他也真心想關心這個獨自一人的小男孩，他柔聲地問道：“一個人跑出來很危險，你父母呢，他們沒有空陪你來嗎？”
安格斯終于從書裏擡起頭，先前不理不睬也不是因為對方是陌生人，他自恃有超凡的能力并不害怕誰，只是不想多事而已。
如今聽對方如此關心，他淡淡地回應說：“我沒有父母，但是我可以照顧自己。”
他本來以為布魯斯會流露出同情和可憐，卻在下一秒知曉，原來這個家夥才是真的沒有父母了。
誰也不用和誰比悲慘，各自都有各自都傷疤，鮮血淋漓。
認識了布魯斯韋恩，安格斯就經常被邀請去他家裏玩樂，他去的次數太多了，有時候幹脆就留宿在那宮殿一般的別墅裏。
“這個孩子不會是韋恩老爺的私生子吧？”
諸如此類的流言蜚語在侍女之間流傳，除此之外，她們都本本分分，盡心盡力。
安格斯是一個招人喜歡的男孩子，他聰穎又懂事，跟人熟了以後，本性暴露，活脫脫一個燦爛的小太陽。
韋恩莊園因為他的到來，增添了許多熱鬧。
此番來哥譚市，被老朋友熱情相待，安格斯只覺得溫暖無比，他陪着彼得在韋恩莊園裏溜達，眼前時不時地浮現出兒時的種種。
“彼得，在遇到你之前，我最開心的日子，就是在這裏渡過的。”
管家阿福知道他愛吃芝士蛋糕，每次都給他準備着。
布魯斯再忙，也會陪他看書畫畫。
像是有了個溫暖的家，那樣的美好一直持續到安格斯異能的暴走。
那原本是極其普通的一天，安格斯到現在都不清楚小醜為何盯上了他。
那個家夥對施虐很有心得，只是試劑還沒有被注射進安格斯的體內，單單是看到朝着自己走過來的人手裏拿着針管，安格斯就發了瘋。
本性善良沒有想傷害無辜的人，可是還是小孩子的他根本控制不住身體裏噴薄出來的力量，它肆虐在囚禁着他的房間裏，還汩汩地往外溢出去。
超人和蝙蝠俠把他帶了回去，雖然警惕他是個異能人，兩位超級英雄見他不過是個小孩子，對他十分溫柔。
一直都沒有辦法将他內心受到的傷害給消除，也就意味着，倘若他無法控制力量，還是會失控暴走。
蝙蝠俠帶着他去了X教授那裏，他自願把那一重人格給抹殺，直到前段時間才恢複了。
超人和蝙蝠俠并沒有把他當做麻煩，可安格斯自己心裏卻總是過意不去。
也許一切冥冥之中自有安排，安格斯沒有想到，這次來哥譚市，他的能力會派上用場。
而麻煩，與紐約市出現的幹屍事件，“異曲同工”。
